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要我給你戴綠帽子嗎?」
許歡看著一臉抽搐的馬文,調笑著說。
此刻許歡正坐在馬文開的副駕駛座上,疾馳在南城的馬路上,正在前往明極大學的路上。
馬文雖然嘴角抽搐,卻也沒有失態,仍然專心開車,嘴角不規則的扭曲也慢慢變成了弧線,用優雅痞氣的聲音說:「你也知道我跟她只有一個名分而已。還是以前定的,現在,徐家不打算認了。她實際上也算不上我的人。如果你真有本事,我也樂見其成。只要她不是跟那個傻帽在一起就可以了。」
許歡思索著,看向馬文,問:「你為什麼一定要裝成這個樣子呢?如果用你真實的淫.蕩樣未必追不到她。女人都喜歡一些新奇的東西。這樣我就不用被人家說奪朋友妻了。」
「我可冒不起這個險。我這個樣子已經是上流社會接受的底線了。如果我超出這個底線對我們文家在上流社會的名聲影響很大。在別人面前我還可以說是偽裝,在他們面前我就只能真的偽裝了。你不知道。我要是敢這麼做,就會像文傻帽那樣,成為整個上流社會的笑柄了。」
馬文看了看許歡,接著說,「畢竟就是我自己不在意,我也要考慮一下自己的家族。」
「上流社會這麼麻煩。真是讓人敬而遠之。」許歡複雜地看了馬文一眼,為他感歎。
「也不是所有人這樣看的,大多數人都寧願披上這樣的枷鎖進入上流社會的。只是他們願意,我們也不會隨便接受別人的。就像正心會葉家一樣。」馬文認真開車,隨口說。
「可是我看葉家好像混得不錯。」許歡想起文家舞會那天。
「那是因為他們借了上面的東風。那些人就算不願意,也不得不接受。可以說是又討厭又怕。有人討好有人鄙視。還是沒有真正融入上流社會。他們自己也知道這種情況,對上流社會若即若離的。」馬文說著,突然一頓,好像想到了什麼,對許歡說,「對了。跟正心會葉家最不對付的上流社會家族就是徐家了。作為白道龍頭的徐茂形可是很不喜歡黑道龍頭的正心會。徐曼跟葉穎茵可是死對頭。」
許歡這才記起那天葉穎茵對徐曼的稱呼,「死八婆」。
「這還真是有點問題呢。不過說不定是個契機。」許歡想了想,說。
「看你這麼有信心的。可不要到時候失手了。我可是會好好嘲笑你的。」馬文譏笑著,卻不知道想到什麼,一收笑臉,臉無表情地說,「我可不想讓文傻帽給我帶帽子。」
「我看徐曼對文傻帽不假辭色,應該是不喜歡他的,不需要擔心吧。」許歡疑惑地說。
「徐曼現在沒有喜歡的人,要是徐家想搞政治婚姻,她恐怕會答應。所以我們才想幫她找個如意郎君。」馬文說著,語氣越來越溫柔,有點挑逗的意味在其中。
「放心。我會幫你搞定的。」許歡一拍馬文肩膀,給了他一個信心滿滿的笑容。
馬文用眼角掃過許歡,心裡一陣寬心,有一絲興奮,腳下一踩,旁邊的建築疾退,轉眼消失。
以明極區居民為主的明極大學卻不是在明極區裡,而是在市區靠近明極區的一角,靠近商業區,交通很方便。這所大學是真正的貴族大學,隨便一個學生就可能是某間大公司的太子爺,甚至是南城最具有權勢的官二代,例如徐曼。
徐曼現在正在自己常去的咖啡廳裡,坐在自己常做的位置,喝著自己常喝的咖啡。作為徐茂形的女兒,她不僅繼承了父親的冷面,也繼承了他一成不變的習慣。只喜歡特定的東西,不喜歡變動。也許這種變動是好的,但就是無法接受。
過分的固執,讓這個習慣受到不少詬病。可是,他們也只敢在背後說說而已。她父親是誰?是南城一手遮天的徐茂形啊。
有著跟父親類似的思想,所以她對父親深惡痛絕的正心會一樣厭惡萬分。尤其是那個仗著家裡勢力橫行無忌的葉穎茵,讓她更加不屑。作為一個真正上流人士,可以囂張,可以妄為,但也要懂得分寸,懂得拿捏。只是一味的任性的人真不知道她怎麼能跟自己齊名。
也不知道那個無聊人士在上流社會中散佈的留言,竟然被眾人接受了。雖然正心會是有點勢力,但怎麼能跟自己父親相比,更讓人無法接受的就是將葉穎茵跟自己比較。雖然自己得到了別人的一致認同,但這種比較的行為本身就是對自己的侮辱。
憑那個葉穎茵,根本不配跟自己相提並論。
至於那個葉穎茵的前男友,更是一無是處。要不是他的球技不錯,自己能看他一眼都懶得。
徐曼突然想到許歡,就馬上見到了許歡,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跟馬文一起過來的許歡穿著上次葉穎茵帶他去找喬治理發時為他精心挑選的衣服,本來為了給葉迪賢一個好印象的行頭,當時沒有發揮作用,眼下竟然煥發了第二春。
徐曼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個泯然眾人的許歡突然間光彩奪目,身上隱隱透出一種讓人心神為之一奪的氣質,讓人無法忘懷。可是,她深深被觸動了,就像那天他撞倒了她時一樣,淡淡的欣喜。
馬文有點驚奇地看著許歡,似乎對他的變化也很意外。
這時候,許歡已經走到了徐曼面前,對她淡淡一笑,說:「你好。我叫許歡。很高興認識你。」
在馬文驚駭的目光中,在自己疑惑的心跳中,徐曼伸出了手,握住了那隻手。
「我叫徐曼。」
依舊是冰冷的聲音,徐曼似乎只是禮貌性地握手,也沒有其他表示,默默看著馬文。
「你也知道,許歡是我好朋友。他最近失戀了。我帶他出來散一下心。」馬文解釋說,他之前可沒跟徐曼說許歡要來。
徐曼好像不經意地掃了許歡一眼,果然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絲沉重,只是被他隱藏得極深,不是她這種觀察力驚人的人是看不來的。
原來他真的跟葉穎茵分手了。也是,葉穎茵這種女孩子怎麼配得上他呢?
徐曼在桌子底下揉動著自己剛剛跟許歡握手的右手,心裡竟然高興與煩惱共存,也不知道自己高興什麼,煩惱什麼。
「你不會介意吧。」馬文優雅一笑,問。
「不會。」徐曼仍然一臉冰冷,只是在這種冰冷中隱藏著一絲火的熱流。
「那我們還是快點出發吧。夜聲寒的演唱會就快要開始了。據說他現場的聲音要比唱片好上百倍。也不知道是不是炒作的。這回可要見識一下了。」馬文看了看咖啡廳巨大的顯示屏上的時間,說。
「夜聲寒的聲音真的很難不錯。」徐曼想到之前聽過的夜聲寒唱片,聲音不覺柔和了下來。
「夜聲寒?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許歡一臉沉思,不自覺地說。
徐曼看向許歡,再次被他眼中的沉重震驚,有如感同身受,一時沒有言語。
「夜聲寒可是歌壇一顆新星。雖然才剛發了第一張同名專輯,但聲勢一時無兩,被譽為『心靈之聲』。本來他的名聲還是一般的,可是最近他開了幾場演唱會,那些聽過他演唱會反響只熱烈讓人目瞪口呆,令他人氣暴漲。現在是樂壇的風雲人物。現在他演唱會的票可不好找啊。那些聽過演唱會的人幾乎個個都想聽第二遍。求票的人不減反增,越來越多。要不是有關係,我還拿不到票呢。」馬文對許歡解釋說。當然,其中不乏自我吹捧之意。
你看這麼難拿的票我都拿到了,厲害吧。
徐曼對馬文的話倒沒有怎麼留意,倒是對許歡很關注,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難道失戀中的男人特別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