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也不是你看見的那樣!」
我不屑一顧:「你是說其實吳一凡很好,是我們誤會他了,他是個大好人,公安抓錯了,他受了莫大的冤屈?」
「不是!我沒有辦法為他翻案,他也無法翻案!可以說,沒有任何一個陪審團可以讓他免於死罪。他的結果是他自找的。怨不了別人,那是罪有應得!」
「那不就得了,你既然這樣說,那麼你還為這樣壞透頂的人傷什麼神,費什麼心?聽我勸,讓這一切都過去,你重新活過來就行!聽哥哥的一句勸,睜亮眼睛,再找個好男人,一起幸福生活吧!」
「瞧你說的,」她終於露出了一些笑,「你就是把我想歪了,也把他想單純了。很多事情你看到的也許不是真相……」
「得了,我不想再和你說這個人,想起他我就一肚子的火!我還有事,我真的要走了!」
「那我問你一件事!」她像是下定了決心。
我望著她。
「那副,……那副手絹你看到了嗎?」
我渾身一抖,難道她看到了那手絹?不可能!
我茫然地搖搖頭,心裡卻非常恐慌:「什麼手絹?你的?」
「不是!是一凡在日記裡提到的。」
「什麼?」我一驚,再也不想走了,「究竟是怎麼回事,快說吧。」我變得很急切。菲菲並沒有察覺什麼吧,她說開了——
「你要是看了他的日記你就明白……算了,你是怕了,我也不逼你,我告訴你吧。一凡在日記上說,要我找到那手絹,手絹裡有秘密,很重要!找到了它,很多真相就能明白……對了,他說要我照著手絹上標示的箭頭去一個地方……在那裡我會原諒他。他說那個時候我就能明白這其中所有的過程……可是,我找不到它,而且我也不敢斷定,這是不是他的又一個騙局,所以我才要你幫幫我……」
她再也說不下去,早已是泣不成聲。我木然在她面前,不知怎麼辦好。好半天才想起要她別傷心,我來幫她找找看。她終於不再哭泣,她說:「我沒有什麼朋友,你是知道的,我只有你……」
我點點頭。她抬頭望我:「要不,你好好看看這本日記?」她又把那本日記地來。我頓時嚇得渾身抖動不停,不敢去接,只是支支吾吾地說:「以後,以後再!」
她歎口氣,就把日記收進她的小包裡。那小包顏色樣式跟霞飛的一樣。我也止住好奇心沒有追問。
我幾乎是逃難似地離開了公園。等到了大街上,我狂跳的心才稍稍平息。我按著心臟,覺得這樣的壓力實在是太大,該弄些東西壓壓驚。於是馬上想到今天弄得草藥正在南方大藥房裡幫忙煎熬,說好了晚上七點去拿。現在正好去,順帶問問有沒有壓驚的處方。
南方大藥房在一個偏僻的角落,平日裡沒多少人。一小片竹林在它的門前,使得藥房變得有些優雅。這時,它在霓虹燈下,很像個文靜的處女。
我忙走過去,卻發現身後那種異常的沙沙聲又出現了!我猛然回頭,後面是空蕩蕩的,黑乎乎的,只有遠方花叢間在閃動,也許是一對情侶在那裡。再次回頭時,前面出現了一個熟人的身影!
是楊思琦!
她正從藥房裡急匆匆地出來,幾個箭步就到了馬路邊,招來的士上去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被她疾風般的動作嚇壞了。
我就進去拿藥。
「老嚴,你來了,怎麼到這時,藥準備當做夜宵啊!」裡面馬上傳來很親熱的取笑聲。
那是我的老朋友普利茲了。他在這裡上班有些年頭,是這裡的小頭目。我就是衝他才把藥大老遠的送來。
我很親暱地捶他一下:「對,夜宵,要不要一起來?」
「不,不!」他嚇得忙擺擺手,「你這個烏鴉嘴,我可不想像你一樣睡不著覺!」
正說著,又進來一個中年男子,背對著我,問:「老闆,有那藥吧!」
普利茲趕緊放下我這頭迎了過去,說:「有,要幾盒?」
「四盒!」
「給!」
「多少錢?」
「六百八。」
「這麼貴……好了,包起來,用黑袋。」
這聲音怎麼很耳熟,應該是熟人。我忙回過頭,那男人正好和我目光相碰撞,他忙一閃,想要溜走,我忙叫道:「楊虎,是你?」
楊虎的臉騰地一下紅得像豬肺,他慌慌張張的樣子,卻又笑著:「啊,是你,老嚴,我有急事先走了。」
說完,人也在我眼前消失,像旋風一般。
「這麼快!真是,也不跟我聊幾句,還是同學,急什麼急!」我很不滿地發著牢騷。
普利茲默默地聽,笑著說:「他有他的難處,你該體諒他!」又問:「是你同學?」
「是啊!」
普利茲臉上帶著令人費解的神情。我是很瞭解他的,馬上問:「怎麼回事,你應該知道!他買的是什麼藥,那麼貴?」還有,我又突然想起楊思琦也是這樣快速地消失在我的面前,難道他們買的是同一種不願讓人碰見的藥?
「這個不能告訴你!我們得有職業道德,只能告訴你都是治一種病的藥。」普利茲吧嗒吧嗒地抽著煙,卻不丟一根給我。煙把他的小眼睛,凸嘴唇都給掩飾了,看不清他的臉。
「拿著藥走吧!」他笑著提醒我,但我的好奇心已經上來,我想你不告訴我我就沒轍?
六百八!我念著,彎著腰在藥櫃裡找。
「清皰系列組合?」我尖叫起來,抬頭望向普利茲,他滅了煙頭,似笑非笑,叫著:「快滾回去吧!」
回來的路上,夜已經深了。我看看手機卻沒有若曦的電話,這真是件怪事!要是往常,我現在沒有回家,那電話還不像催魂似的一個接著一個。現在倒好,這樣的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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