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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十六章 在日本 文 / 半生恨雨

    「轟……」禮炮聲響起,日軍軍艦艦炮齊鳴。

    「定遠」、「鎮遠」、「超勇」三艘重型鐵甲艦當先駛入,後面跟著「應瑞」、「肇和」兩艘中型鐵甲艦和「揚武」、「開濟」兩艘巡洋艦。

    當「定遠」、「鎮遠」等艦真正靠近,岸上的日本人又受了一次刺激。他們只能盡力把頭仰起才能看到「定遠」和「鎮遠」的艦橋,那種泰山壓頂的感覺使在場的所有日本人都感到深深地震撼。

    「定遠」靠上長崎的碼頭,放下跳板。李鴻章走到船邊,突然對身邊的劉步蟾道:「子香,你留在船上,士兵一律不許上岸,以防不測。」

    劉步蟾聞言,會意地點點頭。

    碼頭上,日本海軍軍樂隊奏起他們那首《江田島海軍健兒之歌》,日本海軍部參謀長樺山資紀帶著一眾日本軍官迎了上去。

    「歡迎諸位到日本來。」樺山資紀微微笑道。

    李鴻章拱手還禮道:「遠來討擾,還望多多見諒啊。」

    「李大人見外了,貴我兩國一衣帶水,雞犬相聞,我日本歷史上多有受貴國的照顧,些許小事,切勿放在心上。」樺山資紀謙卑地道,接著樺山資紀頗為感歎地看著停在港中的中**艦道:「貴國的海軍發展得令人刮目相看啊。」

    李鴻章輕撫鬍鬚,微微而笑道:「我大清四萬里海防,不多造些軍艦不成啊。」

    接著,李鴻章等人在日本海軍的夾道護送下走出碼頭。

    長崎的房屋還是日本古代的那種低矮的木質房屋,不過道路兩旁的商舖卻很繁盛。長崎在日本濂滄幕府時期就是一個重要的港口,至今依舊有800多年的歷史,中國元朝時派來攻打日本的部隊最先就是在這裡登陸的。在日本近幾百年的閉關鎖國時期,它也是唯一一個可以和中國、荷蘭進行貿易的港口。

    有海軍士兵開路,街上的行人和商販都自覺讓出了道路,不過這依然沒有讓長崎那狹窄的街道寬敞多少。李鴻章等人正行走間,突然從路旁的小巷中竄出兩個瘦小的身影。

    兩旁的日本海軍士兵反應很快,立刻將他們攔了下來,赫然是兩個還拖著鼻涕的小孩。這兩個小孩穿著日本的和服,卻帶著兩頂那種中國的圓頂帽子,在帽子後還留著一條由繩子編成的假辮子。

    在這兩個小孩身後,緊接著跑出六七個高大一點的日本小孩,每個人都是頭上綁著白帶子,手裡拿著一把木刀,口裡還喊著「打死支那人」。

    李鴻章雖然聽不懂日語,但看這幾個小孩的打扮也能猜得出來發生了什麼事,他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轉頭對樺山資紀道:「貴國的國民教育,對兩國的前途可是不利啊。」

    日本海軍的軍官根本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不由惡狠狠地看著那些小孩,看得那些小孩瑟瑟發抖。樺山資紀這時臉色尷尬,不知該說什麼。

    旁邊伊東佑亨微笑著上前一步道:「閣下,貴國有句老話,叫作『童言無忌』,這不過是小孩子們的遊戲罷了。」

    「是嗎?」李鴻章面無表情地道:「我大清的海軍是用來守衛海疆的,但也不介意教訓那些蓄意挑釁、自不量力的狂妄之徒。」

    勝利號鐵甲艦上。

    「各就各位,準備戰鬥。」艦上的中國水兵拚命從船艙裡跑出來,進入各個炮位。船腰的裝甲炮房也打開了炮窗,240mm重炮那黑洞洞的炮管伸了出來。

    炮彈被壓上了膛,兩個士兵奮力把炮身搖了起來,對準標好的炮標。

    「裝填完畢」炮身旁邊的士兵大聲喊道。

    此時,艦橋上水師新聘請的總教習德國人式百齡握著懷表,沖「勝利」號的管帶徐長順搖了搖頭。

    「再來一遍。」徐長順大吼道。已經就位的士兵只能將炮彈退出來,重新退回船艙。這樣的訓練他們每天都要進行,早已經習慣了。

    「各就各位,準備戰鬥。」隨著徐長順一聲吼,士兵們有將剛才進行的事情重做一遍。

    不過這回式百齡依舊沖徐長順搖了搖頭,他看見「勝利」號的士兵已經是滿頭大汗,便開口道:「休息十五分鐘。」說著點燃自己的煙斗,走到一邊去了。

    船上的士兵聞言頓時一鬆,有的乾脆坐在甲板上。此時坐在「勝利」號尾炮前的兩個士兵就聊開了。

    「還是德國教習好啊,要是換了以前英國那個琅教習,就我們這個樣子,他不把我們操瘋了。」

    「你沒聽說過『不怕丁軍門,就怕琅副將』這句話嗎?還好他去年有事回英國去了。」

    「那洋鬼子是個瘋子,在如廁的時候都在那裡打旗傳令,碰上他考核訓練,你整天都別想歇著。」

    「可不是……兄弟,你說咱們的『定遠』和『鎮遠』有多大?」操著閩南口音的一個士兵望著停在長崎港口內的「定遠」和「鎮遠」道。

    「這你可是問對人了,我有個同村一起長大的,現在就在『鎮遠』上面當差,前兩天在上海還跟我們一起喝過酒。他告訴我啊,那『定遠』和『鎮遠』有7300多噸。」

    「這麼重啊?我還以為跟『超勇』差不多呢,也沒看到它們比『超勇』大到那裡去啊,怎麼就重了1000多噸?」

    「兄弟,你也不看看『定遠』、『鎮遠』那身鐵甲,我那位同鄉告訴我說,『定遠』和『鎮遠』的裝甲比『超勇』都厚了3寸多(100mm),你說要有多重。」

    「那還有什麼炮能打沉它們啊?」

    「就是說啊,我還聽說,咱大清在德國還有兩艘這樣的軍艦正在造,叫『濟遠』和『威遠』,有了它們,以後那個洋鬼子還敢欺負咱們啊。」

    兩個士兵正聊得起勁,沒料想徐長順走了過來吼道:「時間到了,還不快去訓練。」嚇得兩個士兵從甲板上一蹦就站了起來,向徐長順匆匆行了個禮,連忙走了。

    訓練不好,徐長順心裡正一肚子的火。不過這「勝利」號是從法國人手裡俘虜過來的,上手才幾個月,還全靠自己摸索,不能達到訓練標準也情有可原。徐長順只好一遍又一遍的來回讓士兵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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