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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章 血氣方剛 文 / zhulf130

    加裡森武技學園很大,今天也有不少人,也有很多地方人頭攢動,但是三百號人站在一個攤子前還是不多見,附近還有些設攤的加裡森武技學園的學員也察覺到了不對,開始向二階堂寅次郎這裡聚攏了過來,很快二階堂寅次郎的身後也圍上了五、六十人,而且人數還在增加中。

    今天還有許多附近的居民來參觀加裡森武技學園,他們中敏感的人已經發覺將有事要發生了,一部分人出於自身的人身安全考慮開始離開,但是大多數人還是因為人類的通病-過剩的好奇心,而遠遠的站開,伸長脖子,聚精會神的看熱鬧。

    雖然來了不少幫手,但是多是些普通學員,至於隸屬問心堂的好手在現場的還是只有二階堂寅次郎一個人,所以與哈弗德對話的還是二階堂寅次郎,「哈弗德,今天是秋錦祭,你不會是趕回來當供品來祭祀的吧?」二階堂寅次郎的語氣中已經開始有挑釁的感道。

    「二階堂,你還是那麼幽默。」哈弗德並沒有被激怒,還是不陽不陰的答道,「不過,你還是讓你身後的小學弟們讓路的好。」

    「哈弗德,」二階堂寅次郎搖搖頭,「今天你要進加裡森武技學園必須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

    「你以為我辦不到。」哈弗德一付不當一回事的樣子,用輕視的目光看著二階堂寅次郎。

    「你辦得到。」二階堂寅次郎的這句回答出乎加裡森武技學園這邊大多數學員的預料。

    馬其雷聽了二階堂寅次郎的話也忍不住看了吉恩一眼,正巧吉恩的目光也投向了馬其雷,兩人的目光中有著相同的一絲疑惑-這個哈弗德有這麼強嗎?

    「不過,」二階堂寅次郎的眼中閃現出了戰鬥的光芒,「你就是能殺死我,你也沒有力氣再前進了。」

    「哈,好久不見,二階堂,你的口氣是越來越大了。」哈弗德拉出了一個陰沉沉的笑臉,基本上比哭還難看,「不過功夫有沒有進步呢?」

    「你可以來試試,」二階堂寅次郎取出了瘋電在手中輕輕地撫摸著。

    「你還沒有資格當我的對手,」哈弗德一揮手,「三鋒槍,你們去領教一下加裡森武技學園問心堂好手二階堂寅次郎的水平。」

    「是,大哥。」隨著一聲應合,三個人影從人群中一齊走了出來,他們手中拿著一模一樣的武器-龍刃槍,一種輕巧的長槍,它的槍尖不是突刺狀,而是近似於雙刃劍的造型,除了突刺外,也兼有切割的功能,不過這種槍不適於硬拚,是技巧性很高的武器。

    「哈弗德,這三個小朋友是什麼人?」二階堂寅次郎感到了一種鬥氣的壓迫感,心中明瞭這三個人是好手,不過自己應該勝得了,所以並不很緊張,還是在原地撫著自己的瘋電。

    「他們是師兄弟,習慣三個人一起上,要不要找幫手?二階堂。」哈弗德陰笑著問道。

    沒等二階堂寅次郎回答,突然有三個加裡森武技學園的學員衝向了三鋒槍,「不必二階堂學長出手了,我們來解決你們。」

    這三個加裡森武技學園學員一接近三鋒槍,各自用自己的武器攻向一個對手,「噹噹噹,」響起一串的武器撞擊之聲。

    就在三鋒槍招架加裡森武技學園學員攻擊的同時,他們腳下一變,竟互換了對手。三鋒槍出現在了加裡森武技學園學員們沒有防備的側方。

    「這些小角色不值得一殺。」哈弗德在此時說了一句。

    「卜」,只有一記龍刃槍刺入人體的響聲,三鋒槍同時完成了攻擊。三個加裡森武技學園學員中一個被洞穿了大腿,一個被刺中了肩窩,還有一個被割開了左脅,全都不能再戰了。而三鋒槍並不追擊,只是站在那裡看著二階堂寅次郎。

    「加裡森武技學園真的沒落了。」哈弗德搖頭道,「三個人居然一下就全倒了,二階堂,你叫人把那幾個垃圾理一下。」

    雖然哈弗德說得難聽,但是這三個加裡森武技學園學員也確實需要治療傷勢,二階堂寅次郎還是打了個手勢讓人把他們抬了下去。

    加裡森武技學園這邊一個照面就三個人全被打敗,這讓圍觀的附近民眾都吃了一驚,他們一直以為加裡森武技學園是最強的,沒想到來者竟比加裡森武技學園的人還強。

    怎麼凱政和上泉宗嚴他們一個也沒過來?二階堂寅次郎心中開始急燥了,原來以為三鋒槍不過而而,但是從剛才的情況來看他們明顯是有一套聯手的攻勢,二階堂寅次郎也沒有把握勝過這三人的夾擊了,但是現在也沒有別人好上了。

    「沒想到你真找了些好幫手,哈弗德。」沒辦法,二階堂寅次郎現在也只有一個人挺下去了。

    「多謝誇獎,」哈弗德聽了二階堂寅次郎的話,轉向三鋒槍,「你們還不謝謝二階堂先生的誇獎,我們可不是不懂禮貌的野蠻人。」

    「謝謝。」三鋒槍異口同聲地說道,眼中一齊閃動著好鬥的光澤。「請二階堂先生指教。」

    「很好。」事已至此,二階堂寅次郎只好打算由自已拼掉這三個傢伙再說,到那時問心堂的其他人和加裡森武技學園的教師們也該到了。

    「慢,」突然一隻覆在鎧甲中的手從橫裡伸了出來,「二階堂大哥,讓我來。」

    「吉恩!?」一看是吉恩要出手,二階堂寅次郎對吉恩的實力倒是心中有些底,但吉恩終究是巴斯洛魔法學園的人,讓他捲進加裡森武技學園的事務怕不太好吧?

    「二階堂大哥,讓吉恩去好了,正好對方也用槍,吉恩也想討教一下。」對手的實力不錯,馬其雷其實也想下場去試試,不過吉恩先說了就讓他去好了,正常狀態的馬其雷事實是一個很好脾氣的,「再說如果吉恩應付不了三個人的話,我也會幫他的。」

    「可是這個太危險了。」二階堂寅次郎還是一些猶豫。

    「這裡只有你一個是問心堂的人,你可是大家的精神支柱,要拚命還是等凱政和上泉宗嚴他們到來再說,二階堂大哥。」馬其雷的這個分析還真是一針見血。

    「好,」話說到這裡,二階堂寅次郎也再沒什麼好多說的了,只有答應讓吉恩上。

    這傢伙是什麼人?三鋒槍看到面前走來的鎧甲人有些疑惑,難道他是和二階堂寅次郎同一水平的好手。

    同樣的想法也出現在哈弗德的腦海中,這次回來的半年前已經打探過了加裡森武技學園的情況了,並沒有太大的變動啊!去年加裡森武技學園新入學的好手中沒有這麼一個人啊!難道是今年才入學的,也不對,加裡森武技學園的新生入學是在秋錦祭之後啊!總不會是個徒有其表的人吧?

    當然哈弗德怎麼也想到吉恩是來自加裡森武技學園的死對頭-巴斯洛魔法學園的交流生,因為這個交流計劃是幾個月前才訂下的。

    「我叫吉恩,」吉恩一擺手中的赤旋,對著三鋒槍說道,「請多指教。」

    哈弗德這次公然帶人回加裡森武技學園鬧事,早就精心策劃了數年,而三鋒槍也正是為了壓制二階堂寅次郎才專門找來的。

    一寸長一寸強,龍刃槍的長度比起二階堂寅次郎的瘋電要強多了。雖然也有所謂一寸短一寸險,但以三個人從小默契無雙的聯手攻擊,再加上哈弗德告訴了他們自己所知關於二階堂寅次郎的所有武鬥習慣。三鋒槍有信心拼下二階堂寅次郎。

    但是面前的這位吉恩就不同了,在哈弗德的資料中根本沒有這個人,究竟有什麼武技?擅長攻還是守?三鋒槍的心裡沒有底。所以三個人只是呈正三角形的站成陣勢圍住了吉恩,他們要看看吉恩的反應再說,一時間場面有一些沉默。

    吉恩的心裡也有一些憂慮,二階堂寅次郎的實力他是深有所知的,而三鋒槍竟敢向二階堂寅次郎挑戰,他們到底有什麼樣的實力?不過吉恩還有故作托大狀,「你們三個人還不過來,這樣傻站著,難道想一招不發就被打敗?」

    雖然三鋒槍對吉恩的底細還有些顧慮,但是他們還算是血氣方剛的大男人。正面對著吉恩的一個人開口了,「既然如此,就如你所願了。」說著這個人一抖手中的龍刃槍,迎面刺向吉思的咽喉。

    咽喉處的鎧甲並不厚,吉恩知道自己要是被龍刃槍刺中的話,是一定會被穿個窯窿的。但是吉恩也並不急著躲,他不知身側的兩個人會幹什麼,危機只有在沒有出現的時候才是危機。

    可是三鋒槍的另兩個卻沒有任何行動,只是從下垂的龍刃槍槍尖逼出的斗光激得沙塵飛揚。

    不躲不行了,吉恩再怎麼藝高人膽大,也不想變成咽喉開口的英雄,不過他也不敢動作太大,只是頭一偏,龍刃槍從側面掠過。

    吉恩一動,三鋒槍的另兩個人也跟著行動了。左側後方三道白虹刺向吉恩的脅部,而右側也灑出七點星芒直取吉恩的大腿。

    三鋒槍的聯手默契果然不同凡響,就在後方兩人攻上來的同時,正面的一個人也回手一撤,刺空的龍刃槍以鋒刃劃向吉恩的咽喉。

    三個方向的攻擊幾乎同一時刻以吉恩為中心聚合,吉恩心知自己再這麼原地防禦是不行了。他頭一繞一低,正面的龍刃槍從吉恩的頭頂呼嘯而過。吉恩的攻擊也同時發動了,赤旋閃出攔腰而截的三道刺目的血芒,飛射正面的敵人。

    正面的對手正要撤回武器,一見吉恩攻來的速度,就知道用武器擋是不行了,只有用後退去,不過他並沒有慌張,在退卻的同時仍一顫手中龍刃槍,邊退邊發了六槍,雖然明知無法對吉恩造成傷害,但吉恩為了抵擋這攻擊,攻勢也不得不頓了頓,當雙方停下的時候,正面的三鋒槍仍保持了自己的位置,而同時後方的兩個傢伙也在攻擊走空後迅速落位,三個人仍站成正三角形的站成陣勢將吉恩困住。

    吉恩經過這次交手已經用身體感受了三鋒槍的實力了,的確不弱,但自己無論攻擊的速度還是鬥氣的強度都在這三人之上,唯一的麻煩在於他們是三個人。吉思不再防了,赤旋突然帶起了百餘點光芒以吉恩為中心揮灑而出,分襲三鋒槍。

    同時發出十六發「疾雷鬼九閃」,馬其雷看出了吉恩招數,吉恩果然沒有白來加裡森武技學園,他的武技又上升了一層。

    這傢伙到底是誰?哈弗德的腦中不斷閃過一個個關於新生代騎士和戰士們的傳聞,但沒有一個傳聞的主角符合吉思的形象,他死也想不到吉恩是巴斯洛魔法學園的學員。

    「果然是個實力強勁的人,」哈弗德已經放棄去想了,乾脆直接向二階堂寅次郎問道,「二階堂,他到底是什麼人?」

    哈弗德的問題也是在場不少加裡森武技學園學員的問題,他們不少人是假期後才來的,根本不知道有巴斯洛魔法學園交流生這回事。

    「哈弗德,你難得會關心別人。」二階堂寅次郎知道哈弗德是想不出吉恩的來歷,卻又不甘心才問的,不過他還不急著告訴哈弗德。「你猜不出他是誰嗎?」

    「二階堂,」一見二階堂寅次郎在和自己繞圈子,哈弗德冷冷一笑,「我承認這個不知來歷的小子的實力不錯,如果是一對一或一對二,以三鋒槍的個人能力而言,的確是這小子佔大部分贏面,不過現在是一對三,當三鋒槍發揮出最強聯手實力的話,就是全力發揮魔武技的你也必敗無疑。」

    「哈弗德,」二階堂寅次郎搖了搖頭,「你低估了我,也低估吉恩。」

    「是嗎?」哈弗德轉而對三鋒槍說道,「三鋒槍,用你們的『獵魂陣』。」

    「獵魂陣」,與吉恩殺得正熱鬧的三鋒槍聽到老大這麼一說也有些吃驚,這可是專門為了對付像二階堂寅次郎這類高手的最後手段,有必要對這個來歷不明傢伙使用嗎?

    不過老大就是老大,既然老大開口了,作小弟的三鋒槍也只有出手了。原來站成正三角形陣勢的三鋒槍開始旋轉了。

    轉,一圈圈轉,形成了圓。

    圓,一個個圓,就如同一個個收縮的死亡之環。

    吉恩感到壓力了,如走馬燈一般轉動的三鋒槍吞吐出一道道虹影,奔襲吉恩各處的要害,而無形的鬥氣也在三鋒槍不停的轉動下化為一道密不透風的牆圍住了吉恩,並且這牆還在不斷的迫近吉恩。

    不好了,在場的人中最瞭解吉恩實力的人就是馬其雷了,他第一看出了危機,忍不住開口了,「吉恩,別玩了,用你的真正力量。」

    真正力量?哈弗德在一旁聽得一驚,這小子還保留著實力嗎?

    「你不說我也知道,」吉恩嘴裡說著話,同時從鎧甲的縫隙裡射出了聖潔的生命之光。整個人被包在了生命之光中,就像包在白色繭中的蠶一樣。

    三鋒槍也被這意外的變化嚇了一跳,攻擊的勢頭也停了一停。

    光的繭破開了,一環環的光芒之鏈,圍繞著吉恩。

    「命運之芒」是將生命之光的凝聚為一點的魔法,而將無數「命運之芒」連在一起就成了現在的這個「宿命之鏈」了,「宿命之鏈」將吉恩圍在了中間,

    「這是什麼?」哈弗德吃了一驚,他問出了三鋒槍以及在場大部分人的疑問。

    「魔法,」吉恩不緊不慢的說道,「我是從巴斯洛魔法學園來加裡森武技學園交流學習的。」

    巴斯洛魔法學園,在場的大部人都吃了一驚。

    「巴斯洛魔法學園?」哈弗德喃喃道,「巴斯洛魔法學園的武技水平也有這麼高嗎?」

    「不錯,」一個宏亮的聲音說道,「哈弗德,你離開太久了。」

    聽到這聲音,二階堂寅次郎的心終於放下了,「凱政,是你。」

    是的,問心堂的高手群終於在凱政的帶領下過來了。

    看到問心堂人馬到來,反而讓哈弗德興奮了起來,「凱政,現在你該是問心堂的筆頭了吧?」

    「不錯。」面對著哈弗德,即使強如凱政也不由的如臨大敵,「哈弗德,我就是。」

    「那我找的就是你。」哈弗德點點頭,「按加裡森武技學園的規矩,我要進行『地獄路』之鬥,來重組加裡森武技學園。」

    「地獄路?」隨著又一個聲音的插入,哈薩裡學園長也來到了現場,「哈弗德,你還不願反省一下自己的所作所為嗎?」

    「學園長閣下,作為曾是加裡森武技學園的一員,我離開加裡森武技學園不足五年,有權要求進行『地獄路』。」哈弗德不陰不陽的說道,即使在哈薩裡學園長的面前也毫不退縮。

    「這個……」哈薩裡學園長沉吟了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還在廝殺的吉恩與三鋒槍那裡終於到了最後的關頭。

    按說雙方的人馬到齊了,吉恩與三鋒槍的戰鬥也該暫停一會,但是吉恩與三鋒槍已經戰至無法收手的地步,四溢的鬥氣如果要強行收回,只會擊傷自己。

    三鋒槍已經嘗試進攻了數十槍,但是每當他們刺出一槍,就有兩三點「命運之芒」脫離「宿命之鏈」,飛向他們的要害。半調子的攻擊是不行,三鋒槍同時人槍一體的飛撲向吉恩,「天翔三重奏」,這是「獵魂陣」的最強殺招了。

    吉恩也感到了壓迫及身的鬥氣了,身上的鎧甲在這鬥氣的衝擊下已經達到了最後的極限,開始龜裂了。而明晃晃的槍尖也突破了「宿命之鏈」的封鎖,向自己飛奔而來。

    沒有辦法了,吉恩知道不能全身而退了,他今天第一次雙手緊握住赤旋向地上一插。

    「吉恩,」馬其雷也看出來了,這是兩敗俱傷的結局,正要出手相助,但已經晚了。

    環繞著吉恩的「宿命之鏈」崩散了,「命運之芒」突破了鬥氣的防護,三鋒槍每個人的身體上都被擊中了十數發「命運之芒」。

    同時吉恩腳下的大地轟鳴,以吉恩為中心,無數巖槍斜飛而出。飛射的巖槍圍繞吉恩形成了一個圓,彷彿是一朵盛開綻放的石之花,花的花蕊就是吉恩。這就是「大地綻英花」,吉恩魔武技「六法流槍」中使用地元素的強力必殺槍法。

    三鋒槍無一例外的被巖槍刺穿了身體,但是他們的龍刃槍也穿透吉恩的鎧甲,留在了吉恩的左肩、右肋和小腹上。

    「吉恩,」馬其雷衝向了半跪在地上的吉恩,吉恩看上去很糟,連站也站不起來。

    可是哈弗德方面也衝出了兩個身影來搶回三鋒槍已經開始僵硬的屍體了。

    雙方在中間遭遇了,一道綠色的刀光劃出了一個完美的弧線斬向了馬其雷的左肩,而如同鬼魅般的傢伙手中吞出了一道黑色的匹練,是九節鞭,一種難用的兵器。

    馬其雷發現自己向吉恩前進的路線被這兩個傢伙封死了,唯一的應對方法就只有後退了,但馬其雷又不能放著吉恩不管,無奈的一揮手,馬其雷還是被迫使出了來加裡森武技學園後最不願使用的東西-魔法,短矩瞬移魔法臨吉恩帶到了馬其雷的手中。

    而哈弗德方的兩個人也在搶回三鋒槍的屍體後,退了回去。

    「原來從巴斯洛魔法學園來的貴賓還有一個,」看到馬其雷這麼純熟的使用短矩瞬移魔法,哈弗德自然也不難猜出馬其雷也來自巴斯洛魔法學園。「哈薩裡學園長,你也該接受我的戰書了吧。」

    「如果你堅持的話,我接受。」哈薩裡學園長點了點頭。

    「主將哈弗德,」哈弗德從懷中取出了挑戰書,「副將林崎夕雲,攜波多野彌彌,韋無靖,齊格達克以上共五人,挑戰『地獄路』。」說完一抖手,戰書在鬥氣的控制下緩緩飛問了哈薩裡學園長。

    按說這戰書將毫無意外的送至哈薩裡學園長的手中,但是這不包括意外。

    從斜側突然一股鬥氣掠過,硬生生的將戰書搶了過去。「我要和你較量,為了倒在地上的吉恩。」吉恩的傷勢很重,可能有生命危險,己經被送去急救了。被吉恩傷勢激怒的馬其雷顧不上一切的奪過了戰書,要打倒這個引起一切事件的罪魁禍首-哈弗德。所以說人有時是很不講理的,馬其雷完全無視吉恩的對手已經被吉恩殺死了的事實。

    「馬其雷,」哈薩裡學園長開口了,「你不可以接這封戰書。」

    「為什麼?」馬其雷不解的問道,反正要總是和這個傢伙打,誰接戰書有關係嗎?

    「按加裡森武技學園的規矩,」回答馬其雷問題的人不是哈薩裡學園長,而是對加裡森武技學園校規最瞭解的德業課教學主任-裡納斯特先生,他也到了。「能夠接受『地獄路』挑戰書的人只有兩個,學園長或問心堂的首席。」

    「不錯,」哈弗德的語氣還有些怒氣,他剛才送挑戰書的時候並沒用太強的鬥氣,所以才被馬其雷輕易的截走了挑戰書。「你沒資格和我較量。」

    「是嗎?」好脾氣的馬其雷已經因為吉恩的受傷變得並常暴燥了。「我沒資格?」馬其雷仰天大笑道,「如果我是加裡森武技學園問心堂的首席就可以接戰書了吧?」

    「是的。」哈弗德輕蔑的看了馬其雷一眼,「你以為你是嗎?」

    「裡納斯特先生,」馬其雷轉臉問了裡納斯特一句,「在不久前您曾提過可以讓我和吉恩加入問心堂的事,您還記得嗎?」

    「是這樣沒錯,」裡納斯特先生先是順著馬其雷的問題答了一句,但他立刻就明白馬其雷的意思,「難道你要當問心堂的首席?」

    「是,」馬其雷用極為確定的語氣說道,「在這次『地獄路』挑戰的時段裡,我要當問心堂的首席。」

    「不可以,」凱政忍不住插話了,「馬其雷,你要加入問心堂當首席的事我沒意見,不過這次例外,哈弗德提出挑戰時我還是問心堂的首席。」

    「小子,」哈弗德仍用輕視的語調說道,「你還是不要來白白送死的好。」

    「那我現在就殺了你,」馬其雷手虛空一張,「出來,魂祭」,流動著黯綠色澤的雙刃手斧-魂祭從異次元中顯出了本形。

    「住手,」沒等馬其雷出手,哈薩裡學園長就開口阻止道,「馬其雷,你如果要打就到『地獄路』挑戰中去打好了。」

    「學園長,」隨著凱政的一聲大叫,眾人的目光重新聚焦在哈薩裡學園長的身上。

    「既然馬其雷你堅持要和哈弗德對決,我就宣佈你是問心堂的首席,」哈薩裡學園長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今天已經夠了,我不想再有人傷亡了。」

    「看來這次『地獄路』挑戰,加裡森武技學園已經放棄了。」哈弗德得意的說了一句。

    「一切用實力說話,」馬其雷手一張,魂祭向空中飛旋而上,忽左忽右劃出了七個交雜的圓圈。「七月皎夜」,「魚龍大活殺」中用來對付空中技術型的對手,攻擊力雖不高,技術性卻很強,用來示威很是不錯。馬其雷用這招來對哈弗德的挑釁進行反擊。

    看了馬其雷的「七月皎夜」,哈弗德也不多說了,「三日後,我來看加裡森武技學園的出戰名單。」說完,他帶著手下走了。

    看著哈弗德的背影,馬其雷卻想到了一個現實的問題,「哈薩裡學園長,請問你,『地獄路』挑戰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一句話就讓身後暫時放鬆了些許緊繃心情的人群中的大部分人都差點倒了下去。

    不過也對,總該讓馬其雷知道「地獄路」挑戰是什麼才對。

    「燭影曳紅香煙繞,雲霧祥騰仙路遙。」不知為什麼馬其雷突然想了這二句博廬散人的詩倒是最適合來形容這間屋子環境的。

    這間屋子並不大,占場面積約摸車馬其雷和亞漢在巴斯洛魔法學園的宿舍的一樣大小。不過這屋子並不住人,所以並不擠。其實說不住人也不全對,正確一點的學術描述是不住活人。

    在屋子的正中間有一張大供桌,供桌前左右兩邊點著一對長明引路燈,四支紅燭閃爍著明暗不定的搖曳之光影,正中間的六足香鼎古色古香沒準還是古董,上面插著許多線香,大多燒燼了,只有裡納斯特先生新點的三柱香還在散出裊裊輕煙。

    供桌上有三十來個靈牌,上面寫著人名與生卒年月,馬其雷發現這些人的並不是同一時間死的,也並不是同一家人,但他們還是被放在一起祭奠,那麼這些人就該是因為同一件事死的。

    馬其雷也許在平常有些樸實淳厚,但他並不笨,這間房間是整個問心堂中最高層裡最隱密的房間,那麼這裡供的也必定是一些特殊人物,也許不出名但至少是對問心堂有特別貢獻的人。

    「馬其雷,」裡納斯特先生開口了,他的語氣也不同尋常的鄭重,「你不必多想了,這是供的全是在以往各次『地獄路』挑戰中,加裡森武技學園問心堂所牲犧的高手。」

    果然和猜的差不多,馬其雷也有些預感了,自已問「地獄路」挑戰是什麼後,就被裡納斯特先生帶到了這裡,這裡也必然與「地獄路」挑戰有關了。「裡納斯特先生,在『地獄路』挑戰問心堂中有這麼多人喪生,難道有過許多次嗎?」

    「不多,」裡納斯特先生搖了搖頭,「在加裡森武技學園建校的二百六十年間也只有進行過七次而已。」

    「七次?」馬其雷不信的問道,「七次死了這麼多人?」

    「『地獄路』挑戰每次五人應戰,所以這裡會有三十三張靈牌,」裡納斯特先生看著靈牌,目光中已經有些呆滯了。

    「七次!每次五人!」馬其雷的數學並不好,也不可能成為星學系魔法的好手,但基本的乘法他還是知道的,「五七三十五,三十五減三十三余二。兩個人!在二百六十年間只有兩個人在挑戰中倖存?」

    「不,」裡納斯特先生用沉重的話氣說道,「不是兩個人通過了『地獄路』挑戰,只有一個半人在二十年前的『地獄路』挑戰中存活。」

    「一個半?」馬其雷不明白裡納斯特先生的意思。

    「因為全身而退的只有一個人,另一個則永遠的永失去了雙腿。」說到這裡,裡納斯特先生的目光射向了自己兩個空蕩蕩的褲腿。

    「裡納斯特先生,」馬其雷的眼神也被引了過去,他再笨也明白了,「你就是那半個人。」

    「是的,」裡納斯特先生傷感的點點了頭,「我就是。」

    「那麼全身而退的那個人是誰?」馬其雷在傷感中也有一些的好奇。

    「賀馬純,」裡納斯特先生用平淡的語調說出了一個大人物。

    「賀馬純?華麗的技之拳聖賀馬純!」馬其雷想起來了在「全世界新生代英雄比拚大贏家」總決賽上聽湯姆說過的,技之拳聖賀馬純就是出自加裡森武技學園。

    「是的,就是他。」裡納斯特先生頜首示意馬其雷沒有猜錯,「當時的『地獄路』挑戰中,只有賀馬純能在地獄中以大智慧大氣度得見大光明,成為古往今來第一勝出者。」

    「第一勝出者?」馬其雷先是有些不解,但立刻就想通了,「其他的人都打平了。」

    「打平了,」裡納斯特先生顯得有些情緒波動,「玉石俱焚,同歸與盡。」不過一會他就又平靜下來了,「所以加裡森武技學園的傳承也能在二百六十年中延續。」

    「『地獄路』挑戰到底是什麼?」竟關係到加裡森武技學園的傳承,馬其雷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魯莽了,這可不再是年輕人一時的衝動之舉那麼簡單了。

    「是革新的手段。」裡納斯特先生的回答完全出乎馬其雷的預料。

    「革新的手段?」憨厚的馬其雷不明白裡納斯特先生的說法。

    「加裡森武技學園的制度是學園長的絕對權力掌控。」裡納斯特先生為馬其雷解釋道,「也就是學園長的獨裁。而獨裁的結果也就只有學園長的行為就是學園的行為,儘管每一任學園長都是在前一任學園長退休當天提名的三名候選者中由全校師生選出的,但是長期的權力掌控還是有可能犯下不可原諒的錯誤,這時就需要一種革新的手段。」

    「『地獄路』挑戰難道就是革新的手段?」馬其雷有些明白了。

    「不錯,」裡納斯特先生肯定了馬其雷略帶不確定的猜測,「在加裡森武技學園中最有效的手段就是力量,不管別人會認為是對還是錯,正確不會屬於軟弱者,永遠不會。」

    「那麼為什麼是問心堂的人出戰,學園長本身不是很強嗎?」馬其雷突然想了這個問題,因為現在在巴斯洛魔法學園裡魯西夫學園長的強大還是所有學員難以超越的。

    「那是為了傳承者,」裡納斯特先生用緩慢的語氣說道,「人的生命終究有限,所以新生的傳承者站在前輩的肩膀上遠眺。」

    「新生的傳承者?」馬其雷陷入了沉思。

    「而且根據規矩,一旦有『地獄路』挑戰,不論勝負當任學園長必退休。」裡納斯特先生又追加了一句,「因為有『地獄路』挑戰就說明學園長一定有錯才會引起不滿。」

    「那『地獄路』挑戰的勝負到底有什麼不同結果。」馬其雷不解的問題。

    「一旦加裡森武技學園獲勝,那麼新學園長將按傳統,由前一任學園長提名人選再從中選出,」裡納斯特先生不愧是加裡森武技學園的德業課教學主任,對這些規矩傳統是一清二楚,「如果加裡森武技學園敗北,則新學園長就由挑戰者主將擔當。」

    「那麼問心堂的人即使對學園長有不滿也必須出戰嗎?」馬其雷還是覺得加加裡森武技學園的規矩比巴斯洛魔法學園還古怪一些。

    「既然叫『問心堂』,又豈會對這種事不問問自己的心呢?」裡納斯特先生突然笑了笑,「這也就是問心堂成員可以自由退出的原因,即便是面臨『地獄路』挑戰的時候。」

    「原來如此,」馬其雷這才有些頭緒了。

    「不僅如此,」裡納斯特先生進一步說道,「只有在挑戰前五年內曾是加裡森武技學園問心堂學員的人為主將,才有權提出『地獄路』挑戰。」

    「這是為什麼?」馬其雷忍不住問道,難著挑戰者是誰有區別嗎?

    「內部有問題了才要革新,與外部的戰鬥是對侵攻的反擊。」裡納斯特先生冷冷的說道,身上隱約有一股殺氣,看來一直談「地獄路」挑戰也讓他有些興奮了。

    「但如果有曾是加裡森武技學園問心堂學員的人被人利用呢?」馬其雷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這個問題。

    「那就由當任的問心堂首席對他進行制裁。」裡納斯特先生用死亡般的語氣說道,「所以在『地獄路』挑戰中規定挑戰方的勝利條件除了五戰三勝以外,還必須在主將戰中獲勝。」

    「原來是這樣。」馬其雷總算對「地獄路」挑戰有了基本的概念,但同時他也發現了自己在這事情上有些太任性了。

    「馬其雷,你在『地獄路』挑戰前還有退出問心堂的機會。」裡納斯特先生用極平淡的語氣說道。

    「我是要退出問心堂。」馬其雷用堅決的語氣說道,「不過那是在『地獄路』挑戰之後。」

    「不再考慮一下嗎?」『裡納斯特先生再一次問道。

    「不用,」馬其雷很肯定的說道,「來加裡森武技學園的日子雖然不長,但是我的心告訴我,我有理由為現在的加裡森武技學園而戰。」

    「好,」裡納斯特先生點頭讚許馬其雷。

    「但是,」馬其雷突然問道,「裡納斯特先生,在『地獄路』挑戰中以加裡森武技學園方面而言五戰三勝就算勝了吧?」

    「是的。」裡納斯特先生對這一定確信無疑。

    「而主將是最後那局吧?」馬其雷又問了一句。

    「當然,」裡納斯特先生堅決的肯定。

    「所以我也不一定要作戰,只要前四戰中取得三勝就行了,當主將真好。」馬其雷樂觀的說道。

    「這個……,」裡納斯特先生被馬其雷的樂觀給打敗了。

    七月底的校園是接近秋天的校園,原本因「秋錦祭」熱鬧起來的校園也由於哈弗德的出現而冷落了下來。「秋錦祭」被迫中斷,秋天的繁華也似乎散了開去,只剩下了落寞。

    馬其雷和傑麗加上小湯姆正在校園裡走著,他們的目的地當然是吉恩養傷的房間。

    「馬其雷,」湯姆自從「全世界新生代英雄比拚大贏家」總決賽後好久沒有見到馬其雷了,自然在重逢近更加熱烈了,「沒想到你要麼不來,一來就作為加裡森武技學園的主將出戰『地獄路』,真是厲害。」

    「厲害?」馬其雷苦笑了一聲,「要是我不知道『地獄路』挑戰代表什麼意義的話,我也許對你的恭維感到高興,但現在……」

    「怎麼了?」傑麗有些奇怪,馬其雷不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樂觀派嗎?「馬其雷,你難道怕自己無法在『地獄路』挑戰中獲勝嗎?」

    「如果只是普通的戰鬥根本不要緊,但是這是關係到加裡森武技學園命運的戰鬥,」說到這裡,馬其雷歎了一口氣,「唉,實力以外的壓力大了許。」

    「原來如此,」湯姆若有所悟的點點頭,「原來馬其雷也會感到壓力。看來你也不像巴斯洛魔法學園裡傳說的那樣是個『會走路的凶器』。」

    「湯姆,」馬其雷按了一下湯姆的腦袋,「你還是第一個敢在我面前公開說『會走路的凶器』這六個字的傢伙。」說著手一攪湯姆的頭髮全亂了。

    「對、對不起。」湯姆這才發現自己這麼當著馬其雷那面說出「會走路的凶器」是多失禮的事,「馬其雷,我不是故意的。」

    「馬其雷,」幸好傑麗在這個時候開口了,湯姆的頭髮避免了完全變成雞窩的命運,「你認為你有多少把握取勝?」

    傑麗小姐的這個問題,馬其雷自己也曾問過自己,面對著讓二階堂寅次郎說戰死以拼的哈弗德,自己到底有多大的可能性取勝,但沒有結果,那不是個想贏就可以贏的傢伙,從裡納斯特先生那裡或是從問心堂那裡得到資料就是哈弗德在離開問心堂的時候他的實力凌駕於凱政之上。「傑麗,我想對你說的只有一句話,在魔法上我必勝。」

    「對啊!」傑麗一下子就興奮了,「馬其雷是巴斯洛魔法學園的學員啊!」即使武技上有差距,但是馬其雷還有整個加裡森武技學園無人可匹敵的魔法力量。

    就這麼邊走近聊,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吉恩房間的門前。門是虛掩的,馬其雷也就不在顧那些小禮節了,一推門,突然發現原來今天自己不是第一批的訪客。

    「馬其雷,是你嗎?」背對著房門的裡納斯特先生頭也沒回就從腳步聲中聽出了馬其雷的腳步聲。

    「裡納斯特先生,你也來看吉恩,」看到了德業課教學主任,湯姆趕緊打招呼。

    「是啊。」裡納斯特先生應了一句,接著又對正在沉思的吉恩催促道,「該你下了,吉恩。」

    「你們在下棋嗎?」馬其雷看到吉恩在和裡納斯特先生下棋心裡十分高興,這說明吉恩已經沒有大礙,隨口就問了一句。

    「不錯,」半躺在床上的吉恩現在雖然因傷口尚末癒合並不能做太大幅度的運動,但下棋是智力運動不要緊的,而且他的棋力比連輸一百零三天的馬其雷要強些,所以用下棋來排遣寂寞也不錯,「我下這裡,提這個子,裡納斯特先生。」

    「吃這個子啊,我就下這個子叫吃,這個劫可是我的先手了。」裡納斯特先生得意的一落子,「我看你救那個劫。」

    「那麼在這裡我再下一子,這次叫吃你這個子。」吉恩放著兩個劫不管,又下了一步攻擊的棋。

    「這裡還是劫啊,」才說到這裡,裡納斯特先生突然臉色一變,沉默了下來,陷入了長考。三劫啊,裡納斯特先生看了看馬其雷,這可是個不祥之兆,馬其雷就要參加『地獄路』挑戰,這可不太妙啊。但是現在又不是對馬其雷說這些的時候。

    「裡納斯特先生,你怎麼了?」難得看到裡納斯特先生的臉色這麼嚴肅,馬其雷還真有些不習慣看到這樣的裡納斯特先生,「這個棋局你並不糟啊。」

    「那麼要是你會哪一步棋?」裡納斯特先生聽馬其雷這麼一說,反而有了一個主意,看看馬其雷在這個棋局中能不能看到一線生機。

    「這不好吧?」馬其雷搔了搔頭,「裡納斯特先生和吉恩下到現在,我再插手不太禮貌吧。」

    「你下就好了,」裡納斯特先生還是堅持要馬其雷下。

    「哈,」吉恩也很高興,「現在局面對等,換馬其雷我贏定了。」雖然無論武技與魔法馬其雷都略比吉恩高一點點,但在棋力上吉恩還是自信勝過馬其雷。

    「那我想想,」面對黑白糾纏的局面,馬其雷經過長考後提起了一顆子,「我下在這裡。」馬其雷手中的棋子如同一枚來自天外的隕星落在了棋盤的中央。

    「啪」的一聲,棋子落在榧木的棋盤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這棋子正下在了吉恩將圍成的一片地中間,看似孤子一顆,但是無論吉恩從那邊攻擊,這棋子竟都有空當與自己的子聯絡,而吉恩一大片地就被破壞得支離破碎,勝負一子定,那三個劫完全不重要。

    「馬……馬其雷,」吉恩被馬其雷這一手嚇住了,雖然吉恩的棋力不高,雖然吉恩對裡納斯特先生差不多是十局七負,雖然……,但是他從末想到自己會被馬其雷一子定勝負。

    「這……」被嚇住的不僅是吉恩,連裡納斯特先生也被驚呆了,這步棋以自已的棋力也看不到啊,裡納斯特先生的棋力可是加裡森武技學園的第九人,當然加裡森武技學園裡常下圍棋的人總共只有十人。

    「你們怎麼了?」湯姆卻是一個熱血少年,他可很難做到觀棋不語真君子的水平,一看吉恩不回應馬其雷的落子就忍不住了。」

    「棋局已經結束了,」吉恩搖了搖頭,「沒想到我輸給了你,馬其雷。」

    「哪裡結束了,」湯姆還是沒看懂,提起一個子在馬其雷的落子邊一靠,「這樣不就行了,我可是加裡森武技學園的圍棋第十高手。」

    「要是馬其雷接著下這一手,你就只能這麼應,……」看到湯姆這個樣子,裡納斯特先生就只有盡一下教師的義務,把棋局下面的步數演練了一遍,「像這樣子貼進到最後,吉恩這片地的目數要少一半,所以他要認輸了。」

    「原來如此,」湯姆這才明白了,「馬其雷,沒想到你下棋這麼厲害,我們下一局怎麼樣?」

    「好啊。」馬其雷很痛快的答應了。

    三十分鐘後,互先開局,無貼目,馬其雷執黑先行負湯姆十二目。

    「馬其雷,我們也來下一局如何?」裡納斯特先生看不懂了,如果馬其雷有棋力下出剛才的棋,又怎麼會負給湯姆。

    「也好。」馬其雷是個輸不怕的傢伙,又很爽快的答應了。

    二十五分鐘後,互先開局,無貼目,馬其雷執黑中盤投子。

    竟然只有在三劫那盤棋上下出了扭轉局面那一手,其它的時候還是那麼弱。裡納斯特先生想不通了,難道,難道剛才那三劫一局是對馬其雷參加「地獄路」挑戰一事不祥的預予,而馬其雷能下出那一手就是說明馬其雷在命運的棋局中會戰勝不祥的宿命,「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想到這裡,裡納斯特先生忍不住輕聲的自言自語道。

    「你說什麼呢?裡納斯特先生。」馬其雷聽到裡納斯特先生在低聲說什麼,但卻聽不清。

    「沒什麼,」裡納斯特先生不想和馬其雷多說什麼,那樣只會增加馬其雷的心裡負擔,隨口一句帶過了話題,「時候不早了,下午就要選出你的隊友了,我們去問心堂吧。」

    是啊,「地獄路」挑戰是五對五的戰鬥,如果可以得到好隊友就太好,想來馬其雷會有好運吧!

    問心堂一直是個嚴肅的地方,作為加裡森武技學園三十歲以下年青高手們專研武技的地方,這裡也確實需要一個嚴格認真的環境,但是今天卻有些不同。

    哈薩裡學園長看著這些足以認他為自己傳教生涯自豪的學員,率先開口了,「各位學員,今天應該是我最後一次以加裡森武技學園學園長的身份來主持問心堂的重要事務了,依照慣例我還是想向各位學員問一句,今天誰想退出問心堂?」

    問心堂裡一片寂靜,最後還是原問心堂的首席凱政替大家答道,「哈薩裡學園長,今天全員依舊支持您。請開始罷。」

    「好,」哈薩裡學園長點點頭,「看來我這個加裡森武技學園學園長的職務幹得還不算失敗到底。」

    「哈薩裡學園長,」坐在一旁的裡納斯特先生按程序的說道,「今天是挑選『地獄路』挑戰的應戰者,我們用什麼方法?」

    「嗯,」哈薩裡學園長嚴肅的說道,「『地獄路』挑戰是一場生死之鬥,並不同與普通的較量,雖然是為了加裡森武技學園的榮譽,但是還是一件極危險的事,依舊例讓志願者報名好了。」

    「我去,」哈薩裡學園長話音剛落,就有人自動報名了,「我,依庫斯基一定會為加裡森武技學園守住二百六十年的榮耀的。」

    「我也去。」,「讓我來。」隨著依庫斯基的報名,其餘各人也開始蜂湧報名。

    「不要太急,」裡納斯特先生發現大家的士氣有些高過頭了,忙開口提醒,「『地獄路』挑戰的對手不是普通人,大家先想自己的實力,任何一次失敗都會失去生命並讓加裡森武技學園蒙羞,不要有那種想贏就會贏的幼稚念頭。」

    裡納斯特先生的這句話宛如在沸水中擲入了一塊寒冰,對啊,就是不怕犧牲也無用,參加「地獄路」挑戰是要獲勝才有價值。

    「我報名。」凱政的語調中充滿興奮的味道,以他的實力自然不擔心自己會實力不足,「好歹我也該為學園出一份力才是,」

    「我也是,」比起凱政來,上泉宗嚴還是一付心止如水的樣子,「我不會逃避任何挑戰的。」

    隨著問心堂的兩大高手發話,排名靠前的人還是都報了名。

    「一,二,三……,」當所有決心要參加「地獄路」挑戰的人都在提名單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後,裡納斯特先生開始數人數,「三十五,最後一個是莉莎貝姆,還真是不少,不過多了三十一個,哈薩裡學園長我們還是照老規矩辦吧?」

    「嗯,」哈薩裡學園長贊同裡納斯特先生的主張,「各位學員,很感謝你們對我的支持,不過參加『地獄路』挑戰的除了作為主將的馬其雷,只能有四個人。正式人選我們將以傳統方式在三十五位報名的學員中選定,報名的學員們請準備。」

    加裡森武技學園的傳統方式?對於這一點馬其雷可是一無所知,然後看到有人搬進來了一個超級大轉盤更是提高了他的好奇心。然後裡納斯特先生發給每個報名的學員一個木牌,馬其雷腦子中的問號就越來越多了,這到底是要幹什麼呢?

    「可以開始了,」裡納斯特先生一聲令下,就見所有的人用手指都在木牌劃著字。

    「裡納斯特先生,大家這到底是要幹什麼?」馬其雷實在熬不住了,只有低聲問身邊的裡納斯特先生。

    「馬其雷,你看那轉盤,」裡納斯特先生指向那個超級大轉盤,「那上面共有五十二個空槽,過一會他們會將自己手中的木牌放在空槽中。然後轉動轉盤頂上橫桿,當橫桿停下時,橫桿上所掛小鋼珠所指的空槽中內木牌上如有人寫上自己名字就會中選。」

    「如果小鋼珠指的空槽中是沒有木牌的怎麼辦?」馬其雷可不笨,還有十七個空呢?

    「除了自己的名字,還可以再寫一個『無』字,」加裡森武技學園的這套轉盤法經過了二百多年的利用,又怎麼會有這種破綻,裡納斯特先生繼續說道,「當小鋼珠指的空槽中沒有木牌時,有『無』字者勝出。如果無人寫『無』字,就再轉動轉盤,總之在這次寫完後不可更改,直到轉出足夠人數為止。」

    「但小鋼珠指的空槽中木牌上寫『無』字又怎麼辦?」馬其雷更迷惑了。

    「那就是寫『無』字者退出,繼續再選。」裡納斯特先生不愧是德業課教學主任,這種傳統規矩真是無所不知啊!

    「如果超過五十二個人怎麼辦?」馬其雷又追問了一句。

    「那就加一個轉盤。」裡納斯特先生順理成章的答道。

    這時大家的木牌都寫好了,這轉動轉盤的重大事件,為了遵循公平、公正、公開的原則,當然就交給了哈薩裡學園長。

    隨著哈薩裡學園長的手在轉盤的橫桿上一推,橫桿飛快的打起了轉,而所有在場人也大都繃緊了心弦。

    一定要選中我,對凱政來說,參加「地獄路」挑戰來維護加裡森武技學園的榮譽是他這個原問心堂首席的責任,要不是馬其雷意外的介入他將是主將,所以代表權他勢在必得。

    上泉宗嚴這位二號人物相對就平穩的多,一心追求劍道的他對這「地獄路」挑戰的態度不過是證明自己實力的一次機會罷了,不過不能輸,上泉宗嚴也堅信自己不會輸。

    吉恩是替了我才受的傷,我要還他這個情。二階堂寅次郎除了為加裡森武技學園的榮譽以外,還有那麼一絲的內疚在心中。

    問心堂的三大高手尚且如此在心裡轉念,其餘人就更有過之了。比較誇張的例如依庫斯基幹脆大聲叫著,「依庫斯基,依庫斯基。」

    馬其雷感受到了一種熟悉感,在這裡的氣氛他曾感受過,不是在熱情活力的加裡森武技學園,而是在內斂含蓄的巴斯洛魔法學園,他也感受過這樣的氣氛。

    那是**與精神共同達到興奮點的感覺,馬其雷想起來了,那是站在賭桌前的謬多斯,那是面對著金幣的亞漢,那是要與自己決一勝負的多薩,這些好朋友好對手在執著時都會從身上瀰漫出這樣的氣息,對執著的事物的追求是會讓人產生無限的鬥志。

    馬其雷不知道這正是加裡森武技學園創始者們規定用轉盤賭來決定重大事件的用意。

    漸漸地,橫桿的轉速慢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全聚焦在了那個停擺的小鋼珠上。

    哈薩裡學園長取出空槽裡的木牌,「依庫斯基。」

    「好,」渴望著戰鬥的依庫斯基大叫道,「真的是我。」

    然後是第二次轉動,哈薩裡學園長再次取出空槽裡的木牌時,口中所喊出的名字是「上泉宗嚴」。

    「是。」上泉宗嚴很平靜的答道。又要你多多關照了,菊月一文字,上泉宗嚴的手在愛劍上輕撫。

    接著一次小鋼珠停在空空如也的一個空槽的上方。

    是我,凱政都有些坐不住了,他正是在木牌寫了「無」字的。

    走空了,二階堂寅次郎有些失望,但理論上他還有機會。

    哈薩裡學園長翻在了所有的木牌,「有三個人是『無』字,凱政,麥多素,以及聞麗亞。按規矩少於四人時用搖簽。」

    搖簽,三支寫有名字的簽被放了簽桶,誰將參加由主將的手風來決定。

    以馬其雷的心意當然是希望與更厲害的凱政和麥多素組隊,但是當他想用空間魔法來透視簽桶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這個不起眼的簽桶的外壁雖然是竹子,但內壁卻用抗魔材料昂瑪做的,憑自己的魔法要在短時間穿過昂瑪來做弊是不可能的。

    一切就交給上天了,馬其雷一搖簽桶,一支籤頂開桶蓋落在地上。

    是麥多素,那麼還有一個人是誰呢?

    凱政?聞麗亞?這是上天才有答案的問題。

    天氣不錯,陽光普照大地,但並不讓人覺得熱,而且鳥語花香,雖然鳥是黑老鴰,花是狗尾巴花,但總體還算不錯。

    今天就是馬其雷等人去應戰「地獄路」的日子,現在全體問心堂的人正在為馬其雷一行送行,而且連本應上課的湯姆和傑麗也來了,身為學園長的哈薩裡和德業課教學主任的裡納斯特也對此視而不見,也許這就是最後一次見面。

    本該還在好好養傷的吉恩在昨天終於從湯姆口中搞清了「地獄路」是多麼可怕的事,顧不上靈能系魔法可能對自己還很虛弱身體所產生的負作用,強行用高等命術將自己的**恢復到可以戰鬥的水平,硬要和馬其雷一起去,幸好裡納斯特先生最後還是勸住了他了。

    「吉恩,」馬其雷看著站在面前的好友,把手中的沙飛遞了過去,「麻煩你照顧一下沙飛了。」

    「馬其雷,」吉恩接過沙飛,用手撫著它的背來安撫今天顯得有些浮躁不安的小沙飛,「我這個受傷的累贅不去拖累你了,不過你要是輸了,我就回巴斯洛魔法學園告訴多薩這事。」

    「我不會讓多薩有機會高興的。」馬其雷笑了笑。

    「馬其雷,」傑麗看著馬其雷有些緊張的說道,「別忘了回來後我還要帶你去參觀美西拉寺廟群呢!」

    「是啊!」馬其雷輕輕頷首,「我很期待這次旅行。」

    湯姆不知說什麼才好,只得伸出了手。

    馬其雷領會了湯姆的意思,也伸出手和湯姆一擊掌,「湯姆,你要努力的修練,自從上次『全世界新生代英雄比拚大贏家』比賽後我還希望再次和你較量。」

    「嗯,」湯姆很自信的說道,「我不會讓你等很久的。」

    該說也都說了,馬其雷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轉向了自己今天最擔心的人-聞麗亞那裡。

    最終上天在這場殘酷的對局中還是選擇了美少女的登場。

    「麗亞,」問心堂大多是男人,作為少數派的三名女子自然形成了一個小團體,維利特爾看著聞麗亞,又想為她打氣,又忍不住為她擔心,「小心些,一定要贏。」

    「沒問題的,」沒等著聞麗亞說話,莉莎貝姆就先插了一句,「麗亞一定會成功的。」

    「謝謝你們。」聞麗亞看著兩個好姐妹,決心不讓她們失望,「我會讓所有人都知道問心堂女子的真正實力到了怎樣的水平。」

    「嗯,」莉莎貝姆從脖頸上取了一條細金鏈,細金鏈上吊領一個小袋子,她把細金鏈向聞麗亞的頸部套去,「我會與你同在。」

    「莉莎貝姆,」長期處在一起,聞麗亞自然知道莉莎貝姆的這細金鏈是什麼,「這是你過世的母親留給你的護身符啊!」

    「我不是送給你。」莉莎貝姆笑著說道,「回來後要還的。」

    「是啊,」維利特爾也將一枚十字符放在聞麗亞洋裝裡面的口袋中,「我這個也一樣要還的。」

    「謝謝你們。」聞麗亞第一次發現自己所會的語言是這麼的貧乏,除了一句謝謝,什麼也說不出,「莉莎貝姆,維利特爾。」

    美少女三人組在一起送別的時候,問心堂的三巨頭也在一隅開小會。

    「上泉,」凱政很遺憾自己不能參加這次「地獄路」挑戰,「你要把握住大局,盡可能別讓局勢發展到主將戰,我不在,一切靠你了。」

    「我明白,」上泉宗嚴很平靜的說道,「這終究是加裡森武技學園的事,讓巴斯洛魔法學園的人來為這事拚死戰鬥太失禮了些。」

    「是的,上泉,」二階堂寅次郎也拜託上泉宗嚴,「上次吉恩已經替我受了重傷,這次我運氣不好,只有靠你替我先還了這個人情再說了。」

    「不二價,二階堂,你要給我一包爆米花。」上泉宗嚴自信滿滿的趁火打劫。

    「沒問題。」二階堂寅次郎一口應承。

    「各位參加『地獄路』挑戰的過來集合,」裡納斯特先生招呼五人,「在出發前,我們來先擲個骰子。」

    「擲骰子,」直脾氣依庫斯基第一發問,「我們擲什麼骰子?難道裡納斯特先生你想先賭一把。」

    「不是的,」裡納斯特先生又在發揮教師傳道授業解惑的本事了,「這是『地獄路』挑戰的占卜骰子。」

    說著他給了五個人一人一顆骰子,「你們看著。」

    「吉,喜,壽,勝,贏,」馬其雷拿看手中的骰子翻來翻去,「原來每面都寫著字,哦,最後這面是一個凶字。」馬其雷這下明白了,「裡納斯特先生是不是擲骰子來占卜吉凶啊?」

    「是啊,你們五個一起把骰子擲在地上,看看是好事多還是壞事多。」

    「不錯啊,」這一個骰子六面中有五面是好事還不是自我安慰的東西,馬其雷看了看幾個伙伙,「我數一、二、三後,大家一起擲。」

    「就這樣。」沒有人有異議,因為這真不是什麼大事啊。

    「一、二、三,」隨著馬其雷的口號,五個骰子從五人的手中落在了地上。

    第一次停止轉動的是麥多素的骰子,上面是一個紅色的「死」字。

    接著是依庫斯基的骰子停了下來,一個「亡」字赫然在目。

    緊跟著的是聞麗亞的骰子,映入大家眼中的是「休」字。

    當上泉宗嚴的骰子安靜下來的時候,血紅紅的一個「殺」字。

    最後馬其雷的骰子也不負眾望的湊上了一個「凶」字。

    死、亡、休、殺、凶。

    「五福五災骰竟擲出這樣的結果,」裡納斯特先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所謂五福五災骰就是指五個骰子上寫著「吉、喜、壽、勝、贏」五種福事及「死、亡、休、殺、凶」五種災禍,只不過「吉,喜,壽、勝、贏」是每個骰子寫五面,而「死、亡、休、殺、凶」是一個骰子寫一次。所以上面裡納斯特先生還記得他上次參加「地獄路」挑戰時的骰子擲出的是「吉、喜、喜、休、勝」,為什麼這次會擲出這樣的結果,不由得裡納斯特先生又想起了那局三劫的棋。

    「看來我們不大妙啊,」馬其雷感到有些有趣,以概率由言,要擲成這樣還真不容易啊。

    「死的是誰又不一定,」麥多素陰沉沉的說道,「我看這五個字就是我們對手的下場。」

    「說的對,」上泉宗嚴也是自信滿滿,「我們也該走了。」

    死、亡、休、殺、凶。這五個字究竟代表什麼?總之一定會有死者了,敵人或是己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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