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呢？」我只覺得胸口一陣巨疼，兩眼直噴出火來，身子不穩，「快說，她怎麼樣了，她在哪裡？」
「她，她，她丟了！」若曦哭道。
「什麼，丟了，你別嚇我，怎麼會丟呢？」我不信，兩眼發直，直盯著若曦，笑道：「我明白了，你是拿她來要挾我對吧。好，可以，你儘管開條件，我都答應你……只是你別拿她開玩笑。」
若曦呆呆地望著我：「真的丟了……我的琴兒丟了！」她痛苦的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她蹲在雪地裡，風把她的頭髮吹得凌亂，雪花打在她的身上、臉上……
我一呆：「丟了，怎麼會？」
若曦悲痛欲絕：「我帶琴兒去了北京……可沒多久拿到手的房子就成了空。我一無所有，琴兒要你……我們回來，我沒臉見你，我只在大街上晃蕩……終於有一天，我看見了你的身影，你進了一家茶館……我們跟進了卻沒有見到你。我回頭時卻忽然聽到琴兒叫道：『爸爸在那裡！』她說著就飛快地跑過去……我跟在後面，可她跑的真快，不一會兒就下了樓，出了門……我大叫著，氣喘吁吁地追，可我追出門外，一下子傻了眼——門外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哪裡有我的……我的琴兒啊！」
若曦放聲痛哭，哭聲中雪花更大了，風也更猛了。
我麻木了，我心裡想哭，我最掛念的一個人，我的女兒你竟然丟了！怎麼會這樣？難道這也是你——老天爺在故意地跟我開玩笑？
我大喝一聲：「你這不睜眼的天！看我不砸破了你！」我團起雪團往天上砸去。若曦猛地從後面把我抱住，她哭道：「起風，你千萬別出事，我現在誰都沒有了，只有你了！」
「還有我？」我嘿嘿地笑著，轉身看著她，「你把琴兒給我找回來，找回來！」
若曦哭道：「我找了，我找了無數個地方，我還報了警，可是沒有……沒有，我怎麼辦？」她趴在地上，很可憐。但誰來可憐我？我怎麼會這樣的窩囊透頂，我一個四十歲的男人我還有什麼？我和眼前靜靜躺著的吳一帆他們又有什麼不同？
我瘋狂，我要爆炸！
「起風！」
若曦哭鬧著又上前來，我用力一推她，吼道：「還我琴兒來，我就跟你復婚，為了親情，哪怕沒有了愛情也是可以的。」
「起風，你聽我說，琴兒一定會找到的，她都十二歲了，她很聰明，她會回來的！」
「會嗎？」我哭喊著逼向若曦。
「會的，一定會的！」若曦很害怕我的眼神。
「不！你在騙人，你沒有一句話是真的。你在騙我！」我呼天搶地，我狂奔著向茫茫雪野奔去。
「起風，我說的是真的！我是說過很多假話，可我……那手絹……」她的話在風雪中聽不真切，可是我卻敏銳地捕捉了一個詞彙——「手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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