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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67、他不是單身? 文 / 火恰

    賓館三樓一個豪華的大套間內,徐書雁正站在窗邊,定定望著屋後在夜色下若隱若現、不時折回波面反光的小湖。

    回想起這兩天在坪江的所見所感,徐書雁的心情是複雜和沉重的。作為陵陽唯一的一個國家級貧窮縣,在各縣區中面積最大,人口最多,人均gdp則僅為全市平均水平一半略多,大大拉低了陵陽的平均水平。

    對於坪江縣城,除了這座賓館的奢華之外,徐書雁更多只有落後、蕭條的印象,這與她先前在江夏市任區委書記相比,差得實在太遠了。事實上,她當時所在的昌南區,面積才50平方公里,人口與坪江縣相當,去年的財政收入卻高達20多億,而坪江縣才3億。作為特大城市的江夏和眼下這個邊遠小縣城相比,更是完全無法相提並論,反差太大了,即便是陵陽,在徐書雁的眼中也不過彈丸之地。

    特別是今天徐書雁還去視察了坪江縣最落後的一個地方,當時她走進了一戶人家,發現鍋裡居然是紅薯飯——這絕非時髦先進的象徵,而是一個過去已久的歷史產物。這給她的震撼是非常大的……

    對於年輕過分的趙縣長,徐書雁的印象並不怎麼好,但在接觸中對她的思維和想法還是頗為欣賞,不愧為高等知識分子,敢想敢做,勇於創新突破。

    徐書雁所看不慣的,除了趙雅琴年紀輕輕就愛裝老成,更主要則是因為她沒有認真牽掛人民群眾的疾苦,對那個偏遠山區裡的四個鄉鎮竟然如此缺乏瞭解。如果不是考慮到趙縣長才來坪江半年時間,並且確實還年輕,缺乏應有的經驗,徐書雁都不知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誇張舉動。

    想到那條印象十分深刻的破路,徐書雁的腦海裡便又出現一張讓她很不順眼的臉。對於那個城府很深、又喜歡誇誇其談的男人,徐書雁有一種說不出的厭惡。

    而當時陳國斌和趙雅琴表現並不明顯的互相掩護,也讓徐書雁很是不解。照理來說,一個如日中天的縣長和一個窩在市局的副科長,根本就扯不上關係。對於陳國斌的幫腔,徐書雁還能理解他本來就是一個刺頭,但先前一直沒多說什麼的趙雅琴忽然幫著陳國斌說話,這就讓徐書雁無法理解。

    她搖了搖頭,讓自己的思緒收了回來,轉身走過幾步,抓起桌上的電話撥了內線:「小董,你過來一下……」

    董婉凝很快敲門而入,發現徐書雁正閉眼靠在沙發上,並沒有談工作的意思。她不禁有些奇怪,心裡也有點緊張。

    輕輕在旁邊坐下,董婉凝小心地問:「徐市長,找我有什麼事?」

    徐書雁睜眼望來,臉色緩和幾分,輕輕一笑,「小董,別這麼嚴肅,又不是談工作,就隨便閒聊一下吧。」

    「哦。」董婉凝嘴上應著,心裡則越發緊張,她可不怎麼習慣和嚴肅慣了的徐市長閒聊,並且感覺這次閒聊沒有那麼簡單。

    徐書雁甚是隨意地問起:「最近你妹妹來陵陽多嗎?」

    「每週五都來。」

    「嗯。」徐書雁欣慰地點了下頭,「住在那裡還習慣嗎?」剛一問到,徐書雁額上忽然皺了一下,她想起來了,陳國斌就是交通局的人,而董婉凝卻正住在交通局的機關宿舍。

    「習慣,挺好的。」

    「對了,最近和陳科長有沒有見過面。」徐書雁漫不經心地問。

    「我……」董婉凝被問住了,頓了一下還是點頭,「見過。」就住隔壁,能不見面嗎?董婉凝很是無奈。

    徐書雁淡淡追問道:「他是不是也住在那個宿舍區?」她也感覺到這種問話很不符合自己雷厲風行的個性,但為了董婉凝,她並不在乎偶爾如此。

    董婉凝硬著頭皮點了點頭,倒是沒有老實交代就住在隔壁的事實,畢竟徐市長問得並不是很詳細。

    她又勇敢迎著徐書雁似乎想刨根問底的目光,認真澄清道:「我和陳科長平時沒有什麼往來,也就偶爾遇上時打個招呼。」對於徐書雁不知為何,老是牽掛這件子虛烏有的事,董婉凝感覺挺鬱悶的。

    徐書雁微微點頭殷切望來,語重心長地道:「小董,我問這些並不是說要干涉你的自由,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注意和陳科長保持距離。這個人的心思很難揣測,不適合交往,你還太年輕了。」

    董婉凝忍不住了,急道:「徐市長,我真沒有和陳科長交往的想法,和他就是最普通的朋友。而且陳科長好像都有家室了。」

    「哦?」徐書雁皺眉,「他不是單身?」

    「我也不怎麼清楚,和他並不熟,哪好去問這種事。」董婉凝趕緊趁機繼續洗脫干係,證明自己的清白,「就有一次見到他和一個女人在一起,關係看著挺親密的。」

    聽著,徐書雁心裡頓時塌實幾分,鄭重交代道:「對這種有婦之夫更要敬而遠之。」

    董婉凝嗯了一聲,虛心接受了領導的意見。這不但是領導的意思,也是她妹妹的意思,同時還是她對自己的一貫要求。

    「好了,小董,回房早點休息吧,別再工作了。」

    徐書雁的目光中多出了幾分親切,讓董婉凝心裡頓時一暖,感動地點頭,「徐市長,你也早點休息。」

    徐書雁心裡亦是一暖,輕輕點頭,臉上露出微笑:「去吧。」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徐書雁心裡泛起一絲漣漪,對於董婉凝,她一直都特別關愛,不過主要表現在嚴格要求上。

    而前面在半路和陳國斌發生矛盾時,正是因為注意到了董婉凝臉上擔心的表情,徐書雁才臨時握手言和的。此時徐書雁再細細想起那時的情形,不禁自嘲一笑,她意識到自己應該是過於敏感了,當時董婉凝其實是在為她擔心。徐書雁的心裡更覺溫暖,同時對趙雅琴和陳國斌的關係也不再多想,畢竟陳國斌已經有了對象——她卻是怎麼也不會想到,董婉凝藏著揶著所說的那個關係親密的女人,就是趙雅琴……

    陳國斌回到陵陽已是週四的中午,而一周出上一趟差,感覺時間過得更快,眨眼就又快到週末。

    由於昨晚額外在坪江的家呆了一晚,溫暖家庭的任務完成不少,陳國斌便打算週六再去一趟省城,分別找林詩蕾和楚雄飛再談一下,他最近的想法不少,順便也想瞭解一下他們的進展情況。

    不過趙雅琴在週五再次來到市裡有事,讓陳國斌被迫改變了計劃。

    按照已有的先例,提前下班的陳國斌在半路接上了中轉的趙雅琴和她的行李箱,奔機關宿舍而去,向曉蘭則奉命駕著縣裡的二號車趕回坪江去陪梅姨。這時才下午五點,近段天黑又相當晚,倒不用擔心什麼——事實上,作為保鏢的向曉蘭根本不用擔心,她擔心領導要更多得多。

    對於趙雅琴不知哪根筋不對,突發奇想又要來蹭吃蹭睡,陳國斌在心裡雖然有意見,但還是表示了不拒絕的態度,畢竟他住在她家蹭吃蹭睡也不少,吃人嘴短。但趙雅琴主動提出明天一起去香陰看望他的父母,則讓陳國斌非常無語,也沒有拒絕。人家難得有點孝心,自然不能隨便打擊這種積極性,何況陳國斌也想讓香陰的父母開心一點,雖然他知道趙大小姐肯定還抱著向陳書記取經的「附加」想法。

    把車開到樓下停好後,陳國斌有點不情願地幫那婆娘提著那個重量不輕、裡邊玩意不少的大號行李箱,只道她也太能折騰了,出個小差也要如此。

    女人就是女人!

    而見到那人不情不願的樣子,趙雅琴的心裡反倒感覺特別解氣,兩手空空輕鬆跟在後面,一起上樓進到屋內。

    剛一放下行李箱,陳國斌馬上便往沙發上一屁股坐了下來,懶洋洋說道:「現在不想做飯,晚一點吧。」他實在看不慣趙大小姐等著吃他白飯的那種受用過癮的表情,能刷一下算一下。

    「隨便你。」趙雅琴白過一眼,跑過去先把電視打開了,回頭也坐在了沙發上,離那人一米遠,拿著遙控器換到一個老土的時尚節目,津津有味看了起來。

    趙雅琴這次主要是來放鬆的,這個地方沒有書房,不會讓她老是有著無休止工作的習慣性強烈想法,這對於放鬆腦子和自由思考有很大好處,她前面已經感受過。當然,蹭吃也是一個重要方面,趙雅琴不爽那人老是吃她的白食,想著吃他一點也是理所當然的。同時,趙雅琴對於住這裡隔壁的董婉凝也有點耿耿於懷,上次丟臉實在丟大了點,她倒要看看,自己再住一次,董婉凝又能怎麼樣?

    這次,把心一橫的趙大小姐並不怕再被看到——反正都被看到過了,趙雅琴並不指望董婉凝能把她和陳國斌設想為純潔的男女關係,何況他們本來就是法律上的夫妻,住在一個屋簷下是名正言順的。

    總之,趙雅琴就這麼名正言順地來了。

    陳國斌則實在想不通這婆娘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上次在董婉凝面前丟了一次臉還沒丟夠,居然又來?

    他怪怪地盯著正在沉思中的她,忽然冒了一句:「我這裡有寶啊?」

    趙雅琴頓時皺眉,一小會後才反應過來,馬上瞪眼振振有辭:「你在我家都吃了多少頓?我吃你才幾頓?你不爽我吃白食,那我們就一起去廚房,只要你受得了。」說著,趙大小姐還誇張地擼了擼袖子,好像還想玩真格一樣。

    陳國斌心裡哭笑不得,哼了一聲不屑:「你什麼時候給我做過吃的?我在家吃的都是梅姨做的。」

    趙雅琴忿忿不已:「你吃過我做的西紅柿炒蛋!」

    「……」陳國斌只差沒當場把胃裡的東西全給吐出來,那個趙氏炒蛋讓他卻是如此的刻骨銘心,好歹沒有表現在臉上,省得把趙大小姐那點可憐的幻想打擊得萬劫不復。

    「走吧,去廚房幫著擦灶台!」陳國斌翻身而起,揮了揮手,為那等著白吃的婆娘找了一個理論上不會造成什麼破壞的白忙活——本來壓根不用擦。

    「我現在不想擦,肚子一點都不餓。」趙雅琴賴著不動猛搖頭。

    陳國斌一屁股又坐了回來,眉毛一甩:「那等你餓了,我們再一起進廚房吧。」

    「……」趙雅琴的粉拳攥得緊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繼續罷工。

    沒過一會,陳國斌便非常驚訝地發現,那婆娘居然就這麼睡著了,腦袋很沒形象地歪在一旁,一點都不雅,真不知道她媽是怎麼取名的。

    他搖頭自嘲一笑,沒想到她為了曠工,在這個時間段也能奇跡般睡著。

    望著那婆娘顯得有些疲憊的臉蛋,陳國斌還是沒有狠下心把她弄醒過來。他此時有些感慨,想來這婆娘的工作其實是挺辛苦的,在外面具體如何不得而知,但連在家裡都忙得不行,也就可想而知了。想到這裡,陳科長又有了一點內疚,其實他也知道,自己每每和她過不去,除了一點壞毛病外,在很大程度上卻是為了和她劃清界限。

    陳國斌起身走到她的邊上,伸手輕輕地把她的睡姿給糾正了一下,以睡得舒服一點,並防止落下個頸周炎之類,然後一個人走向廚房。他本來就沒指望她能幫上什麼正忙。

    趙雅琴終於取得了非暴力不合作運動的偉大勝利,只不過她這次卻是真不小心睡著了。而等陳國斌把飯菜做好,端上桌,再來叫趙雅琴時,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瞅了窗外一眼,卻是黑麻麻的,忽然尖叫一聲:「啊……我要遲到了。」

    陳國斌差點暈倒,他不知道她是不是穿越到了小學時代。

    而此時,馬不停蹄剛剛趕到的董依凝正好站在門外,掏出鑰匙準備打開隔壁的門,她聽得清清楚楚,那人的家裡有個腦子似乎有點問題的女人。

    不會吧,這種男人也有人要?董依凝頓時皺眉不解,心裡則竊喜不已,同時還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

    她開門走了進去,此時董婉凝正在廚房忙活著。

    陳國斌當然聽到了隔壁的關門聲,知道是董依凝來了。已經清醒過來的趙雅琴則有些納悶,董秘書怎麼回來這麼晚?

    而一聞到飄進鼻孔、爽入肺腑的菜香,趙雅琴這才感覺肚子特別餓,吃上一頭牛都不成問題。事實上,趙大小姐跑來蹭吃,並不只是為了討回便宜,那味道也確實不錯,她就是堅決不承認。

    她堆上一個賣乖的笑臉:「國斌,辛苦你啦。」

    「哼,快點去洗手!」

    「嗯!」用力點頭後,趙雅琴跑得兔子還快,空前積極,讓陳國斌搖頭不已,暫時沒了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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