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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路漫漫其修遠兮 第一百四十七章 內憂外困 文 / yuyuwin

    第一百四十七章內憂外困

    徐庶有這樣的建議到未令我感到詫異,站在他的角度,選擇與司馬懿同為曹丕效力,可算是這三計之中的最佳選擇,倘若換做是我,也必有此言。

    「嗯,然即便欲投曹丕,亦需循序而為才不顯突兀,至於其餘兩計,到也可為參詳。」除非萬不得以,我可不想和司馬懿那傢伙「同舟共濟」,但又沒有反對的理由,於是只好敷衍拖延道。

    徐庶聞我之言微微頷首,道:「子翼所慮甚是,司馬懿之謀算,樞機之處在於曹劉交兵,然以庶觀之,使君得益州不足一載,又取漢中咽喉之地,尚需整治,而東吳長於水軍不擅於野,壽春、廬江、成德三地成犄角之勢,互為相倚,且皆有曹操大將重兵駐守,孫權即便有心北上,但若僅憑其一方,卻恐無力攻伐也;至於荊襄,周瑜既不動,士元又如何敢輕易動之?是故庶才有初時半載之斷,方纔所言不過為一時之思,子翼既已知司馬懿所佈之局,不若且為詳謀一萬全之策,否則如此一味應對,不免落於被動之局。」

    「嘿!兄弟我如果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可算是超常發揮了,至於要想出個守中帶攻的計策來,實在是不敢奢望,不過好在尚有迴旋於地,到是你老兄還有這個可能。」我對自己實在沒什麼底氣,但臉上一副平淡不驚的模樣,臉皮極厚道:「干正與元直不謀而合,然聞君之言,莫非欲置身於外,不肯助干一臂之力否?」

    徐庶愣了一下,見我似笑非笑的望著他,擺了擺手,道:「庶與子翼相交莫逆,視為知己,怎能袖手旁觀,況且君之所困,皆因庶之故,庶自當竭力相佐也。」

    將徐庶拉上「賊船」是我早有的打算,而且以他的性情,就算我不說這番話,他也不可能在知道我與司馬懿結仇的原因後置之不理,因此搞定他到沒什麼難度。而我之所以還要如此,卻是因為剛才他那幾句對於局勢的分析,令我突然想起了一些事。

    如今已是建安十八年,歷史上此時的曹操本應早已大破馬超、韓遂的關西軍,奪得安定,而這一年中曹老大會進軍濡須口,攻破孫權江西大營,俘虜孫權軍都督公孫陽,之後合併中國的十四州,改為九州,在五月間逼迫漢獻帝授其為魏公,初步建立魏氏政權,開始第一次公開在天下眾人面前顯露其不臣之心。如今的曹操雖未能南下大破東吳,但西涼平定已應無懸念,如此一來大漢疆土多半便重歸一統,因此縱然歷史已有偏離,但建立這般功績的曹操,豈非很有可能仍如歷史上一樣成為魏公?

    曹老大在這方面的心思,不是我吹噓,恐怕全天下除了他就算我最清楚,不稱公如何稱王?不稱王如何為帝?因此他本人絕不會反對,但政治麼?總要含蓄一些,做得太直白那是二愣子,不是玩政治,所以總要有人去抬轎子。

    原本歷史上這「轎夫」是董昭董公仁,無論是恢復五等爵制,還是給曹操加九錫,甚至後來的魏公、魏王,都是出自其手,而他也一直平步青雲,甚得曹氏信賴倚重。而今我既要取得曹操的真正信任,不妨搶了他這「轎夫」的活兒,反正軍師祭酒就是搶他的,也不差這一次兩次,要知連司馬懿那樣被曹老大懷疑非是人下之臣的傢伙,都因明確表態支持曹操稱帝而轉受信任,又何況我這沒有絲毫野心之人?

    當然,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害,以我「天機」之名,倘若贊同曹操稱公稱王,必然會傳揚於天下,就算我不想張揚,曹操也會替我宣傳。如此一來,用腳也能想出劉備等擁漢人士的反應,即便只是為保性命的權宜之計,可這貪生畏死、助紂為虐的罵名怕是絕逃不脫,恐怕也算是這時代的「漢奸」了吧。其實我自己到不在乎被千夫所指,這年頭又沒電視、網絡,大不了找個地方做富家翁去,只是我又該如何面對嵇雲、銘心、鄧艾眾人?

    「唉~,看來不到萬不得以,這法子絕不可輕用。」我暗自心道,但隨後便又問自己,「難道縱然到了萬不得以之時,便能用這斷腸之計麼?」想到一向對我無比崇敬、愛戴的家人若聞聽這樣消息後的震驚、疑惑、失望、心痛、羞愧,我便只覺一陣陣心慌和恐懼。

    「子翼何故面露驚恐之色?」徐庶看到我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神色,不解的問。

    「嗯?哦,干一時失神,無妨,無妨。」我猛然回過神來,忙掩飾道。

    徐庶皺了皺眉,搖頭道:「子翼料事之能,庶昔日於赤壁便有所見,而後更聞君破周瑜之計,斷士元之難,實為令人歎服,莫非方才想到何等緊要之事不成?」

    沒想到徐庶會這麼刨根問底,我實在被他問得有些難以招架,匆忙之下只好順口道:「干聽元直言士元於荊襄不敢輕動,不覺想到昔日於竟陵險遭司馬懿毒手之事,如今想來,實是甚險。」我說到這裡,卻真的想起件事來,於是接著道:「時才幹曾言曹丕建言曹操密聯東吳伐取荊州,亦道使君麾下傅士仁乃暗藏之內應,原先覺此或為試探於干,但如今想來,關雲長性傲自矜,雖有龐統相輔,卻必不能從其言,荊襄之事重在聯孫,倘若關將軍因孤傲而與東吳生隙,豈不為曹操所乘?如今干消息不通,若真如此,曹丕之言,恐非虛也。」

    龐統未死、周瑜也未亡,東吳得了合肥,劉備也得了漢中,看起來似乎歷史的確發生了改變,與我所知不並相同,但若再仔細想來,卻能發現,實際關乎於歷史走向的大事卻一件未漏,劉備該得益州便仍得了益州,不過僅是提前了幾年,曹操失去漢中也是早了數載,至於西涼經過幾番波折,如今看來結局也沒多大變化,想想這些事都和我有關,似乎因我在無意間而使歷史偏離,卻又因我在無意間而使歷史重歸,真是極其玄妙,所以實難說荊州之戰不會發生,如今趙雲在成都,只有銘心則獨自留於江陵,萬一龐統那醜鬼一時疏忽,被周瑜或是誰來個白衣黑衣渡江啥的,再真有傅士仁做內應,豈不大大的危險?我又如何能放下心來?

    徐庶聽我所言,沉思了片刻,抬頭道:「曹丕之言庶不敢妄論,然荊州有士元在,即便關將軍與東吳微有不睦,卻亦不至有險,不過萬事不思其安,但思其危,庶自當設法轉告士元,只是往來不便,尚需謹慎也。」

    我聽他說得也不怎麼自信,不覺暗中苦笑,至於他有聯絡方法我到也不奇怪,否則當初我也不至於頂上個「天機」的帽子而被諸葛亮找上門去,但他那傳遞消息的途徑,想也不用想,必是極為緩慢艱難,而我既有「紳誼道」的信鴿,更不會對他那落後且又原始的方法感興趣。

    徐庶見我不語,卻忽然一改剛才含糊的口氣,甚為鄭重肯定的道:「東吳與使君終是和則、分則弊,然其於子翼,卻已顯殺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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