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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蔣干的七件事 第八章 閒來無事偏生事(三) 文 / yuyuwin

    第八章閒來無事偏生事(三)()

    我有點發暈,不會是重名吧?心道:若真是那個歷史上略有口吃的鄧艾,那無論如何也要找到他。算年齡和銘心相差不多,是個極有價值的投資對相啊。

    看我張大了嘴呆在那裡,銘心、鄧樺及一干士卒都大惑不解。

    「先生!先生?」銘心叫了數聲,我才收回神來,道:「一時失神,呵呵。」笑著掩飾了驚喜,道:「干定盡力而為,幫鄧兄弟找到妻兒。」鄧樺再次謝過我,一行人又繼續路。

    之後一路上我與鄧樺及他手下這一列士卒也少了隔模,加上我的確沒有太多上下身份的概念,所以加上銘心十二個人邊走邊談到也不悶。

    與眾人聊過,我才知到下烏林這一路上並非我想像般平安,縱使曹操大軍數十萬,但也無法在大江北岸處處設防,況且曹軍兵馬實為客軍,相比東吳這地頭蛇,無論地利人情均占不得優,因此雖有巡哨兵馬,但卻時常有遭襲情況,尤以這到下烏林一路,甚至前半月間,有運糧隊光天之下受東吳及劉備軍劫擊之事,後曹操驚怒,沿江加派水陸兩軍,才事有稍緩,但卻不能盡止。

    說到東吳水軍,包括鄧樺等一眾士卒均歎吁不已。這一隊十人中除了鄧樺均為北人,身在南方無論天氣食宿都不習慣,更不要說江上行舟交戰,甚至有的往江邊一站,見到滾滾滔流就已心慌目眩了。

    照這一列中一個叫李忠的士卒講:「以往泡在齊腰深的小溝裡洗澡都他媽的頭發暈,還坐船打仗呢,簡直是放屁。」

    許久不聽粗口,聽了李忠的話竟甚感親切,一邊擺手叫鄧樺不要訓斥他粗口,一邊哈哈笑著道:「李兄弟快人快語,這話正是道出了南北之分,俗語說南舟北馬正是此意,其實就算我這個南人,也只是不會暈船而已。」

    一旁鄧樺也道:「東吳水軍之利,實在不是北方軍隊能夠抗衡,若不是丞相收得荊州水軍十萬,想要南征實在困難。」

    我聽了微微點頭,卻心道:「縱然是有這十萬荊州水軍,且蔡、張二將不死,要想在一月之間強過東吳水軍,恐怕也是妄想。荊州這十萬人新降,必定人心不穩,況且同處江南,與東吳或明或暗必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尤其是中下級軍官,以這樣的軍隊想打敗精捍的東吳水軍,跟本是不可想像,所以賈詡反對現在南征,蔡、張久練水軍而不果,都是有一定道理的。」

    從曹操的設在中烏林的大營到張頜大營隨不遙遠,但也非一日可到,況且我們這般邊走邊聊實同郊遊,也談不有什麼速度,太陽西下之時正遇路邊一空曠小丘上有處軍馬驛站,銘心便建意今晚住留於此,鄧樺及一干士卒早已與我一片火熱,且又無嚴令幾日必到,便都同意。

    這是一個有六七間帳蓬,外圍一圈簡單寨欄的臨時小驛站,兩伙士卒,三兩匹馬,因離大營不遠,平日只為往來信使換馬,或為像我們這般的小隊伍提供飲水乾糧而設,如同我們這般要夜宿的卻是很少。

    那驛丞查過鄧樺遞過的曹操手令,便客氣的請我們進了驛門。

    不理會鄧樺指揮手下並幫著銘心收拾帳蓬,我獨自緩步到了這驛站中的最高處,舉目四望。只見夕陽之下,晚霞似火,江水滔滔,隱約可聞,草樹灌木,疏密錯落,蟲鳴陣陣,不絕於耳。

    「先生,帳內已收拾好,請進去休息片刻吧,驛丞已去準備飯食。」

    我點點頭,微縷了下短髯,道:「銘心,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力氣到是不小。那兩個箱子也不輕呢。」

    銘心清秀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道:「先生難道忘了,從前我還背過先生。」

    我心下苦笑:「從前的事我哪裡還記得?」只得裝作恍然,道:「說來也是,銘心,不知你將來欲從何事?」

    銘心聽我問,神色間滿是嚮往道:「如能像關侯或趙雲子龍將軍般勇武,死也心甘!」

    我先是一驚,隨後便苦笑,心道:「還真會選人,不過這難度著實不小。」

    「還以為你志在文事,卻沒想到你更願習武。」聽我一說,平日裡嘻嘻哈哈的小子神色間竟也黯然起來,皺眉道:「習武所費頗豐,只曾學過一年。」

    我知他定然又想到家中慘事,這志向之中也定少不了報仇之心。不由拍了拍他肩膀,卻不知該如何勸他。

    驛丞將飯食準備好,我卻要他端到鄧樺及一干士卒處,這讓他甚為驚訝,我卻不解釋,帶著銘心在鄧樺等人的滿臉驚愕、激動中走進他們的帳中。我見他們吃得實在簡單,便讓銘心拿些錢給驛丞,讓他想辦法弄些肉來。這一頓飯下來,眾人自然吃得興致昂然,幾個興情豪爽的士卒若不是有鄧樺攔著,恐怕就差與我插草為香了。

    飯後回到帳中,銘心不解又似乎有些不滿的問我:「先生為何與軍士共食?」

    我捋了下鬍子,放下手中之書,笑道:「世人有何不同?販夫走卒、文人將相焉有不同?」

    銘心想了想,似要說些什麼,又搖了搖頭。

    我轉而面容略嚴道:「關、趙二將軍之勇,天下豪傑莫不敬重,然以之勇可勝十人、百人,可勝千人、萬人乎?為將者更要會使兵,何為使兵?進退尤一人,如己膀臂,勝負若一心,不離不棄。何能有此精兵?惟同食宿、共風雨,慈之若兄,嚴之若師耳。」

    說完這一大套,我也不理銘心沉思莫樣,微一笑,繼續看書,心中卻暗自歎氣:「不知這借題發恢是不是跑遠了點,隨說我的確不在乎身份的差距,但更重要的是和這些士卒交談不但能瞭解更多這個時代的常識,也不會引起太多的注意,必定程昱這樣的人不會和我談一斗米多少錢,一個家奴要多少錢,哪兒的青樓姑娘更漂亮的問題吧。」

    也不知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似乎有人吹滅了燈,又給我批了件衣服。再睜眼時卻是帳外一片呼喊,人嚷馬嘶之聲不絕於耳。

    我迷糊著挑簾走出帳外,只見驛站背後不遠處一片火起,火勢藉著西北風向這裡湧來,黑夜裡火光中人影閃動,我正要招乎銘心過來問個究竟,突然心頭一凜,頓有不安湧上心頭,便大叫:「銘心可在?!鄧樺何在?!」

    連叫幾聲,隱約聽不遠處有人答應,正要尋聲去找,誰知頭上突猛遭重擊,眼裡群星閃耀後,便不醒人世了。

    一「覺」醒來,迷迷糊糊睜開雙眼,月光下似乎在一房中,還是夜間,也不知到了何處,只覺口渴,勉強撐起身子,只覺一陣眩暈,定了定神,方才好些。

    我正要下地,忽門外一陣腳步聲響,有火光閃爍,隨後門被推開,滿屋皆亮。

    乍然的光亮,讓我雙眼有些適應不了,揉了揉眼,緩緩睜開,才見一鐵甲武將站在屋中,身後兩名士卒,各持火把。

    那武將見我已起,有些驚訝,聲音洪亮的道:「不想子翼先生已醒,蒙這裡有禮了。」說罷行了一禮。

    我還是有些糊塗,腦子裡一片混亂。

    這武將似乎也發現了這點,威猛的臉上一笑道:「手下出手略重,望先生勿怪。」

    我也努力的想,才漸漸明白了,自己是在驛站被人打昏了,卻又奇怪,這人怎麼認得自己,且聽他所言,就是他手下所為。

    這武將又笑了下,說:「莫非先生不曾記得,當日來我東吳大營,周都督曾為蒙引見?」

    「東吳?周瑜?」如同畫面般閃過,我終於想起這人,正是東吳大將呂蒙呂子明。

    「原是呂將軍,莫非是將軍人馬,劫了驛站?」我道。

    呂蒙卻是不答,只是一笑道:「實在沒有想到竟是先生,以至先生略傷,實是不安。」

    「我受傷了?」似乎頭有些發暈,伸手一摸,才發現被綁了一圈白布,心中又氣又歎:「才到三國幾天,就被人打破腦袋,還真是命不好啊。」但既在人家手中,還能說些什麼?

    我自嘲一笑,道:「東吳水軍真是不凡,竟膽大凌厲如斯,讓人佩服。」

    呂蒙到也不客氣,一笑不語。

    既然是在周瑜手中,我到不擔心自己,卻心掛起銘心與鄧樺等一干人來,當下焦慮的問:「不知將軍手下,可曾見到一十一二歲童子?」

    呂蒙聽我之言,先是一楞,似乎沒有想到我現在竟然還會擔心別人,隨後思索一下,才道:「似乎曾有,但記不清晰了。」

    「可曾有傷害?」

    「子翼先生盡可放心,某手下只在燒糧破站,若無必要,不會傷人。」呂蒙自信的道。

    他如此說,我相信才怪,騷擾敵人後方,殺人燒糧皆是重點,怎會放過?

    「既如此,怎會將我捉來?」我又問。

    呂蒙實在未想到我會在這上與他說個沒完,略微皺眉毛道:「先生大喊,某手下見先生身著長衫,便知不是平常人等,才將先生請回。」

    我聽了,心道:「黑夜之中,縱有火光,怎能看得那麼清楚?若是你手下衝入驛站,怎會不傷人?除非。」我心頭猛的一動,隨即想到:「除非驛站中本就有東吳之人,若真是不曾傷人,恐怕只有如此才合理些,且以東吳之能,在原荊州軍中安插幾個奸細絕不是難事。」想到這一點,我心中稍安,又見呂蒙神色間不似做假,便也只能無奈點頭,只有暗自祈禱我所料非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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