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煮熟的鴨子飛了
天亮前，指揮部的軍官還沉浸在空中大捷的喜悅中時，潛艇部隊發來了最新戰報。
4艘093級攻擊核潛艇在距離赤尾嶼大約120千米處圍殲了準備進攻勺子島列島的口木艦隊，擊沉驅逐艦3艘、護衛艦7艘、包括3艘「大隅」級在內的登陸艦5艘，參戰潛艇無一損傷。
隨後，空軍發來消息，在赤尾嶼東北擊落4架口木反潛巡邏機。
項鋌輝立即命令海航與空軍派遣戰鬥機加強戰備巡邏，驅逐所有進入戰區上空的口木反潛巡邏機，掩護4艘攻擊核潛艇返航。
6點45分，確認4艘攻擊核潛艇正以最快速度返回潛艇基地後，項鋌輝才發出捷報。
彭茂邦會怎麼宣揚共和國海軍與空軍剛剛取得的重大勝利，紀佑國會怎麼利用軍事勝利，不需要項鋌輝考慮。雖然第二階段衝突第一輪交手已經結束，但是還有很多事情等著項鋌輝處理。
忙到7點30分，項鋌輝才去吃早飯。
沒等他把早飯吃飯，替他指揮的上校軍官就跑了過來。
「什麼？」
「擊沉一艘美軍潛艇，另外一艘美軍潛艇負傷逃脫。」
「沒搞錯？」項鋌輝丟下了筷子，迅速拿起放在手邊的香煙。
「絕對沒錯，消息是『海蛇』號與『海蟒』號發回來的，只是擊沉擊傷美軍潛艇的不是他們。」
「那是誰？」項鋌輝微微一愣，就知道這個問題很多餘。
上校軍官苦笑了一下，說道：「還能是誰？」
「交戰地點在哪？」項鋌輝站了起來，朝餐廳外走去。
「靠近戰區，可以算在戰區內，也可以算在戰區外。」上校跟上了項鋌輝的步伐，說道，「按照『海蛇』號匯報的情況，雙方幾乎同時開火。『海蟒』號發回的報告也差不多，無法確定誰首先開火。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華劍鋒有沒有提前開火就不知道了。」
項鋌輝微微皺了下眉頭。「這個華劍鋒從來不讓人省心，不過他小子的本事確實不錯。去年如果不是他，恐怕林嘯雷會敗得很難看。」
「頭號王牌艇長，能差嗎？」
項鋌輝笑了笑，說道：「誰首先開火不重要，重要的是，戰鬥發生在戰區附近，美軍潛艇也使用了魚雷。」
「這一點可以肯定，2艘095記錄下了美軍潛艇使用主動聲納與發射魚雷的過程。」
「那就好，我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最好立即讓彭總向元首匯報，免得我們在外交上被動。」
項鋌輝看了眼上校軍官，笑著說道：「匯報是肯定的。我們是軍人，沒必要考慮外交上的事情。該怎麼處理，彭總與元首自有主張，輪不到我們空操心。」
「我只是說說，我又不是外交官，怎麼知道外交上的事。」
「別浪費口水了，趕緊去準備詳細戰報。」項鋌輝沒跟上校囉嗦，「盡快與2艘095取得聯繫，讓他們通過衛星把詳細戰報發回來。」
8點過5分，項鋌輝收到了2艘095攻擊核潛艇艇長的詳細戰報。
10分鐘後，彭茂邦急匆匆的離開總參謀部，直奔元首府。
在他到達的時候，紀佑國正在與龐興龍通電話。
朝彭茂邦與王元慶點了點頭，示意秘書招待總參謀長，紀佑國對電話那頭的總理說道：「具體的外交政策等黃國巍回來後確定，你告訴口木大使，口木必須承擔破壞停火協議、再次引發戰爭的所有責任與後果，如果日方一意孤行，我國將奉陪到底。」
「元首，這是不是太強硬了？」
「不強硬點，怎麼能起到作用？我們就是太軟弱、對談判抱了太大的希望，才讓口木不顧後果的發動戰爭。這場仗打下來，不管結果如何，我不希望口木還有膽量挑釁我們、再次引發戰爭。」
「明白了，我馬上召見口木大使。」
「盡快辦，另外記得派人去機場接黃國巍。」
「好的，我馬上安排人去機場。」
「就這樣，有結果了再向我匯報。」放下電話，紀佑國長出了口氣，對剛剛點上煙的彭茂邦說道，「老彭，你真會抽時間。吃早飯了嗎？」
「剛剛在路上吃的。」彭茂邦呵呵一笑，說道，「我敢打賭，口木不會再挑起戰爭了。」
紀佑國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說道：「你上次輸給我的煙還沒兌現呢，我可不跟你賭。」
「又提這事，我明天就去買。」
正在給彭茂邦泡茶的王元慶偷著笑了起來。
紀佑國搖了搖頭，在彭茂邦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說吧，是不是又有好消息？」
「兩條捷報。」彭茂邦稍微停頓了一下，說道，「我們的潛艇部隊全殲了試圖進攻勺子島列島的口木艦隊，潛艇無一損傷。」
紀佑國點了點頭，示意彭茂邦繼續說下去。
「第二條捷報是，我們的潛艇擊沉擊傷美軍潛艇各一艘。」
「什麼？」紀佑國微微一驚，「在哪裡擊沉擊傷美軍潛艇的？」
「戰區邊緣，是不是在戰區內，誰也說不準。另外，美軍潛艇也在戰鬥中發射魚雷攻擊了我方潛艇。也就是說……」
紀佑國壓了壓手，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們的潛艇有損傷嗎？」
「應該沒有。」
「什麼是應該沒有？」
彭茂邦遲疑了一下，說道：「參戰的2艘095都回來了，沒有損傷。只是擊沉美軍潛艇的不是095，是『劍魚』號。我收到消息的時候，還沒與『劍魚』號取得聯繫。從095發回的戰報看，『劍魚』號應該沒事。」
「為什麼沒有與『劍魚』號取得聯繫？」
「這……」彭茂邦苦笑了一下，「誰知道呢？也許『劍魚』號現在不方便與後方聯繫。」
「不方便？」紀佑國長出了口氣，「這麼說，『劍魚』號很有可能離開了戰區，進入了口木領海？」
彭茂邦有點不情願的點了點頭，說道：「這只是一種可能，還存在其他可能。」
「趕緊聯繫『劍魚』號，以我的名義讓華劍鋒返航。」
「現在？」
紀佑國點了點頭，朝桌上的電話指了一下。
彭茂邦咬了咬牙，走過去拿起電話話筒，給項鋌輝打了電話。
「命令下達了，項鋌輝正在給『劍魚』號發電報。」
「那我們再等等。」紀佑國把王元慶叫了過來，「給趙潤東打電話，讓他立即過來。另外，黃國巍什麼時候回來？」
「外長的飛機四個小時後到機場。」
「派人到機場去等著，他回來後立即過來。」
「元首，你開始讓總理派人去接外長了。」
紀佑國一愣，說道：「我還忘了。那就告訴龐興龍，黃國巍回來後，讓他立即過來。」
王元慶離開書房，回到秘書辦公室的時候，「劍魚」號也收到了戰略通信頻道發來的緊急命令。
「是返航命令。」樂家成將電報交給了華劍鋒，「指揮部發來的，元首直接下達的命令。」
「元首直接下達的命令！？」華劍鋒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色。
「你自己看吧。」
掃了眼寥寥數字的電文，華劍鋒咬了咬牙。「主機怠速，下潛到540米，準備轉向。」
指揮中心內的軍官同時鬆了口氣。
「劍魚」號一面減速，一面衝向深海。
華劍鋒心裡卻很不是個滋味。
戰鬥打響後，2艘美軍潛艇果然按照華劍鋒的預測規避逃逸。結果，遭到「劍魚」號發射2條重型魚雷攻擊的2號敵艇在離開沖繩海槽之前就被魚雷追上，斷成三截沉到了3000多米深的海底。1號敵艇不但避開了「劍魚」號發射的魚雷，還以最快的速度逃出了沖繩海槽，進入口木領海。
這時，「劍魚」號的行蹤也「暴露」了。
發現「劍魚」號的2艘095同時停止了追擊美軍潛艇的行動，在離開戰區之前就轉向返航了。杜興華與劉海峰知道爭不過華劍鋒，乾脆不與華劍鋒爭。
「劍魚」號沒有放棄追擊，一直咬在那艘「弗吉尼亞」的屁股後面。
美軍潛艇不是在規避的時候撞到了海底山脈，就是在魚雷擊中欺騙誘餌爆炸時被震壞了某些關鍵設備，逃跑的時候發出了非常響亮的噪聲。
正是如此，華劍鋒才決定追擊。
此時，「劍魚」號的「腿慢」的缺陷暴露了出來。「弗吉尼亞」級攻擊核潛艇的最大潛航速度達到了34節，「劍魚」號僅僅只有27節。即便受了傷，那艘美軍潛艇的速度也只比「劍魚」號慢了大概1節。在此情況下，「劍魚」號必須將距離縮短到22千米以內，才能用魚雷擊沉美軍潛艇。按照雙方的速度差計算，「劍魚」號最快也只能在9點45分向美軍潛艇發射魚雷。
如果「劍魚」號的最大速度有30節，戰鬥在半個小時前就結束了。
收到命令時，「劍魚」號距離美軍潛艇僅有23千米。
不得不看著煮熟的鴨子飛走，華劍鋒心裡會是個滋味嗎？
「返回戰區後把戰報發給指揮部。」華劍鋒的心情明顯有點低落，「副艇長規劃返航航線，沒特殊情況，回到基地前由輪機長與副艇長輪換指揮，別來打擾我。」
「是！」
瞪了眼樂家成，華劍鋒搖頭晃腦的離開了指揮中心。
比起艇長，潛艇上的30名官兵更樂意早點回到岸上，過上舒坦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