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大唐紈褲

第二卷 名顯京兆 第58章 十年磨一劍 文 / 柳一條

    第58章十年磨一劍

    「院主爺爺,您覺著這篇『讀書精要』寫得如何?」韋隘的書房之內,上官雲鶯恭聲向韋隘詢問。

    「這確是杜荷所寫?」前前後後將這十幾面的書卷看完,韋隘微閉上眼睛細細回味片刻,待聽到上官雲鶯的問話,直聲向其反問了一句。

    「鶯兒親眼所見,確是出自於杜荷公子之手,」上官雲鶯輕聲回道:「不過院主爺爺手上這份,是鶯兒後來所抄寫。」

    「院主爺爺以為如何?」回答完韋隘的問題,上官雲鶯再一次出聲向韋隘問道。

    「你以為呢?」沒有直接回答,韋隘低頭看了上官雲鶯一眼,他想知道上官雲鶯這小丫頭的看法。

    「院主爺爺!」上官雲鶯不依地嬌聲說道:「是鶯兒先問的您耶,您先說!」

    「哦,呵,好好好,那就爺爺先說。」難得見到小丫頭這般嬌羞可愛的一面,韋隘不禁呵笑道:「這篇文章很精闢,其中一些讀書還有記憶的方法,就是老夫看了也是深受啟迪,很實用。」

    「不過具體的功效如何,是不是真能提高學子們讀書經義時的記憶速度,卻還是要找人試行一下才能最終確定。」韋隘道:「畢竟,有些東西,知難行易,看上去是蠻有道理,但是真個去切實去做,卻是又有千難萬難,不一而終。」

    「怎麼,院主爺爺想要將這上面所書寫的方法在書院內試用?」上官雲鶯的面色微變,輕聲向韋隘問道。

    「是有那個想法,不過這終是杜荷自己的一些想法,不管能不能行,在這之前,老夫都會先與杜荷知會一聲,徵詢一下他的意思。」見小丫頭面色有異,韋隘輕笑著溫聲說道:「不然的話,似這般不告而取,豈不就成了偷雞摸狗的勾當?」

    「院主爺爺說得是。」上官雲鶯長鬆了口氣,她可不想因為這件事情,而讓杜荷心中起芥,把她與杜荷之間好不易才積攢起來的一些人情全都破壞殆盡。

    「有一件事你可能還不知曉,」見小丫頭有點緊張兮兮的樣子,韋隘輕搖頭說道:「今日下午,杜荷已與高仁夫子約定下了最高院試的考試時間,到時候他會在甲子學堂接受老夫還有高仁夫子共同的測試。」

    「最高院試?」上官雲鶯一愣,很是意外與不可置信地看著韋隘道:「而且,高仁夫子竟也同意了?他不會是又犯了什麼過錯了吧?」

    若是上官雲鶯沒有記錯的話,想要參加最高院試的可能只有兩個,一是學子觸犯了某些不得不被趕出學院的院規時,學院會在施行院規之前會主動再給這位學這麼一個可以挽回的最後機會。

    而另一個則是,某些學子可以自行挑戰,只要能初步通過院主或是副院主的先頭考驗,就可以正式參加學院的最高院試,進而主動搏取這個類似於院規豁免的資格,從而可以無視書院內多數院規。

    而杜荷,現在既然得到了這麼一個機會,在上官雲鷹的念想裡,第一個想到的,自然就是,這廝不會是又闖了什麼大禍,以致於將高老夫子給氣得直接就動用最高院試了吧?

    「過錯?沒有。」韋隘輕搖了搖頭,道:「他是藉著今日的一次遲到而特意向高仁夫子提出,並且也通過了高仁夫子的初步考驗,他確實有那個資格挑戰書院的最高院試。」

    「雖然通過最高院試難度頗大,而且通過之後書院內也必會增加一個可以無視大半院規,可以胡作非為的搗蛋鬼,」韋隘滿是希冀地歎聲說道:「但是老夫還是希望他能通過,畢竟,自這種院試設立以來,凡是能夠通過的學子,十有**都能進士及第,而咱們寒山書院,已經有數年,沒有一個學子能得中進士了。」

    「院主爺爺會不會有點太…太看重杜荷公子了。」上官雲鶯小聲地在一邊提醒道:「最高院試那可是依照進士科的考試流程所設,就是學院中的大半夫子也都不定能過,杜荷公子才不過十三而已,怎麼可能通過得了?」

    「那倒不一定。」韋隘輕搖了搖頭,道:「進士一科所考之處,無外乎就是詩詞歌賦而已,而這個杜荷,就好似極為擅長此道。」

    說著,韋隘從旁邊的書案上拿起兩張紙卷,輕遞至上官雲鶯的跟前,道:「你看看這上面的兩首詩作,就是下午杜荷在高仁夫子的當面所書,不到一刻的時間內,連作兩首,而且更難得的是這兩首詩作皆都大氣磅礡,令人心生驚歎,實屬難得一見之上上佳作。」

    「是嗎?」聽到韋隘院主這般誇讚,上官雲鶯覺著有點不可思議地輕聲反問了一句,而後接過書卷,低頭觀瞧。

    「俊鳥還投高處棲,騰身戛戛下雲梯。

    有時透露凌空去,無事隨風入草迷。

    迅疾月邊捎玉兔,遲回日裡拂金雞。

    不緣毛羽遭零落,焉肯雄心向爾低!」

    「有時透露凌空去,無事隨風入草迷。」看到這句,上官雲鶯不由輕聲吟讀了出來,有時透露凌空去,無事隨風入草迷,這不就是杜荷公子這段時間的真實寫照麼?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讀到第二首時,上官雲鶯更是深有感處,想到方才學堂之上,杜荷鋒芒畢露、意氣風發的樣子,不由想到,十年磨一劍,現在終於想要亮劍而出了麼?

    先前聽他說起他有詩詞天賦,亦是一作詩的天才時,上官雲鶯還覺得他只是在說笑玩鬧,沒想到,他說的,竟全都是真的。

    看著眼前的這兩首詩,上官雲鶯多少有一種驚艷的感覺,對杜荷的滿腹詩才也越感覺欽佩起來,原來,他真的是一個天才。

    不過,上官雲鶯也知道,這個所謂天才的背後,杜荷也一定付出了相當大的努力與艱辛,就如他詩中所書,『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磨劍十年,方有一試之機,其中艱辛,可想而之。

    「如何,是不是也被驚到了?」見小丫頭神色之間變幻不定,韋隘在一旁高聲笑道:「說實話,便是老夫初看到時,也覺著十分意外,誰能想到,一個長安城內人見人厭的紈褲少爺,竟也能寫出這般讓人驚絕不已的詩作來。」

    「十年磨一劍,隨風入草迷。」韋隘道:「裝了十餘年的紈褲少爺,隱忍、頑劣,現在終於開始還原本性,真是讓人期待啊。」

    「院主爺爺,您說杜荷公子這麼做,會不會引來旁人的仇視與記恨?會不會給他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與凶險?」經韋隘這麼一提,上官雲鶯頓時醒悟過來,很快就將注意力瞄到了杜荷的安危上來。

    隱忍數載,就這般倉忙暴露,會不會有危險臨身?

    「招人嫉恨,那自是避免不了,不過要說危險嘛,倒還不至於。」韋隘輕搖了搖頭,道:「他們既然選擇了要在這種時候亮劍而出,自然在事前就定已多有計較,杜如晦畢竟是前尚書右僕射,斷是不會將自己的兒子暴於凶險之中。」

    「而且,」韋隘撫鬚輕道:「除了不俗的勢力與過人的武力之外,很多時候,個人的名氣,也亦是保命的不二法門。」

    「只要杜荷能在短時間內在整個京兆搏取到一定的聲名,讓更多的名士,更多的讀書人知曉杜荷這個人的存在,知曉杜荷這個人的詩才,」韋隘道:「日後便是有什麼人想要動他,卻是也要多些顧忌,不敢輕易發難。」

    對於名氣聲望的好處,本就是為一方名士的韋隘自然是理解頗深,所以,他也多少能夠猜出杜如晦這個時候讓兒子顯露而出的打算。

    「院主爺爺說得是。」上官雲鶯輕鬆了口氣,不過她也知道名聲這東西雖然管用,但卻也並非處處都可保萬全,所以日後還得更為小心一些才是,千萬不能讓恩公在自己的身邊受了什麼傷害。

    「院主爺爺,」上官雲鶯嬌聲向韋隘說道:「明日最高院試,機會難得,鶯兒也想過去觀摩一番,長長見識,不知院主爺爺……」

    「明日上午,辰時初,在甲子學堂,如果有興趣就過去看看。」好似早知上官雲鶯會有如此一問,所以沒有一點意外,不待上官雲鶯話語說完,韋隘就直接點頭應允,道:「除了你之外,甲子學堂中的其他幾個學子也會過去觀摩,參考。」

    「這幾個平常心高氣傲,目中無人的小傢伙,」韋隘道:「也是時候給他們一些刺激,好讓他們知道什麼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連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童都能做出這等驚才絕艷的詩詞來,看他們幾個會情何以堪?日後還敢不敢再有所懈怠?」

    「唔?」上官雲鶯有些意外地抬頭看了韋隘一眼,沒想到院主爺爺竟還安有這樣一番心思,看來甲子學堂的柳大哥他們幾個,要倒霉了,嘻,想到明日院試之時,柳大哥他們幾個可能會受到的驚嚇,上官雲鶯不由在心中幸災樂禍,竊喜並期待不已。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