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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路漫漫其修遠兮 第一百四十二章 求助(三) 文 / yuyuwin

    第一百四十二章求助(三)

    「元直有何良策儘管講來。」我點頭道。

    徐庶於是指著桌案上的地圖道:「子翼、郭大人且看,素利、彌加所部居處乃在漁陽、右北平、遼西一帶,此處最近我大漢,且遼東公孫恭與其更為唇齒相依,公孫一族雖明附丞相暗地割據,但卻也知漢胡之分,其能久守邊塞,除根基深厚外,亦因有素利、彌加為其屏障之故,否則以公孫恭之力,即便經營遼東已數十載,恐仍非軻比能之敵手,再者素利、彌加所部終要更近大漢之地,多年來應已和公孫族頗有交往,倘若這近鄰由狼變虎,應非公孫恭之所願也。「

    「元直之意,可是要使公孫恭出兵救援素利、彌加?」這時,我也大概明白了徐庶的用意,與是接口道。

    徐庶微微頷首,道:「正是,公孫恭此人雖遇事優柔,然於大局卻有幾分眼力,由當年其勸公孫康殺袁氏二子便可窺一二,既如此,其何嘗不知唇亡齒寒之理?以庶之意,到也不必明將此事告之公孫而促其發兵,只需譴人速往幽、遼暗中散佈即可,到時即便素利、彌加等人難以確信,亦將心生警惕,而公孫恭為保遼東,當會有所作為,此乃其一也。」

    徐庶停頓了一下,接著道:「其二,子翼可請丞相命田疇調動兵馬,做進擊北地之態,如此一來可使軻比能心生疑惑,二來素利、彌加亦將有所警惕;其三,則自并州譴使往步度根大帳,責問其既派使者來朝,以調節三部紛爭,又何故欲助軻比能交兵,是否視大漢於無物,只是當把握時機,不可過早也,庶覺如此三計施來,應可暫解素利、彌加之危,只是若要免除步度根與軻比能之盟,恐尚需查而後謀,不知子翼以為如何?」

    徐庶終究是有真才實學,亦有急智,這三步棋確實可行,不像我常常需要事先準備,恐怕情急之下能想出兩條便已是超常發揮了。

    「有元直此三計足矣,至於日後之事,干到已有些許計較。」我微笑道。

    之前所以如此在意拓拔氏及拓拔力微,到並非僅僅是由於歷史上的名人之故,要說鮮卑部族及名人,那曾出現於金庸老大筆下的慕容氏、段氏以及日後隋朝四大閥門之一的宇文族,亦是赫然有名,而我格外留意拓拔氏及拓拔力微,皆因步度根與軻比能勾結之因。

    遏止鮮卑一族,如今既要以曹操之勢壓之,亦要從其內部分化之,眼前拓拔氏便是送上門來的機會,從其能與徐庶有所交往上便可看出,眼下的拓拔氏雖比不上歷史上的拓拔宏,但顯然已較為親近大漢,況且又有拓拔力微這樣既有野心又有能力的人在,再加上受到步度根排擠,日後必不甘屈居於下,正可用其以亂鮮卑,雖然這很有可能提前為大漢培植起一個強大的對手,但終究眼下鮮卑內部山頭越多,對我們越為有利,況且步度根敢和軻比能謀皮,必有所持,因此形勢所迫,也不得不先對其下手。

    「偶?子翼不妨說來一聞。」徐庶饒有興致的撚鬚道,而郭凱也格外注意起來。

    我淡然一笑,緩緩道:「鮮卑外族之爭,彼此最重實力,而步度根顯然難比軻比能,否則也不需與素利、彌加聯手,然如今其竟與軻比能暗中勾結,顯然絕非一時腦熱,要知素利等部所居之地遠離雁門、雲中,往日兩家均是一東一西遙相呼應,彼此協同牽制軻比能,才得三分之局,倘若步度根放任軻比能攻取漁陽、遼西之地,於其又有何好處?如此思來實為蹊蹺,但其既做此定,則不脫「勢」、「利」二字。」

    說到這裡,我喝了口水,徐庶與郭凱則微微點頭以待下文。

    我略為調整了一下坐姿,接著道:「勢者,乃為步度根自忖其實力頗強,縱是由軻比能吞併素利等部,亦可與其抗衡,然如此卻未免不合情理,除非步度根暗藏精兵卻不為眾人所知,此外便是『利』,軻比能極有可能許予步度根重利,或是牛馬奴隸、或是所佔之地。而以干之見,這『勢』、『利』二字,步度根皆應有之,其顯然並非貪婪失性之人,若無實力保證,即便得了好處,也絕難保也。」

    徐庶點了點頭,道:「子翼所析不錯,只是『利』字日後易知究竟,但步度根所依之『勢』卻難曉也,而此卻更為緊要,看來當需多派細作才是。」

    我微微一笑,道:「如今孫、劉勢盛,丞相即便有心,恐也無力調派眾多細作前往塞外,況且能知辛秘之細作,又怎是一朝一夕可得?是以干方才向元直詢問拓拔力微之事,便欲是借其之力,倘若可使其越發疏遠步度根,而暗中投我大漢,豈不為妙,待時機成熟之時,甚至可暗中助其自立,如此一來,則可弱步度根之『勢』、分步度根之『利』,其所依仗之『勢利』漸弱,必將重與素利、彌加為盟,鮮卑又將重現三分之態,再以三部來朝之機,行遏止之計,如此便使其等陷於內耗之中。不過,此事僅為干之粗慮,尚需詳加籌謀才是。」

    徐庶沉思了片刻,面色凝重的道:「拓拔力微確非人下之人,只是如今未掌部族,而拓拔詰汾卻無大志,此事當需久為持之才可。」

    我點了點頭,知道徐庶言中之意,一個民族的興起和沒落,又怎是一朝一夕可成?即要以外力促之,恐需幾代人持之以恆的堅持之下,或許才有成功的希望,然而如今的大漢,可有如此之人?如此之力?

    想到此處,我不禁幽幽歎息一聲。

    天色將黑之時,我與徐庶、郭凱離開鴻臚寺,在街口和郭凱告辭後,便坐上徐庶的馬車直返家中,眼見便可密談,我到反而不著急起來,徐元直這傢伙同樣也很沉得住氣,一路上只與我談些并州的風土人情而已。

    車駕到得府外,我與徐庶在前廳擺宴,對飲而談笑,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我暗暗吩咐張任,命呂豐、吳克二人嚴密控制手下家僕,隨後便和徐庶裝作酒罪往後宅而去。

    一枝短燭、兩杯清水,窗外漆黑的夜色,襯得屋中更顯寂靜,我與徐庶兩人對坐無言,原本想要對他埋怨挖苦一番,這時卻不知如何開口。

    良久,我微微笑了一下,道:「元直,這靠背椅坐來如何?」

    徐庶看了看我,似笑非笑的道:「後有為靠,居於高所,子翼如此妙想,卻是不凡,只是長久坐來,豈非不慣原本之姿?況且坐來頗高,不知可安穩否?」

    我聽其言語,其中好像另有別指,不禁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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