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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桶 第一百二十三碗(下)巾幗不讓鬚眉!耶律南仙威武! 文 / 宋默然

    第一百二十三碗(下)巾幗不讓鬚眉!耶律南仙威武!

    寶國公府大廳上,李吉正襟危坐,面無表情。權傾一時的寶相王鈺,恐怕就要在今天斃命了。在宮裡當差幾十年,見慣了種種權利爭鬥,但像現在這般危急的關頭,還真是頭一回碰上。王鈺也算是堪稱國器的人,可一旦引起了皇帝的戒心,其結果還不是一樣。任你權勢熏天,麾下雄師百萬,皇帝一道聖旨,照樣可以要了你的項上人頭。

    「喲,李公公,好久不見,近來可好?」一身正一品大員朝服的王鈺,從裡間走出,快步迎到李吉身邊,笑容可掬。

    李吉微微欠身,沖王鈺拜道:「老奴見過寶國公,勞您過問,一切都好。」

    王鈺聞言,一語雙關的笑道:「好,這就好,要是所有人都好了,這天下也就太平了。」李吉聽他話中有話,臉色微變,莫非他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正疑惑間,忽聽王鈺問道:「公公是太上皇跟前的大紅人,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想必此來,不是為了跟本相聊天敘舊吧?」

    李吉肩負重任,只得收起繁雜的思緒,正色道:「不錯,老奴此來,是奉太上皇的詔命,召寶國公,京衛副使林大人,監軍吳大人進宮晉見。」

    聽到這句話,王鈺陡然起了疑心,太上皇若是真的醒來,要召見,也只是召見自己。怎麼連林沖,吳用也一起叫上?自己已經談出南府軍的日常管理,吳用林沖兩人,實質上就是南府軍的首腦,咱們三人要是一起進了宮,那南府軍……

    「李公公。」王鈺突然叫道,李吉抬頭一看,只見小王相爺臉上。掛著一絲捉摸不定的笑意。

    「寶相請吩咐。」李吉不動聲色的說道。

    王鈺靠在椅子扶手上,身子微微向前探出,似笑非笑的問道:「太上皇,真的醒了?」

    李吉此時,已不像先前那般鎮定,王鈺此人,雖然年少,但歷經官場磨煉。如今城府極深。他問這話,分明是起了疑心!如果一個處理不當,莫說壞了聖上大計,恐怕自己地性命也要留在這寶國公府。

    「回王相的話,是的,太上皇早上突然醒來。聽御醫說,太上皇已經度過難關,只要安心靜養。明年開春,便可好轉。」李吉說道。

    王鈺聽到此處,沒有再說話,一陣沉默後,他站起身來。對李吉笑道:「好,既是太上皇召見,那容我交待幾句,隨後便進宮。」

    李吉見狀。戒心陡生,也隨之起身道:「太上皇正在宮中急等,還是請小王相爺隨我一道進宮吧。」

    王鈺暗笑一聲,隨口說道:「哎,也急於這一時嘛,要死,也要容我交待後事吧。」

    李吉聞言,頓時面如死灰。吞吞吐吐的說道:「這,這是從何說起?相爺說笑了,說笑了……」

    王鈺卻是不再說話,逕直投後堂而去,李吉等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得在那寶國公府大廳上來回踱步。瞧眼下情形,王鈺分明已經洞察先機。他此去。莫非是安排什麼?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場生死較量。鹿死誰手,可真是未知之數了。

    王鈺回到書房,將事情原原本本告知吳用,林沖二人。吳用聽罷,當機立斷的說道:「相爺,您不能進宮!必是聖上假借太上皇之命,將相爺賺進宮中,暗中加害!」

    王鈺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眼下,這層窗戶紙還沒有捅破。如果自己公然違抗詔命,拒不進宮,未免落人口實。況且,自己也的確想進宮去看看,趙佶是不是真的醒了。畢竟他作了幾十年的皇帝,天下眾官,對他多少有些忌憚。而趙桓新近即位,根基未穩,只要趙佶一死,事情就好辦得多了。這裡面還有一層,如果自己先動手,難免背上反叛之名。若是趙桓先動了手,若天下人得知後,輿情便會傾向於自己。

    「無妨,京城在我控制之下,南府軍負責整個京城防務,量他也不敢輕舉妄動。就是進宮走一遭又如何?」王鈺思之再三,作出了決定。

    吳林二人一聽,焦急萬分,雖然整個京城在南府軍控制之下,但禁宮之中,是由李吉負責內衛,一旦王相踏進宮門,那時便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雙拳難敵四手啊。

    王鈺聽他二人苦勸,心裡也覺得有些道理。眼下是非常時刻,今日連早朝皇帝也沒有到,現在突然召自己進宮,這不是太過蹊蹺了麼?如果趙桓今天真想殺自己,他就不怕自己手下將士鬧兵變了?

    兵變?想到此處,王鈺突然打了個冷戰!趙桓既然敢召自己進宮,想必已經作了準備,如果他真想殺自己,又豈能不管這駐防京城地十萬南府軍?

    「不好!」王鈺拍案而起,大聲喝道。吳用,林沖二人見狀,急忙詢問何事。

    「南府軍中,必有變故!李吉到我寶國府上,宣我三人進宮。滿朝文武誰不知道,除我之外,你二人便是南府軍首腦。我們三人全進了宮,南府軍必然群龍無首!想必此時,已有人帶著皇帝詔命,到南府軍大營去了!」王鈺臉色鐵青,神情怨毒。

    吳林二人聽罷,也是驚駭不已,若是如此,那皇帝恐怕就要選在今天動手了!將王相及我二人召進宮去,再派人到南府軍中傳下詔命,削去王相兵權。若無兵權在手,王相還有何物可依靠?

    「相爺,下官有一計!」吳用號稱智多星,臨機立斷,無人可及。

    「哦?先生有計,速速講來!」王鈺急忙問道。

    吳用從容不迫,鎮定的說道:「相爺和我二人不妨進宮,以探虛實。京城內,有我南府軍便衣士卒,四處尋視。相爺可遣一人,發出金霹令箭。召集在御街之前。若如此,聖上便有害相爺之心,也有所顧忌。而南府軍,相爺可派一人,前往鎮守。若遇人傳聖旨,只以演練為名,拒不接待!」

    金霹令箭,是王鈺早前在幽雲練兵時。從吳用之言而設立。因各軍駐地有異,若遇緊急事情,為不及通風報信,便以金霹令箭為號召。令箭一響,所有見到響箭的南府軍將士,必須馬上趕往事發地點。

    王鈺聽了吳用之計後,微微點頭,自言自語道:「先生此計。倒是可行。只是,派何人在軍中,才能鎮守得住?」

    「我!」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在門外響起。三人都吃了一驚,如今機密之事。若被外人得知,將大禍臨頭。回頭一看,方才放下心來,原來是耶律南仙。

    一見到她。王鈺頓時笑逐顏開:「哈哈,好,南仙原來是我南府軍騎兵總教頭,練兵嚴苛,將士們都有畏懼之心。若你去鎮守,再好不過!」

    耶律南仙走到王鈺面前,深深望了一眼。期盼多年,他終於要動手了。

    王鈺命人取來自己所佩寶刀。親手交於耶律南仙,囑咐道:「軍中將士,多識此刀。你帶去,若遇不從軍令者,就以此刀斬殺!你騎我的烏雲蓋雪寶馬到軍中,南仙啊,你一定要小心,若事情真的無法挽回。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耶律南仙受了寶刀。似乎有些不放心,替王鈺整理著衣冠。小聲說道:「你也要小心,我還等著你回來娶我。」

    王鈺卻大聲笑道:「哈哈,你不是不在乎名分麼?」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耶律南仙嗔怪道。

    王鈺這才收起笑容,正色說道:「放心,我命大剋死牛魔王,想要我的腦袋,沒那麼容易。事不宜遲,你這就去吧。」

    耶律南仙用力的點了點頭,挎上寶刀,轉身而去。

    待耶律南仙走後,三人出了書房,直到廳上。李吉見王鈺,林沖,吳用三人同時出現,心中驚駭。

    「李公公,咱們走吧。」王鈺見李吉神色有異,只當視而不見。

    「是,相爺先請。」李吉一側身,請王鈺先行。

    不料,王鈺卻停步不前,笑道:「不敢,本相當年多得公公提攜,安敢托大?還是公公先請。」李吉聽他提起往事,便想起當年王鈺從遼國回來時,將太上皇所賜金銀,全數交於自己。這小子倒是個慷慨之士,只是自己身負皇命,唉……

    當下,李吉在前,王鈺等三人在後,出了寶國公府。那李吉滿懷心事,分寸大亂,出了寶國公府門,竟然直接就往王鈺地一品官轎裡鑽去。經下人提醒,方才醒悟,慌忙向王鈺賠罪。

    「公公,什麼人在什麼位置,你要看清楚,可別鑽錯了地方。鑽錯了轎子沒什麼,可有些事情,再想回頭,可就難了。」王鈺扔下這句話,逕直坐進了轎子。李吉揣摩著他這句話,只覺頭皮發麻,王鈺此人,當真是厲害!當下,四人都上了轎子,直投皇宮而去。

    話分兩頭說,那一邊,耶律南仙受了王鈺寶刀,回房穿了鎧甲,提了那柄七探盤蛇槍,結束整齊,命下人牽來王鈺所乘烏雲蓋雪寶馬,出了府門,絕塵而去。

    這些日子,京城各門盤查明顯嚴厲了些。耶律南仙奔到城門,守城南府軍將士都認得她,直接放行。一路奔出城外兩里地,遙望南府軍大營,似乎一切如常,耶律南仙這才稍稍放心。

    來到大營門口,守衛地士卒見耶律南仙來到,紛紛拜見。

    「可有外人到營中?」耶律南仙在馬上大聲問道。

    「回姑娘的話,適才副指揮使韓大人,攜殿前司秦太尉等人進了大營。」士卒回答道。

    耶律南仙暗叫不好,也不下馬,直接奔向中軍帳。那營中將士見原騎兵總教頭,相爺的紅顏知己打馬狂奔,紛紛駐足觀望。

    「都跟我來!」人過留聲,士卒們一愣,隨即邁開雙腿,急撲中軍大帳。

    中軍帳已經在望,耶律南仙仍舊沒有下馬。直衝進去!身後,如潮水般的士卒們各持兵器,圍在中軍帳四周。

    中軍帳中,韓毅領著秦檜等人,剛剛宣畢聖旨。但留守大營的關勝,董平,呼延灼,徐寧四將。仍在遲疑,拒不交出兵權。

    眾正僵持間,忽然看到一匹駿馬直衝入中軍大帳,好在跪在地上地四人都是武藝超群之人,早就聽到背後馬蹄聲,四散避開。

    「耶律姑娘?」四人見耶律南仙到了,都是大喜過望。韓大人突然到大營,宣讀聖上詔命。說要免去王相京師衛戍區最高長官的職務,還命我四人交出兵權。今日,吳大人,林大人都不在,我四人人輕言微。正不知如何處置。南仙姑娘一到,還佩著相爺寶刀,騎著相爺寶馬,肯定是奉了相爺之命!

    看到耶律南仙。韓毅心裡一震,微微歎了口氣。

    「聖上,你敗了。」

    「你是何人!」秦檜不認識耶律南仙,見一女將,全副披掛,衝進帳中,遂大聲責問道。

    「這是我南府軍原騎兵總教頭,耶律南仙姑娘!」徐寧雖然在南府九虎將中。排名最末,但歷來受到王鈺重用,對王鈺是忠心耿耿。將領們曾經私下議論朝政大事,都曾言道,相爺功高蓋主,皇帝一定會起殺心。而徐寧是第一個南府軍將領中,提出效仿陳橋兵變,讓小王相爺黃袍加身。作皇帝地人。

    秦檜聞言。冷笑一聲,不屑地說道:「我當是誰。原來是遼帝耶律大石地公主!」他稱耶律南仙為公主,這是有原因的。當年,耶律大石從上雄撤兵自立後,一路西行,打敗了西域諸部,得到了回鶻王的效忠,擊敗西域諸國聯軍十萬人,於起兒漫(今烏茲別克斯坦)稱帝,仍定國號為遼。他既然作了皇帝,耶律南仙自然就是公主了。

    對秦檜,耶律南仙視而不見,直接向韓毅問道:「韓毅,我家相爺待你不薄,你想幹什麼?」

    不等韓毅回話,秦檜已經搶道:「韓大人奉詔命,前來接管南府軍,任京師衛戍區最高長官!這四名賊將,拒不交出兵權,難道是想造反麼!」

    耶律南仙聞言,冷哼一聲,從馬上一躍而下,徐寧親自替她牽下戰馬。出帳一看,那中軍大帳四側,已經被南府軍的將士們圍得水洩不通。心中一動,徐寧召過幾名將領,耳言一番。

    「我只知道,南府軍姓王,今日我奉相爺將令,前來鎮軍。誰敢妄動,休怪我槍下無情!」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用再顧什麼禮制了。王鈺先前有言,叫耶律南仙到軍中,以演練為名,拒不接待傳詔官員。如今,卻被韓毅秦檜搶先一步。

    「狗膽包天!天下兵馬,皆為皇帝所有,幾時這軍隊姓王了!果然不出聖上所料,王鈺小賊,圖謀造反!來人,將這女賊拿下!」秦檜歇斯底里,吼得震天響。可吼完之後,卻發現,沒有一個人應他。

    一直沒有說話的韓毅,此時走下台來,離耶律南仙五步之外,輕聲問道:「王相真要造反自立?」

    「那是相爺的事,輪不到我一個女流之輩來管。韓毅,昔日在軍中,相爺號令群雄,莫敢不從,惟獨對你禮遇有加。想不到,你竟然吃裡扒外,你有什麼面目來見南府軍十萬將士?」耶律南仙雖是女流,可這一張嘴,卻深得王鈺真傳。說起話來,咄咄逼人,絲毫不留餘地。

    韓毅聽罷,面有愧色,默然不語。

    秦檜一見事情不對頭,暗思韓毅這人,恐怕也是靠不住地,聖上命他來接管南府軍。如果他一倒向王鈺,那自己豈不是要陷身於這大營之中。

    「這是我大宋國事,幾時輪到你這蠻夷外族來管!實話與你說了吧,此時,你那相爺只怕已經橫屍禁宮!我勸你們最好識時務一些,速速交出兵權,饒你不死!」秦檜將此事說破,關勝,徐寧等將一聽,皆大驚失色。帳外將士們聽到這話,頓時議論紛紛。秦檜見狀,面有得色,只要南府軍一亂,那王鈺就必敗無疑了!

    「不要聽他胡說!相爺是世之英雄,自有上天庇佑!這廝定是故意拿話,來亂我軍心!」徐寧大聲疾呼。

    耶律南仙猛然間將目光盯向秦檜,這幾日,自己與王鈺談論國事時,時常聽他提起秦檜此人。言談舉止之間,都透露出對此人地無限厭惡,看來今日,少不得要拿你開刀了。

    想到此處,手中長槍一挺,直指秦檜:「都是你這奸臣,在趙氏面前進讒言,誣陷我家相爺。若不是你,趙氏皇族與王相,也不會走到今天。我也實話告訴你,一切都在相爺掌控之中。此時,禁宮之內,誰勝誰敗,還未可知。」

    耶律南仙此話一出,跟隨韓毅前來地眾官都變了臉色。難道王鈺已經領軍殺入宮中?

    「秦大人,你們先出去吧,我有話跟耶律姑娘說。耶律姑娘,也請你命四將出帳。」韓毅突然說道。

    秦檜聞言一愣,他知道韓毅是禁軍第一高手,腰間那把寶劍一出鞘,誰也逃不過。他叫自己出去,莫非是要殺了這女人?一念至此,遂探過頭去,在韓毅耳邊小聲說道:「大人,你若殺了這女賊,那南府軍必敵,那時再行接管,就容易得多了。」說完,卻不見韓毅有何反應。只得領了眾官,走出帳外。

    而耶律南仙也同時命董平,徐寧四將,在帳外等候。

    剛一出帳,秦檜就一聲驚呼,那中軍大帳四周,早就被南府軍的將士圍得水洩不通。放眼望去,黑壓壓一片全是人頭,明晃晃一團俱是刀槍。人言南府軍威猛,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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