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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風雨江南 第九十九章 兄弟(下) 文 / 鬥氣刃

.    吃完飯後鐵木真和赤老溫一起回到帳篷。「你的力氣可真大」鐵木真對赤老溫說。「是呀,我從小力氣就很大」赤老溫說「不過你也不錯呀,昨天按住你可費了好大的勁」。「是嗎?」鐵木真笑了起來「你想過長大後幹什麼嗎?」。赤老溫說「當個有很多肥羊和牛馬的大富人」。鐵木真問「要是有人來搶你的羊和牛馬怎麼辦?」。赤老溫說「他們敢,我到時還不打死他們」。鐵木真接著問「如果敵人非常多你打不過他們怎麼辦?」「我可沒想過」赤老溫搖搖頭說「你呢?你想幹什麼?」。「當國王」鐵木真說。「我當將軍成嗎?」赤老溫笑著說。

    「好,我讓你成為大將軍」鐵木真也笑了起來。「對了」鐵木真問「怎麼這間帳篷裡有兩張床呢?」。赤老溫說「我還有個哥哥,因為去了叔叔家現在還沒有回來所以空著」。「你哥哥叫什麼名字?」鐵木真問。「他叫沈白」赤老溫說。」沈白嗎?」鐵木真眼前浮現出了在泰赤烏囚欄前遞給自己食物和小刀少年的樣子。『對了,這裡的主人叫鎖兒罕,而我在擀難河邊碰見的人名叫鎖爾末,他們是一家人嗎?」鐵木真想。「你的叔叔叫鎖爾末嗎?」鐵木真問。「是呀,我哥哥就是去他那裡了」赤老溫說。鐵木真不由感慨起來,安然睡下。然而有一件事情他卻忘記了。

    「這柄刀就插在脫朵延的胸口上」一個泰赤烏人說。博干豁兒接過刀來,看了看對著手下的人說「這柄短刀上面繡著一隻狼頭,我以前見過它,卻想不起來了,你們想想」。「這是鎖爾末的刀」有人說道。「好個鎖爾末」博干豁兒冷笑起來。

    半夜的時候帳篷外響起了馬蹄聲。「父親,父親」遠遠的傳來聲音驚醒了帳篷中熟睡的人。「發生了什麼事?沈白」鎖兒罕老人問。「不好了,博干豁兒發現是我們救了鐵木真,殺死了叔叔並向這裡來了」沈白悲傷的說。「冷靜些,只要沒有證據他是不敢為難我們的」鎖兒罕老人之所以有這樣的信心是因為他現在是草原最大部族克烈族的客人,而且現在老人所在的地方就是克烈族的土地。「你也別歇了,去叫些人來」老人對著兒子說。之所以要沈白去叫援手,是因為他為人要比赤老溫冷靜得多。沈白的馬踢聲還沒有消失,遠處已經出現了火光。「怎麼這樣快」鎖兒罕老人沒料到追兵如此急速「糟糕,鐵木真還在帳篷裡」老人此時也有些驚慌起來,汗水出現在額頭。草原的天氣很少有晚上燥熱的情況,便是有也只是出現在夏季最熱的幾天中,而今天晚上卻相當的熱。

    馬衝到了老人面前停了下來,隨即聽到了博干豁兒略顯尖細的聲音。「尊敬的鎖兒罕老人,在下向您請安了」博干豁兒將火把對著老人,觀察著老人的表情。「怎麼這麼多的汗呢?鎖兒罕老人」博干豁兒說。老人笑了起來「因為天神在發脾氣,瞧你的臉上不是有更多的汗嗎?」老人的語氣相當輕鬆,心卻是懸在半空。「你兒子難道沒有告訴你,你兄弟的死訊嗎?你為什麼還這樣輕鬆?你不恨我嗎?」博干豁兒說「告訴我鐵木真在那裡,我就饒你性命」。博干豁兒連珠一樣的問題確實讓老人有些吃不消。「誰是鐵木真?」老人裝起糊塗來。博干豁兒眼角的肌肉微微的抽*動著罵道「別以為我是個傻子,你這條老狗」博干豁兒向身後的人說「將他抓起來,在我們找到鐵木真後,一起殺掉」。

    鐵木真推醒赤老溫,赤老溫眼見泰赤烏人要抓父親便衝了出去和泰赤烏人扭打起來。鐵木真雖然經過了一段時間的休息也吃了些食物,但是身體受的傷卻沒有好,他也知道如果泰赤烏人搜到了自己那麼鎖兒罕一家連同自己都會死在泰赤烏人手中,正如同鐵木真自己所說的那時的多數草原人一生都在為了活著而生存。

    帳篷的後角被人揭了起來「鐵木真哥哥,你快過來」聲音是合達安的。鐵木真走過去。合達安說「你得藏起來,快跟我來吧」。當鐵木真從背面出帳篷的時候,帳篷的正面已經被人撩開了。「沒有人」一個泰赤烏人說。「要搜仔細」博干豁兒四下張望。「跟我來」合達安小聲的對鐵木真說。鐵木真點點頭,倆人緩慢的匍匐前進,直到帳篷東面的羊圈裡。羊圈裡堆放著很大一堆羊毛「鑽進去」合達安說。鐵木真扒開羊毛鑽了進去。合達安則在外面將羊毛整理好。「你不躲進來嗎?」鐵木真問。「不,這裡藏不下兩個人」合達安說。

    「完全沒有人」泰赤烏人搜索了所有的帳篷,對博干豁兒說。「不對,他應該還有個女兒,去羊圈那邊搜」博干豁兒說。此時赤老溫被四個健壯的泰赤烏人押了起來。博干豁兒回頭看了看赤老溫「有人說,鎖兒罕老人的女兒就像映在擀難河水裡初升的月兒那樣美,我看是不能相信的」。

    「誰說的?」少女的聲音響了起來。合達安掩蓋好鐵木真後走了出去,站在博干豁兒的面前,在火把下的合達安顯得嬌小可人。看得博干豁兒不禁吸了一口氣「果然名不需傳」。合達安說「這裡沒有敵人,請你放開我的父親和哥哥」。博干豁兒揮揮手命令人放開了鎖兒罕父子。「怎麼樣,願意做我的妻子嗎?」博干豁兒問。「不願意」合達安說「克烈的王子和我是青梅竹馬的朋友,我們已經定下了婚姻」。博干豁兒輕哼了一聲,眼睛開始象四周掃視。「我兒沈白已經去克烈部請人來調解我們之間的紛爭了,對於我兄弟的死,我自己也不想太過問,畢竟他是泰赤烏部的人」鎖兒罕老人說。博干豁兒又哼了一聲,一臉的不快。

    鐵木真藏在羊圈中由於天氣酷熱加上又在羊毛之內,待得久了難受得真是要就此暈過去。博干豁兒站在羊圈外指著羊毛對人說「去把羊毛扒開看看」。於是就有泰赤烏人上去扒。待扒了一陣,博干豁兒突然看見遠處出現火光。「是我兒回來了」鎖兒罕老人喜道。來的正是沈白和數十個克烈族人。博干豁兒與克烈族人談了起來,最後也只好灰溜溜的回去了,等到事情都解決了,鎖兒罕一家急忙趕到羊圈裡。「鐵木真哥哥,你快出來呀」合達安連叫了幾聲也沒有回答,沈白和赤老溫扒開羊毛才將已經昏死的鐵木真救了出來。

    等到第三天清晨,鐵木真終於醒了過來,在他坐起來的時候,看見了滿面笑意的鎖兒罕老人以及面帶羞澀的合達安,強壯鹵莽的赤老溫和黑瘦卻精明的沈白,鐵木真向他們說」如此大恩,我鐵木真是永遠不會忘記的」。在吃了午飯後,鐵木真向他們逐一道別,鎖兒罕老人送給他一匹紅馬和弓箭,對他說「你的母親並不是個普通人,他們應該沒有什麼事,你一路上要多加小心」。合達安遞上來的是一包烤肉和乾糧,當鐵木真策馬欲行的時候,合達安問「鐵木真哥哥,你還會回來嗎?」。鐵木真轉頭對合達安說「你為我提心吊膽,愁暖防饑,我終身都不會忘記你的。如果有那樣的一天,我會回來找你們的」。說完策馬而去。

    到第二天傍晚,鐵木真回到了家,那裡有被焚燒後的痕跡,帳篷和圍欄都已經毀壞,鐵木真在廢墟中搜尋了半天也沒有發現一具屍體,心中懸石不由落地,但卻不知道母親和兄弟們現在去了那裡,眼見斜陽西下,自己孤身長影不由傷感起來。鐵木真取出合達安為他備下的烤肉和乾糧,坐在地上吃了起來,心中蕩漾起一股暖流,那匹紅馬也緊跟在他的旁邊,啃著地上的青草。落日最後的一點光明消失在遠山那邊。「又是一個落日」鐵木真站起身來,對著西方吼道「我要力量,我要軍隊,我要成為草原的主人」。

    以後的一段時間,鐵木真在草原上四處流浪,他走過了許多土地,淌過許多河流,在他的心中仍然有著強烈的願望,一半是對親人的情感,而另一半是渴盼力量的思考。他來到了喀爾喀河的上游,河水在那裡起了迴旋,造成一片平靜的河泊。青碧的天空將河水染上顏色,那是一種令人舒爽的藍色調,水紅花艷麗的點點綻放,茂密水草間棲息著的群鳥,唱起高歌,跳起舞蹈,歡迎著少年的來到,風更將平靜美好草原的芳香帶給了騎在紅馬上的鐵木真,鐵木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之所以會到喀爾喀草原來,是因為這裡的札只剌惕部首領曾是自己父親手下的將軍和親信,『也許自己的母親也會來這裡』鐵木真想及親人,心中更顯輕快,忙策馬急行。

    在札只剌惕部首領塔雪不兒花的帳篷前,遠遠跑來一個英武少年,少年有一張瘦削的臉,一對灰色的眸子,薄薄的嘴唇,高高的鼻樑,他身體結實高挑,給人一眼看去精明強悍的感覺。在當時的草原這樣俊美的少年可不多見。

    少年一隻手上提著張寬大的強弓,另一隻手上拿著一隻死去的巨鷹。少年匆忙的跨進帳篷,」父親,這是孩兒的獵物」少年微喘著對塔雪不兒花用驕傲並高興的聲音說。這個少年的嗓音卻有些特別,在陽剛中透露出幾分陰柔。塔雪不兒花高興的說「這是我兒扎木合射下的第一隻鷹,現在他才十四歲,將來他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人」。「父親」扎木合說「我的目標是統一蒙古草原」。塔雪不兒花大笑起來。

    這時有人進來帳篷稟告」有個自稱是鐵木真的孩子要見您」。「鐵木真?」塔雪不兒花思索起來「難道是也速該的兒子?讓他進來」。過了片刻,「您好」鐵木真走進帳篷。「你是也速該的兒子嗎?」塔雪不兒花問。鐵木真的眉頭微微的一皺,在他眼中,這個自己父親以前的手下竟然在直呼先主的名字,實在令人厭惡,不過這種帶有強烈反感的想法在一瞬之間便消失了,畢竟鐵木真知道,現在還不是自己要別人依照自己想法行事的時候。

    「是的」鐵木真說「我的母親曾說,您是先父的好朋友」鐵木真說到這裡抬頭看向塔雪不兒花,塔雪不兒花並沒有提出異議相反卻有些洋洋自得。「現在我們一家遇到了危險」鐵木真緩慢的說「聽說您是草原上最慷慨善良的人,加上您又是先父的知幾,所以小侄才遠來拜見」鐵木真說話的時候幾乎都一直在注意著塔雪不兒花的表情。

    「父親」站在一旁的札木合說道「這個人在欺騙你」。鐵木真一驚,看向那個正在微笑的美男子。「我是札木合」札木合說「你為什麼一直看著我父親的表情?」。鐵木真說「因為叔父有張如同雕塑般面龐,給人以力量和敬意的感覺,就如同我的父親」。鐵木真真誠的說。「是這樣嗎?」札木合問道,此是他的臉上已經完全沒有了微笑,甚至露出殺意。這樣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鐵木真大吃一驚。

    「好了,札木合」塔雪不兒花笑著說「也速該曾經救過我的性命,他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別為難你的兄弟」。他的話是說給兩個少年聽的,他卻沒有看清,站在不遠處的兩個少年相互對視,在眼中迸出的激烈火花。「鐵木真賢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塔雪不兒花問。「是這樣的」鐵木真說。「父親,我出去了」札木合的臉上恢復了笑意對鐵木真說「你是個有趣的人」。鐵木真注視著他「你也是」。兩個少年相對笑了起來。

    鐵木真將不久前自己一家與泰赤烏人發生衝突的事說了一遍。「什麼,竟然有這樣的事」塔雪不兒花說「可惜,你的母親和兄弟們並沒有到喀爾喀來,不過我會幫助你的,就在這裡住下吧,鐵木真」。鐵木真搖頭說「叔父,我得自己去尋找母親他們,雖然前道有苦難和危險,但是卻阻擋不了我的腳步」。塔雪不兒花點點頭「好孩子,不愧是也速該的後人,我就送給你一把戰刀吧,這可是你父親曾經用過的東西,我一直保存著」。鐵木真接過戰刀,踏出帳篷。

    帳篷外面站著札木合。「鐵木真,跟我來」札木合翻身上馬。「你要幹什麼?」鐵木真也跨上紅馬。「我想跟你比試比試」札木合仰起鞭來狠狠的向坐騎抽了一鞭,急馳而去。鐵木真也不示弱,縱馬緊跟在札木合的身後。「那是個可怕的地方,鐵木真」札木合在馬上說「會讓你送命的」。「不管什麼可怕的地方,只要你敢去我就敢」。「那你就跟緊點」札木合又狠狠的抽了坐騎一鞭。鐵木真卻並沒有持鞭,他只是提了提韁繩,紅馬象知道主人的意思那樣緊緊的跟在札木合的身後。

    一前一後的兩個少年縱馬在草原上追逐,似乎鐵木真總是要落在札木合的身後。「到了」札木合勒停了坐騎,指著前方一片寬曠的草地說「那是神狼之穴,沒有人能活著走出來,你敢進去嗎?」。鐵木真望向那片如同一彎鉤月樣靠在喀爾喀河邊瀰漫著神秘和危險的草地搖了搖頭「我不會作無用而危險的事情,因為我還要去尋找母親」。「你是個膽小鬼,鐵木真」札木合說完,縱馬向神狼之穴奔去。「別去,札木合」鐵木真喊道,眼見札木合的身影消失在前方,鐵木真猶豫片刻後決定回札只剌惕部尋求救援。「啊」順風傳來了一聲叫喊。『難道是札木合出事了』鐵木真想,雖然那個英俊少年有一顆不可琢磨的心,不過自己不能見死不救。於是,鐵木真也策馬向神狼之穴走去。

    札木合回頭看見鐵木真並沒有跟過來,心中甚是高興「真是個膽小鬼」札木合自言自語的說,不知道為什麼,打從他第一眼看見鐵木真就有種不舒服的感覺,現在鐵木真似乎被自己比下去了,札木合心裡也舒服了許多。其實札木合也並非是逞能,他早已經打定主要要闖神狼之穴了,在以前的許多日子裡他做過很多嘗試,現在他已經下定了決心。

    神狼之穴其實是草原狼的巢穴,那裡看去雖然平靜美麗,但是對於人類而言卻是真正的死亡之地。草原上的人們對狼抱有一種敬怕的感情,在他們的神話故事中

    認為自己的祖先其實就是狼的化身。札木合小心的拔出腰刀,順著以前自己探索的道路前進,在札木合的記憶裡,部落的老人們曾說過,神狼之穴裡住著一隻體型龐大的白狼神,狼神有會噴火的眼睛,有尖利的牙和爪,狼神已經在那裡長眠千年,它守護著秘寶,等待著舉世無雙的英雄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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