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印象中,若曦沒有這樣說話的習慣,怎麼都變了,讓我很不習慣,卻也找不到話來駁斥她。她說的也有道理。
我不說話,悶在那裡。
「爸爸也是百萬富翁!」琴兒忽然笑嘻嘻地。
若曦像是被嚇著了,馬上一瞪女兒:「小孩子家知道什麼,滾一邊去!」
琴兒哇地一聲哭將起來,我很不滿:「你幹嘛拿孩子出氣,你平日沒有這樣過!」又忙著安慰女兒:「別哭,別哭,說說爸爸哪有百萬啊?」
「有。媽媽說……」她哭得很傷心,「媽媽說那門面值一百萬了!還有菲菲阿姨……」她突然停住,望著若曦很憤怒的眼神,撅著小嘴很不高興。
我笑了:「是嗎?」
琴兒點點頭,說媽媽問過房產局。
「你想賣掉啊?不是說要等到琴兒十八歲,是留給她的。」我很不解,「你急著賣,要用錢啊?」
「說什麼呢?小孩子的話你也信以為真。我只是著又進入廚房忙了起來。
客廳裡就剩下我一人,女兒也進去寫作業。我忽然覺得事情有些異常——最近一段日子,本來很有序的生活本重新編排,而編排時我不在場,也沒有人事後通知了我。
納悶!
晚餐吃起來就很乏味。我就出門,丟下一句話:「出去溜溜。」
夏日的暑氣還沒有散盡,走在水泥路上像在蒸籠裡。唯有晚風送來些涼意,又吹亂了我的髮梢,也讓我的思緒跟著迷亂:這條路會把我送到哪裡,明年的我還會走在這條路上嗎?琴兒的話是不是藏著什麼玄機?若曦怎麼看都不像從前那麼單純,難道這中間會有些什麼?
這樣想來,忽而又傻傻地發笑:怕是神經出了毛病,大概是失眠惹得我思維有些不正常了。我怎麼能懷疑我最愛的女人?
真是瞎想,沒有的事!
順其自然吧!對,老中醫的話才是經典。
心裡一下子舒坦,快步向前去。可是耳畔又有腳步聲,我的第六感告訴我身後有人!而且我又有了這樣模糊的感應——他居然跟了我很長的時間!
只是好笑,我又不是危險分子,跟在我身後有什麼意義?
我猛然回頭,身後的確有個身影一霎而過!怎麼回事?這樣的情景似乎已經多次了。
我轉過身又向前走。有了這樣的認知,一邊走路一邊就用耳仔細地搜索。果不其然,不一會兒,那若有若無的聲音又在身後響起:沙沙,沙沙……我快走,那聲音也跟著急促,我走得慢些,那聲音又溫和起來。
「是誰?!」我大喝一聲,轉身過去。
「啊!」身後有人一聲尖叫。
我驚異的說不出話來!我的身後是位女人,和我年紀相仿,比我低一個頭,一身短裙,露出的腿上是肉色的絲襪。她正張大著嘴巴,那聲尖叫就是她發出的。
「你幹嘛跟在我身後?你一直都在我身後?」我很不滿,卻不能發作。
因為她是菲菲!
「誰一直跟在你身後?只是我在路上看見身影像是你,就跟來了!」她輕描淡寫,但我已經很清楚。看來若曦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菲菲的眼睛看我的神色和原來不一樣,她一定有著想法。不然,這黑乎乎的能看見我的身影,還一路的跟來?
我淡淡地笑了:「要不,到那邊坐一下?」
她很遲疑,還是答應了:「好吧,我也想找你幫個忙。」
我心裡在笑,我知道,找幫忙就是要我慢慢地往你懷裡鑽。這只是一種手段,目的很明顯。我一下子豁然開朗,我一下子明白了若曦的全部用心。於是我的語氣陡然冷了不少。
「沒事,你直接說吧。」
她看了看我,問:「上次沒給你帶來不方便吧?」我搖搖頭,在黑暗中等著她說下去。
突然公園裡華燈齊放。到七點了,這是公園燈亮的時間。我們四周亮得很,我就很擔心,趕緊催她:「你有事?」
她還是有些遲疑,慢吞吞的。
我有些急了:「菲菲,我還有事,要不你想好再吧。」說著我邁開大步就要離去。
「起風!」她叫了一聲,聲音很淒楚,我的心跟著跳了一下。腳步不自覺的停下,轉身向她走去。
她神色很難看,很明顯她一直處在漩渦中還沒有出來。我不由地說:「你身體不好,你要注意保養,還有霞飛需要你照顧,別太傷神了!」
她點點頭,嘴角顫抖,終於擠出了一句話:「求你,還是看看它吧!」
「誰?」我不明白,疑惑地望著她。她從身後掏出兩個本子,有點厚,遞了過來。我渾身肌肉立刻緊張起來:「是那日記?」
「嗯,最後的那兩本,你沒看完的!」
「不!」我神經質般地一下揮掉了日記本,「我不敢再看,那是瘋子寫的,沒有看頭!」
「起風!你還沒有看完,你又怎麼知道其中的緣故?」菲菲在對我喊著。可憐的她就是這樣喊著,聲音也很溫柔。
我理了理情緒,扶她在椅子上坐下,我也跟著坐下,我覺得要好好跟她談談。這對我很重要,對她也同樣重要。
「菲菲,你應該明白,這本日記是他在最後的瘋狂狀態下寫的。裡面都是些胡言亂語!」
「你看過?」菲菲眼裡閃出歡喜來。
「我只看了最後一本!但已經看出他是滿嘴的瘋話!你不要被他給騙了,他可是騙了你一生的男人!」我神情有些激昂,聲音不自覺的很大。
菲菲臉上的喜悅消失了:「這麼說,你還是沒有看完?那你說這樣的話對一凡不公平!」
「什麼?」我嚇了一跳,「不公平?你還在為他說話?他害你害的好,害的讓你舒服?我真是多管閒事,瞎操的什麼心!」
「你別激動,你坐下!」她拉著又站起來的我,我又坐下,耐著性子聽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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