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成功的開始
曹植府
「啟稟公子,子翼先生已將圖樣交於在下,此事可成矣。」丁廙面有喜色道。
曹植微微點了點頭,遠無丁廙所料那般歡喜,只是淡淡的道:「此事有勞敬禮了。」
丁廙見曹植神情平淡,又看了看在坐的兄弟丁儀及楊修,有些不明所以。這時楊修展了展衣襟,瞟了一眼丁廙道:「敬禮此去,蔣子翼可曾說及司馬懿往幽州之事?」
丁廙見楊修擺出一副首席智囊的模樣,心中微有不滿,心道:「子建公子雖較為看重你,但也並未言及以你為首,何況就連大名鼎鼎的『天機』先生都對我笑臉以對,你一個罪臣之子又傲氣什麼?」其實他早對楊修一貫清傲之太心有腹誹,但一來同輔曹植,終究乃是一條船上的人,二來有兄弟丁儀一旁調和,便也不便發作,只不過如此一來,神色、語氣上自然是也冷淡了許多,便也收了喜色,不理楊修,而對曹植拱手道:「公子,子翼先生言此次軻比能不過意在用奇,然如今其謀敗露,便無勝機,此外又道司馬懿才智不凡,於軍政皆有所長,有州郡之才,足以輔佐鮮於將軍安定幽州,有其在子泰將軍(田疇)當可放心返許將養。」
曹植聞及此言,面色更是陰沉,但亦客氣的對丁廙道:「敬禮辛苦了。」
一旁的丁儀皺了皺眉,很是無奈的歎息道:「如此說來,司馬懿此去當可功成,陳群乃是御史中丞、朱鑠為護軍、吳質乃朝歌長,此番再加上一個司馬懿,子桓公子之勢又漲矣!然子翼先生一貫持中不曾偏依,如今卻又為何相助其等?」
「莫不是子翼先生已暗附子桓?」曹植動容道。
楊修聽及丁廙所言後,便一直沉思不語,到了此時才緩緩搖了搖頭,道:「未必如此。」
「偶?德祖何有此言?」曹植詫異的問。
「公子請思,敬禮方纔曾言,蔣子翼雖是稱讚司馬懿,然修卻以為那句『有州郡之才,足以輔佐鮮於將軍安定幽州』似乎言中有物。」楊修這時面露一絲笑容,好整以暇的道。
丁儀、丁廙聞之楊修所提,自是似有感悟,但仍是不得其解,至於曹植則是有些迫不及待的道:「德祖想必已知其中三味,何不直言?」
「呵呵,公子莫急。」楊修拱了拱手,環視了一眼仍在思索的丁氏兄弟,朗聲道:「司馬懿雖此番必建功業,然若不得回許,那又如何?」
丁廙雖是看著楊修那副得意的樣子心中不滿,但也不得不順著他所言想下去,曹植則怔了一怔,但很快便意識到了什麼,但似乎仍是有些不敢相信的道:「難道子翼先生之意是……。」
楊修頷首,哈哈笑道:「正入公子所思,蔣子翼為盡之意,便是要公子待其立功後,舉薦其留任幽州,如此一來,司馬懿身在邊塞之地,縱然得利,卻於子桓公子何用?」說完,他也不由接著歎息一聲道:「此真乃妙計也。」
這回曹植面色終於由陰轉情,不覺站起身來,哈哈笑道:「果然是妙計,德祖常言司馬仲達勝於朱鑠、吳質,與陳群乃子桓之肱骨,此計若成,不亞於斷其一臂,妙哉!妙哉!」
「如此說來,子翼先生莫不是已有意輔佐公子乎?」丁儀也很是歡喜的道。
「非也,非也,此事尚不可定,切不可過於自喜也。」楊修卻搖頭否定道。
曹植本也是這般想法,聽楊修反對,便問:「德祖此言又是為何?」
楊修想了想道:「修曾聽人傳,當日蔣子翼於竟陵得雌雄二劍,子桓公子為得丞相之歡,似乎遣人前去討要,卻遭相拒,在下一直並未在意,而今想來陳群、朱鑠、吳質皆身有要職,不得輕離許昌,其心腹中,唯有司馬懿可行,是故修猜測司馬仲達及有可能因此與蔣子翼生隙,若真如此,便可解蔣子翼暗助公子之緣由也。」
「嗯?竟有此事?」曹植訝然道。
楊修點了點頭,接著道:「是故便不可確認蔣子翼要效命公子,然此番計謀若成,則公子便佔先機,所求未嘗不可得也。」
曹植狠狠的點了點頭,他自知一向不如曹丕之處,便是身邊缺少得曹操看重的謀臣,而其他朝中有此資格之人,要不就是曹操身邊的老臣,他自然不敢去挖牆角,要不就是一味中庸,所以這個毫無根基的「天機」先生,對於曹植來說甚至不亞於久旱甘露,因此招攬之心也甚堅。
「若司馬懿於幽州事成,植必親舉薦其久任邊塞!」曹植目光堅定的道。
丁儀聞言,猶豫了一下道:「公子似乎不便親提此事。」
楊修卻笑了笑,反對道:「不然,人言『內舉不避親,外舉不避嫌』,公子正需如此,只要言之鑿有實據,氣度懇切,反倒可讓丞相覺公子兄弟二人和睦,不將相疑也。」
曹植想了想,點頭道:「德祖所言極是。」
我喝了一口醒酒湯,而後愜意的靠在椅子上,閉幕養神,說來這酒量雖然見漲,不過仍好不到哪去,也就將將應付下場面,好在衛荃這人雖是武職,但仍是文人性情,不會拚命勸酒狂飲,否則今晚恐怕就要躺著回來了。
至於計劃之事到還算順利,衛荃才智遠不入衛凱,應付起來也算輕鬆,何況我又不想和他弄個什麼金蘭結義,自然難度不大,再者此人雖不貪財,卻是愛財,其實這世界上又有幾個人能禁得起錢財的誘惑,而且衛氏絕算不上有錢,否則我也不用想用錢財結交此人了。
說到用錢財結交,卻絕不是直接送錢那麼低俗,這樣的錢以衛荃的性格未必敢要,而對我來說效果也不大,我需要的是不會讓人起疑,日後卻又不會成為阻礙的關係,達到的親近而不親密、適當卻又不過分的效果最好,因此適當的利益合作是比較好的選擇。
說到利益合作,自然是針對那間開在東市的酒肆,方式很簡單,便是入股和新穎的經營策略。不得不說,從與衛荃的交談中,我察覺衛氏在財力方面雖算不上窘迫,卻也絕不寬裕,因此也正符合我的要求,其實在東市中開酒肆,這個想法並沒有不妥,至少據我所知,眼下也只有衛氏一家這麼做,所以還是有一定的市場前景的,不過在經營方面,卻循規蹈矩,更無創新,這樣一來,在開閉市有時間限制的前提下,生意尋常,甚至偶爾還會虧損也屬於正常。
我對衛荃提出的首先是注資入股,要佔其中四成,這個比例也是有意義的,若是一、兩成,則份額顯不出誠意,而且難免還會讓衛荃懷疑我有其他的目的,若是三成便突出不了我下一步的意義,更無法讓衛荃深信我真是有利可圖才要入股的想法。
果然,衛荃聞聽我要佔四成,也著實驚訝了一番,按他來看這酒肆實是賺不了太多,而且一次出錢佔四成,也並非是個小數目,至少在他眼中,我這個並無根據且初到許昌的「新人」,這樣做未免有些「過分」了。
衛荃的心思當然在我意料之中,而我也自然會讓他改變想法,那便是我實際出錢只有三成,至於剩下一成,則是新的經營之道所佔,那便是宣傳。
說實在的,這年代商人經營生意,根本沒形成系統的經營理論,其實歷史上一直到很久以後,也沒出現過什麼這方面的理論典籍,至於對宣傳的意義和方式,更是無人重視和深糾。
其實方法在現代人看來很尋常,一個是對其他商家反利,一個便是對客戶返券。
要知在東市酒肆方面僅此衛氏一家,所以便不存在同行競爭的問題,而如此一來,其他商家完全可以成為衛氏酒肆的推銷商,只要是由其他商家推薦來的客人,每來一人便可按人頭給予推薦的商家一定的錢財,這樣並不費勁便可幾乎憑空賺錢的方法,想來沒有哪個商家會拒絕;至於對客戶返券,那更簡單了,想想我那時代各個餐飲、商場的返券情況,就知道這其中的好處有多大,否則那些精明之極的商人們,何必要勞這神?
對於我這兩個主意,衛荃自然是聽得耳目一新,同時對於他這個在經商方面並不在行的人來說,也一時難以理解其中的好處,那狐疑的神態,令我很是鬱悶,這要換做丁廙,怕不早就興奮得蹦起來了,不過好在憑我的三寸不爛之舌以及「天機」先生的名頭之下,在加上放出話去若無效果,便會以錢財填補那一成份額的承諾下,衛荃還是將信將疑的同意了,當然我也建議他將這兩個主意秘密的和酒肆掌櫃商量一下,因為我無意的向衛荃打聽了一下,酒肆之中很有幾分雅致的佈置,乃是那個王掌櫃所建議,如此看來,這個王掌櫃,還算是有幾分經營頭腦,這酒肆之所以能還算正常的經營下去,也恐怕多虧此人,所以想來我的方法雖然新奇,但那王掌櫃多少也應能看出其中幾成厲害。
這個時代的人雖然很看重口頭承諾,但我仍堅持要和衛荃立字據,結果弄得那傢伙很是不好意思,但同時也更堅定了他我絕不是沒事找事才如此的想法,不過我建議字據等他回去和王掌櫃說完再簽,對於這點他到沒有異議。
我伸了個懶腰,想:「如今這第一步若無意外,應算是初步成功了,不過也仍需要繼續發展和鞏固,接下來,便真是關鍵的問題了,那便是到底要怎麼從許昌脫身,但在此之前,明天還要去見一見那個被擒的陸遜陸伯言。」
想道此處,我不由苦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