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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七十節 從吉布提到阿比西尼亞上 文 / Agincourt

    現就是我稱之為荒涼的東西。」鄧肯的聲音打破i前離開吉布提以來一直保持著的沉默。他騎著一匹單峰駱駝,眼睛所能看到的整個範圍內,它是除了人類之外的唯一一種生物。他感到炎熱與疲憊。而他自己的聲音把他也嚇了一跳。

    吉布提等待了一個星期,他和奧康納終於等到了「自由」號上的那批物資和兩個僱傭兵中隊。因此現,鄧肯和他帶領的一部分僱傭兵正運送著孟尼利克二世皇帝訂購的武器彈藥向西南方向前進,準備阿里薩比耶附近穿越邊境,前往德雷達瓦,然後,休息一段時間以後,再前往亞的斯亞貝巴。

    基本上,嚮導為他和僱傭兵選擇的路線就是連接吉布提與亞的斯亞貝巴的鐵路的線路。當然現還沒有這條鐵路,它將阿比西尼亞與意大利的戰爭結束後動工修建,否則他們也就不必辛苦的荒涼的沙漠中長途跋涉了。

    當然,這算不上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如果他們沒有攜帶這麼多武器彈藥和補給物資的話。

    鄧肯轉頭向身後看去。他的視線中是一支勉強可以稱得上龐大的隊伍:烈日下顯得有點萎靡不振的僱傭兵沙地裡慢慢走著;他們後面是臨時雇來的吉布提人,有上千人,驅趕著滿載貨物的駱駝和騾子,一邊前進一邊高聲喧嘩著,說笑著,要麼就唱著他聽不明白的歌曲。

    這些吉布提人似乎很開心,但鄧肯卻不。

    「希望德雷達瓦能有皇帝的軍隊等著接受貨物,我可不想帶著這些吉布提人一直走到亞的斯亞貝巴。」他喜歡抱怨,只要有時間就會開始抱怨,而且絲毫不擔心什麼。反正恩吉達公爵派來的聯絡人和吉布提人都聽不懂英語,而他自己僱傭的翻譯還不至於將他的抱怨翻譯給他們聽。

    不過鄧肯倒是希望有人能夠聽到他的抱怨並與他交談幾句,比如奧康納,但他不這裡,他帶著另外兩個僱傭兵大隊去了北邊的埃達利爾,準備攻陷厄立特裡亞的阿薩布,為孟尼利克二世皇帝奪取一個出海口。

    奧康納的想法很簡單,奪取一個出海口,公司與阿比西尼亞人的下一筆生意就會變得稍微方便一點,不用經過法國人的地盤。雖然法國人並沒有阻止他們通過吉布提向阿比西尼亞運送武器,但只要是他們的地盤上,貿易通道被截斷的可能性就必然存。

    奧康納不打算冒險,所以他要佔領阿薩布。

    但這個計劃同樣存很大的風險,誰也不能預料當意大利人得知自己的一座城市被敵人佔領後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也許羅馬會派遣一支龐大的軍隊前往厄立特裡亞收復失地。而且加糟糕的是,孟尼利克二世和他的公爵們對奧康納的計劃根本一無所知。

    奧康納的計劃是吉布提等待物資和人員時想出來的、一個毫無預兆的突然決定。雖然當他做出決定以後,鄧肯立即要求恩吉達公爵安排的聯絡人派遣信使向亞的斯亞貝巴傳遞消息,但考慮到落後的交通條件和糟糕的道路狀況,信使現還路上呢!

    如果運氣不太好的話,當孟尼利克二世得到消息的時候,奧康納指揮的部隊已經佔領了阿薩布……很可能會如此。

    鄧肯不清楚出現這樣的情況究竟應該算好事還是壞事……也許是壞事、也許阿比西尼亞皇帝和他的公爵們根本不打算獲得一座港口……當然不管他們要還是不要,奧康納的行動也顯得太過於自以為是——但現說什麼都已經晚了。「下一次,肖恩……噢,他沒有下一次了。」他聳了聳肩,「但不管怎樣,我還得皇帝面前為他開脫。這真糟糕。」

    鄧肯搖了搖頭,為奧康納給自己製造的小麻煩鬱悶了一會兒,然後低下頭,用還不熟練的法語對牽著駱駝的吉布提人大聲喊到:「前進!繼續前進!」

    「好的,先生。」也許他是這麼回答的;鄧肯聽不懂他說的馬裡語,但很可能就是這個意思,因為吉布提人已經牽者駱駝向前走,而他也回到了搖搖晃晃的漫長旅程之中。

    當然這一刻,奧康納也為自己的計劃頭痛,當然他並不認為它是一個錯誤,只是執行起來有一些小小的麻煩:帶路的阿比西尼亞武士布的情況簡直可以稱得上一無所知,他們既不知道那意

    兵,也不知道意大利軍隊的裝備情況,不瞭解當地署……

    但如果只是這樣還沒有什麼,然而不幸的是,那幾名「勇敢而且忠誠的」武士似乎被意大利人嚇壞了,或者就是對僱傭兵毫無信心,總之,他們要麼請求他放棄計劃、要麼請求他獲得「至少一萬名武士」的增援以後再發動進攻,這無疑讓奧康納感到相當鬱悶和惱火。

    但讓他惱火的還不是這些阿比西尼亞武士。

    「見鬼,那些該死的法國佬還跟著我們。」奧康納惱怒的注視著不遠處的一小隊法國騎兵,這些像蒼蠅一樣討厭的傢伙從部隊離開吉布提時就已經跟隊伍後面了,毫無疑問是執行監視任務。他不喜歡這樣,他不喜歡被人監視,管他完全理解法國人的心情。

    駐紮吉布提的法國殖民地部隊只有幾百人,而且像所有國家的殖民隊部隊一樣缺乏戰鬥力,這樣一支部隊只能用來鎮壓當地的土著——當然這也是法國吉布提駐紮部隊的唯一目的,但一支裝備精良的軍隊卻可以輕易將他們打敗,獲得吉布提的控制權。

    現奧康納就指揮著一支裝備精良的軍隊,不但擁有機槍和火炮,而且人數也佔據著絕對優勢,吉布提的法軍指揮官當然感到擔憂並派出騎兵監視。

    這麼做很正常,合情合理,但奧康納就是感到無法忍受。

    「謝潑德!」他大喊到。很快,503隊的指揮官出現他身邊,「什麼事,老闆?」

    奧康納指向法國騎兵。「把你的部隊展開,組成戰鬥隊形,我要把那些討厭的蒼蠅趕走。」

    謝潑德被這個命令嚇了一大跳。讓部隊以戰鬥隊形展開?這很可能會導致一場短暫的交火。但問題於,這裡是法國人的殖民地,這裡與一支法國騎兵部隊展開戰鬥……不僅僅是公司,甚至聯邦政府都會陷入麻煩之中。指揮官認為應該阻止自己的老闆。「先生——」

    「執行我的命令,謝潑德先生。」奧康納以不容置疑的語氣喊到。當然,他還沒有發瘋;他不準備讓自己和公司陷入困境之中。「讓部隊以戰鬥隊形展開,然後再找個會說法語的傢伙過去和他們交涉。」他補充到,「不用擔心,指揮官,我還不打算與法國人開戰。」

    稍微猶豫了一下,謝潑德向他敬了一個禮。「明白,先生。」然後他轉過身,把命令傳給四位中隊長,中隊長又把命令傳給小隊長們,後,每個士兵都得到了命令,然後他們迅速的行動起來。

    熱拉爾•杜瓦布少尉和他的部下們~|斗隊形嚇壞了,而當他們看到對方迅速架設起來的、像是某種輕型臼炮似的武器以後,恐懼立刻抓住了他們的心靈。他們從未想過美國人竟然會對自己發動攻擊。少尉快速評估了一下現的形勢,投降似乎是好的選擇。

    少尉又想了一下。雙方距離還不到一百米,三十個人這麼多敵人前根本跑不掉,而且他們還有火炮……投降確實是好的選擇。

    「德拉諾埃中士。」杜瓦布轉向身邊的一名部下,想讓他打出白旗。但他開口以前,中士已經叫了起來。「少尉,美國人打出了白旗。」

    他轉頭向美國人的防線看去。確實,正如中士所說,一個打著白旗的美國人已經從隊伍中走了出來,正向著自己這邊慢慢前進。看上去,他們準備……

    「他們準備向我們投降,少尉?」一個士兵突然問到。

    「笨蛋!」杜瓦布開口以前,德拉諾埃中士已經對準這個可憐的傢伙的腦袋來了一下。「巴雷茲先生,說話之前好動動你的大腦!這裡有一千多美國人,他們為什麼要投降?他們是想談判。」

    當然,談判,意識到美國人並不打算幹掉自己以後,杜瓦布少尉立即恢復了高盧人一貫的高傲。「我不知道和這些美國人有什麼可談的,但我想知道他們準備說些什麼。」他整理了一下已經皺起來的軍裝,然後對士兵們說:「中士和巴雷茲跟著我,其他人留這裡。」

    然後,不管德拉諾埃和巴雷茲的臉色變得有多麼難看,他開始前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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