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前髮髻凌亂的女人微微有些發呆,但透過鏡子可以看出女人臉上帶著一絲嬌羞,端莊秀美的面頰上,已泛起兩抹紅暈,愈發嬌媚動人。
拂了拂額角的髮絲,女人的臉上露出愉悅的笑容,踉踉蹌蹌走到劉宇浩身邊,從潔白的床單上把昨晚那一抹刺目的鮮紅用剪刀裁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放進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包中。
「宇浩,我,我要走了。」
女子環顧了一下四周,好像在這個房間裡,依然還充滿了兩個人的呼吸和痕跡。
輕輕撫了一下自己滾燙地俏頰,在這一刻,女子感覺到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很明顯,在她的心目中,哪怕只能擁有那個熟睡的男人一刻也是值得的。
俯下身子,女子在劉宇浩的臉上輕微吻了一下。
睡夢中的劉宇浩睫毛微微一動,女子頓時臉色大變,立即像是受驚了的小兔子般跳到一旁。
還好,劉宇浩只是稍微動了一下,換了個姿勢後馬上又進入了夢鄉。
女子默默地注視著劉宇浩的臉。
很久不見了,這個男人依舊還是像以前那麼耀眼,能夠跟每一個身邊的人都談笑風生,卻不讓對方感到一點疏遠。
可在下一刻,女子便覺心如刀絞,眼睛一下就濕潤了,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如同一個孩子一樣捂著嘴,淚水嘩嘩地流了下來。
有的時候,人總是需要不顧一切的做一些事情。
因為只有在這個時候,人才能夠拋棄一切束縛自己行為的枷鎖,勇敢的去爭取屬於自己的幸福,這一點是在很久之後女子才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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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劉宇浩的心裡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突然,他睜開眼睛,窗外刺眼的陽光射了進來照在眼睛上。
劉宇浩下意識地用手擋了一下,其實他不用這麼做的,自從八錦異能之術進入到煉氣化神的境界後,幾乎沒有任何東西能遮擋住劉宇浩的雙眸。
慘然一笑,劉宇浩用力的搓著自己發麻地太陽穴。
很久沒做這樣的夢了,夢中,劉宇浩感覺自己好像飛了起來,在藍天白雲當中騰雲駕霧,好像一隻快樂的小鳥,不停的體會著愉悅的感覺。
更可怕的是,劉宇浩很清楚的記得夢中的那個女子,雪白地肚皮和柔軟腰肢正中那圓潤性感的小肚臍。
究竟是夢還是真實的?
劉宇浩口乾舌燥,愣愣地坐在那裡。
他似乎還記得那女子褲腳挽起到膝蓋,嬌嫩的小腳上,點著朦朦朧朧的淡黑,十個腳趾甲就好像漂亮的黑寶石,鑲嵌在粉嫩雪白的玉趾上,妖艷誘惑到了至極。
突然,劉宇浩的臉色一變,渾身僵直眸光冷峻。
「籐軼,籐軼你小子人呢?」
劉宇浩顧不及去拿伸手可及的茶杯了,掃了一眼周圍的情況大聲喊著。
哥們一覺醒來居然光著身子?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劉宇浩有點懵,雙眼無神地瞪著對面鏡子中的自己。
但同時有一點他還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籐軼不可能離開自己,如果想昨晚自己究竟經歷過什麼,那就只有那小子能回答。
果然,籐軼笑嘻嘻地掀開門外的格擋跑了進來,道:「劉哥,你找我?」
「廢話,除了你小子我還能找誰?」
劉宇浩沒好氣地瞪了籐軼一眼,隨即苦笑了一下,說道:「除我以外昨天還有誰來過這個房間?」
「呃沒,沒人啊!」
籐軼一愣,繼而言不由衷地搖著頭拚命掩飾著。
劉宇浩瞇起眼睛似笑非笑的瞥了眼籐軼,道:「看來你小子是想提前回國內了。」
籐軼聞言又是一愣,撓撓頭很為難地說道:「劉哥,這事我答應別人不說的,你就別為難我了,好麼?」
劉宇浩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彷彿冰冷的寒水,擺手說道:「你以後不要再跟著我了,現在就回去收拾一下,等我打個電話你就可以去騰鐵那給你哥幫忙了。」
「別啊劉哥!」
籐軼腦門上刷的一下就佈滿了汗珠,滿臉委屈地搖著頭說道:「唐嫵姐不讓我告訴你她」
忽然,籐軼發現自己說漏嘴了,想摀住大嘴巴,可又來不及了,只好一臉憨笑地看著劉宇浩直咧嘴。
唐嫵?居然是她?
難道說?
劉宇浩猶如晴天聽到一聲霹靂般怔愣在了那裡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如今的劉宇浩再也不是以前那個什麼都不懂的豬哥了,從自己赤果果的身子,還有那潔白床單上的窟窿,更有下面隱隱的鮮紅,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這可怎麼是好!
一股徹骨的寒氣從脊背冒了上來直到頭皮。
劉宇浩開始歎氣起來,如果昨天晚上真的是唐嫵的話,那他就無法原諒自己了,畢竟那妮子已經有了未婚夫,自己怎麼做算什麼?
「你先出去吧!」
劉宇浩嘴角微微扯動了一下,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他已經無法形容自己糟糕透頂的心情了,無奈地朝籐軼擺了擺手。
「哦,知道了!」
籐軼見劉宇浩不再提讓自己滾蛋的事就知道這頁被翻篇了,喜滋滋地點著頭往外走,邊走邊咕嚷著:「還好沒告訴他唐嫵姐離開的事,要不然今天可真要打背包回家了。」
「你說什麼?」
劉宇浩瞪圓了眼睛,眉頭緊皺。
唐嫵可不是個簡單的女孩,在緬甸翡翠大公盤這麼重要的期間怎能輕易離去?
若是別人可能聽到籐軼的話也就算了,但劉宇浩是誰?
他是暗戀過唐嫵四年的人,唐嫵所做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在他的心裡,對這個妮子的所想劉宇浩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籐軼被嚇了一跳,回頭看到劉宇浩那佈滿血絲的眼睛,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道:「我說,我剛才說唐嫵姐走了。」
「你再說一遍!」
劉宇浩表情頓時就變了,表現如要噬人的野獸一樣沉聲問道。
完蛋!
籐軼的心猛地往下一沉,臉色的表情也一下子嚴峻起來。
好死不死的說這些幹嘛呢?
籐軼一臉懊悔地皺皺眉,說道:「唐嫵姐走了,說,說是到什麼破鑼什麼的地方去,我也沒聽懂」
說實話,要是唐嫵跟籐軼講點擒拿格鬥什麼的籐軼倒還能明白,可破鑼什麼的那個地方他是萬萬不能懂的。
世界上有破鑼,或者賣破鑼的這種地方嗎?
當時籐軼很是糾結了一番,可見唐嫵雙眸紅通通的他也不敢多問,而且他更不敢在劉宇浩醉酒的狀態下離開太久,所以就沒多問。
剛才劉宇浩問自己的時候,籐軼本來是想說來著,但由於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破鑼」那兩個字才作罷。
破鑼?
劉宇浩咬了咬腮幫子,他這一會有種想上去胖揍籐軼那小子一拳的衝動。
唐嫵是最喜歡薰衣草的,而生長薰衣草的地方不正是普羅旺斯麼?那麼美的地方被籐軼說成了破鑼,也虧那小子能聯想得到。
「唐嫵走了多久了?」
劉宇浩也顧不得形象之說了,當著籐軼的面就開始扒拉著自己的衣服迅速穿起來。
從籐軼的話中劉宇浩可以想像的到,這一次唐嫵一定是生氣了,而且是準備永遠離開自己,要不然不會在這麼重要的階段招呼都不打就貿然拿著行李離開緬甸。
要知道,每年緬甸的翡翠大公盤可是各大珠寶公司寄以最大希望的時候,若不是自己喝醉酒傷害了她,那妮子怎麼可能一聲不吭就離開了呢?
劉宇浩越想越悔恨,穿好衣服後一個箭步就衝出門外。
門外更讓劉宇浩哭笑不得的一幕發生了,二十多個暗保人員如臨大敵般四下分散著,臉上帶著寒霜般的冷峻。
用得著擺這麼大陣仗嘛?
劉宇浩苦笑著搖了搖頭,但他現在沒心情跟計較,這一切肯定又都是籐軼的主意,匆匆給眾人點點頭,劉宇浩急急忙忙地往外走去。
他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找到唐嫵,如果昨晚他真的對那妮子做了什麼,劉宇浩認為自己必須要承擔一個男人的責任。
但就在劉宇浩將要走出酒店的時候,一個男子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看到劉宇浩以後,拼盡全力又往前竄了一步倒在地上。
「陳樂?你,你這是怎麼了?」
劉宇浩大吃一驚,陳樂在籐軼的安排下應該是住在戚李培家族經營的酒店的,外面最少有上百和經過化妝以後的持槍士兵保護安全,再怎麼也不會弄到如此狼狽的地步吧?
「我,救救我」
陳樂憋足最後一口氣伸長手向著劉宇浩揮動著,
幸虧他昨天晚上向沈國打聽過劉宇浩的行蹤,否則現在還有沒有命就要兩說了。
陳樂的表現讓劉宇浩和籐軼同時警覺起來。
籐軼微微皺眉,做了幾個暗語手勢,身後那些滿臉嚴肅的男子便默契地分散開來四處搜尋著可疑的人和東西。
劉宇浩現在暫時顧不上陳樂,本能的釋放出異能想察看一下他是否有傷,如果不急的話,劉宇浩準備找到唐嫵以後在回來給陳樂醫治的。
畢竟現在唐嫵的去向是他最想知道的。
可在異能探測到陳樂體內時,劉宇浩震驚了。
又是陰煞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