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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名顯京兆 第65章 受罰 文 / 柳一條

    第65章受罰

    「你就是杜荷?」目光落在眼前這個神情淡定好像沒事兒人一樣的青年人身上,韋隘喝聲詢問。

    「學生杜荷,見過韋院主!」聽到韋隘院主問起,杜荷規矩地彎身上前見禮,這是杜荷在進入寒山書院之後,第一次正式與這位神秘院主會面,怎麼也沒想到,竟會是現下這般情形。

    一個腦袋腫成了豬頭且趴在地上死活不肯起來的首席弟子,一個打了人卻還神情自在悠然自得沒有一點悔過表現的問題學生,韋隘一時之間感覺有些頭疼,所以在見到杜荷上前來規矩見禮時,並沒有給出什麼好看的臉色,低頭撇看了杜荷一眼,厲聲質問道:「眼前的這種局面,你當作何解釋?」

    「學生知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杜荷並沒有哪怕一丁點兒的狡辯,裝成了一副老實得不能再老實的樸素模樣,低頭躬身向韋隘院主認錯道:「雖然是三吾兄挑釁求打在先,但是無論如何,打人就是不對,全都是學生的過錯,請院主責罰!」

    「呃?」這麼簡單就認錯了?韋隘不由扭頭看了眼身側的高仁夫子,不是說這小子是那種囂張霸道無理攪三分的角色麼,怎麼現在看上去,完全不像嘛?

    「老師明鑒!」這時候,上官雲鷹適時站出,躬身向韋隘一禮之後,輕聲拱手向韋隘稟道:「學生可以為杜荷公子做證,今日之事,確是柳三吾挑釁在先,是杜荷公子不耐柳三吾無禮叫罵,所以才出手傷人。」

    「打人雖然有錯,」上官雲鷹正聲說道:「但是事出有因,亦算是情有可原,望老師,望高夫子明鑒!」

    「上官雲鷹!」聽到上官雲鷹的話語,一邊的柳三吾強忍著腦袋上的疼痛,憤聲喝道:「同窗兩載,柳某自認平素對你不薄,你為何要在此處,不顧往日同窗之誼,當著老師還有高老夫子的當面污蔑於我?」

    「老師明鑒,上官雲鷹方才全都是在為杜荷推脫,冤枉學生,簡直是一派胡言!」柳三吾掙扎著從地上爬起,腫著一張臉躬身向韋隘稟道:「方纔被杜荷無情毆打之時,學生謹記老師教誨,謹記書院院規,方才被毆之時,雖有餘力,卻一直都未曾還手,不然的話,學生年長體高,又何至於會被一個稚童給傷成如此模樣?老師明鑒!」

    「嗯。」韋隘輕點了點頭,對於柳三吾的言語很是贊同,不過在心底裡卻也不免閃現出一絲不屑與鄙夷,身有餘力,卻還任人百般欺凌,沒有骨氣,沒有傲骨,日後又如何能夠成事?

    還有,今日種種,上官雲鷹所言當是並無虛假,這一切都應當是柳三吾故意為之,只是,韋隘在心中輕歎,自己的這個弟子著實是太嫩了些,這般明顯的栽贓陷害,甚至是不惜犧牲自己的臉面,寧願被人胖揍所形成的局勢,人家怕是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裡。

    被人看穿的苦肉計,還是苦肉計嗎?看著眼前這個豬頭三兒一樣的首席弟子,韋隘不由搖頭輕歎,似他現在這般樣子,苦肉倒是十足,但是這計,卻是十有**都會落空,平白地讓人給胖揍了一頓。

    「無論是非對錯,」見院主向自己眼色,高仁在一邊適時插言,冷著一張老臉,厲聲說道:「在書院內打鬧生事,就是有違院規,就當以院規嚴懲!」

    「據院規第二章第二十一小節,凡在書院內打架茲事者,無論情節嚴重與否,一經發現,一律趕出書院,永不再錄!」說完,高仁鄭聲向杜荷問道:「杜荷,對此決議,你可有何話講?」

    「一個巴掌拍不響,一棵樹木不成林,」扭頭看了柳三吾一眼,杜荷朗聲說道:「打架茲事,本就是學生與柳三吾兩人之事,所以,學生肯求,夫子能夠一視同仁,在將學生趕出書院的同時,也莫要再留柳三吾,不然,學生不服!」

    「這個……」沒想到杜荷會有此一說,高仁不由扭頭向韋隘看來,怎麼說柳三吾也是院主的首席弟子,高仁也不好輕作決斷。

    「老師明鑒!學生並未還手啊!」沒想到杜荷竟會在這種時候反咬一口,原本還在一旁樂呵地看著杜荷笑話的柳三吾心中一緊,連忙出聲向韋隘說道。

    「一個巴掌拍不響,一棵樹木不成林。」沒有理會柳三吾的話語,韋隘深看了杜荷一眼,輕聲說道:「這句話說得亦是不錯,打架生事,本就非一人所能為,如果本院重罰你而寬恕他,怕是其他學子也會心有異議,怪本院不公。」

    「所以,」在下結論之前,韋隘故意拖延了數秒,分別將目光投向柳三吾與杜荷二人。

    柳三吾原本紅腫的面容頓時變得蒼白,渾身緊顫,好似隨時都會軟身跌倒一般。而杜荷,神情如故,仍是一副淡然無畏之態,就那樣穩穩地站在那裡,眼中帶笑地靜看著自己,等著自己這個院主最終的判決。

    瞬息之間,優劣高低自現,韋隘不禁輕搖了搖頭,心中對自己這個首席弟子的表現,亦是萬分失望。無傲氣,無傲骨,甚至連最基本的膽識都是欠缺,這樣的人,便是文采再過出眾,又有何用?

    「所以,」韋隘最終下定決心,淡聲向兩人說道:「本院決定給你們兩個一個等同的,可以留在書院內的機會。」

    「正好,杜荷今日過來甲院,就是為了參加最高院試,所以,也就不必再去刻意準備,本院與高仁夫子都已備好了院試的考題,」說著,韋隘扭頭看了柳三吾一眼,道:「三吾只是頭部受了些許打擊,手眼皆是無事,也就一齊參加吧。」

    「依據書院院規,只要你們能夠通過最高院試,可就免去你們在書院內的所有過錯,繼續留在書院讀書,」說完,韋隘再次低頭向柳三吾看來,道:「三吾,希望你不要讓為師失望,不然的話,便是為師,也留不下你。」

    「是,老師。」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柳三吾耷拉著腦袋,虛聲應道:「學生定當竭盡全力……」

    「嗯,既如此,」看到弟子這般有氣無力毫無鬥志的樣子,輕歎一聲,已經徹底死心的韋隘轉身向甲子學堂去,同時,淡聲向身後的杜荷、柳三吾、上官雲鷹等人說道:「那你們就隨老夫來吧,時間只有半個時辰,一會兒老夫還有課業要課。」

    「是,院主!」眾人齊應一聲,之後緩慢隨在韋隘身後。

    「白癡!」路過柳三吾身邊時,杜荷撇嘴輕笑,斜著眼睛看了柳三吾一眼,嗤聲說道:「知道本少爺今日過來是為了什麼嗎?不管有沒有你的這番挑釁,本少爺都會參加最高院試,你的這番胡鬧,只會更加堅定本少爺通過最高院試的決心而已。」

    「所以說,」杜荷頗為得意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臉蛋兒,輕聲向柳三吾說道:「今日你這頓打,怎麼都算是白挨,跟本少爺玩苦肉計,你,還欠些火候兒!」

    「大話誰不會說講,」柳三吾這時也沉下心來,面對著杜荷的挑釁與譏諷,冷聲說道:「等你真個過了院試再說不遲,柳某拭目以待!」

    「呵,不見棺材不掉淚,」杜荷不以為意地搖頭輕笑,道:「只是一會兒通不過院試被趕出書院,你不要哭出來才好。」

    「如果連你這樣的渣滓都能通過,」柳三吾不甘示弱,道:「那我柳三吾又有何理由不能通過?武力上本少爺或是會有所不及,但是若論詩賦,你十個杜荷也趕不上我一個柳三吾!」

    「是嗎?那本少爺候著,希望三吾兄真能順利通過。」杜荷再次搖頭輕笑,而後竟直走去,已再沒了與柳三吾說話的興致。

    「柳大哥,」杜荷過去之後,聽到柳三吾的叫囂之言,上官雲鷹也好心上前提醒道:「雖然不知你與杜荷之前有過什麼樣的仇怨,但是這次,你實在是不該挑釁於他,因為他確是有通過最高院試的可能。」

    換句話說就是柳三吾的這頓打,還真就算是白挨了。

    「哼!」柳三吾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不屑再與上官雲鷹搭言,方才上官雲鷹在院主面前的那番言語,足以讓柳三吾將之劃入不可交之人的行列之中。

    「既如此,那柳兄你好自為之!」見柳三吾不願搭理自己,上官雲鷹自也是不會在此自討沒趣兒,再次向其拱了拱手,上官雲鷹抬步與之錯身而過。

    「好心當作驢肝肺,白癡!」上官弘撇了柳三吾一眼,快速追上他們家少爺。

    「兩年前你是如此,不想兩年後你還是不長一點記性,白癡!」一句毒舌之後,杜荒也是隨風而過,快步上前趕上他們家少爺。

    「三吾兄!」最後的張、李兩人也走上前來,不過不等他們再說些什麼,柳三吾直接將身子一轉,竟自抬步向前走去。

    「這個柳三吾,真是不可理喻!」張、李二人對視一眼,不由同時輕搖了搖頭,也隨後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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