他暗自考慮是否要冒險接納梅塞施米特時,有那麼一覺得自己的心態十分可笑。一直以來,他始終希望招攬一些職業間諜進入內務部,使它真正運轉起來;但現,當一個職業間諜真的前來應聘時,他又開始擔心這個人是否會是一個潛的危險。
而且很麻煩的是,他竟然想不出問題的答案;「是」,或者「不是」,不管事實的真相究竟如何,只要他可以選出一個肯定的回答,問題就很容易解決,然而秦朗卻無法選擇。
他需要一個職業間諜,而且這種需求相當迫切。同時他也想不出英國情報部門為什麼會派遣一名間諜到他的公司集情報——不管大毒蛇還是ubra,它們還不夠引起情報機構的注意——但反過來說,即使梅塞施米特真像他說的那樣,六年前就已經離開保密局,他依然是一個值得懷疑的對象。
六年過什麼、哪裡工作以及為什麼人服務。也許他加入了另一個國家的情報機構,也許他正為某個財團或者大公司效力。這個世界裡,任何事情都有可能,而其中一些可能性無疑相當危險。
但也有可能,梅塞施米特沒有為任何人服務,他到聖迭戈並不是因為他肩負著什麼絕密使命……
秦朗有點頭痛了。情況正變得加糟糕,他考慮的可能性越多,作出決定的難度就變得越大。所有線全部亂糟糟地攪一起。形成一團亂麻似地東西,短時間內根本無法理清。
值得慶幸的是,他不用立即做出決定。
「梅塞施米特先生。通過你的自我介紹,我對你地情況已有了一些瞭解。」秦朗笑著說,「我很高興有你這樣一位專家加入我的公司,但正式接納你之前,請允許我對你進行一個小小的測試。」
「一個小小的測試?」梅塞施米特的本能告訴他這可能有些危險,但摩根給他的任務卻要求他必須接受測試。幾乎沒什麼猶豫。他坦然地問到:「是什麼?」
「現還不能告訴你。」秦朗笑了笑,「請三天以後再到這裡,到那時,我會告訴你測試的題目是什麼。」
梅塞施米特覺得這是個很好的安排,他有充分時間進行一些準備工作——雖然秦朗沒有說名測試的題目是什麼,但他認為那肯定與他的間諜身份有關——不過實際上,秦朗現就已確定了測試的題目,並且今天晚上。這個測試就會梅塞施米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開始。
既然這個職業間諜的受到懷疑地身份使他難以做出決定,秦朗就只能通過另外一種方式來決定是否留下他了。
「我希望你能順利通過測試,梅塞施米特先生。」
「我也希望如此。」
談話到此結束。梅塞施米特站起來向秦朗告辭,然後轉身離開了辦公室。過了一會兒。一直房間外焦躁不安的等待著的安全處處長急急忙忙衝了進來。
「老闆,我想我可以解釋……」可憐的菲斯伯恩似乎很想澄清自己從沒有真正使用天文望遠鏡偷窺女子衣室。當然他地行為是值得理解的。十九世紀末這樣一個風氣保守地年代,這樣的行為足以讓他丟掉工作,甚至被送進監獄——但秦朗根本不想聽他的解釋。他看來,不管菲斯伯恩是否真的做過這種事,那一點也不重要。
秦朗伸出手示意菲斯伯恩停止。「先坐下,菲斯伯恩先生,並且我現不想聽什麼女子衣室之類的廢話。」等深情緊張的安全處處長坐下後他接著問到:「你哪裡找到他的?」
「他?」菲斯伯恩顯然還沒有恢復過來,「誰?」
秦朗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桌子,作為一種強調。「弗雷德裡希-卡爾-梅塞施米特。」
「梅塞施米特先生?」他想起來了。菲斯伯恩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然後想了想,說:「他是看到我們的招聘廣告以後到我那裡應聘的。」
招聘廣告?這還真是一個合理的回答。管秦朗很清楚,公司後一次報紙上刊登招聘廣告是兩個月前,但這並不能證明什麼。梅塞施米特可以輕易想出一千種說辭表明自己是什麼時間、什麼地點、通過什麼方式看到了那個招聘廣告,而且每一種說辭都可以得到證明。
這個問題上根本調查不出任何東西,所以秦朗不再追將精力轉移到他的測試上。他敲了一會兒桌子,然後對菲斯伯恩說:「勞倫斯,我要給你一個任務。」
「我一定會完成它,老闆。」菲斯伯恩嚴肅的保證到。
「但願如此,菲斯伯恩先生。」秦朗詭異的笑了一下,但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放低聲音命令到:「集合你所有部下,從今天晚上開始,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跟蹤和監視梅塞施米特,我要知道他聖迭戈的所有活動。」
「遵命,老闆。」命令讓菲斯伯恩很意外,但他還是立即做出回答,而且沒有把腦子裡的「為什麼」問出來——管他很想問出來,但現不是時候。
秦朗也沒有進行任何解釋,他迅速進入重要的那個話題。「現,我們來談談日本間諜的事情。他們有什麼活動?」
「日本間諜正四處打聽與你有關的消息,老闆。」菲斯伯恩回答到,「所有的一切:姓名,年齡,進入美國的時間,家庭背景,社會關係,政治傾向,對日本的態度……基本上,只要是與你有關的東西,他們都很感興趣,只不過還沒有查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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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東西日本人永遠也不可能查出來,而且也沒有人可以查出來——但是,一想到自己正被人秘密調查,秦朗就感到相當不愉快。管表面上,他什麼也沒有表現出來。「我想,他們不僅僅只對我一個人感興趣。」
「是的,他們對公司董事會的每一名成員都進行了一些調查,但大多數調查仍然集中你身上,其次就是易水先生。」菲斯伯恩聳了聳肩,「但總體來說,他們的工作缺乏成效。」
對於這樣的結果,秦朗一點也不感到奇怪。管瑞切爾、奧康納、鄧肯和易水的身份並不像他那樣隱藏迷霧中,但瞭解他們來歷的人也絕不算多,而且其中大多數都不是日本間諜可以接觸的人物,再加上美國人的種族歧視情緒,打聽消息的難度可想而知。
而且那些被秦朗收買的警察也給調查製造麻煩。雖然他們對日本人的目的一無所知,但根據常理推測警官們認為這肯定不是好事,所以他們果斷採取了行動。這讓日本間諜們處境艱難,被「請」到警察局接受調查已成了家常便飯,運氣不好還會遭到一頓痛打,甚至被送進監獄。
情況實糟糕透頂。
「日本領事已經幾次提出抗議,但這一點意義也沒有。」菲斯伯恩一邊笑一邊搖頭。雖然他對那些**的舊同事的印象依舊像過去一樣糟糕,不過他們對日本間諜採取的行動還是讓他高興——至少他們還是愛國者。所以他破例為警察們說了好話——同時也是實話。「美國,得罪警察是件很不幸的事情。」
「這我相信。」但這不是秦朗想知道的消息,他想知道的是,「誰命令這些日本間諜調查我和其他人?」
「沒有任何答案。日本人的嘴巴很嚴,而且警方也沒有多少可以採取的審訊手段,什麼東西也問不出來。」菲斯伯恩遺憾的說。
「那麼,安全處為什麼不自己動手?」秦朗皺起眉頭。依靠美國警方的力量根本查不出任何有價值的東西,而且也不能給安全處的特工帶來任何經驗……安全處必須自己動手。
菲斯伯恩似乎被他提出的要求嚇住了。「你是說,綁架一個日本間諜,然後我們自己審訊他?老闆,我認為這種手段是非法的……」
「菲斯伯恩先生,那些人是日本間諜,是美利堅合眾國的敵人!我們不能使用正常的手段打擊他們,正常的法律程序只會延誤時機。所以我們必須採用加嚴厲和凶狠的手段,即使這些手段可能違反聯邦和州法律,這也是值得諒解的。」
「但是……」
「沒有什麼但是,菲斯伯恩先生。作為一名愛國者,為了保護美利堅合眾國的安全,我們只能犧牲一些東西。」
秦朗知道可以用什麼手段說服自己的安全處處長。愛國者,這個詞總能菲斯伯恩身上發揮奇特的效果,當然這一次也不例外。
菲斯伯恩迅速變得堅定起來。「我明白,老闆,我會快安排一次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