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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路漫漫其修遠兮 第一百七十七章 各有所悟 文 / yuyuwin

    第一百七十七章各有所悟

    說來有些不可思議,張任的那番話,確實激起了我幾許豪情,但心情平靜下來之後更讓我隱隱感受到了什麼,那感覺像極了小說中,但凡高手臨界突破瓶頸時的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腦海裡,想抓可又偏偏抓不住。

    我獨自坐在書房內,手捧著一卷竹簡沉思著,最終仍是不得要領,無奈之下只得作罷,轉而開始考慮脫身之法。

    既然下定決心要走,自然要仔細籌劃一番,不但要盡可能的爭取脫身,也要準備好萬一失敗如何自保,否則莽撞為之,和送死有又什麼兩樣?

    「**說的好啊『從戰略上藐視敵人,從戰術上重視敵人』!」我低聲喃喃的自語道。

    說完,我腦中猛然一閃,而後沉吟不語,片刻後則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此時若是有人在,定會以為我犯了失心病,卻不知我終於明白了,那感悟便是——自信與勇氣!

    曹操、劉備、孫權、諸葛亮、龐統、周瑜、司馬懿……想想這些名字,哪一個不是流傳千古?至於他們的才智,更是被後人推到了一個極高的位置,所以說,無論是誰在面對這些人的時候,若是心中毫無壓力或是沒有絲毫的自卑感,那才真是怪了,而我這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職員卻陰差陽錯下,不但和這些人來往交集,更幾乎被放到了和他們一樣的高度,又怎能不過於自慚形穢?即便也曾助劉備深入江東安然而返;也曾在河間用計大破叛軍;更是在江陵識破周瑜計謀,但我一直以來都認為,那是自己還算瞭解歷史,以及運氣好或是敵人太弱的緣故,卻從未意識到自己才智的增長及在謀略方面的才能,久而久之,在面對這些超重量級的人物時,便失去了對抗的自信,失去了亮劍的勇氣!

    其實,或許我在智商上的確遜於他們,但謀略的成敗,卻絕不僅僅取決於智力的高低,憑借我對這段歷史的瞭解,對於他們性格優缺點的熟悉,再加上出眾的分析能力,更超前的見識以及掌握著「紳誼道」這個秘密的龐大情報組織,以及林林種種其他看似微不足道的優勢,縱不能與這些牛人比肩,卻至少不乏一戰之力!

    想通了其中關節,我自是心情有所好轉,不過自信絕不是自負,司馬懿日後雖然不在許昌,但多半也會有所佈置,況且就算這陰人毫無準備,僅是要從曹操的眼皮底下脫身也不是易事,再者三月之期也實算不上時間充裕,而今晚與衛荃之約能否達到我的目的,便是影響成功脫身與否所邁出的第一步。

    曹丕府

    「仲達在蔣府外遇到了丁廙?」曹丕眉頭微皺,問道。

    「正是,懿於遠處親見其自蔣子翼府中而出,且面有喜色。」司馬懿點了點頭,神色如常平靜的道。

    一旁端坐的陳群,撫鬚沉吟了一下,道:「蔣子翼自至許昌,除輔佐獻計於丞相外,一直行事謹慎,從不主動結交朝臣,於公子及子建公子亦是無有偏倚,此前其主動舉薦仲達前去幽州,實有些出人意料,想來子建公子難免心生疑惑,是故以在下思來,丁廙應是受命前去試探,若照仲達所見,丁廙此行當有所獲也。」

    陳群一語言畢,曹丕、司馬懿皆微微點頭,但隨後便各自默然不語沉思起來,片刻之後,司馬懿忽道:「前幾日在下聽聞丁廙於西市購的院落,又招攬城中木匠,而昨日蔣子翼曾於東、西二市一遊,莫非這其中有何關聯不成?」

    曹丕聽了並不說話,只是以指輕敲桌案,到是陳群聞言面帶一絲嘲諷之意,道:「丁廙雖有些才學,然卻對商賈鄙道甚為有意,數年前便有從商之舉,此乃眾者皆知之事,以群所見,其不過固態萌生而已,至於『天機』侯,恐不過是湊巧爾,在下反是擔憂西涼之事也。」說完,陳群眉眼間頗有憂色。

    司馬懿眼角動了動,沒有說話,神色亦無異樣,陳群所說雖不無道理,但他心中卻總覺丁廙的舉動未必如此簡單。

    曹丕顯然對於陳群談及西涼之事十分在意,聞言抬頭問道:「夏侯將軍、於將軍、張將軍皆乃世之良將,又有荀公輔之,天水被圍,馬超久攻金城不下,如今敗局已定,文長又所慮為何?」

    「公子,馬超、韓遂雖敗局已定,然卻未必可一戰而除後患,況且即便此二人被擒或身死,而馬氏於西涼經營日久,親附者眾多,絕對非短期得安,再者李堪、程銀、張橫之輩分據各方,明雖歸附於朝廷,實則自佔一地,亦為患事,而丞相自出兵南征,後又調動軍馬於漢中,再戰於天水,軍資糧草所費頗巨,如今已現接濟窘迫之端倪,何況眼下春播將近,司隸、雍、冀各州所征勞役若不得回鄉耕作,則於國大不利也。」陳群緩緩道。

    其實身為副丞相的曹丕,何嘗不知補給已顯不足之況,更清楚民以食為天,糧食乃是關乎國家根本的大事,但一鼓作氣平定西涼卻也有著極大的誘惑,若是止步於天水不前,則必然給馬、韓餘孽及李堪、程銀等人喘息之機,日後平定起來,恐怕將要增加不少困難。

    雖然陳群所言是正確的,但畢竟放棄這樣好的一個機會,終究仍是痛苦的,所以過了許久,曹丕才略顯無奈的點了點頭,道:「文長此乃老誠謀國之言,丕身為副丞相,自當建言於丞相得知。」

    司馬懿此時卻微微一笑道:「為國之大計雖不得不如此,然於公子,卻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曹丕與陳群聞言,均面露不解之色,司馬懿見狀悠然一笑,道:「如今於天水有丞相大軍近十萬,此役後,馬、韓大勢不存,至於其等餘孽及李堪、程銀之輩,雖佔地利,卻亦各自為戰,公子何不請命於丞相討蕩西涼諸人,只需用計巧妙,領軍三萬或可一一破之,即便不可盡全功,然何嘗不是一番功業?」

    司馬懿此言一出,曹丕、陳群皆動容,尤其是曹丕,一貫沉穩的他也不禁面露欣喜之色,若真是如此,的確乃是大功一件,不但能解決西涼之患,更可在與曹植的爭奪中佔據上風,於是他連忙問:「仲達有何妙計?」

    司馬懿這時卻無奈的苦笑了一下道:「馬、韓餘孽善平,然程銀等人自當用間,只是卻需臨機而決,懿實無定計,若公子欲往,懿舉薦公子請丞相允荀公達(荀攸)相輔,如此縱不能掃犁庭,亦應頗有斬獲。」

    陳群在一旁點頭道:「詡公(賈詡)、昱公(程昱)年邁,荀文若於天水亦聞有恙,如今不過勉勵支撐,至於蔣子翼,丞相當不會允其離中樞,仲達亦要前往幽州,看來也只有如此了。」

    曹丕也頗為感歎的道:「文長精於政,仲達擅於軍,若仲達在,丕何愁西涼不平乎?」

    司馬懿聞聽此言,忙微露惶恐之色道:「公子過譽了,懿自知己才,萬不敢當公子如此之贊。」

    陳群也抱拳道:「公子謬讚了。」

    曹丕擺了擺手,道:「既如此,明日丕便將文長之建稟於丞相,相機再討平定西涼之命。」

    司馬懿點頭道:「公子如此甚善,切莫耽擱,若被他人爭先,恐悔之晚已。」

    曹丕聽了一愣,隨後眉頭微微簇,道:「仲達是指……。」

    司馬懿頷首,而陳群則想了想道:「丁氏兄弟不過略有薄才,至於楊德祖(楊修)則有小智而無大才,有近智而少遠謀,其等又怎會慮及於此?」

    曹丕端坐在主位沉吟不語,過了片刻忽然抬頭道:「莫非是蔣子翼?!」

    陳群聞之不由手上微微一顫,立即想到丁廙面帶喜色的離開蔣干府的那件事來,隨之更聯想到了什麼,不覺脫口道:「若是如此,莫非仲達此去幽州也是其故意為之?」

    司馬懿這時則也裝作吃驚的樣子,卻不說話,曹丕深知曹子建之所以一直位居己下,很重要的原因便是身邊缺少真正有大才的智囊,所以他聽及陳群所言,不覺面帶怒色驟然站起,似乎要做些什麼,但而後卻又緩緩坐下,面沉似水,眉頭緊鎖的緩緩道:「蔣子翼一貫持中,如此突然倒向子建實無道理,此事不可輕慢,更不可就此定論,否則若誤將其推給子建,實為大患也,不妨小心從事、多加關注。」

    如今司馬懿即將前去幽州,曹丕此語自是對陳群所說,只見陳群起身拱手道:「群遵命。」而一旁端坐的司馬懿,雖然一臉憂慮之色,但嘴角卻流露出一絲他人難覺得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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