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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章 魂斷「地獄路」(1) 文 / zhulf130

    山清水秀,兔走雀揚,沒想到「地獄路」的入口處風景還不錯,很適合來個野餐什麼的。

    當馬其雷一行加裡森武技學園的代表到達這裡時,哈弗德已經率眾在這裡享受了一頓午餐。

    波多野彌彌就是那個曾向二階堂寅次郎買爆米花的美女,馬其雷還認得她。不過馬其雷的熟人還不只她一個,身邊放著野太刀的男子和另一個用九節鞭當束腰帶的傢伙,正是在搶回受傷吉恩時與馬其雷交過手的人。這樣就唯有一個人高馬大的人馬其雷沒有照過面了。

    雙方的比鬥要由第三者公證才公平,「地獄路」挑戰也一樣。

    「各位是加裡森武技學園的代表嗎?」一個中年大叔對馬其雷問道,他的身後還有兩個大漢。「我是『地獄路』的玄關接引。」

    「我們是。」在來之前馬其雷等人就瞭解「地獄路」的一些情況了,只不過裡納斯特先生當年在第二場比鬥失去雙腿,第二場比鬥以後的花樣就不知道了,因為唯一的生存者賀馬純不想談這些並且現在也不在加裡森武技學園,而挑戰的公證方又不會說出來。

    「雙方主將請出列。」玄關接引大叔讓馬其雷和哈弗德分左右站好,然後指著一個很大圓形石盤,「其餘人等圍著『宿命輪』站列,以黑赤為界,加裡森武技學園方站在黑側,挑戰方是赤側。」

    「宿命輪」是一個面上分黑赤兩色石盤,而在石盤的邊上有八個把手突出,黑側是四個,赤側也是四個。

    「命由天定無怨尤,請『宿命輪』邊的各位選一個自側的把手,」玄關接引大叔主持著古老的儀式。

    要決定對手了,馬其雷的心裡並不比抓住把手的四個人平靜,因為裡納斯特先生說過這個儀式,這個決定自身對手的儀式。

    玄關接引大叔一見所有人都選中了一個把手,把左手豎直,食中二指一駢,「宿命輪啊,顯示這錯綜複雜的謎底罷。」說著,他的手指朝「宿命輪」一點。

    山間自有清風過,撫面不寒若有意。而正是這撫面不寒的山風將宿命輪吹散了,隨著一層層石粉的飛揚,宿命輪內連著八個把手的四條鐵鏈露了出來。

    「蝕骨邪指。」哈弗德當然不會笨到以為真的會是那種輕輕的山風吹散了宿命輪,他一眼就認出了玄關接引大叔的那一指正是傳說中的禁手-秘義免許*蝕骨邪指。難怪找這樣的公證,在這樣的實力面前即使有人想要耍賴也是不行的。

    四條鐵鏈的中央各有一顆碩大鐵珠,鐵珠分別刻著「伯、仲、叔、齊」四個字。

    「請對戰雙方報上姓名,」玄關接引大叔一字一頓的說道,「『伯』字珠。」

    「麥多素。」加裡森武技學園的先鋒是陰陽怪氣的麥多素。

    「哼,韋無靖。」哈弗德手下第一位出場的是使九節鞭的韋無靖。

    「『仲』字珠是何人?」玄關接引大叔還是有板有眼的問道。

    「依庫斯基在此。」雄壯的依庫斯基氣勢驚人。

    「齊格達克。」而發出這個宏亮聲音的傢伙在個頭也不輸七尺五寸三百三十磅的依庫斯基半分。

    「下面是『叔』字珠。」玄關接引大叔繼續向下問著。

    「聞麗亞,」維利特爾、莉莎貝姆讓我們一起去取得勝利,一想到來此之前朋友們對自己的聲援就讓聞麗亞鬥志滿點。

    「波多野彌彌,」對方也是女將登場。

    是聞麗亞啊!她倒是彌彌的好對手,一旁的哈弗德很滿意這樣的對陣表,那麼對上林崎夕雲的是上泉宗嚴了。真是上天安排,陰柔對陰柔,陽剛對陽剛,女將對女將,至於林崎夕雲麼,哈弗德嘴角不為人察覺的一笑,林崎擁有超越問心堂以劍道成名的上泉宗嚴的劍術,對此哈弗德堅信不移。

    這樣的對陣順序?馬其雷雖然對對手的情況並不很清楚,但是第一場是三節棍對九節鞭,兩個人全是用軟中帶硬的傢伙,而第二場怎麼看都是肌肉與肌肉對抗,第三場的美女戰鬥雖然可能出現養眼的清涼秀,可是這看上去太一一對應了,就連第四場也注定是劍道之間的終極對決了,真有可能像裡納斯特先生說過一樣玉石俱焚了,不過馬其雷相信有自已的魔法勝面應該在加裡森武技學園這一邊。

    竟管不說也知道「齊」字珠的一對是誰了,但儀式就是儀式,必需一絲不苟的完成,玄關接引大叔還是接著說道,「『齊』字珠報名。」

    「上泉宗嚴。」上泉宗嚴手中握著菊月一文字,他感到了自已愛劍與自已一樣的興奮。

    「林崎夕雲。」「破想拔刀術」的要旨就是為了流派的驕傲面對任何的敵人也不可以輸,至少要拚個平手,所以戰鬥中林崎夕雲所發出的逼人氣勢可以完全擊垮對手的鬥志。至今為止,林崎夕雲的野太刀「淒草切」前還沒有遇到過對手。

    「至此而定,半途不得變更,攜手共進赴地獄,」玄關接引大叔接下來的話就讓人覺得不太正常了,「你們每一對在走完這地獄之途前,無論貧窮或是富裕,無論健康或是疾病都要相互扶持,永不分離。」

    這傢伙是不是有中年癡呆症。哈弗德有些憤怒的感覺,無論如何「地獄路」挑戰是決定加裡森武技學園末來的比鬥,在這種嚴肅的場合出現說這種無聊話的人實在太不合宜了。

    儀式,難怪裡納斯特先生說過這個「地獄路」挑戰決定對戰順序的儀式的收尾十分古怪。馬其雷到這時才真正明白裡納斯特先生為什麼不願意談儀式的收尾了。

    「好了,」玄關接引大叔一指自已身後的大漢,「加裡森武技學園代表隨左邊的枷前往下一個比鬥地點,而挑戰方隨右邊的社前進。」

    「地獄路」挑戰是沿山路而上,一路上共有四場戰鬥,每場戰鬥都由指定好的對手對戰,到達頂峰時自然就是最後的第五戰主將戰。

    由於這座山的山路十分複雜所以就有了引路人,馬其雷一行人跟在了那個叫枷的大漢後面走上了左邊的山路,而哈弗德則從右邊上山,無論是左是右這都是一條通往地獄的不歸路。

    就在馬其雷的身影繞過一個彎後從玄關接引大叔眼中消失的時候,有兩個身影匆匆趕來,可是太遲了。

    「是你們?」玄關接引大叔看見了來者,不由得有些奇怪,「『地獄路』挑戰時加裡森武技學園必須是問心堂出戰,你們來幹什麼?」

    來者中的一個赫然是哈薩裡學園長,「加裡森武技學園有權使用『地獄路』挑戰的特殊規則-『地獄歸還』,所以我們來了。」

    「可惜你們來晚了,」玄關接引大叔搖了搖頭,「『地獄歸還』特殊規則必須在登上『地獄路』前使用,哈薩裡學園長。」

    「無可挽回了嗎?」與哈薩裡學園長同來的另一名男子歎了一口氣,「我還是晚了一步。」

    「是的,規矩是鐵板釘釘的事,向來沒有通融的餘地。」玄關接引大叔看著那名男子,「賀馬純,你來的太晚了。」

    所謂『地獄歸還』特殊規則是指在「地獄路」挑戰時加裡森武技學園方可以派出上一次「地獄路」挑戰的勝者來和挑戰方的主將進行單挑,以一場定勝負。這個特殊規則只有每一任加裡森武技學園的學園長知道,而它的存在才是讓哈薩裡學園長那麼輕易答應讓馬其雷擔任「地獄路」主將的重要原因。

    裡納斯特沒有了雙腿,所以哈薩裡學園長只有火速聯絡賀馬純了。雖然聯絡上了賀馬純卻還是晚了一步。

    「這下只有在這裡賭那些孩子的勝負了,」哈薩裡學園長懊惱道,「我還是失算了。」

    「哈薩裡主任。」賀馬純參加上一次「地獄路」時哈薩裡還是加裡森武技學園的學園長辦公室主任,因此賀馬純仍沿用舊稱呼,「對不起,我來晚了。」

    「與你無關,」哈薩裡學園長擺擺手,「會出現『地獄路』挑戰就是我的錯,現在我們只有祝孩子們平安獲勝了。」

    是的,現在只有祝福了,但對於踏上了「地獄路」的人們祝福有用嗎?

    山,不算高,路,卻不平坦,這座用作「地獄路」挑戰的山很明顯不是什麼旅遊勝地,一條山徑若有若無,可見平時少有人上山。

    引路的枷一聲不響,可是馬其雷發現他的武技也不差,普通人是不可能在這條佈滿青苔的山路上如履平地的,枷卻一直保持均速前進。

    窮山惡水來形象這山也不差毫分,山石磷峋,一塊塊宛如猛獸惡鬼般散在各處,看上去就讓人不舒服,心頭免不了有一種灰灰的壓仰感。

    突然一個山洞出現在面前,領路的枷停在了山洞邊,用手在洞口的一塊巨石上敲了三下,「首戰接引,加裡森武技學園的人到了。」

    「是嗎?」又一個中年大叔出現了,他的臉上一片熱情,「好久沒有人來了,歡迎歡迎。」

    就是這裡了,馬其雷記得裡納斯特先生說過第一戰是「懸天弦舞」,應該就在那洞中,正要舉步進入。

    枷卻開口了,「除應戰者,有否直赴下一戰地者。」

    對了這個裡納斯特先生也說過,可以不觀戰直奔自已的戰地,這樣可以避免同伴的傷亡帶來的心情波動,馬其雷掃了一眼自已的這些戰友,看到的全是勝利的自信,「我們全體觀戰。」

    「那就好,」首戰接引大叔很熱絡的把馬其雷等人帶進洞中,「你們喝什麼茶?」

    「隨便,」這種關頭誰還在意茶的好壞。

    又走了一陣,一個石室洞口映了馬其雷的眼簾,洞口還擺著一張長方形的石桌和四張石椅,「『伯』字珠者上前,餘者就坐。」首戰接引大叔讓馬其雷等人停下了腳步,下面就看麥多素的表現了。

    這是個廣大的石室,有兩個面對面入口,但是除了入口處僅有兩塊巨大的石台,石台與石台間只有三根間隔六尺如一指粗的鐵線懸空連接,而石台下就深不見底了,那黑洞洞的無底深淵憂若就是冥府洞開的大門。

    不知何時馬其雷突然發現自已的面前多了一杯綠茶,「年輕人,這是『寧神定氣茶』,我想你會需要它的。」首戰接引大叔的話中隱藏著不詳的預告。

    哈弗德等人在另一個中年大叔的帶領下從對面的入口進來了,如同馬其雷這邊一樣,踏上石台的只有一個人,其餘的也坐了下來。

    兩個中年大叔站在了連接石台的鐵線的兩端,同聲說道,「『地獄路』首戰『懸天弦舞』,對敵者不可退出三根『懸天弦』,違者失敗,現在對戰者上前。」

    「哼」麥多素反手從背後取下了一根鴨卵粗細的實心純鋼六尺九寸長棍-「三套月」,以一個金雞獨立的架式用單腿站在中間的鐵線上,彷彿站在平地一般的穩當身子一動也不動。

    韋無靖也解下了腰中的九節鞭,不過他卻站不住,腳尖一點左側的鐵線,飛身撲向麥多素。

    麥多素見韋無靖攻來也不避讓,單手執三套月一掃,攻擊的目標是韋無靖的頭顱。

    韋無靖很清楚自已的腦袋不是石頭做的,即使是石頭的,以麥多素注入了八方貫通鬥氣的三套月而言也可以一擊成粉。他將手中的九節鞭一沉,正繞在中間的鐵線上,然後用力一拉,一個後空翻避開了麥多素的攻擊,同時將中間的鐵線拉得一震。

    這下麥多素也站不住了,從鐵線所來的韋無靖的鬥氣宛如一股火舌從腳底燒來,使得麥多素不得不騰空一躍,以三套月點在鐵線上,整個人以三套月為支柱倒立了起來。

    久違了,麥多素的「傾天逆地」,哈弗德第一次發現問心堂裡舊同門的進程遠遠超過自己的預想,真沒想到在這樣地形下麥多素可以使出「傾天逆地」。

    「那是什麼?」馬其雷畢竟到加裡森武技學園的時間不長,不可能見到所有人的全部絕技。

    「那是一向以陰柔武技見長的麥多素僅有的一套陽剛無比的武技。」上泉宗嚴低聲說道,「沒想到他有信心在這種情況下使出這武技。」

    倒立的麥多素突然用三套月一點鐵線,整個人飛向半空,以人為中心,以三套月為半徑打著旋的壓了下來,三根鐵線被麥多素的八方貫通鬥氣激盪的搖擺不定,就像在這個石室中突然起了暴風一樣。

    韋無靖從自己的老大-哈弗德那裡聽說過問心堂大部分高手的資料,麥多素的「傾天逆地」自然也不例外,可是在這種的地形條件下要招架這種攻擊比平地上要難多了。現在韋無靖只有利用手中的九節鞭不斷的在三根搖晃的鐵線上借力才能勉強避開麥多素的強攻。

    這樣的戰鬥,真希望和哈弗德的戰鬥也可以這樣,馬其雷暗自忖道,地形上的任何不利在飛行術面前都可以忽略不計。但是現在無論是麥多素還是韋無靖,他們都可以正確在搖擺的鐵線上找到借力點在空中變幻身形,可見他們兩個人在武技上准和巧兩個字都是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隨著麥多素的步步進逼,韋無靖被逼得離自已那方石台越來越近了,這樣下去就是不落下鐵線也要退敗了。不得已韋無靖的另一隻手-空著的左手突然硬抓向了麥多素的三套月。

    「噹」的一聲,麥多素的三套月正打在韋無靖的左手上,韋無靖的左手竟絲毫無損,倒是麥多素被震退了數尺,眼看找不到地方借力,麥多素整個人突然在空中硬是一翻,原來以與地面垂直角度打旋的人強行變為與地面水平,三套月一粘左側的鐵線才得以輕輕一縱回到了中間的鐵線上。

    「你的手?」麥多素不敢置信的問道,即使韋無靖將鬥氣全用在左手上也不該擋得住同樣注入自己八方貫通鬥氣的三套月啊。

    「石龍手。」韋無靖冷冷一笑,「我這是無堅不摧的石龍手。」

    「麥多素小心,」馬其雷一聽韋無靖的話就明白,在噓委*衣昂遺留的記錄中最多的就是人體改造,「這是被石化的手。」

    「石化?」直性子的依庫斯基忍不住問道,「石化不是整個人都會被變成石頭嗎?」

    「這是特殊的石化,」馬其雷又像在給依庫斯基解釋,又像在對麥多素說,「將石化龍怪-柏鞏的毒牙用魔法植入體內就可以進行部分石化,石龍手就是改造超級戰士的手段之一,一般用在無法使用魔法的戰士身上強化攻防。」關於這一點馬其雷真的很清楚,因為馬其雷從噓委*衣昂那裡接收的十六使中戰使巴爾也夫巴就有兩隻石龍手。

    「原來如此,」麥多素恢復了平靜,「除了手以外,你的防禦力並不強,韋無靖。」

    「對付直線攻擊的長棍,有一隻石龍手就夠了,」說著韋無靖一旋身從中路欺進,左手五指一張抓向麥多素的胸口,「摧心龍爪手」。

    「鏜」,麥多素豎直一擋,堪堪架住韋無靖的摧心龍爪手,不料韋無靖一翻腕,「摧心龍爪手*游龍變」,又攻向了麥多素的前心。不得已素多素又退了一步。

    不料這時韋無靖的九節鞭如鬼影般飛襲而來,麥多素被迫向左一閃,躲到了左側的鐵線上才隱住了身形。

    「在這種地形下用只可以單向攻擊的棍子是我的錯,」麥多素雙手搭在三套月的兩端,「喀」的一擰,「不過現在我們才要玩真的。」

    六尺九寸的三套月在麥多素的一擰後變成了每節二尺三寸長的三節棍,這才是麥多素最擅長的武器啊!

    使用壓箱底本事了,韋無靖看到麥多素將三套月變為三節棍的形態就知道這才是麥多素將全力死鬥的時候了,不過他對自身的「摧心龍爪手」還是極有信心的,這可是高助略公爵府代代相傳的秘奧義,加上由於那次意外,他的手變成了石龍手後「摧心龍爪手」的威力更是大增。

    韋無靖仍然攻勢不減,向麥多素欺身挺進後左手一沉,一爪抓向麥多素的小腹。

    麥多素自然明白要是讓韋無靖抓實了,自己的腹部就要被攪成一鍋粥了,右手執三套月的一端向下一擋。

    這時韋無靖的左手一翻,抓向麥多素小腹那一爪的幻影還停留在人們的眼中時,真正致命的一擊轉向了麥多素的前心,「摧心龍爪手*潛龍翔。」

    韋無靖的攻擊雖然凶狠,但是麥多素只需用三套月的另一端去擋就可以招架。可是麥多素沒有這麼做,他突然一扭身從左側的鐵線又回到了中間的鐵線上。

    就在麥多素的身影還沒有徹底從左側的鐵線上消失的時候,一道冷冷的黑影從麥多素的殘相中穿過,是韋無靖的九節鞭。

    麥多素看著韋無靖一鞭走空也並不急於反擊,因為這將是一場持久戰,無論麥多素還是韋無靖都看出了這一點,「原來你的那條九節鞭不只是擺設。」

    「哼,」韋無靖嘴角一撇,「我的『引鳳』是不是擺設,將用你的血來證明。」

    經過了一連串的攻防變幻後,兩個人目前看來勢均力敵,出現了短暫的和平局面。一個小失誤就會致命,兩個人都靜下心來準備石破天驚的一擊。

    「這傢伙會分心兩用,」馬其雷畢竟在巴斯洛魔法學園的g-5班和卡摩一起混了很久,一眼看出了韋無靖左爪右鞭分進合擊時用的正是分心兩用的技巧,「麥多素要應付他可不容易。」

    「分心兩用嗎?」一旁的上泉宗嚴倒不在意這個,「當代問心堂雖沒人擅長分心兩用,凱政的『十八配』也只是分心兩用的初步應用,但是問心堂的歷代記錄中倒有相關的記錄,我記得麥多素對這些最有興趣,應該有一些研究成果才對。不知為什麼,也許真是有冥冥天意在指引,麥多素應該是我們這些人裡應付韋無靖的最佳人選。」

    「原來如此,」馬其雷點了點頭,「也許真是上天的安排。」的確以韋無靖所顯示出的實力,就算自己和他較量,恐怕除了召喚出胖小福以外,也只有用時空系魔法變換空間來對付他的分心兩用了。不過武技和魔法還真是相生互補的兩種戰鬥技能。

    這一邊認為戰局對自已有利,那一邊也不以為自已不妙。

    「老大,」女孩子總是比較愛擔心,這也有可能是母性中的一種潛在特性吧?波多野彌彌小聲向哈弗德詢問,「你怎麼看這局勢?」

    「彌彌,」哈弗德掛著一絲自信的笑意,「關於這個問題,你可以問問林崎的意見,他的看法應該和我的差不多。」

    「老大,」林崎夕雲一聽老大發話把問題推給了自已,不由的搖了搖頭,「別每次都這樣好不好?」

    「因為我堅信你的實力,」哈弗德一付你辦事我放心的樣子,「難道你對自已的信心動搖了?」

    「當然不會,」林崎夕雲最怕老大這種反激了,明知是計但自尊心高到近乎狂傲的他還是會一次又一次的受激。「我怎麼對對自己的實力產生懷疑?」

    「那不就行了,」借這個機會,哈弗德又給林崎夕雲打了一次氣,「你把自已的看法告訴彌彌。」

    「那我就說了,」三下兩下哈弗德就搞定了林崎夕雲,所以說哈弗德是老大,林崎夕雲是小弟。林崎夕雲轉臉對波多野彌彌說道,「韋無靖的對手的確有不錯的實力,而且目前的局面也似乎看上去是五五分,但是彌彌,你別忘了,韋無靖雖因為部分心法缺失沒有完成『大北斗心法』,但他也到了『三星過戶』的水準,我很期待他無形的第三隻手。」

    「對啊,」波多野彌彌這才想起自己忘了這件事,「韋無靖這傢伙還有看不見的第三隻手啊,我怎麼會忘了這麼重要的事。」

    靜是為了動,麥多素和韋無靖身上所發出的鬥氣已經充滿了兩人身前身後數尺方圓,互錯混雜的鬥氣形成了一個兩個人的世界。這個世界裡,麥多素和韋無靖雖然還沒有大幅度的搏殺,但是雙方用鬥氣的鋒芒在這短暫的和平期裡已交戰了數十次了。

    單憑氣勢壓不下這傢伙,而且他也不是那種會隨便露出破綻的人,只有先攻搶個先手了。麥多素主意拿定飛身衝向韋無靖,手中的三套月筆筆直的彈出,三套月夾著麥多素的鬥氣-八方貫通就如一根直直的長棍捅向韋無靖的胸口。

    如果真是一根長棍,對韋無靖來說倒不難對付,只要將左手一格,利用石龍手的堅固防禦力來檔開攻擊後就可以反擊了。可惜三套月是三節棍,以使用與麥多素同類型兵器的韋無靖而言他很清楚真要是正面封架三套月,三套月的第一節受力後就會改變攻擊方向,自己將陷入徹底的被動之中,韋無靖是絕對不會去犯這種低級錯誤的。

    「嗖」的一點腳下的鐵線,韋無靖凌空而起,就在麥多素的三套月從韋無靖的腳底穿過的一剎那,韋無靖右手中的引鳳化為三道追溯流光的飛虹從上方直取麥多素的頭部。

    麥多素一低頭讓過了韋無靖的引鳳,趁勢收回了自已的三套月,順勢反手一撩,三套月上所注入的八方貫通鬥氣化為旋風向空中的韋無靖攻去。

    韋無靖在空中強行一個後空翻,險之又險的避過了麥多素的一擊,用腳底在鐵線上一轉,矮身扭進伸出了左手從上向上反插向麥多素的腹部。

    麥多素一沉三套月來招架韋無靖的攻擊,韋無靖又故技重施,在左手攻擊被封架住的同時,右手向後一背,鳳引就像一條出洞的毒蛇咬麥多素的咽喉。

    麥多素卻也毫不示弱,三套月一擺,在左手一節擋開引風的同時,右手的那一節叩向低身攻擊的韋無靖的天靈要害。

    兩人一來一往又過了十數招還是沒法分出勝負。

    「林崎,」哈弗德突然對身邊的林崎夕雲說道,「我認為韋無靖在使用『三星過戶』的時候甚至不比你差,你信不信?」

    「是的,」高傲的林崎夕雲也是個注重現實的人,「我也這麼認為,不過因為秘傳心法的不完整使用『三星過戶』太耗精力了,他只有三擊之力。」

    「三擊就夠了,」哈弗德冷冷一笑,「只要一擊也夠致命了。」

    正在纏鬥的韋無靖又是左爪右鞭攻問麥多素,麥多素一擺三套月格開韋無靖的攻擊,正待反擊時,韋無靖的左肘處突然又是黑影一道攻向麥多素的前心要害。

    黑影來的又快又急,麥多素立足在細細的鐵線上又不便挪移,最大限度的偏身一讓,還是沒有完全避開,黑影從韋無靖的左手外側擦過,一下帶下去了一片二兩多重的血肉。

    麥多素只覺身子不受控制的一晃,差點掉下鐵線。

    沒料到這一擊會走偏的韋無靖也趁機換了一口氣,「麥多素,剛才的『征鸞』一擊怎麼樣?」

    征鸞和引鳳是一對九節鞭,韋無靖用左肘分心操縱征鸞時不是分心兩用,而是分心三用-「三星過戶」。

    「上泉宗嚴,你有多大把握躲過那一擊?」馬其雷看了一眼身邊的上泉宗嚴,剛才韋無靖的三星過戶讓馬其雷著實吃了一驚。

    「在平地不超過五成,馬其雷。」上泉宗嚴很清楚自已在剛才情況下可能的反應,「如果加上地形方面的限制,應該不超過三成。」

    「這下麥多素麻煩了,」馬其雷開始有些為麥多素擔心了。

    「那個陰死鬼還有最後的一手,」一直保持沉默的依庫斯基突然用低低的聲調插了一句。

    「你說什麼?」依庫斯基剛才的一句低聲之語還真的是言出驚人,連上泉宗嚴也忍不住問道,「依庫斯基,麥多素還留有餘地。」

    「只要捨棄人的心,」依庫斯基冷冷說道,「上泉宗嚴,我想你知道在整個問心堂裡與麥多素關係最不好的人就是我?」

    「不錯,」身為問心堂的第二把手的上泉宗嚴自然知道這些,「那是主要因為你們個性完全相反。」

    「所以我也是整個問心堂裡唯一見識過麥多素化為鬼物的樣子。」依庫斯基回想起了那一夜的搏鬥,「曾有一次我約麥多素在學園的最隱密處-遺天閣進行兩人之間的對決,結果我換回了一身六處深可見骨的外傷,那時候的麥多素所表現出的強度超越了你們前三甲的實力。」

    「有這種事?」一直保持著淑女風度的聞麗亞聽到依庫斯基這麼說也終於忍不住開口了,「麥多素為什麼平時不使出這麼強的實力?」

    「因為他不想放棄為人的機會,長期使用那種力量就會瘋狂。」依庫斯基接著又有些惺惺相惜的說道,「他是個好對手。」

    「他該不會……」上泉宗嚴想起了什麼,但他的話並沒有來得及說完變化就開始。

    受了傷的麥多素知道自已不用最後的力量是來不及了,他冷冷的看著韋無靖,「『征鸞』是你第二條九節鞭的名字嗎?」

    「不錯,」韋無靖看著這個左臂受了傷的對手,「你還有什麼遺言嗎?」

    「你沒有第二次機會了,」麥多素說著手中將三套月一橫,口中唸唸有辭,「萬,千,流,歸……」

    「你要給你自已念悼詞嗎?」韋無靖不想在耗下去了,縱身揮鞭攻麥多素的眉心。

    麥多素只是抬著三套月一架,並沒有更大幅度的反擊動作,「……往,生,來,夢……」他的嘴裡還繼續低聲念叨著。

    在引鳳攻擊的同時,韋無靖保持著一貫的攻擊特性-分心兩用,左手斜插麥多素的肋部。「三星過戶」要消耗太多精力,還剩兩發之力,必須要保證命中麥多素,韋無靖要等麥多素有了大幅度動作才用,因為那時麥多素就會來不及應變。

    可是麥多素還是用三套月以極小幅度的動作招架著韋無靖連綿不斷,似乎已經沒有了還手之力。只是麥多素的嘴中仍念著,「……天,玄,變,通……」

    馬其雷這個在這裡最擅長唸咒語的人根本看不懂麥多素要幹什麼?這不是魔法,馬其雷只能確定這一點,因為一點魔力波動也沒有發生,「依庫斯基,麥多素在搞什麼?」

    「活舌氣煉法,」回答馬其雷疑問的不是依庫斯基,而是上泉宗嚴,「沒想到麥多素終於還是練成了異武技中的大禁手-活舌氣煉法。」

    「這是什麼武技?」馬其雷對實打實的武技瞭解不少,但是對異武技瞭解就有限。

    「將自身實力成倍增強的異武技。馬其雷你看雖然素多麥只是在不斷抵擋韋無靖的攻擊,但麥多素明顯是越來越輕鬆了,」上泉宗嚴說話的時候十分嚴肅,「不過就像依庫斯基說的那樣,用的次數多了就會有發瘋的危險。」

    這時對面也有人看出來了。

    「沒想到麥多素會去練活舌氣煉法。」哈弗德也有些吃驚。「林崎,你應該知道這個吧?」

    「是的,老大。」林崎夕雲也很驚訝,「活舌氣煉法是通運念字節來調整呼吸並進行自我暗示,使得人體發揮出百分之五十以上的運動機能,大大超過正常情況下的百分之二十至百分之三十,據說最多可以發揮出百分之一百二十。不過被大多人所知的歷來練成活舌氣煉法的高手最終無一例外的都發瘋了,所以活舌氣煉法才被稱為異武技中的大禁手。」

    「是啊,因此我也沒有去練活舌氣煉法,」哈弗德點頭道,「原來麥多素對力量的渴望這麼強,居然去煉了活舌氣煉法,這下勝負的天平怕是要崩散了。」

    正在戰鬥著的韋無靖也感到了麥多素的力量在漸漸的增強,竟開始有了對自已的壓倒性優勢。這樣下去可不行。韋無靖左手一晃,連發五爪取麥多素的咽喉,左右肩胛骨以及雙肋,這是「摧心龍爪手」的「五龍匯」。而他的右手引鳳化為三道黑色流影分擊麥多素的前心,小腹和氣海,全是可以一擊斃命的地方。

    全是虛幻的花招,隨著活舌氣煉法的逐步生效,韋無靖的動作在麥多素眼中開始失去速度的概念。完全不夠力,麥多素腳粘著鐵線向後一飄,韋無靖的攻擊就全走空了。

    在讓人眼花繚亂的攻擊後,韋無靖的征鸞再次飛出,這次的目標是麥多素的丹田。「三星過戶」第二發,韋無靖全力聚中在這一擊上。

    很可惜這次麥多素手中的三套月一沉,十分準確的在征鸞上一叩。「噹」,征鸞被擊蕩了開去。

    「還剩一發,」林崎夕雲惋惜的說道,「這下麻煩大了。」

    「韋無靖也許不會贏,」哈弗德突然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我們去第二戰的場地只有四個人了,不過加裡森武技學園的人也只有四個能去第二戰的場地。我們該走了。」

    老大一發話,當小弟也只有聽從。林崎夕雲等三人也跟著哈弗德的背影向外走去,波多野彌彌畢竟是女孩子有些放不下心,臨走看了一眼仍在戰鬥中的韋無靖。

    「他們走了,」馬其雷看到哈弗德的離去有些奇怪,勝負還沒有分出呢?「上泉宗嚴,那個哈弗德以前是問心堂的人。你按他以前的習慣這麼就走代表什麼?」

    「那代表他知道場上那個韋無靖不可能跟他們一起走了。」既使像上泉宗嚴這種一向冷靜的人這時也有些興奮了,第一戰的勝利似乎只有一步之遙了。

    韋無靖這時也知道哈弗德率人離開了,他的攻勢更猛烈了,相對的破綻也變多了。

    麥多素也明白了韋無靖這是要再次以「三星過戶」來搏命的前奏,他守得更嚴了,對韋無靖所暴露的小破綻也並不急於攻擊,下次破了韋無靖的「三星過戶」之時就是反擊的最佳之機。

    出現了,摧心龍爪手翻旋,引鳳征鸞齊飛,終於韋無靖發出了最後一次「三星過戶」。麥多素在架開了韋無靖攻擊的同時看出了韋無靖小腹處的致命破綻,注滿八方貫通鬥氣的三套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向韋無靖的小腹。

    韋無靖根本躲不開麥多素這勢在必得一擊了,「噗」的一聲,三套月的一節穿透了韋無靖的身子,但是韋無靖在剛才引鳳的一擊被擋開後,右手一鬆將引鳳丟開,右手曲張成爪抓向了麥多素的胸口。

    麥多素當然不會想讓韋無靖的右手抓中自己,三套月已經發出難收了,麥多素只得順勢抬左肘一擋。「喀」隨著一聲骨折的聲響,麥多素貫注著十成八方貫通鬥氣的左肘一下被擊斷,韋無靖的攻勢絲毫不減。在三套月穿透了韋無靖的同時,從麥多素的前心處韋無靖的右手斜插而入,直穿後心而出。

    「這隻手也是石龍手。」這是韋無靖這一生所說的最後一句話。

    麥多素和韋無靖的身體都失去了控制,抱成了一團從鐵線落了下來。

    馬其雷已經從韋無靖捨命一擊的震驚中清醒了過來,急忙用飛行術飛向兩人,把他們一起提了回來。

    「你會用魔法?」兩位首戰接引看到馬其雷使用飛行術都用奇怪的目光看著他。

    「是的。」馬其雷顧不上多說什麼了,忙對麥多素的身體進行仔細的檢查,但最終馬其雷還是沒有辦法把救活他。

    麥多素死了,就像他來這裡之前所擲出的五福五災骰一樣,他投出的是個「死」字。

    遠處傳來了熟悉的鐘聲,賀馬純這鐘聲在二十年前就聽過了,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永遠也不要再聽到這鐘聲了,可是即使他現在是天下三大拳聖之一了,但有時還是不得不去直面悲傷,「悼魂鐘響了,第一戰結束了,哈薩裡主任。」

    「悼魂鍾是從兩邊一起響起的。」哈薩裡學園長的眼裡隱約有憂傷,「為什麼『地獄路』挑戰的結果總是同歸於盡?」

    「哈薩裡主任。」賀馬純終究是離開加裡森武技學園二十年了,他和問心堂現在的學弟們之間的情感還不沒有深到膽肝相照的地步,眼下也只有他可以安慰哈薩裡學園長,「事已至此,我們也只有在這裡一場場的忍耐下去了。」

    「我知道,」哈薩裡學園長畢竟是個堅強的男人,「他們都是好孩子。」

    馬其雷等人已經在前往下一個戰地的途中了,麥多素的死讓氣氛更加凝重了。現在馬其雷的手中正提著麥多素的三套月,他要讓麥多素的遺物陪自已一起走到最後一戰。

    上泉宗嚴表面上還是一如既往平靜,但是他握著菊月一文字的左手已經在隱約間因握力太猛凸現出些許的青筋了,畢竟是多年的同處一堂,上泉宗嚴發現自己離心若止水的境界,還差一大截。

    聞麗亞是女孩子,所以沒有那種男兒有淚不輕彈的想法,但她也是個有著同男子漢一樣堅強毅力的女子,她的眼中不只有那依稀的晶瑩眼光。

    下一戰就是我了。依庫斯基將套著流鑽手甲的雙手不斷張合,麥多素你這個陰死鬼竟敢這麼就走了,看我來為加裡森武技學園贏得首場勝利,我絕不輸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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