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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二章 精銳聚集 文 / 半生恨雨

    鎮海,南洋水師軍港。

    此時的鎮海港內停靠著大清有史以來最龐大的一支艦隊,除了完成護送任務的「超勇」、「揚威」,還有「應瑞」、「肇和」這兩艘原是土耳其定購的龐然大物。

    另外,港灣內還有三艘嶄新的軍艦,它們是南洋水師在德國伏爾鏗造船廠定造的「南瑞」、「南琛」,和馬尾船廠新造的「開濟」三艘巡洋艦。

    英國人和德國人在軍艦設計理念上有很大的不同,德國人更注重軍艦的裝甲防護。這在「南琛」、「南瑞」身上體現的非常明顯,去年年底剛剛回國的「南琛」、「南瑞」與「超勇」、「揚威」同屬三等巡洋艦,比起「超勇」、「揚威」16節的超快速度,「南琛」、「南瑞」航速只有區區13節,但「南琛」、「南瑞」是全鋼體結構,排水量達到了近兩千噸,在裝甲防護上要遠勝過「超勇」、「揚威」。

    從這一點上講,「南琛」和「南瑞」更像鐵甲艦而不是巡洋艦。這裡要說說鐵甲艦和巡洋艦的區別,鐵甲艦其實就是戰列艦的前身,擁有強大的火力和厚重的裝甲,像「應瑞」和「肇和」,以及正在德國建造的「鎮遠」、「定遠」、「濟遠」、「威遠」四艦都屬於鐵甲艦(注1);而巡洋艦這時又叫快船,一般擁有較快的航速和較長的續航時間,像「超勇」、「揚威」、「開濟」以及正在英國建造的兩艘巡洋艦都屬於典型的巡洋艦。

    本世紀七十年代意大利人提出現代海戰理論,認為隨著軍艦的噸位和艦載火炮的口徑越來越大,艦隊的作用不僅是保護航路和截擊航路,還是攻擊敵人海岸線的一種力量。而根據這兩種左右就分別衍生出了兩種軍艦,就是鐵甲艦和巡洋艦。

    至於「開濟」號,則可以說是集國內造艦技術之大成者。去年年底建造完成的開濟號,排水量2200噸,航速既擁有「超勇」、「揚威」的速度又擁有「南琛」、「南瑞」的防護,堪稱馬尾船廠歷史上的傑作。然而「開濟」號也可以稱作是馬尾船廠的絕響,歷史上馬尾船廠毀於中法之戰中,雖然後來幾經重建,但再也沒設計出比「開濟」更出色的軍艦。

    除了這七艘主力艦,港灣內還停靠著北洋水師和南洋水師的十多條炮艦,其中包括策電、飛霆、龍驤、虎威、鎮東、鎮西、鎮南、鎮北、鎮中、鎮邊這十艘從英國阿姆斯特朗船廠購進的小型炮艦。這些炮艦屬於岸仿炮艦,雖然不適用於遠洋決戰,但配合炮台防守港口還是很有效的。

    陳英從「開濟」艦上走了下來,心情出奇地好。雖然從福建水師調到了南洋水師,但能指揮「開濟」這樣優秀的軍艦,對於每個海軍軍人都是渴望而不可求的事情。更何況與自己一起調過來的還有葉琛、林森林那兩個小子。兩個小子是「南琛」和「南瑞」的管帶。

    這時,兩個三十出頭,身穿大清白底金邊海軍軍服的武官走了過來,看到陳英笑道:「貽惠,怎麼樣,還習慣嗎?」

    陳英一看,是當初在船政學堂讀書就帶過自己的許壽山、呂翰兩位大哥,兩位大哥原本也在福建水師,但後來「應瑞」和「肇和」兩艦回國,朝廷下旨讓他們接任兩艦的管帶,便早一步來了南洋水師。

    「應瑞」和「肇和」那樣的龐然大物真是令人羨慕啊,4850噸的排水量,足足是「開濟」的兩倍有多。陳英這時笑道:「兩位大哥一向可好,我們可是好久沒見了。」

    話沒落音,就見不遠處又是一群身穿海軍將官服的人走了過來,其中有葉琛、林森林、林泰增還有鄧世昌。長得一臉皮猴像,頗為滑稽地葉琛看到許壽山、呂翰他們,嘻笑道:「這下我們福州五虎都到齊了。」

    鄧世昌聞言不解道:「什麼福州五虎啊?」

    陳英笑著拍了一下葉琛,對鄧世昌道:「鄧軍門,你別聽他瞎掰,這小子的小名叫『虎頭』,就應要給被人都取個帶虎的名字。」

    葉琛摸著被陳英拍了一下的頭,不服道:「在福建水師裡,能讓我服的人除了兩位大哥,就只有陳英這傢伙,再加上林森林這小子雖然不如我,但是一個牛脾氣,我也服。既然我都有個虎子,他們四個自然也是虎,我說福州五虎有錯嗎?」

    眾人聽了不由宛爾,葉琛這時得意洋洋地道:「可惜沒見到劉步蟾軍門,不然你們北洋三英就全齊了,我們福州五虎還可以和你們北洋三英試試手。」

    陳英聽了忍不住又拍了葉琛一下,轉而對鄧世昌和林泰增道:「兩位軍門,朝廷盡聚我北洋、南洋精銳軍艦於此處,顯然欲有事於法人。怎不見劉步蟾軍門還有林永升軍門?」

    林泰增是大清名臣林則徐的從孫,在海軍中頗有威望,此時道:「在德國伏爾鏗船廠造的『鎮遠』、『定遠』二艦造好了,朝廷派子香和翼生往德國接艦去了。不過前些日子送回來的信說,德國借口我們與法人開戰,將二艦扣著不交,所以他們兩人一直停留在德國。」

    眾人聽了均感到無可奈何,不過陳英已陷入對定遠和鎮遠的憧憬中去了,他向林泰增問道:「聽說『定遠』和『鎮遠』比之『應瑞』和『肇和』還要龐大?」

    林泰增笑著點點頭道:「『定遠』和『鎮遠』乃是德國建造的最新鐵甲艦,采德國薩克森戰列艦與英國英弗尼息白戰列艦之長,重七千餘噸,乃環太平洋第一艦。」

    眾人聽了不由心馳神往,呂翰歎道:「可惜這些大艦我大清不能自己建造,否則也不會受制於人。」

    許壽山道:「其實法國人和德國人素有嫌隙,扣著軍艦不過是認為我大清不是法國人的對手。只要我們打敗法國人,德國人必定會放定鎮二艦。」

    林泰增笑著道:「這就要靠我等齊心合力了。」眾人聽了,轟然應諾。

    日本東京都的一座復古式住宅內,幾個身著傳統和服的人跪坐在障子松的地板上,如果這時有誰闖進來見到幾人,一定會感到大大吃驚。在這個不到二十平米的小屋內,坐著日本維新以來幾乎所有勢力的代表。

    陸軍部參謀長山縣有朋有些激動地看著靜靜喝茶的幾人:「為什麼不讓軍隊在朝鮮動手,清國人與法國人動手了,這是多好的機會。現在清國人要向法國求和了,我們錯失了這次機會。」

    坐在上首的伊籐博文這時說話了:「山縣君,你錯了,那並不是一次機會,中國人那支裝備精良的部隊始終駐紮在朝鮮,一動也沒有動。如果我們的軍隊發動了,將不得不與他們硬拚。更何況我們並沒有錯失機會,中國與法國還會再打起來的,而且會更加激烈。」

    井上馨接口道:「根據『梅』機關和『菊』機關傳回的情報,中國的皇帝正在不斷調兵遣將,他們那些槍炮廠也不斷把生產出來的武器運往南邊,他們已經做好了戰爭的準備。」

    樺山資紀海軍中將曾一手指揮了明治七年對台灣的侵略,對清國政府的腐朽十分瞭解,他有些不敢相信地道:「你是說清國人是在借和談拖延時間?」

    井上馨點點頭:「據說是中國那位皇帝想出的計策。」

    「這可能嗎?那個皇帝才多大?」山縣有朋道。

    伊籐博文放下手中的茶盅,臉色嚴肅地道:「山縣君,你不能低估那個小皇帝。前次與帝國軍隊交手的那支軍隊已經查出來了,據說是中國人秘密訓練的,像這樣的部隊中國還有三支,它們很明顯要比中國的其他軍隊強得多,但你看中國皇帝有派那幾支部隊去對付法國人嗎?」

    伊籐博文的話頓時讓屋中的幾個人陷入了深思,伊籐博文這時接著道:「南邊的那場失敗是那個中國皇帝故意造成的,你們沒有發現他借此一舉打壓了那些主和派嗎?」

    「用兩萬人來換取對反對派的打壓,如果這是真的,那這位中國皇帝實在是太可怕了,我們一定要冒這個險嗎?」一直沒有說話的西元寺公望子爵用一種擔憂地口氣道。他出身華族,後又留學西洋,對於日本的發展他一直與其他人有不同的看法,在他看來日本現在還太貧窮,這時候應該是專注於自身的發展,而不是想著如何擴張,尤其是與中國那樣一個龐然大物對抗,他覺得這樣太冒險了。

    伊籐博文看著西園寺公望,道:「西園寺君,如果我們是中國,擁有那麼多物產富饒的土地,或許我們可以安靜地發展,但帝國的情況注定我們不能走這條路,我們已經落後西方太多,要想趕上去,就只有冒險,佔領朝鮮,佔領台灣,佔領滿蒙,為帝國贏得空間。若成,則使帝國屹立於強國之林;若敗,則讓我們與帝國同朽吧。」

    「哈伊。」幾人聽了熱血沸騰,齊齊彎腰。

    注1:歷史上「威遠」艦是北洋水師的一艘訓練艦,這裡用作第四艘「薩克森改進級」鐵甲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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