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極品御用閒人

第十一桶 第三百零六碗 王戰登基 鐵木真現身 文 / 宋默然

    第三百零六碗王戰登基鐵木真現身

    噩耗傳來,舉國同悲。大燕帝國開國皇帝王鈺,於顯德元年臘月三十日病逝於北京皇宮,在皇后童素顏的懷中閉上眼睛,享年五十三歲。河山為之震動,日月為之無光,北京城被淚海淹沒,無論官員軍民,追思先帝一生的豐功偉績,不禁悲中從來。

    國不可一日無君,以尚同良,林沖為首的文武官員,立即擁立漢王王戰為新君,繼承大統,改元建康,著手準備先帝的國喪,並飛馬傳旨,急召恭王王軾回京。建康元年元月,皇帝王戰下旨,葬其父王鈺於北京皇陵,追諡為「啟運立極英明睿顯武皇帝」,廟號高祖,是為「燕高祖」,亦稱「燕武帝」。

    然而,正當王戰要尊王鈺正室皇后童素顏為皇太后時,再傳噩耗,就在王鈺病逝的半月之後,童素顏無疾而終,逝於泰安宮,王戰強忍悲痛,追諡為皇太后,與高祖武皇帝合葬。王鈺當年對童素顏的承諾,「生則同寢,死則同穴」,終於實現。

    消息傳出,舉國哀悼,民間自發戴孝,追思王鈺恩德,不少百姓號哭終日,甚至哭死者,蓋因王鈺當權以來,一直本著勤政愛民之心,百姓生活日益好轉,如今撒手西去,百姓如喪考妣。各藩屬友邦,聞聽王鈺去世,震驚萬分,紛紛派出特使,入北京致哀。

    王戰一面召見藩王,一面準備登基大典。建康元年三月,王戰於北京皇宮資政殿舉行登基大典,正式繼承皇位,君臨天下。尊其生母趙出雲為皇太后,王鈺後宮貴妃,貞妃等皆尊為太妃。由前朝郡主,成為當朝太后。趙出雲開歷代王朝之先河。

    正當群臣翹首以盼,希望皇帝降詔,升賞百官,大赦天下之際,王戰一反常例,下的第一道升賞詔書,就是改封其弟王軾為「威王」,加食邑一萬戶。賞賜金銀無數,並於北京城為其建立王府,准其帶刀上殿,禁宮騎馬,極盡榮寵。一時之間,朝野嘩然。

    只因歷代新帝登基,為防其同胞兄弟有奪位之心,或遠封他鄉。或禁錮皇城,然王戰剛剛稱帝,便如此封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王爺,實在太過稀罕。此舉,也引起耶律太妃。孟太妃和英王王皓的極度不滿。

    好戲還在後頭,三月,王戰降旨,免除吳弼尚書令職務。改由陸游接任。又將李綱提升為門下侍中,掌管門下省,連虞允文,張思繼,朱熹等人都得到封賞。一朝天子一朝臣,此話果然不假。

    不少人對此心懷怨恨,卻又不敢出聲,只因河間郡王林沖。帶雄兵五萬,正駐守在雲縣,目的就是要保證權力交接和平完成。四月,陸游回到京城,彈劾四川總督,成都知府等蜀中三十餘位官員徇私枉法,貪污受賄等罪狀,王戰一道聖旨。這三十多位貪官統統撤職查辦。引起朝野震動。

    「太妃!太妃!救命!」吳弼哭爹喊娘的撲進耶律太妃的寢宮,一頭磕在地上。血流不止。耶律南仙正在飲茶,一見此狀,忙命人攙扶起身,賜座於旁。

    「吳大人,你這是為何?不要著急,慢慢講來。」耶律南仙問道。

    吳弼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訴道:「先帝剛剛駕崩,陛下就急著要微臣地性命。臣收到消息,陸游那廝在陛下面前進臣的讒言,說臣勾結四川官員,是此次蜀中事件的幕後黑手,要賜臣自盡吶!太妃!救命!」

    耶律南仙這幾rb就對王戰不滿,一聽這話,拍案而起:「他想搞亂先帝的江山麼!先帝屍骨未寒,他就殘殺功臣,這不是仁君所為!陸游好大的膽子,竟敢妄進讒言!」

    「太妃所言極是,想先帝在時,對下臣仁厚寬和,天下歸心,陛下剛剛登基,立足未穩,就如此對待功臣,豈不怕天下寒心?太妃,您要出來主持公道啊!」吳弼再度下跪,磕頭不止。

    耶律南仙強忍怒氣,對吳弼說道:「你也不要著急,這肯定不是聖上自己的意思,一定是尚同良,陸游等人在背後煸風點火,蒙蔽皇帝。你先回去,我替你想想辦法。」

    吳弼再三頓首,這才起身,準備離開,耶律南仙叫住,囑咐道:「你回去以後,不要搞串聯,也不要亂說話,要低調,懂嗎?」吳弼領命,再三保證之後,方才離去。

    他一走,耶律南仙突然歎了口氣。怪只怪自己沒有生育,現在王鈺一死,趙出雲母子就給自己氣受,沒有了王鈺和童素顏在上面彈壓,他母子二人更加有侍無恐。想當年自己嫁進王家時,就與趙出雲不合,連帶著王戰也對自己不滿,如今他們得勢,自己的好日子到頭了。

    再加上自己的身份特殊,是契丹人,在漢人眼裡,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現在他們動吳弼等人,遲早有一天,也會用同樣地辦法對付自己,不得不防。

    「來人,去聖上寢宮!」耶律南仙沉聲說道。必須在王戰剛開這個頭的時候,就把這股風煞住,否則後患無窮。

    南書房,王鈺去世後,王戰為了表示對先帝的尊敬,將王鈺原來所用的御書房封存,保持原樣,另在御書房之南開闢一室,也不敢稱「御書房」,只叫「南書房」。

    「啟奏陛下,威王求見。」沈拓是王鈺心腹,雖是太監,但忠義之心,更甚常人,王戰登基以後,更將整個內侍省交到他手裡。

    「哦?快宣。」王戰放下手中硃筆,親自下來相迎,他這個作哥哥的,沒有忘記弟弟是如何忠肝義膽,萬死不辭的保護他回到京城。再加上他兄弟二人從小相伴,感情深厚,不是他人可比。

    王軾快步入內,還在五步之外,納頭便拜,口稱:「臣弟叩見聖上。吾皇萬……」

    「哎呀,二弟,何必如此?若非你死命相保,朕也不會坐在這裡,快快請起。」親手扶起弟弟,王戰仔細打量,讚不絕口。

    「朕這兄弟,生得如此英俊。當為天下第一美男子。」王戰稱讚道,「找個時間,朕替你作詞一首,流傳天下。」

    王軾一聽,當即說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是最不值得炫耀的東西,臣弟感謝聖上好意。」

    「好。難得你如此明理。咦,朕不是許你帶刀上殿麼?怎麼空手而來?」王戰生性浪漫,才華橫溢,所以他會不拘一格。這帶刀上殿,從來都是奸臣當道。欺凌君主的表現,王軾如何肯作?

    「回陛下,臣弟進宮,正是為此事而來。」王軾正色道。

    「好。來,坐下說。」王戰拉著他坐下,王軾再三謙虛,請他坐下龍椅,方才奏事。

    「陛下,臣弟年少,才疏學淺,日前封臣弟為威王。賞賜頗豐,已經是格外施恩。至於帶刀上殿,禁宮騎馬,臣弟萬萬不敢領受,還請陛下收回成命。」沒想到,王軾此來,居然是為了推辭皇帝對他地恩寵。

    王戰頗覺詫異,奇怪的問道:「你護駕有功。朕就算賞賜得重了一點。也是情理之中,有何不敢領受的?」

    「陛下。您剛剛登基,要考慮地是穩定局勢,收服眾心。該升賞的,是文武百官,使其不必擔心一朝天子一朝臣,這樣才會上下齊心,在最短地時間以內,把朝廷拉上正軌。現在陛下如此厚待臣弟,相信文武百官大多不以為然。陛下與臣,是骨肉兄弟,效忠於君,是臣的職責,何必賞賜?」王軾年紀雖輕,但這番道理卻是十分中肯。

    王戰似乎也聽進去了一些,但仍笑道:「朕與你相伴十多年,先帝在時,對你尚武個性不滿,所以多有疏遠。如今先帝不在,長兄如父,朕是想好好補償你。」

    「臣感謝陛下美意,但賞賜實在太重,萬望收回帶刀上殿,禁宮騎馬兩項。」王軾起身,拱手一揖。

    王戰略一沉吟,點頭道:「好罷,難道你如此謙虛,朕就准你一回,待日後二弟再立大功,那時又賜給你。」王軾聞言一怔,聖上這話是什麼意思?大燕開國以後,遵循宋制,宗室不得干預朝政,不管你是親王也好,嗣王也罷,除了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外,在政治上是沒有任何發言權的,難道聖上想破除這一規矩?

    正思考時,忽聽外頭一聲高呼:「耶律太妃到!」

    王戰聽到這話,第一個反應就是打了個冷戰,他怕,他從小就怕耶律南仙,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可能跟皇太后趙出雲的教育有關。因為在趙出雲眼裡,耶律南仙是蠻族女人,進入王家以後,又一直與她不和,所以在教導兒子地時候,難免有失公正客觀。造成了王戰對耶律南仙的忌憚。

    再加上,耶律南仙地確是個世間奇女子,巾幗不讓鬚眉,無論政治,軍事都有所建樹,王戰在先帝親征吐蕃期間,監國理政,但幾乎所有事情,他都根據耶律南仙的意見去辦理。

    太妃,也就是先帝的妾,耶律南仙算是王戰的庶母,這裡又不是朝堂,是以他聽聞以後,下了龍椅,迎了出來。王軾也站起身來,垂手肅立。

    耶律南仙剛一踏進南書房,發現王軾居然也在,微微皺眉,但還是上前道:「陛下。」

    「不知太妃駕臨,有何見教?」王戰十分拘謹的問道。

    耶律南仙清楚王戰的個性,本想直截了當地質問他,但當她發現王軾也在之後,改變了主意,很客氣的問道:「我聽說陛下登基以來,雄心勃勃,要革新朝政,這本是好事。但就怕陛下年輕,受了奸人蒙蔽而錯殺忠良,所以不得不冒風險,來告知陛下。」

    王戰見她一來,就大概猜到是什麼事情,這時聽她提起,失口否認道:「絕無此事!朕初登大寶,正當以仁德治理天下,如何敢冤殺賢臣?太妃不要聽信謠言。」

    「哦?」耶律南仙盯了他一眼,踱步向前。「那吳弼之事,究竟為何?」

    王戰還沒有回答,王軾已經有些不快了。你是先帝貴妃,地位尊崇,若在後宮,我們這些子侄當然應該尊敬你這個庶母。但這是聖上地南書房,召集近臣議事之地,太妃怎麼能夠以這種語氣質問皇帝呢?

    「這個……這個其實。其實是這樣的。據大臣上奏,四川之事,牽扯在京中官員,終究是誰還有待查明,並沒有鎖定哪位大臣。若當真證據確鑿,朕也會本著寬以待人之心,從輕發落。」王戰其實已經在向耶律南仙示弱,表示自己會從輕發落吳弼。

    可耶律南仙沒有領情。而是教訓道:「陛下,你剛剛登基,要時時謹記先帝的教誨。吳弼是先帝重臣,先帝在時,十分信任他。否則也不會任命他為尚書令。陛下現在登基,一朝天子一朝臣也可以理解,但何必趕盡殺絕?難道陛下忘了,大燕的天下是怎麼來的?先帝在時。曾有言,『雖朕之家國,實由吳公創造』。現在,吳用不在了,聖上就要殺他地兒子麼?」

    王戰大驚失色:「朕絕無此意!吳用是大燕開國元勳,朕如何不知?先賢樓上,吳公警鐘長鳴,朕絕不敢忘!」

    王軾終究還是年輕氣盛。忍不下去,插話道:「太妃,國家自有法度在,不能因為祖上積德,就對後人地不法行為,姑息放縱。否則,長此以往,天下還有誰遵循國家律法?」

    王戰心頭大駭。不時地朝弟弟使眼色。讓他不要招惹耶律太妃。耶律南仙一時錯愕,她實在沒有想到王軾這種角色也敢發她發難。從小看著他長大,這傢伙幹過一件讓先帝舒心的事情麼?不是弓馬騎射,就是手格猛獸,十足地三國猛張飛,就因為保護了當今天子平安回到京城,搖身一變,還成精了。

    「恭王爺,不,現在應該叫你威王殿下,你的意思是我說得不對?」耶律南仙問道。

    「本王實話實說,若有冒犯之處,請太妃海涵。」王軾不卑不亢。

    耶律南仙一時為之氣結,正當發作時,王戰趕緊出來打圓場:「太妃,二弟他血氣方剛,您不要與他一般見識。吳弼之事,若查實,朕自當從輕發落,以寬慰吳用在天之靈。」

    耶律南仙狠狠盯了王軾一眼,冷哼道:「如此甚好,陛下請忙吧。」說罷,揚長而去。

    王戰一直看著她的背景消失在宮門之側,方纔如釋負重,自言自語道:「朕一直在擔心,尚相和陸愛卿的建議太急了一些。看吧,果真如此。」王軾一聽,正要進諫,但想到自己特殊的身份,又不便說出口,只得辭別兄長,出宮而去。

    陸游回到北京後,匯總各方消息,所有證據明白無誤地顯示著,吳弼就是四川事件背後的黑手。他當權以來,利用自己的職務,貪污受賄,四川許多官員都跟他有或深或淺地關係。這些貪官上下勾結,虛報預算,巧立名目,魚肉百姓,說罪大惡極也不為過。再加上惡意指使地方官員,使得四川局勢惡化,百姓死傷數百,甚至對當時還是漢王的當今天子與威王殿下不利,殺頭都夠得上了。

    可陸游報上來之後,王戰擔心過度刺激某些人,遂從輕發落,四川總督以下三十餘位官員,統統革職,或充軍,或流放,未殺一人。至於首惡吳弼,居然只是降爵一等,罰俸一年,並追繳貪污所得三萬兩白銀。

    建康元年五月,幽雲衛戍區指揮使蕭充上報,在上京北面,幾十年未見蒙古人蹤跡,但這個月,又發現小股異族武士在活動,說不定是蒙古死灰復燃的先兆,建議朝廷下令,予以打擊。

    高祖武皇帝當年派遣林沖為大元帥,統軍滅蒙,殲滅蒙古軍隊十餘萬,誅殺了蒙古小王也速該,給蒙古以致命打擊,但蒙古王汗忽圖刺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幾十年以來,蒙古草原上,罕見人煙,王鈺接連幾次派出軍隊巡邏,均未見蒙古軍隊蹤影,所有人都認為,蒙古這兩個字,已經被抹去了。

    王戰聞訊,問計於尚同良等人,都言皇帝方才登基,不宜動刀兵,不去管他就是。量那些漏網之魚,也翻不起大浪來。王戰又召王軾進宮,因他是武備學堂高材生,熟悉軍事。王軾表示,先帝在時,對蒙古深為忌憚,恐怕不是杞人憂天。就算現在不宜動武,也應該嚴密監視,不使其有東山再起的一天。

    王戰深以為然,遂令幽雲衛戍區,遼東衛戍區嚴密監視。至七月,蒙古草原呼倫貝爾地區,異族人活動越加頻繁,不知從何而來。軍方感覺事態不妙,急報朝廷定奪。

    王戰這才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召開御前會議,會同三省長官並參知政事們一起商議,卻都拿不出可行之策來。這倒不是說宰相們無能,只不過先帝在時,要不要打仗,全憑他聖裁,從來沒有哪一次是宰相們議定地。現在先帝不在了,這些對內政十分熟悉的宰相們自然對軍事就是外行了。

    王戰問韓臣忠,因他是軍隊將領出身,熟悉軍務。但韓世忠表示,自己離開戰場多年,一直供職中央,倒是河間郡王林沖,是殲滅蒙古的功臣,熟悉蒙古,應該下詔詢問他地意見。王戰從其言,下詔詢問林沖。

    林衝上奏稱,蒙古十多年前遭受致命打擊,遠遁北方,短期之內應該無法形成氣候。但這種情況也不能不防,可命遼東衛戍區派遣一支軍隊出巡,查明真相。王戰准奏,命遼東衛照此辦理。

    遼東軍兵出龍化,一路向北,於曷剌河流域遭遇異族部落,但雙方並未交戰,對方有意避讓示弱。統軍將領派出人員前去詢問,得知對方確係蒙古後裔,近二十年前被燕軍打敗,蒙古殘部在忽圖刺地帶領下越過茫茫雪原,逃避燕軍地追擊。

    到達北方極寒之地後,蒙古人只剩下幾萬戶,但憑借其勇悍地風格,打敗了當地人,在那裡繁衍生息。幾年前,大汗忽圖刺病逝,念念不忘蒙古故土,對繼任者表示,希望可以歸葬故里。

    現在蒙古人的首領是忽圖刺大汗的孫子,他這次回來,帶回了忽圖刺地遺體,準備用蒙古的習俗安葬在呼倫貝爾地區。但蒙古人知道,現在這裡是大燕國的領土,所以希望得到大燕皇帝的恩准。遼東衛得到消息後,馬上派人上報朝廷,又將蒙古首領送給皇帝的禮物和文書送來。

    蒙古人以為現在大燕的皇帝還是王鈺,所以仍舊稱,「像太陽一般偉大的大燕皇帝陛下,您當年的敵人,現在忠實地僕從向您哀求」,他們在文書中,懺悔了當年對大燕帝國的挑釁,表示從今以後,絕不再犯,並懇求大燕皇帝能夠允許他們把已故王汗的遺體安葬在草原上。這封文書後面的落款是,「孛兒只斤.鐵木真」。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