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徐安所料,只是簡簡單單的誇獎了一句,度娘便將徐安的粗*為忘得一乾二淨,整個人飄飄然的都快飛出屋頂,生生滴在屋子裡來回轉了三四圈,這才回到徐安面前,一本正經的說到:「小徐安,你有什麼不懂,儘管開口,老夫上知天文,下懂地理,前後各推三百年,這總共六百年之內,絕不會有第二個人能在智慧與學識上超過老夫!」
儘管恢復了部分記憶,但是度娘自戀的程度明顯一直在不停的膨脹,徐安對此表示無可奈何,只能又把原話重新說了一遍。
還未聽完整徐安問點什麼,度娘就不假思索的答道:「努力,努力,再努力;修行,修行,再修行,如此便可不斷精進修為,讓自己的實力變的更加強大。」
徐安太陽穴上的青筋猛得跳動了一下,強忍住暴打度娘一頓的衝動,緊咬牙關,一字一句怒吼道:「我、說、的、是、修、仙、法、決,神、兵、靈、丹等、能、快速、提高、修為、的方法!!!」
還在自我陶醉的度娘彷彿被人突然的潑了一盆涼水,表情瞬間凝固。
面對一臉期待的徐安,度娘摸摸了頭,乾巴巴的笑了幾聲,在徐安的注視之下,嘴皮子上下吧嗒了兩下,憋出了幾個字。
「抱、抱歉,這個真沒有」
說完,原本站得筆直的度娘立刻蹲下,縮成一團,整個人如同蔫兒了一般,在地上畫起圓圈來。
徐安情不自禁將戒尺舉過頭頂,整個人頓時陰森無比,度娘只是偷偷的抬頭看了一眼,便嚇得差點魂飛魄散,語無倫次的大聲嚷道:「別、別、老夫還有個壞消息,不是,不單有壞消息還有好消息,對你來說絕對是好消息,你肯定願意聽~~」
徐安根本不為所動,在度娘面前,輕輕扭了下脖子,活動了下筋骨。
「那個所謂的大神仙先生,肯定會收你為徒!」
度娘大聲吼出最後一句,之後雙手抱頭緊閉雙眼,已經做好了挨打的準備。這最後的一句話,讓徐安最終沒有狠心打下去,陰沉的說道:「小度啊,你若再敢玩我,我就讓明年的今日,成為你以後的祭日!」
度娘看了一眼離自己只有幾寸距離的戒尺,嚥了下口水,心有餘悸,小心翼翼的說道:「我敢這麼說肯定是有原因的啊!其實我偷偷的去過長壽的祠堂,那個祠堂可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就在那祠堂後院,有一個密道,通往地下,我下去看了,這地下密室,才是真正的長壽祠堂,在這密室內,保存有一本族譜上,這族譜上,記載了這長壽村發生的一部分事情,這長壽村,不知何時便憑空出現在這西度佛州極北一角,大隱於世,全憑一位高人保佑全村,全村與世無爭,堪稱世外桃源。而這位高人,每五年便來長壽住上一個月,為大家解惑講道,但是卻從不收徒,可有一次例外。」
「三百年前,一個神秘少年如同你一般意外的到達長壽。那年,先生非但破例提前歸來,更是宣佈收徒,將那少年收為關門弟子,雖然不知因為什麼,那少年在拜師之後不到三周,就離開了長壽。嘿嘿,族譜上可有記載,那少年離開長壽便橫空出世,在這神州四方打遍天下無敵手,自稱天下第一強者哦。」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徐安反倒越聽越迷糊了,「你說的那個高人不就是長壽村最為神秘的先生麼,憑這個你也敢肯定先生會收我為徒?」
「當然,」度娘看了一眼徐安遲遲沒有放下的戒尺,繼續說道:「那個少年跟你一樣,意外的到長壽,意外的留下,意外的遇到先生提前趕來,如此多的巧合,老夫當然認為接下來那個先生肯定會收你為徒。」
徐安華麗的敗在度娘的自信之上,對其的說法嗤之以鼻。雖然徐安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宴席,但是還是忍不住想更快的提高自己的實力,為了活得更好,也為了能像哥哥那樣保護自己在乎的人。
哥哥!哥哥啊…
徐安頓時心生苦澀,無力的坐在度娘身邊,滿臉失望,看著一片狼藉的屋子,不再埋怨度娘的無能,只是突然聲音有些走調。
「度娘。」
「老夫姓白!!!不是什麼娘!」
「度。」
「老夫姓,嗯?徐安你」
「度,我覺得我好沒用!你,也是這麼覺得吧,被人打,被人欺負,被人捉弄,哪怕只是想保護同病相憐的薔薇,我都無能為力……」
「度,我想鄭觀了,也不知道那小子如今怎麼樣了;我想哥哥了,我想家了,沒有哥哥的地方,始終,都不是我徐安的家啊」
說著說著,徐安的聲音越來越小,突然便小聲抽泣起來。
度娘被徐安突如其來的脆弱弄了個措手不及,一直堅強到讓心疼的徐安,一旦脆弱下來,竟是這般可憐,此時哽咽的徐安,哪裡還有什麼自尊可言。
度娘對此束手無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徐安,幾次欲言欲止,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度娘似乎在猶豫什麼,有一些事情,也不知道該不該在這個時候告訴徐安,既然自己敢肯定先生會收下徐安,自然還有別的原因,本來只想吊一吊徐安的胃口,可看著情況,似乎這件事現在根本不適合說。
難得一直渾渾噩噩的度娘願意動腦子替徐安著想,可惜徐安並未領情。很快,徐安一掃滿臉悲傷,擦乾淚水,起身開始收拾一片狼藉的屋子,邊收拾邊問道:「度,你剛說還有個壞消息,是什麼壞消息?」
相比之下,度娘更喜歡的當然還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徐安,看到徐安這麼快就振作起來,度娘也暗自開心,隨口說道,「哦,沒什麼,壞消息就是勸你離薔薇遠一點吧,別指望跟薔薇有點什麼關係拉,薔薇今後肯定會嫁給奉先的。」
「為什麼!」徐安愣住了。
「哦,奉先可是老村長的孫子,薔薇自從父母離村之後,全靠老村長照顧,如果老村長開口,相比薔薇那孩子必然不會拒絕吧。」
徐安睜大雙眼看著度娘,度娘一臉得意,「嘿嘿,族譜上可清清楚楚的記載了,這長壽村李、張、納蘭三大姓氏之中的李家老二,哦,也就是奉先他爹,正是老村長的兒子。而長壽村雖然婚配自由,但又絕不允許村內人與外界接觸,所以說,就算薔薇那妮子不嫁給奉先,也肯定不會嫁給外姓的你,怎麼樣,這算得上壞消息了吧!」
徐安哭笑不得,看奉先那身穿著,就知道奉先身份肯定不會普通,又前後兩次無故重傷自己,也未見什麼重責,既然是老村長的兒子,那就一點兒也不意外了。
可如今薔薇等人不過才十四五歲,到談婚論嫁的年齡還早著呢,再說這個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好歹自己也是個成年漢子,雖說如今是一副稚童的身體,可自己畢竟鄭觀那種禽獸,怎麼會對一個小女孩有什麼非分之想呢?而自己,似乎從未說過要娶薔薇吧?
看著度娘小人得志的模樣,徐安只得有氣無力的嘟囔了一句,度娘,你想多了吧!
徐安並不知道,因為自己的突然出現,在這一晚,長壽村祠堂密室之中那本族譜上,注定了還要濃濃的添上幾筆。
長壽另外一間還未熄燈的屋子裡。
老村長坐在椅子上,往著那一地的碎片沉默不語,屋子內空無一人,看來先生離開似乎有一段時間了。
叩門聲突然響起,老村長眉頭微皺,似乎猜到是誰來了。
起身開門,隨即老村長愣了一下,外門站著的正是鍾凌旭夫子與剛剛歸來的李二兩人。
見到李二的到來,老村長並不意外,只不過鍾夫子跟著過來,老村長就有些不明白。
望著一臉疑惑的老村長,鍾夫子正準備說話,就被李二打斷了。
「先生是不是來過了?」
老村長聞言一愣,眉頭越皺越深,並不搭腔,只是扭頭看著鍾凌旭。
鍾凌旭歎了口氣,說道:「是我告訴李二的,老村長,不是父子多言,你們父子倆這樣不相往來已經多少年了,何必呢?」
老村長不以為然,更沒有一點請這兩個人進屋說話的意思,望著夫子說道:「就算他是我兒子,關于先生的行蹤,你也不該告訴他,你是先生帶回來的人,我無權說你什麼,這些是我的家事,還請夫子不要多管的好。」
鍾凌旭苦笑了一下,說道:「前些年那件事,未必就是李二的錯;而李二平時忙於每年趕集,沒空教導孩子,這奉先如今這個樣子,也不能全怪李二啊!」
一旁的李二忍不住插話說道:「當年納蘭夫妻的離開又不是我的錯,爹,從當年就開始埋怨我,到如今,已經這麼多年了,難道您還準備埋怨我到什麼時候?再說奉先那孩子,本來就是及其喜歡薔薇,為了薔薇,那孩子做錯點事,又有什麼不可原諒?」
見老村長毫無反應,李二不得怒氣更勝,大聲道:「那可是你孫子,驅逐出村?您怎麼狠下來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