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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章 戲子! 文 / 道門老九

    劉大少陪著笑:「是這樣,我是怕這山上有……有……有點不乾淨,如果有點符什麼的就好啦!」

    蘇有貴突然說道:「我有報紙,行不?」范德彪正想說這娃不懂事哩,這符跟報紙能有關係麼?卻看見劉大少喜的一拍大腿:「那好,快拿來用!」

    范德彪幾乎不相信自己耳朵:「報紙也能用?我身上也有,抽煙用的!」

    劉大少接過幾張報紙,用手裁成整齊的紙條。皺著眉頭問:「這沒有筆啊,你們誰是童子身啊?」

    黃石頭問:「什麼是童子身?」

    范德彪不耐煩的說:「就是沒碰過女人的……」

    黃石頭說:「那我不是,我小學時和女同學拉過手哩!」范德彪差點沒滾到地上去。最後又詳細一說,眾人才發現,黃石頭還是個童子身。范德彪盯著蘇有貴,心想:你這小子還很本事,才十八就……

    劉大少取下一根刺槐的刺,一下子就在黃石頭的拇指上紮了個小洞,藉著那根尖刺,沾上血。一下在紙上畫了好幾張血符。劉大少說:「這是驅鬼符,你們都裝口袋裡,圖個心安!」經過昨晚這麼一鬧,大家都隱隱覺得不能再相信書本上的那些東西了。都默默接過來裝好。黃石頭捏著手,戰戰兢兢的問道:「劉……劉先生,不用再畫符了吧?」

    劉大少接口道:「等要用時再畫,現在畫怕浪費!」黃石頭一聽,差點哭了。

    范德彪看到這個很好奇,就問:「我說劉小弟啊,常聽一些人說道士畫符,你給我說一哈這個符有個麼用處?這人畫的符,鬼難道還怕不成?」

    劉大少嘿嘿一笑,說:「別的道士我是不知道。我們這龍虎山傳的符咒,那不是給鬼看的,是給人看的!」

    范德彪來了興趣,說:「這哥哥我原來破四舊的時候,去抓那些先生,他們都說這符是沒得用,騙人的,你有個什麼說法?」這可是事關師門名聲,劉大少正色道:「你看我這驅鬼的符,我這畫的有個名堂,叫做生機圖。你看這幾畫走的,那是一股勃勃生機。鬼是死物所化,最怕的就是那個生氣,人就不同,人看了這畫,那氣勢都要高上幾分!」這話說的極是在理,幾個人不住點頭,心想:這個人算是跟那些騙人的先生有很大不同!

    這邊說邊走,這山頭不大,樹也不密。可是走了半天也沒走下去,葛栓娃不耐煩,一下揮刀在旁邊樹上砍了一刀:「這得走到什麼時候去,真他媽的……」

    劉大少看了一下四周,說:「莫急,再走一下再看!」眾人又走了一陣,劉大少突然大聲道:「果然是這樣子,我們怕是進了迷陣了!」眾人不解,劉大少用手一指,眾人一看,前面一棵樹上刀砍的印子還是新的,這不是葛栓娃剛砍的嗎?

    范德彪心中大急:「這走了半天我們都在轉圈子?」劉大少也奇怪,哎,這倒是奇了,荒山野嶺的也有人擺上**陣?

    范德彪問道:「這要怎麼辦,是不是還要破什麼陣之類的?」劉大少說:「如果是在這嶺子裡擺陣,怕是陣腳又大又深,要挖出來怕是天都黑完?!」

    看見大家都一臉著急的樣子,劉大少安慰道:「不要緊,有陣才說明我們找對了地方!」說完,他摸了摸下巴:「這地方我早就覺得不簡單。」

    就在這個時候,葛栓娃『啪』的一聲刀就掉在地上,全身抽風似的,手指著林中某處,大家抬眼一看,前面林中站著一個披散著頭髮的紅衣女子……

    那黃石頭當時就直接一個向後轉,他個不高,一下撞在劉大少的鼻子上。劉大少疼得倒吸一口涼氣,說道:「我說你丫的,注意哈子行不?不要還沒見到正角,就把自己人給窩裡害了!」

    黃石頭不敢回頭,牙齒打著戰:「劉先生……那那……女的……」其它四個人早就呆在那裡,嚇得不敢動彈,卻聽到劉大少鎮定如常說道:「看仔細些,莫怕……」說著,竟朝那個紅衣女子走了去。范德彪膽子本來不小,可碰上這些奇怪的事,他畢竟不如劉大少強。一見這劉大少如此膽壯,不由暗自佩服。

    劉大少大步走了過去,一把扯住那女子頭髮,猛一拉。提在手裡的原來是一個翻毛領子的紅披風。眾人長出一口氣。劉大少哈哈一笑:「這是件戲服,前些年演那個啥穆桂英掛帥,那個小穆就是穿這件,這些年是不讓演啦,你們娃沒看過,我倒是一眼就看出來了……哈哈!」

    劉大少賣弄了一下見識,得意非凡,不由得有點倚老賣老起來。他見眾人都太緊張,又瞇著個小眼指點道:「現在太陽還沒下山哩,鬼哪敢出來?那要真出來,那就不是一般的鬼,至少都是個煞啦!你們不要自己嚇自己,我跟你們說,原來演這個戲的時候,那個姓穆的女娃娃,那鞭子一抽,這披風一甩,這領子上毛是根根豎起,好生威風!我們都是堂堂男兒,難道不如個女的?這俗話……」

    這邊劉大少還沒說完,只聽到黃石頭一聲殺豬式的慘叫,卻見那邊四個人跌跌撞撞就轉身往後跑。那蘇有貴軟了腿,在地上連爬了幾下,才一把躥了起來。劉大少大搖其頭,卻見手中那件披風瞬間就變成了塊塊黑灰般的碎片,又覺身後陰氣逼人,暗叫一聲不好。馬上回過頭一看。

    只見兩隻繡著鴛鴦點水的小腳鞋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情知有大不妙,心裡打著小鼓往上一看。一個穿著戲服的女吊掛在自己身後的一棵樹上,一張塗滿白膩子的臉蛋青得跟那嫩苦瓜似的,兩個眼珠子突出來得都像直接長眼眶下了,一條三寸長的舌頭吐在嘴外。這一眼看得劉大少是心都炸了,卻見這女吊嘴角一彎,竟是對他笑了一個。

    劉大少褲襠當時就濕了,這一下來了式旱地撥蔥,逕直就往後跳去。這一跳足有三米來遠,人在空中,就發了聲喊:「我的個親祖宗哎……」其實劉大少這人本事是有的,可是就是有點受不得驚詐,你要讓個凶鬼慢慢一路走來,他立馬就敢操著傢伙上,絕對是惡鬼不問來路,流氓不論歲數;但你要讓個人突然在他背後大叫這麼一聲,他說不定就一身汗出來了。按現在的話說,叫心理素質不好,臨場發揮不行。

    卻說這劉大少一跳轉去,馬上就發足狂奔,張恩溥教得什麼步罡踏鬥,五氣朝元……都通通嚇到九宵雲外去了。

    這范德彪五人跑得是心膽懼裂,生怕這一回頭就看見這女吊鬼了。哪還想著這劉大少怎麼樣了?蘇有貴最瘦小,這時卻是一馬當先跑在前面,只跑得如孫大聖騰雲駕霧一般,這一下也不知道跑了多遠,忽得眼前斜刺裡衝過來一黑影,直向自己撞來,嚇得「哇……啊!」一聲慘叫,卻聽到對方也一聲喊,一下撞了個結實。都摔在地上。

    蘇有貴心想:這下可算沒跑脫了,正想閉著眼睛等死。卻聽到對方大罵起來:「哎喲我這個倒霉的鼻子……你他媽的……」這定神一看,卻不是劉大少是誰?

    黃石頭一把扶起劉大少,說道:「哎喲,劉先生,您沒事啊?這不,我們正跑著去救你哩!」扶的時候一抬頭,媽呀,又在那樹上看到葛栓娃砍的那道印子了,這跑了半天,還在這打轉啊?這一急眼眶就有點紅了。劉大少心裡頓時罵開了鍋,指著這夥人說:「你們還想找黃鵬嗎?這事還要不要搞清了,要不想搞了,老子現在就帶你們回去!」

    那四個人沉默了好一陣子,范德彪咳了兩聲,站起來說:「劉先生,我跟他們幾個表個態,這事我們要查,個板板的,總不能說這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他回頭看了其他人一眼,又說:「咱們堂堂男兒,不能因為看見點奇怪的東西就嚇回來了,以後人家說我們連個鬼都怕,人人笑話,那個狗日的,那日子才真沒法過了!」

    這范德彪一表態,其餘人都像有了主心骨,葛栓娃說:「奶奶的,求神求人不如求己!把這心一橫起,這兄弟的事,我心操定了!」蘇有貴,黃石頭都表了個態。特別是黃石頭,他眼淚汪汪的說:「總不能讓我哥死的原因都沒得個,我這裡謝過大家了!從現在起,我黃石頭要是再逃跑,我讓雷劈!」

    劉大少從來都羨慕那些隊裡,鄉里的幹部,開動員會的時候,在台上那麼一揮手,我們如何如何……這下有了這個機會,當即站在眾人中間,大聲道:「我記得,祖師爺書上說,這天地間,人就是個正的,這鬼怪再怎麼凶,它也是個邪的。人只要心中有口正氣,路見不平時,就有出手的心,如何會怕鬼?我們齊心把這事搞清楚了,退一萬步說,就是下不去山了,那也是死的堂堂正正,好漢一條!」

    正說的眾人熱血沸騰,他突然又笑嘻嘻的說:「不過為了防個萬一,我還是多畫幾張符給你們帶上,這多點保險也是好的!」眾人連連點頭稱是,劉大少就叫了:「黃石頭,再過來……」

    黃石頭臉都白了:「師父,又……又要……?」

    劉大少又給眾人畫了幾張清心符,羅真君符,用那刺槐刺絞上了,一張貼胸前,一張貼背後。補充說:「關鍵是自己有這個心,相信這個符,那些鬼怪們才不敢近身!」

    黃石頭看劉大少還在忙,就問:「劉先生,我是有點不明白,你說這個**陣是個麼擺法?這裡面怎麼又跑來個吊子鬼哩?」

    劉大少想了一下,說:「這個迷陣,迷人和迷鬼不一樣。人走路是靠眼睛,鬼走路靠的是地氣。迷人的話,就是用東西把你眼睛迷花,你就跟著陣走了。迷鬼就是打亂地氣的走向。我看擺陣的這人擺了個迷人的陣,又怕不夠凶,又吊死個人在裡面,那個鬼不得脫陣轉生,時間長了,也成了個凶,這陣怕是時間越長越凶啊!」

    這一說起來,蘇有貴突然插口道:「我聽說有高人開光東西,能破這種**的法術,還能避邪,是不是真的啊?」劉大少點頭:「那得看是什麼人開光,如果開光的人是一個行得正,站得直,滿身正氣,那東西沾了他的光,確實能辟了邪物,如果這人是掛個虛名,騙人錢財,那這種開光貨不但無用,反而有害,總之,收錢開光的東西,萬萬不能要!」

    蘇有貴一聽這話,驚道:「莫非我那個東西,是真的?」大家齊問他說的是什麼。蘇有貴講起一件事來。那是解放前,蘇有貴媽那裡還是個小姑娘,正月初一去武漢的歸元寺去燒香,那時候說燒頭道香吉利,蘇有貴媽媽、就拚命往裡擠,擠的時候看到另一邊一個婆婆摔了,邊上卻沒一個人扶的。她心的不錯,就上去把婆婆扶到一邊。這事讓一個掃地的老和尚看到了,那老和尚放下掃把,找她把脖子上掛的一串不值錢的小念珠取了下來。雙手合什,默念了幾句經,又還給了她。

    說也奇怪,從此蘇有貴媽連病都很少生,這生下蘇有貴後,他媽心疼兒子,把佛珠就給了兒子。蘇有貴加快說:「我那時候掛脖子上,冬天天再凍,胸前都是暖和的哩!」

    一聽這話,劉大少眼睛都亮了,忙道:「快取出來,這是好東西啊,有這東西,我們闖陣怕是小菜一碟?」蘇有貴哼吱了幾下,說:「那年學校搞破四舊宣誓,我一時激動,當著老師面給砸了……」

    「哎喲!」劉大少心疼的扁扁嘴,說:「你這個敗家子喲!」

    這說話間,五個人又分了武器,葛栓娃領了頭,拿一開山刀走前面。范德彪操一菜刀走中間,劉大少拿一菜刀壓陣。這三柄刀都用黃石頭的血開過鋒,據劉大少說,這童子血開過鋒的刀,一般的邪物來了是一刀一個。蘇有貴沒分到武器,叫個不停,劉大少叫他一手拿個雷管,一手拿個打火機準備著,說這就是古代的震天雷,連妖都怕。黃石頭手裡拿根兩頭尖的松木棍子,劉大少說,這松木是常青木,生氣勃勃,是那些陰物最怕的。有些道士不懂,用桃木,那真是丟了一車西瓜,撿了半顆芝麻。

    這五人本來心裡還有點不安,這聽劉大少這麼一吹的架式,那簡直是自己週身都算是法寶,別說一兩個邪物,便是閻王殿,說翻那也得把它翻了!這一下士氣高漲,陡然間人人臉上都有了血氣。獨黃石頭失血過多,把個法寶棍子柱著了,白著個臉走在中間。

    范德彪問起劉大少這女吊是個怎麼回事,劉大少歎了口氣說:「這個**陣,是誰安在這兒的,就不知道了。他又害個女的在這裡,就是想陣法更加凶些,我看擺這個陣的人是有個重要的東西不想讓我們看見。」這一晚上的詐屍,天上飛的白狗,現在又碰到這麼個**凶陣。這座山看來不簡單啊,唉!怎麼偏偏讓老子趕上了哩?

    這幾人往前走過先前看到女吊的樹上,都覺得身上一陣發冷。劉大少走到前面,大聲道:「都閉上眼,一個人用個手搭著前面人肩膀走,這**陣就是迷個眼睛而已!記住了,不管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碰到什麼奇怪的物事,都不准睜開眼!」那四人正四下望,聽到這麼奇怪的一個命令,不由都有點蒙了,這要是沒開眼一下走那女吊懷裡去了怎麼辦?

    看這這些人沒回答,劉大少一下急了:「聽到沒?一定要閉眼,無論如何,也不要睜開,要不嚇掉魂就完了!」

    范德彪一聲喊:「好,我們信劉先生的!」其餘人才戰戰驚驚的閉上了眼。說也奇怪,這一閉上眼,身上冰涼的感覺就好上了多了,不由對劉大少信心大增。

    劉大少讓葛栓娃搭著自己肩膀,一個接一個,黃石頭身子弱,夾到中間走,蘇有貴卻是拿著根雷管走最後。劉大少把菜刀橫在胸前,也閉上了眼,口中念道:「北極星君如親臨,扶持弟子出陣……」將那菜刀在手上劃了一小口,幾滴血滴在刀上。

    這北極星君是掌管天經地緯,統率三界星神的道教四御大帝之一,這一默念他名號,劉大少只覺手中刀一動,卻是向一個方向指去。這便是《正一符篆》中調用人自身能力的方法,憑著對天地間氣流走向來指引方向,卻不是真有北極星君降臨了。人家那麼忙,誰有功夫來管你這麼個小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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