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切爾麥克布萊德很想拒絕秦朗的建議。管他的建議也不算很糟糕，但她認為自己才應該做老闆。畢竟，那八萬七千美元是她的家產，而且秦朗剛才也承認，他根本就不擅長經商。
讓一個不擅長經商的快槍手做老闆，公司很快就會破產！
但她也沒有選擇的餘地。只要不是搶劫銀行，肖恩奧康納肯定會支持秦朗。鄧肯雖然可能幫她，但也有可能站到秦朗一邊。至於易水，誰會乎他的意見？情形很明顯，她沒有機會取代秦朗的位置。
拒絕也完全不行。拒絕他的建議，秦朗什麼也不會損失，她自己卻可能一分錢也拿不到……或者運氣稍微好一些，出於對她的憐憫，他們會分給她一點錢，但也絕不會像她希望的那樣得到一萬七。
這絕對不行。她至少也必須得到一萬七。
所以瑞切爾麥克布萊德選擇了答應。「好吧，秦，你是老闆，我負責管理。不過我要求獲得五分之一的股份。」
但秦朗不同意。五分之一就是一萬七，她真的以為那筆錢應該平均分成五份麼？真是太荒謬了！「五十分之一。」他只同意給她一千七。這已經很仁慈了。
不過她的看法完全相反。「五十分之一？」她叫起來，「你真是太可恥了！」
「五分之一！」他回敬到，「你真是自以為是。」
於是他們開始激烈的爭吵，接著開始大聲討價還價，就好像菜市場上的吝嗇主婦與貪財小販。奧康納和鄧肯完全被嚇住了，他們還是第一次看見秦朗與別人爭吵，而瑞切爾麥克布萊德，一位就讀於天主教女子寄宿學校的小姐竟然會表現得像現這個樣子，這也是相當不可思議的。
或許……她繼承了詹姆斯麥克布萊德的貪財本性？
「這真糟糕。」鄧肯低聲咕噥到，「如果與她一起，她肯定會把我口袋裡的每一分錢都變成她的。」他決定放棄瑞切爾麥克布萊德。與她結婚他一定會喪失家庭的財政大權，這樣一來他還怎麼出去鬼混？
奧康納搖了搖頭。鄧肯太自作多情了－－與瑞切爾麥克布萊德結婚？他從哪裡看出來的？事實上，她大概對他一點興趣也沒有。他們中間，如果有誰可以引起她的興趣，那也只可能是秦朗－－管他是中國人，而且對她完全沒有興趣。
當然，現奧康納對她也完全沒有興趣。昨天晚上他已經和秦朗討論過這個問題。雖然秦朗反覆向他強調，她是那種所謂的「模特身材」，但他始終覺得她太瘦了，而他想要的卻是豐滿一些的女朋友。
尤其是，胸部……
奧康納想入非非的時候，秦朗已經結束了與瑞切爾麥克布萊德的討價還價。她終拿到了八千七。雖然還是不太滿意，不過這已經是他可以接受的極限了，再爭吵下去只會讓他宣佈散伙，所以她也只能同意。
然後，討論的問題就變成了他們應該開設一家什麼樣的公司。
「你的建議是什麼，麥克布萊德小姐？」其實秦朗已經有了主意，不過他想知道她究竟準備做什麼。
「你的建議呢？」她把球踢了回去。
「我的建議？」他笑了笑，「我建議應該選擇一個利潤足夠高的行業。」
「你認為什麼行業的利潤才足夠高呢？」她也微笑。
「開採石油？」鄧肯突然插進來。但這不是一個好主意，真正賺錢的是石油冶煉，開採石油卻相反－－現還沒有石油輸出國組織，而且原油價格也很低－－但如果從事石油冶煉行業，至少美國已經完全不可能了，甚至鄰近美國的國家與地區也不行。洛克菲勒的托拉斯帝國面前，一家剛剛出現的小型煉油公司連螞蟻都算不上。
「我不打算與一個帝國競爭。」秦朗的態度很明確。
「那麼就把你的意見說出來吧，秦，不要浪費時間了。」奧康納說。從一開始他就看出秦朗已經有了主意。當然，這個主意可能會有點……不那麼合法。
「我建議開設一家武器製造企業。」秦朗選擇的是他熟悉的領域，這樣瑞切爾麥克布萊德給他製造麻煩的機會就小很多，而且軍火行業一向利潤豐厚，也從不會缺乏客戶－－只是競爭稍微有些激烈而已。
「武器？你指的是槍支？」
「是的。」
奧康納和鄧肯皺起了眉頭。作為美國人，他們不反對生產和銷售槍械，但秦朗的計劃卻有很大的缺陷。美國已經有許多老資格的槍械公司和手工作坊，一家創立的槍械公司如果沒有性能卓越的產品，它將很難激烈的競爭中倖存。
當然，秦朗自己攜帶的武器確實性能卓越，但它們顯然不可能投入批量生產－－以他們的經驗，即使經驗豐富的頂級槍械大師，要仿製它們也需要好幾個月的時間。用這種方式生產武器根本沒有商業價值。
「秦，如果我們沒有好產品，後一定會虧到死。」奧康納警告到。
「你等一等。」秦朗跑回駕駛室，從裡面拿出一顆雷明頓700使用的0308溫徹斯特步槍彈，然後再跑到車尾將它放到奧康納手裡。「你覺得這種子彈怎麼樣？」
奧康納拿著子彈，與鄧肯一起看了一會兒。「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他們只能這麼回答。使用銅製彈殼的定裝子彈已經相當普遍，覆銅彈頭也不稀奇，0308溫徹斯特唯一的特點於它是尖彈，而不是目前常見的圓彈。
但這又有什麼特殊意義呢？
「尖彈的初速比圓彈大，射程也遠，同時殺傷效果也好得多。」秦朗解釋到，「歐洲國家的軍隊已經開始大量換裝一代彈倉式旋轉後拉槍機步槍，發射使用無煙火藥的小口徑圓彈[注]，這已經完全超越了美**隊，但我的這種子彈卻加先進。」
奧康納和鄧肯對於歐洲國家的軍事動態並不清楚，不過他們可以肯定秦朗的主意有嚴重問題。「你想生產一種使用這種子彈的式步槍，然後賣給陸軍？秦，這個主意真是糟糕透了。」
現的美國陸軍……它比美國海軍還要糟糕一千倍－－至少海軍還建造式軍艦，而陸軍卻還維持著老樣子，不但兵力稀少，而且裝備落後，指望它大量採購式步槍還不如把希望寄托外國政府身上。
而且，美國政府的訂單都會交給斯普林菲爾德兵工廠完成，即使秦朗的式步槍被政府採用，他們的小公司也一樣賺不了多少錢。
這是很嚴重的問題。
然而秦朗並不打算把式步槍賣給美國陸軍，它已經選擇了「克拉格-喬根森」活門式步槍，雖然這個決定讓許多美國設計師感到非常惱火，但陸軍應該不會再浪費時間另外選擇一種槍。
他的目標民間和美國之外的地區。「狩獵愛好者應該會喜歡一種射程遠、威力大的步槍，」他說，「而且據我所知，南非的布爾人與英國人的關係正逐漸惡化，戰爭隨時會爆發。」
「你想把槍賣給布爾人？」一直沉默的瑞切爾麥克布萊德突然問到。
「不僅僅是布爾人，還有其他人：叛亂份子、匪徒、殖民地分離主義者，還有想打仗的將軍和國王，只要他們肯付錢。」既然決定做軍火商，當然就要做得徹底一些，「諸位，我們可以把我們的武器賣到世界上任何一個熱點地區。」
「可惡的戰爭捐客。」瑞切爾麥克布萊德評論到。
「又是一個不合法的主意。」奧康納也搖頭。
「但至少能賺大錢……看起來能賺大錢。」鄧肯咬著嘴唇。看起來，他已經站到了秦朗一邊。
現，秦朗只等著剩下兩個人的正式回答。
沉默了一會兒，瑞切爾麥克布萊德問到：「我們的公司叫什麼名字？」
接著奧康納也問：「你準備把公司開什麼地方？美國、加拿大還是墨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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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這裡提到的小口徑是762至8毫米，稱為小口徑僅僅是相對於老式的11至13毫米黑火藥步槍彈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