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八碗太子人選當立何人
禁軍這次小規模的騷亂,讓王鈺十分關注,他深明軍隊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堅強後盾,不能出半點差子,是以一向極軍嚴厲。別說發生騷亂,就是輕微的違抗軍令,也會重辦將領。派出皇長子王戰去代表他處理此事之後,就一直等著回報。
沒想到,一個時辰不到,王戰就回來了。這倒讓王鈺有些意外,難道這麼快就已經處理妥當了?若真是如此,那戰兒的應變能力恐怕要重新評估。果然,王戰上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樁樁件件說得清清楚楚,並將此事定性為摩擦,沒有政治目的。
又細說了應變辦法,以及對帶頭將領及士兵懲罰的建議,條理清楚,有憑有據。王鈺聽到只是摩擦,心頭放下一塊大石,又看到漢王這麼短的時間就把事情辦妥,十分欣慰。看來戰兒也漸漸成熟了,進退得當,有大家風範。
誰料,王戰是個實誠君子,也沒想過貪功。奏畢詳細情況之後,馬上替他弟弟請功,把王軾是如何單槍匹馬深入人群,又如何神勇的連挑十數人,將兩名英勇善戰的將軍片刻之間制住的事情,一一道來。
王鈺一則意外,再則懷疑事情的真實性。軾兒才多大,十八歲而已,與自己當年來到大宋時年紀相仿,他雖然拜韓毅為師學習武藝兵法,又在京師武備學堂深造,可到底還是個孩子,他會有這種表現?
范虎張達二將,都是徐寧麾下的敢死之士,上陣多年,武藝自然不用說。王軾的授業恩師縱使是當年禁軍第一高手,也不至於眨眼之間連挑二將。多半是他二人兄弟情深,王戰故意替弟弟講好話。自己的兒自己最瞭解。戰兒軾兒年紀只差一歲,從小為伴,感情深厚,自己當初冊封軾兒為恭王,就是希望他們倆「兄友弟恭」,如今看來,果然應驗。無論如何,這倒是好事一件。
此事。最後低調處理,二將被罰俸一季,責五十軍棍,參與鬧事的士兵免除責罰,皆大歡喜。那范虎張達二將本作好了掉腦袋的準備,卻意外的受到從輕發落,遂對聖上與漢王感激不盡。
大燕元盛八年年末,王鈺親征吐蕃回到京城不久。就按照慣例,帶傷召見京師武備學堂第五期地生員。武備堂創建十五年來,已經有五期各科生員畢業,回到軍中效力,上上下下口碑很好。湧現出一大批傑出將領,此次攻打吐蕃,武備堂的學生可算是中堅力量。
這日,武備堂校場上。第五期馬軍步軍諸科學生抖擻精神,演武示威,接受皇帝的檢閱。王軾本是最重要的馬軍科一甲頭名畢業生,但礙於其親王身份,並未參加。檢閱完畢之後,王鈺召見朱武。
「愛卿不辭勞苦,替國家培養人才,多年來竭盡微忱。朕十分欣慰。」武備學堂的大堂上,王鈺笑容滿面對朱武說道。
朱武頓首道:「臣份內之事,不敢居功。」
「好,甚好。」王鈺滿意的點了點頭,停頓一下之後,身體微微前傾,似乎準備起駕回宮。但又馬上復坐下去,欲言又止。一陣之後。方才問道:「朕今日來。還有一事想詢問愛卿,恭王在武備堂求學三載。表現如何?」
朱武一時意外,恭王殿下在武備堂三年,陛下從未過問一句,今日怎麼……
想起恭王王軾,朱武的第一個感受就是驕傲。驕傲不是因為親王是他的學生,而是這個學生非常優秀。當初接到聖上密旨,得知恭王殿下將到武備堂求學時,自己其實如臨大敵。皇室次子,身份尊貴,自小養尊處優,武備堂這個地方是他來地麼?
天下習武之人都知道,進了武備堂,「一年掉層皮,兩年換身骨,熬出三年頭,不知幾個秋」。武備堂以嚴苛聞名,王軾到了這裡之後,因其是秘密求學,身份不得洩漏,除了朱武,沒有誰知道他是皇帝的兒子。
可這位王爺似乎天生就是當軍人的料,無論戰略戰術,騎射器械,樣樣不落人後,最為難得的是,他似乎比那些來自民間的生員還要刻苦。自己本來認為,親王到自己這裡,不過就是個形式,鍍金罷了,可三年之後,王軾以一甲頭名從自己手裡接過天子賜劍,王家的劍又回到王家人自己手裡,那時才明白,恭王絕非池中之物。
「回陛下,恭王殿下從臣手中接過了象徵最高榮譽的天子賜劍,這就是王爺的表現。」朱武說道。
王鈺面露懷疑之色:「愛卿不會是看他身為皇子,故意放水吧?」
朱武立即起身,伏拜於地:「臣執掌武備堂教鞭,但凡入學者,一視同仁,不管王孫公子,或平頭百姓,都是武備堂地學生。想順利完成學業,得到認可,必須經歷重重考驗。再想得到天子劍,若非出類拔萃,絕無可能!請恕臣直言,十五年來,五期數百學生之中,恭王殿下排名第二。」王鈺此時也有幾分信了,不過這排名第二可能誇大了一些。
對吐蕃作戰結束後,雖然大燕實國的疆域又擴張了近五分之一,但國力也受到了很大的損傷,畢竟一場持續十五年的戰爭,其消耗是相當驚人的。王鈺征討吐蕃,雖然有不得已地苦衷,但他也必須承認,這個舉動,雖然利在千秋,但功卻不在當代。
元盛八年過去後,他改年號為顯德,就是表示不再求邊功,要以仁德治理天下。顯德元年,王鈺漸漸感覺身體狀況大不如前,立儲之心更加迫切。本來封建時代,繼承人要「立長不立幼,立嫡不立賢」,漢王王戰溫文儒雅,宅心仁厚,可以作個守成之君。但他的出身實在不好,一直受到大臣們的詬病。
原來自己打算。過了十多年,戰兒也已經二十歲了,大臣們應該不再這麼介意他的身份。可現在才明白,封建文化幾千年地積澱,不是自己所能夠改變的。自己能改變一個朝代的國運,能改變中華地疆域,卻改變不了人民的思想觀念。
顯德元年三月,王鈺召見重臣。商議立儲一事。果不其然,大臣沒有一人支持皇長子王戰,反倒是許多人都比較傾向於出身高貴,名聲也好的英王王皓。因為王戰的出身,他不能成為皇太子,那麼「立長」這個規矩就不成立了。
恭王王軾可以直接跳過,皇三子王皓,他的母親是已故蜀國公孟昭地女兒。門當戶對。英王雖然只有十六歲,但至孝,聰慧,前途遠大,可以考慮立為太子。至於皇四子。皇五子年紀太小,不予考慮。
永福宮
這裡是明妃孟娘娘的寢宮,這兩日不知為何,永福宮的客人突然多了起來。後宮那些長期受皇帝冷落地嬪妃們。絡繹不絕的出現,對孟明妃也十分恭敬。
這日,幾位昭容,夫人之類的妃嬪剛剛落座,孟明妃強打精神接待,就聽到近侍入內稟報,貴妃耶律娘娘到了。後宮之主是童皇后,自皇后以下。就數這位耶律貴妃最受聖上寵愛,連許多朝政大事都要聽聽她的意見,後宮之內,都很怕她。
耶律南仙昂然而入,一眾嬪妃齊齊施禮,而後那些無關緊要的人知趣地離開了永福宮。
「姐姐今日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孟明妃不過才三十出頭,站在耶律南仙面前,彷彿母女一般。
耶律南仙讓隨從將帶來地一些金銀器具。異域特產放下。笑道:「西遼進貢一批貢品,我特地挑選了幾樣。給你送過來,聖上國事繁忙,怕是還沒有想到你這兒。」
孟明妃趕緊道謝:「還是姐姐想得周到,妹妹謝過了。」
耶律南仙伸手拉住她,一起坐下,張目四望道:「你我姐妹,何必客氣?哎,對了,皓兒呢?」
「早先去聞太傅那裡,中午的時候回來了一趟,又不知跑到哪裡瘋去了。」看孟明妃這話,似乎對兒子有些頭疼。可她剛剛說完,估計是感覺到這話在貴妃面前不恰當,正想改口。
耶律南仙已經笑道:「兒大不由娘,由他去了。」
孟明妃聞言,心裡稍安,正慶幸時,忽聽耶律南仙問道:「妹妹啊,我最近聽下面地奴才們在謠傳一件事情。」
花容失色,孟明妃似乎預料到耶律南仙要說什麼了,不出所料,耶律南仙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不急不徐的說道:「說英王的貼身宮娥中,有一個好像出了點什麼事?」
孟明妃捧著茶杯的手開始顫抖,這事她怎麼知道的?本來自己做地極隱密,不會外洩吧?所謂「下面的奴才謠傳」這話,恐怕別有用心。
鎮定心緒,孟明妃佯裝輕鬆的笑道:「這後宮的嘴千千萬萬,由得他們去嚼舌根子。」
「哦,是嗎?」耶律南仙似笑非笑地盯了她一眼,「未婚而孕也是嚼舌根子?那賤婢似乎是京城人士,沒錯吧?」
孟明妃心頭大駭!王皓那逆子,年紀輕輕的不學好,平素就與身邊的宮娥廝混,自己平時沒有注意,不想鑄成大錯。在他父皇離京期間,與那賤婢行苟且之事,珠胎暗結。自己怕影響到他,趁聖上未回京之前,已將那宮娥打胎之後,趕出宮去,不想,還是讓耶律貴妃知道了。
「姐姐,是,是如何……」結結巴巴說不出一句完整話,手裡的茶水已經灑掉大半。
耶律南仙看她渾身篩糧似的抖,伸出一隻手去扶著她:「你這是幹什麼?姐姐難道還會出賣你母子不成?」
「是是是,姐姐向來疼愛王皓,妹妹銘記在心!」
耶律南仙點了一下頭,四週一望,小聲說道:「不是我說你,辦事拖泥帶水。怎麼能趕出宮去就放心了?若有人得知此事,想抓英王的把柄,大可出宮訪查。這事如此讓聖上知道,英王的前程就算毀了。」
「前程?」孟明妃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姐姐是說……」
耶律南仙佯裝詫異:「你不知道?難怪了,實話告訴你,最近幾日,聖上接連召尚同良,陸游,虞允文等重臣,就是在商量立太子一事。」
孟明妃吃了一驚,但同時不解其意。就算是立太子,與我家王皓有何干係?眾所周知,皇長子是王戰,聖上離京這段時間,也是命他監國,太子之位,早就內定漢王了。貴妃此時提出,莫非還有變數?
「你不明白?」看孟明妃一臉疑惑地模樣。耶律南仙笑問道。
「請姐姐示下。」孟妃謙卑的問道。
「你想想看,王戰從小闇弱,喜歡舞文弄墨,書倒是讀得極好,士林之中也廣有聲望。可詩詞文章寫得好有什麼用?他沒有治國之才。最重要的是,他母親是趙出雲,注定不能成為皇太子。就算聖上有立他之心,也不得不考慮在百年之後。群臣是不是支持他,而他又能不能震懾得住天下。」
「再說王軾,那就更是笑話了。他是我看著長大地,生就一副好皮囊,風神如玉,本該是學他哥哥那樣學文,誰想卻是個武夫胚子。成天的耍弄刀槍,喊打喊殺。有勇無謀,能成什麼大器?再有,他母親是楚紅秀,一個奴婢出身的人,童皇后當年的陪嫁丫頭,誰肯支持他們母子?至於王輔,王彰年紀太小,聖上不會考慮。這下你明白了麼?」
孟明妃聽得如墜霧裡。原來一直不抱希望的事情,突然有眉目了。怎不叫她心花怒放?但馬上想到王皓干下地荒唐事情,不由得這當母親地人憂心如焚。慢著,貴妃跟我說這些,難不成是表什麼態麼?
「願姐姐教我!」
耶律南仙笑道:「我如果不想幫你,又何必多嘴多舌?皓兒這孩子,打小就聰慧孝順,我也十分喜歡。再加上他是蜀國公的外孫,比其他皇子而言,優勢明顯。只要他自己不出亂子,這事就有六七分把握了。」
「那方才姐姐所言之事……」孟明妃試探著問道。
「你放心,皓兒便如同我親生一般,我能向著外人嗎?那事我已經派人處理好了,只要你我不說,永遠沒人知道。以後你記住,嚴加約束,再出不得這種荒唐事情。」耶律南仙正色告誡道。
「姐姐所言極是,妹妹記住了。若真有那麼一天,我母子二人一定不會忘記姐姐地恩德。」孟明妃千恩萬謝。
耶律南仙擺了擺手,笑道:「這倒不必,我也不過是替聖上分憂。諸皇子之中,只有皓兒可堪大用。行了,我先走一步,這種微妙的時刻,你最好低調一些,從今天開始,閉門謝客吧。」
御書房內,王鈺背負雙手,面對著龍案。龍椅後面的屏風上,是自己手書的《帝范》,這本是唐朝太宗皇帝所著,歷代以來,被推崇為皇帝的教科書。
這段時間,一直接連召見大臣,商議立儲一事,大臣們多傾向於英王王皓。這孩子倒也不錯,可是不是還差點什麼?對了,是歷練,他十六歲了,應該讓他出宮居住,多鍛煉,真金不怕火煉。老相尚同良就坐在他下首,雖然八十高齡,但這位老人家思維仍舊清楚,處事仍然縝密,深受皇帝倚重。
「陛下,樞密使劉三石求見。」沈拓入內稟報。
「宣。」王鈺歎了口氣,坐回了龍椅。
劉三石倒真不容易,幾十年過去了,三省六部,諸寺監,還有各省的長官換了一批又一批,惟獨他這樞密院雷打不動,而且直接對皇帝負責,誰也控制不了。
「臣劉三石,叩見陛下。」劉三石施禮道。自王鈺稱帝以來,對這些禮數一再的精簡,除非是碰到正式的慶典,否則不要喊「萬歲萬歲萬萬歲」,他自己聽著都噁心。
「平身,賜座,什麼事,講。」王鈺直接問道。
劉三石落座,剛想開口,但看到尚同良在場,又覺不便。這是陛下地家事,外臣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尚同良何等樣人,一看就明白了,起身要告退。
「不必,坐吧,劉愛卿,你直說無妨。」王鈺說道。
「是,啟奏陛下。臣這段時間奉旨關注各宮各皇子的舉動。趙娘娘和漢王殿下,楚娘娘與恭王殿下一切如常,但永福宮最近賓客如雲,昨日起閉門謝客。」
王鈺暗思,自己這幾個女人恐怕也已經收到了來自方方面面的消息,知道這種時候,應該保持低調。
「但不久之前,永福宮發生一件事情。有一名宮女。被送出宮去,在內侍省的記錄是,患有疾病,解役出宮。這名宮女與樞密院某位官員有親屬關係,臣無意中探聽得知。該名宮女後來又被召回。不久之後,她地家人舉家遷出了京城,去向不明。」
這事引起了王鈺地注意,既然有疾病。解役出宮,這是正常的。但後來又召回,這就不正常了,她的家人離開京城地舉動,更加不尋常,為什麼,避禍?
「查了沒有,該宮女現在在何處?」王鈺問道。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劉三石的回答非常簡短。
一股無名怒火沖上心頭,一再的對身邊大臣,以及皇子們教導,民貴君輕,要時時以百姓之心為念,怎麼就聽不進去?這事十有**,牽扯到男女關係,否則一個無足輕重的宮女不值得他們如此舉師動眾。
既然發生在永福宮。那多半跟皓兒有關係。這有什麼?兒子大了,對女子有興趣了。正常的事情,即便是越了軌,那也情有可原。男人嘛,都這樣,自己當初不也這麼過來地麼?有膽子做,就應該有勇氣去負責才是。即使你是皇子,不能對她怎麼樣,給足能讓她生活的銀錢,送出宮去就是了,後來的事情不就多餘了麼?我地兒子是人,人家的女兒不是人?我為人父母,人家的父母呢?孟妃是孟昭的女兒,父親是一代賢臣,女兒卻是這樣。
近十幾年來,王鈺一直為後宮的事情所苦惱,他雖然身為皇帝,執掌著天下地生殺大權,他心裡明白,民心向背,決定著一個國家的興亡。所以一再的教導兒子們,不要認為老百姓是你們地奴隸,你們地父親今天身為皇帝,不過是因為百姓擁戴。
可讓他失望地是,他地兒子們是從小生活在這個時代的,從小被成群的奴僕眾星拱月似地捧著,伺候著,恐怕三綱五常這些倫理道理在他們心裡已經根深蒂固了。
「朕知道了。」王鈺頗有些無奈的說道。那個宮女恐怕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一個皇帝,連個宮女保不了,這不是王鈺的無能,而是這種制度的無奈。在封建時代,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挑選一個有德有才,真正愛民的繼承人。
劉三石告退之後,王鈺向尚同良問道:「尚愛卿,有什麼想法嗎?」
「回陛下,這種事情在歷代深宮之中,都不少見。所謂母憑子貴,天下哪有母親不關心自己的孩子?作出過激的舉動,也就不難想像了。又特別是在這種微妙地時刻,人人都在小心翼翼。」尚同良也有些痛惜。
「連喜歡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朕能指望他保護大燕一萬萬臣民?」王鈺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反正說了這麼一句話。
尚同良敏感的察覺到,這件事情多多少少影響了英王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不過因為這麼一件事情,就對英王失望,倒也不太可能。
「陛下,臣一直追隨聖上,對陛下愛民如子之心,十分推崇。臣認為,太子人選,首重才能,其次是仁德,雖然立長是祖宗家法,但歷代都有例外。君王一身繫天下安危,只能選賢能。所以,臣有個大膽的建議,還請陛下先恕臣妄言之罪。」尚同良有一點非常不容易,在皇子們都長大成人的這種時候,朝中許多大臣都有或明或暗的傾向,支持這個,支持那個,惟獨他這個百官之首,從來不偏不斜,保持中立,這在封建大臣中,非常難得。
「愛卿是朕臂膀,何必忌諱?直說。」王鈺點頭道。
「既然聖上一時不能確定,何不給皇子們一個機會,手底下見真招,讓諸位親王多多歷練,為陛下分憂。」尚同良的意見,往俗了說,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
「接著說。」王鈺似乎聽進去了。
「三位皇子都已年滿十六,陛下何不命他們參與朝政,一則觀察,二則歷練,想必到時候陛下也就不難選擇了。」尚同良這話,不僅僅說到了漢王英王兩位太子熱門人選,甚至連恭王王軾都包括進去了。
「軾兒?呵呵,要是讓他歷練,恐怕就得讓他去軍隊了,天下還有敵人讓他去打麼?」王鈺臉上突然露出笑意。看來,前些天朱武那番話,讓他這個作父親地,多少從兒子身上得到了一點驕傲和自豪。畢竟,一個長在帝王家地孩子,可以和別人一樣刻苦用功,並且一舉奪魁,這是很不容易的。
尚同良含笑不語,前些日子禁軍發生地事情他聽說了,恭王也不完全是個有勇無謀之人。只是因為他母親出身低微,行事低調,一直以來,他母子二人都不在眾人視線之內。可誰曾想,不知不覺之中,恭王已經練就了一身本事,而且還在最近表現出了一定的應變能力,自己應該替他爭取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