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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路漫漫其修遠兮 第六十二章 是非 文 / yuyuwin

    第六十二章是非

    氣走了關羽,竟還為我帶來了個意想不到的好處,那便是諸葛亮無法邀我與他同赴成都了,想起他看著我搖頭微微歎息的樣子,我雖有些後怕自己當時的衝動,但也不由覺得好笑。

    這件事自然傳到銘心等人耳中,對於這些尚在崇拜英雄年紀的孩子來說,關羽在他們的心目之中便如需仰視的高山一般,聽聞我竟敢頂撞指責於他,不由暗自咋舌,對我的膽量佩服不已。

    銘心、鄧艾、周循皆悟性甚高,眼力頗強,僅僅半日相處便知道教習張賜果如我說的那般文武雙全。乃是弓刀石、馬步箭無一精通,兵書戰策無不通曉之人,自是敬服不已。如今知他便是大名鼎鼎的益州第一名將張任,不由甚為驚愕,而我自然要對他們諄諄教導一番,講述評價張任所為,讓他們知道張任乃是大忠大義之人,雖所行有悖於常理,但真正之錯卻在於劉璋。

    銘心三人點頭授教,之後對這個教習也是愈發恭敬起來。

    後來張任聽聞此事,雖無有表示,但卻更加嚴格操練起我府中的家丁來,亦毫不吝嗇的將一身所長傾囊授於銘心三人。

    諸葛亮和關羽離開的當天晚上,龐德公與我秉燭而談,這老頭看著我,輕捋著鬍鬚笑道:「賢婿竟有如此膽色,實令老朽驚歎也。」

    我苦笑著搖頭道:「岳丈莫要再說笑於干,如今想來干亦心寒不已。」

    龐德公哈哈一笑,隨後卻輕聲一歎,老臉上露出遺憾的神色道:「關雲長剛而自矜,然過剛則易折,過傲則孤絕,若長久以往,不免取敗於此。」

    我想到歷史上關羽敗走麥城,雖非眾叛親離,但若無傅士仁一慣受其苛責,一怒下了獻公安勸降糜芳,又怎會與子關平受擒於東吳?而他一向有「善待卒伍而驕於士大夫」之稱,然手下軍兵聞聽江陵失守,在其大敗之際卻紛紛逃亡或倒戈,實是莫大的嘲諷。

    龐老頭見我點頭不語,道:「竟陵城小,前此曹操命虎豹騎突襲,雖未得逞,卻仍不由不令人擔憂,賢婿想來應有遷居之意,不知欲往何處?」

    我沉吟了一下,問道:「岳丈以為何處為佳?」

    淡淡的笑了下,龐德公道:「劉使君邀子翼去成都,老朽以為賢婿當不欲往,如此不如居於魚復如何?」

    我本以為龐老頭會建議我搬到江陵去,畢竟「紳誼道」的老巢是在荊州,他雖自上次我去鹿門山後再未提起讓我接掌之事,但我卻知他一定是「賊心」不死,況且日後又有龐士元在,倘若真要與東吳或是曹操交戰,也能借我之力,卻未想到竟會讓我到魚復去。

    魚復便是歷史上後來的永安,我那時代的奉節,劉備起大軍七十萬(號稱)東伐孫權為關羽報仇,曾駐於此地,改名為永安,而白帝城便在魚復縣境內。

    想到趙雲和龐統兩人守荊襄,劉備應當不會再有夷陵之敗,那魚復還真是個不錯的選擇,於是我點了點頭,道:「既如此,干便將家眷遷往魚復。」

    我才說完,卻見龐老頭嘿嘿一笑,晃著腦袋道:「老朽昨日已命黃壽先往那廂去了,魚復原雖亦有『紳誼道』之耳目,然卻尚有不足,賢婿既去,自需先略做準備。」

    哎,早覺得龐德公不會輕易放過我,如今看來果然如此,不過既然有人為我打前站,自然也是好事。

    謝過他之後,我便想到當初答應陪嵇雲前去譙郡接嵇康母子之事,雖然實是害怕去曹操的地盤,但卻已無反悔的可能,既然避無可避,那還不如自己主動說出來為好,於是便硬著頭皮道:「干當日曾答應岳丈大人往譙郡,然遇士元事未能得行,如今遷往魚復前,亦當迎嫂嫂母子前來,故此番小婿欲與雲兒去譙郡,而家中之事還請岳丈大人略為操持。」

    龐德公聞言微微一笑道:「此事子翼暫尚不需前去。」

    我楞了楞,奇怪的問:「這是何故?」

    龐德公道:「竟陵之事,老朽覺曹操應為子翼而來,既如此又怎能再讓賢婿輕易冒險?因此便與雲兒商議後,先已派人持其親筆書信往譙郡,若順利這幾日內當有回音。」

    我聽了心中暗自慶幸,希望嵇康母子不要太過多疑,還是自己主動來的好,否則真要我陪著嵇雲親自去接,萬一被曹操的人知道,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第二天,我將家中眾人召集起來,宣佈了遷往魚復之事,經歷過虎豹騎來犯後,銘心、鄧艾等人自是無有異議,於是我便讓鄧樺帶著陳靖和兩名張任原先的親兵,也就是我現在的家丁,先往魚復去見黃壽,購買宅院和「鐵癡」孟剛開鐵匠鋪所需的店面,而其他人則開始著手做搬家的準備。

    建業

    孫權去載命主記步騭為交州刺使、南中郎將,往交阯勸降士燮及其弟合浦太守士壹等人歸服後,如今又得皖城、合肥、塗中等地,自此揚州幾已入囊中,實是聲威大震,眼見只要得了荊州便可一統江南,不由心中一片火熱,如今聽聞劉備得了益州,不由想起當日南徐之約,便召集眾文武前來商議。

    長史張昭面上的皺紋似乎又多了一些,聽了主公孫權之言後,捻著鬍鬚緩緩道:「劉備當日雖與主公有約,然其如今得益州,聲勢正盛、羽翼已成,怕是將百般推委,然主公仍不妨選一擅言之士往成都討要,以取理於己也。」

    孫權點了點頭,心道:「張子布雖平日多有頂撞於我,但這次卻是所言不差,劉備乃世之梟雄,怎會輕易還我荊州?當初若非看曹操勢強,斷不會讓他輕鬆而去。如今我手上有他當日所留字據,雖然派人前去討要怕是難有所得,但卻可令劉備失信於天下,其後再揮軍則乃師出有名也。」

    想罷,孫權點頭道:「張公所言甚是。」然後用碧眼掃視著廳中眾人道:「眾位以為誰可當此任,前去成都?」

    對於這明顯吃力不討好的活兒,武將自是不用擔心,而文官們則一個個低頭不語,廳中一時甚為寂靜。

    看到眾人皆不言語,孫權不免有些惱怒,面色一沉,看到平日多以看重的薛綜,冷冷的道:「敬文以為何人前去為好?」

    薛綜楞了一下,忙起身恭敬的道:「綜以為諸葛子瑜將軍前去為佳。」

    孫權聞言點點頭,諸葛瑾確實比較合適,正要開口下令,卻又聽薛綜道:「主公,當日劉備與主公定此約時,『天機』蔣干曾從旁為證,此人雖未從於劉備,卻甚受其所重,故亦當譴人請其說劉備歸還荊州,以蔣子翼之名當不能推脫也,如此劉玄德若不還,則將失其心,而主公若於此招募於他,或可得此人之助也。」

    孫權自放蔣干走後,接連聽到此人名聲傳於江南、中原乃至天下,當時已是心中有悔,而後周瑜病癒設計中之計謀取荊州被其所破後,孫權更是慨歎不已,早知這蔣子翼如此大才,當初便是救了周公瑾也要將他留下,哪怕如徐庶那般一計不出,也比偏助於劉備要好。因此聽薛綜之言後,精神一震的道:「敬文所言正是,不過與其相熟者公瑾、子敬均在合肥,德潤(闞澤)雖與其亦有一面之緣,然恐去之不妥,又該令何人前去?」

    薛綜心中冷笑了一下,面上卻更加恭敬的道:「綜曾聞定威校尉陸伯言與其有舊,當可前去。」

    「偶?陸遜?是了,當日蔣子翼自竟陵而來,乃是先往吳郡陸家中去的,看來陸門還真是與他有些關係。」孫權想著點了點頭,微笑著對顧雍道:「元歎與陸門有親,既如此便代傳令於伯言,命其往竟陵『天機』先生處,請子翼先生說服劉備歸還荊州。」

    顧雍在一旁聽得薛綜言陸氏一族似乎與那「天機」蔣干有特別的關係一般,不由心中便是一顫,如今的主公孫權已漸為成熟,遠非當初年輕之時,其性格與孫策實是相差甚多,現已隱約露出多嫌忌之狀,要知陸遜曾猜測當初或許乃是中了蔣干之計,雖然當時情形確是不當與劉備反目,但日後此事若要被主公得知,顧、陸兩家,甚至還有張族怕是都將有難也。因此不由暗暗有了提防,孫權既已下令,則不能違抗,於是便恭敬的道:「雍雖與陸遜有親,然於公之事不敢有絲毫徇情,主公既有命,臣自當傳令於陸伯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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