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聲兒越來越大,陳亮有點心虛。雖然他已經考慮到可能會出現的情況,上下都打點過了,可這麼大的動靜,難保不惹出什麼部門來。
果然,他正想著,那邊就過來幾個穿制服的人,一邊往裡擠,一邊嚷嚷著:「散了都散了,這裡不允許賣藝,都該幹嘛幹嘛去。」
「誰tm賣藝了?」得意洋洋對著圍觀群眾打羅圈揖的老六不幹了。他可是該砸磚砸磚,該磕頭磕頭了,下面就是陳亮那小子出醜的時候,怎麼能讓人攪了場子?他甚至都懷疑,這些制服是陳亮事先安排好的,就為了阻止他得到俱樂部。
「老六?」制服的隊長跟老六很熟。同是負責一條街的安全,一個白道一個**,平時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時間長了,多少有點交情。
「王隊長,怎麼就驚動你們的大駕了?」老六看了看站在一邊一臉無辜表情的陳亮,「嘿嘿」笑著說:「這兒沒什麼事,就是和哥們打個賭,較個勁兒,你們哥幾個要不也看個熱鬧,要不就到啤酒屋喝一杯,我請客。」
「打賭?」制服隊長看了看陳亮,又看了看老六,點了點頭,招呼一聲,帶著他那幾個人,退到了外面。既然不是鬧事,他們也不想多管閒事。在這種情況下,當沒看見是最正確的選擇。這些制服,對這一套,早就心照不宣了。
「該你了。」老六看著制服們走了,從地上抄起一塊磚頭,向陳亮走去:「小子,顯顯你的本事,可別慫。」
「我?」陳亮皺著眉頭接過老六遞過來的磚頭,偷偷回頭看了一眼俱樂部大門,用心呼喊著真真。
「行了,我還能放你鴿子?喊什麼喊?都被你念叨煩了。」腦海中,突然傳出真真的嬌嗔,陳亮這才放下心來,知道真真現在已經回到了他脖子上的萬花輪裡,心裡頓時有了底氣。
「怎麼?不敢?」老六「哈哈」大笑,趴趴鼻一皺,短粗眉一豎,圓眼一瞪,大喊一聲:「不敢就快給爺滾蛋。」
「跟他比,不敢比的是孬種。」圍觀的人群中有人起哄。
「那我就試試?」陳亮露出一個自以為最酷的笑容,掂了掂手裡的磚頭。
陳亮拿著磚頭打量了半天,找了個台階蹲下去,把手裡的磚頭往台階上一磕,把磚頭磕下來一半。
所有的人都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陳亮。好半天,老六才回過神來,指著陳亮,結結巴巴地說:「你……你……賴皮,磚頭是用手砍的,不是讓你在石頭上磕的……」
「我只是看看這磚頭的堅硬度……」陳亮笑著,慢慢地站了起來。那塊剩下的磚頭,被他握在了手掌中。
「真真,幫我啊。」陳亮默念著,與此同時,萬花輪裡的真真纖手一抬,一道光芒閃電般穿過陳亮的手掌,擊中被陳亮握住的磚頭,磚頭被電光擊得粉碎。
陳亮覺得掌心一麻,就知道真真已經動手了。臉上波瀾不驚,裝模作樣把手掌緊了緊,已經變成了磚沫的紅磚從陳亮的指縫裡滲了出來。陳亮把手掌打開,拖著磚沫走到老六面前,輕輕一吹,接著手掌一立,磚沫飛揚,緩緩地落在了地上。
四周,鴉雀無聲。過了大約五六分鐘,才有人反應過來,叫了一聲好。一時間歡聲雷動,叫好聲不絕於耳。
「不可能,這不可能。」老六傻了,呆呆地看著陳亮,又蹲下身去仔細看了看地上的磚沫,還從地上撮起一小撮,放在眼前看了半天。
「見笑見笑。」陳亮笑嘻嘻地,四下裡跟人抱拳施禮。
「拽!」腦海裡,突然冒出真真這麼一句話。
「小姑奶奶,我這哪裡是拽了?這叫拉交情,我們做生意的,和氣生財,多交朋友多條路。」陳亮正跟真真耍貧。那邊老六從地上蹦了起來。
「陳亮,還沒完呢,鋼板呢?你還要跟我比頭開鋼板。」老六這個時候就像一隻被火燒了屁股的猴子,焦躁,憤怒。
「鋼板?哦,對,還有鋼板。」不等陳亮走到那邊撿起地上的鋼板,有圍觀群眾已經撿起一塊鋼板送到了陳亮面前。
「謝謝。」陳亮瀟灑地接過鋼板,兩手抓住鋼板的兩頭,輕輕一掰,鋼板發出「卡」的一聲,被他掰成兩半。
「拿這個撞頭太野蠻了。」陳亮一邊搖頭,一邊耍酷,扔掉右手的那一半鋼板,左手抓著另外的一半,右手兩根手指像把剪刀一樣,一下一下剪著左手的鋼板,手指每一次並和,都有一小截鋼板隨著落到地上。
場中,除了聽見鋼板落地的聲音,就連呼吸聲都聽不到了。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緊張地看著陳亮的動作,就連老六,也大張了嘴,目瞪口呆地盯著陳亮的手。就連嘴角淌下一道口水,都沒有發覺。
「我說,你夠了沒有?再矯情下去,我可不管你了。」在萬花輪裡無聊的一下一下點著手指的真真忍無可忍了。這傢伙,裝b擺酷還上癮啊?
「啊?」陳亮急忙扔掉左手那塊還剩下一小截的鋼板,兩隻手拍了拍,衝著人群露出最迷人的笑容。
「高啊」
「金剛指?」
「笨,什麼金剛指?明明是二指禪,你沒看見就用兩根手指?」
「哦?原來就是傳說中的二指禪啊?」
「神人啊。絕技啊,應該申請吉尼斯世界紀錄。」
場中人聲鼎沸。有議論的,還有拿著手機拍照的,甚至還有一個穿著打扮像個九零後非主流的小姑娘,從人群中衝出來,抱著陳亮啃了一口就跑了回去,在陳亮的臉上,留下了一個非常完整的,紅紅的嘴唇印。
「呵呵呵呵」隨著越來越多的人圍過來,問這問那,還有拿出紙筆來要求簽名的,還有掀起衣服要求簽名簽在背上上,直到一個女孩掀起裙子,讓陳亮把名字簽在她的大腿上,陳亮真傻了眼了。
他只是想做個廣告好不好?他只是想收個保安好不好?至於這麼大陣仗嗎?這事,鬧得可真有點大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制服們去而復返。這可是黃金步行街,那麼一大群人聚在一塊兒,要不看著,還真沒人能放心。這不,這邊一出現騷動,制服們馬上就趕了過來。
「沒事,沒事……」制服們的到來總算讓陳亮鬆了口氣,一邊打著哈哈,一邊說:「今天小店開張,開張嘛,熱鬧了點。勞動大家了。」
「開張?」制服隊長狐疑地看了看陳亮,又看了看他身後的俱樂部。
華麗而氣派的霓虹燈已經亮了起來。紅,黃,綠,閃爍的燈管亮著誘……惑的光。用燈管撾成的大大的「留步」兩個字,盡顯華貴張揚。
「今天小店開張,今兒晚上所有的花銷都算我的,大家都請進來喝一杯。」陳亮提高了聲調,扯著嗓子大聲喊。就是這樣,他的聲音也幾乎被淹沒在人群的嘈雜之中。
「你個瘋子。」腦海裡,傳出真真惱怒的聲音:「你也不看看這是多少人?你還請客?」
「這也花不了多少錢吧?」陳亮心虛地小聲說。
「花錢?你的腦子進水了?」真真簡直就是用吼了:「這麼多人湧進來,你覺得你的俱樂部是我這個萬花輪空間?無論多少人都能容得下?」
「啊?」陳亮恍然大悟,臉上立刻急出汗來。忙衝進了人群,拚命向前擠,妄圖阻止潮水一樣的人群。
「笨蛋。」萬花輪裡,真真翻了個白眼,自言自語地說:「盤古大神就找了這麼一個神使?憑他,也能找到神妖?哎,我不知道還要在這個破空間裡呆上多久咯。」
在人群中,陳亮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他好像一葉小舟,飄蕩在濁浪滔天的大海裡,只能隨波逐流。他精心設計的髮型也亂了,定制西裝的扣子也沒了,就連腳上的皮鞋也少了一隻,不知被誰給踩掉了。
「我勒個去。」陳亮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無語問蒼天:「這是誰出的餿主意?對了,就是我這隻豬……」
「大哥,你就是我的親大哥啊……」陳亮正在自怨自艾,冷不防手腕被一個人緊緊抓住,那抓住他手腕的手指就像鋼筋一樣,勒的他鑽心地疼,疼得他的眼淚差點掉了出來。
「鬆手,你tm快鬆手。」陳亮一邊氣急敗壞地喊,一邊定了定神,仔細去看那個抓住他的人,不是老六還是誰來?那老六,也不知是吃了什麼藥了,滿臉紅光,一雙本來就牛鈴似的眼睛紅紅的,還放著賊亮賊亮的光。
「老六?放手啊。」陳亮呲牙咧嘴地喊。
「你答應做我大哥我就放手。」老六居然裂開大嘴笑了一笑,露出一口被煙熏得焦黃的大板牙,讓陳亮胃裡一陣翻騰。
「你先放手,什麼都好商量行不行?」陳亮的臉都綠了,他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設計的戲,可把自己給坑苦了。他看了看周圍的人,又看了看老六,擠出一個苦笑:「行,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的親大哥……」…………
咖啡雪泡悲催地喊著,新書需要關愛,我要票票票,走過路過,求票,求收藏,求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