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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路漫漫其修遠兮 第六十三章 種瓜得瓜 種豆得豆 文 / yuyuwin

    第六十三章種瓜得瓜種豆得豆

    家中正在準備遷居之事,雖然想起來簡單,但實際上卻是千頭萬緒,瑣碎繁雜的很,想想原先那個時代裡三口之家喬遷之時,尚有一堆事情要忙,就可想而知如我這般大家院要有多少事了,況且還有日常起居飲食應用等等之事,平時有鄧樺打理我尚不覺如何,但如今我卻不由後悔將鄧樺派到魚復去了。

    我這個人生性有些懶散,對這些事實在想起來就頭疼,而張任雖有此能,且對我敬重有加又以家僕自居,但他自從改名換字後,除了在操練那些家丁時還能隱約看到一些昔日名將的風采外,其他時候均是沉默低調的很,顯然乃是心結未解,而我也知這絕非是短時間可以有所改變的,況且他來日尚淺,許多事並不熟悉,若讓他做這樣的事,我實是感覺未免有些大材小用,過於輕慢了。

    就在我為難之時,身為主母的嵇雲卻在此時顯露出治家之才,幫了我的大忙。她溫雅賢淑,聰慧有才,待人處事寬厚仁和,於我不在家的這兩月間,早就得家中眾人所敬服,鄧樺亦曾將家中諸事詳述而告,且嵇雲自幼長於士紳之家,耳濡目染之下,眼下又有鄧樺之妻黃梅的輔助,竟將家中之事打理得井井有條,絲毫不亂,實令我欣喜非常。更為重要的是,她生性淡泊、不喜張揚,雖有持家之能,卻無絲毫執掌家庭大權之心,不會出現一個如王熙鳳般的女人,著實讓我不由連連感歎:「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這天,龐德公在我「懇求「之下,正在偏房當免費「保姆」,教導銘心、鄧艾、周循三人,而我我則在書房與張任閒談,想逐漸逐漸解開他的心結,卻見黃皓手持拜貼前來,道:「吳郡陸遜在府外求見。」

    我聞言不由一楞,想來從當日在他家中一別,如今已近兩載未見,不知這才智非凡的年輕俊傑怎麼會跑到竟陵來,難道是「太玄」、「霜雪」兩劍有了什麼問題,他前來退貨的不成?要知我雖然如今也算是有些家財,但自從收了張任和他那十七名能吃的親衛後,從鄧樺向我稟報的開支用度之中,我已知實是花費不小,正在尋思著怎麼弄些錢來,若是陸遜真為此而來,我要不接龐老頭的「紳誼道」或是弄個官做做,怕是過不了多久就要破產了。

    正在我納悶擔心之時,張任則起身恭敬的拱手道:「家主既有客來訪,賜便先行告退。」

    我實在有些琢磨不透陸遜的來意,想到張任也是素有計智之人,便也起身問:「君興可知陸伯言來意否?」

    或許是由於方才一番談天說地,論各處風土人情及世間新奇之事的原因,張任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再加上對我的恭敬,他少見的未有推辭,略微沉思了一下,道:「陸遜為東吳孫權麾下之臣,又乃江南大族,想來當不會私來此地,若是受命而來,家主與其既非陌路,或許乃替孫權招攬家主而來,亦或是……。」說著他頓了一頓,似乎有些猶豫,而我這時卻也心中一動,接著他的話道:「亦或是為荊州而來?!」

    當我出府迎接陸遜的時候,不由吃了一驚,到不是由於年輕的陸伯言如何,而是因為那個站在他身後,俊美非凡、女扳男裝的陸雪。

    一年多不見,雖然身穿男裝,但卻掩飾不住陸丫頭更加出眾的身材,配上她那嬌美如花的面容,絕對可稱為天使面容、魔鬼身材了。

    陸雪的到來讓我不免有些懷疑原先和張任所思之事,看到她一臉笑意的站在那裡,我一時竟想,不會是她苦求兄長來找我去向趙雲說媒的吧?

    陸遜見我看到其妹後不由楞住,一襲白衣下顯得越發英俊的臉上露出笑容,抱拳拱手施禮道:「當日吳郡一別,子翼先生一向可好?」

    年近三十卻仍如此年輕,實在令我很是羨慕,收斂了心中的驚愕,我還禮笑道:「兩載不見,伯言卻英姿如斯,干實欽慕不已也。」

    陸遜笑了笑,道了聲「不敢」,隨後陸雪那丫頭美目掃視了我一眼道:「小女見過『天機』先生。」

    想到當初也是在竟陵初次見面時,這個丫頭一臉鄙視不屑的樣子,我不由連連感歎這「名聲」二字真是魔力無邊,曹操靠天子之名以令諸侯,劉備以仁義之名招攬文武收取民心,而我因為這「天機」之名在陸雪眼中也似乎改變了形象。當然,名聲不是憑空而來的,無論是靠真才實學還是欺騙,都是一種能力的體現,至於能不能持久那就是另外的問題了,不是還有那麼一句話麼:「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請陸家兄妹進到廳中,略坐閒聊了片刻,陸雪便往後宅去見嵇雲了,廳中只剩我和陸遜,便聽他微笑著道:「遜此次前來實不相瞞,乃是受我主之托,欲請子翼先生相助也。」

    我聽了裝作詫異的道:「孫將軍麾下有公瑾、伯言這般人才,文臣武將眾多,幹不過布衣之身,不知有何能以助之處?」

    陸遜看了我一眼,笑著搖頭道:「子翼莫要說笑,當日在南徐時,先生曾為我主借荊州於劉使君之見證,如今使君得益州之地,自當還荊州於我主也。」

    「嘿,果真他是為荊州而來,想來孫權也知要想從劉備手中要回來實是甚難,也不知是誰出得這缺德主意,竟來找我出面。」我心中苦笑著想,卻繼續裝傻點頭道:「干自知此事,然孫將軍若要荊州何故不往成都去見劉使君?」

    陸遜也不知我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楞了一下隨後玉面之上露出頗有深意的笑容,道:「遜向來敬重先生之才,我主已派子瑜先生往蜀求見劉使君,然子翼以為荊州可能如約歸我東吳否?」

    這問題確實夠尖銳,實在令我難以回答,於是只能捋著鬍子,瞇起三角眼來,含糊的道:「劉使君乃重信之人,當日既有書為證,應不會推委吧?」

    陸伯言聽了悠然一笑道:「荊州四十二州縣,橫越長江南北,地廣物豐,我主當日見劉使君苦無棲身之地,又有曹操窺視於側,且得先生之言,方暫借其安身,以合抗中原,實已乃仁至義盡,劉使君雖素有信義之名,然其左右眾士怕難免有借而不還之心。」說著他起身一躬,懇切的道:「我主知子翼乃是天下名士,又得劉使君相重,故命遜前來請先生相助,使荊州能重回我主所轄,使劉使君不失信於天下也。」

    我這叫一個頭大,那時我不過只是提個建議而已,借不借都是你家小孫老闆的決定,何必說的好像是我借的一般?再說如今劉備還不還荊州哪裡又是我能勸得動的?於是我忙也起身,很是為難的道:「干雖受劉使君厚看,但於此等關乎一州取捨之事,恐無力相助也,還望伯言見諒。」

    陸遜聞言微微皺眉,他是何等聰明炯智之人,即便無顧雍相告,亦早知孫權本就對不動干戈取回荊州未抱多大希望,而我既有「天機」之名,若看不出其中為難之處,毫不猶豫的同意那才真是奇怪,但若要空手而歸,不免有些難以覆命,因此仍不放棄的道:「子翼曾為江南安定奔走,促我主與使君聯姻,固盟約而抗曹操,如今莫非欲見兩家因此交兵於江南,令萬民受禍,曹操竊喜否?遜還請先生深思也。」

    我皺著眉,沉思半晌,雖然孫權與劉備在荊州歸屬的問題上顯然難以達成一致,但我當初既然為劉備出了這個主意,不論孫權借地有幾分源於我,如今要是置之不理,不做些表示,怕是孫仲謀肯定對我很是不爽,我既欲左右逢緣於兩家,還是要做點什麼才好。因此沉思半晌,苦笑道:「干與伯言亦算相交非淺,不妨直言相告,其實以干之見,荊州雖乃富庶之地,然卻處四戰之中,遠離巴蜀而近東吳,乃易攻難守之地,於劉使君實如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昔日既有約定,又有孫將軍看重及伯言之情面,干自會將此所思修書一封呈於使君,至於劉使君能否歸還荊州,恐非我之力能決之事。」

    陸遜有些驚訝的看著我,俊面之上露出讚賞之色,道:「子翼以雞肋而喻,實乃妙也,遜本以為以子翼與劉使君之交,即便相助亦以信義相勸,不曾想竟有如此中肯之言,實令在下欽佩。」

    我聽他此言,正可借這機會表現一下自己的立場,因此微微笑道:「干又未曾投於劉使君,雖與使君及孔明、士元等人交好,然既當日有約,孫將軍又請我相助,自當就事論事,不加私情,況且正如伯言所說,干實不想孫劉兩家反目成仇,江南因此受兵禍之災,而令曹操這等殘虐之人得勢也。」既然要表態,自然少不得要拉曹老大出來口誅幾句,襯托一下氣氛。

    陸遜聽了連連點頭,我卻不知他能信幾分,不過說了總比不說好。

    命黃皓取來紙筆,我揮揮灑灑寫了封信,又加了自己的印信交與陸伯言道:「伯言既來竟陵不如略住數日,也可令干一盡地主之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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