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第一次交鋒
有光必有影,有些人喜歡在燈光耀眼的舞台表演,有些人則喜歡隱藏在漆黑的陰影裡。前者如蛇,後者如狗。
游輪經歷了一番顛簸後,重又回復平穩,船艙的角落中,兩個人席地而坐。
「狗,為什麼要躲開?」白帶光有些不解地望著狗,疑惑地問。
狗的嘴角洋溢出一絲憨憨的笑容,道:「發現敵人後,立刻躲進陰暗處,這向來就是我的作風。」
「敵人!?」白帶光向舞池方向望了望,道,「你指的是誰?」
「剛才偷聽我們談話的那個傢伙,你真的沒有發現他是誰嗎?」狗笑道。
白帶光皺著眉,道:「我以前沒有見過他,難道他就是笛短蕭長中的雲飛揚?」
狗搖了搖頭,道:「你見過他的,只是你見到的並不是他現在的這張臉。」
「偽裝!?小白嗎?」白帶光的眼睛瞇了起來,問道。
「偽裝小白怎麼可能會犯那麼拙劣的錯誤!」狗聳聳鼻子,道:「這次任務第一小隊派出的人是小白、蛇與拉拉。
小白是偽裝高手,我們不可能這麼輕易地發現他;蛇現在正被唯亞盯著,而且依蛇的性情,他不會讓自己引以為傲的貴族臉龐被人皮面具遮擋;所以,那個人只可能是拉拉!」
「拉拉?」白帶光歪著腦袋望著自己剛才站立的位置,那個面具俊秀的少年身上似乎真的有種熟悉的感覺。
「你是怎麼發現的?」白帶光問道。
狗狗笑了笑,說:「不要忘記拉拉這次是與蛇一起行動的,而蛇他有個很無聊地習慣,便是萬事追求華麗。
因此,他為自己和拉拉定制了參加婚禮的禮服,並且讓裁縫在禮服上縫製了他們家族的貴族標記。拉拉剛才的演技的確不錯。
剛開始我差點被他唬住,可是當他轉頭看向我時,我看見了他袖口上有條金線繡成的蛇。」
「呵呵,原來如此!」白帶光笑了起來,道:「那麼接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靜觀其變,死死看住那只拷拉。」
狗笑著點頭,道:「唯亞盯著蛇。我們則找到了拉拉,雖然還有小白這個隱患,不過他孤掌難鳴。
靈風僱傭我們應付婚禮上出現的種種變故,藍氏卻請了笛短蕭長來幫忙,我們這兩個盟友也不是吃素地角色,我想,第一小隊這次一定很頭疼。」
「是啊!第一小隊的確很頭疼,不過我覺得目前最應該頭疼的。或許應該是你!」不知何時,白帶光的手中多了把匕首,而這匕首此時正橫在狗的脖子上。
狗望了望白帶光,笑道:「雖然都說怨恨屋中最可怕的就是你和唯亞,可是小白啊。唯亞動手前可不會說這麼一句廢話。」
白帶光愣了愣,隨即身影迅速向左邊一閃,而他剛剛站立的地方卻多了一團黑色的霧氣,飄渺中蘊涵一絲猙獰。
「你什麼時候發現地?」白帶光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扯下。有些吃驚地問。
狗憨笑著,說道:「上船不久,我就發現了。」
人皮面具取下後,小白的臉顯現在昏暗的燈光下,他望著狗,目光中充滿猶疑。
「你現在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小白問。
狗一副委屈地樣子,道:「小白。雖然我被人稱為真實謊言,可我一般不會在親愛的同事面前撒謊。」
小白冷哼一聲,道:「你剛才那句話,便是最大的謊言。不過話說回來,我剛才到底露出了什麼破綻?」
狗笑了笑,說:「信息!」
小白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白帶光醒了?」
狗搖晃著腦袋。道:「你的藥水效力很強。白帶光還在遊戲倉裡睡著呢。你難道不覺得你做地很過分嗎?在現實中迷暈對手,這似乎不僅違反了遊戲規則。
還違背了法律吧?」
「怨恨屋有過規則嗎?」小白打了個哈哈,道,「至於違不違法,狗,你似乎沒有資格評價吧!不要忘記,上次往我們第一小隊休息室投催淚瓦斯的就是你。」
狗撓了撓腦袋,一副健忘的神情,道:「有這回事麼?人老了,記性差了。不過,事情過去就算過去了,我想白帶光也懶得向你追求什麼刑事責任。
只是,我沒有想到,你居然也會犯這麼低劣的錯誤。雖然裝扮成我們第二小隊的人,可以讓我們對你放鬆警惕,但你卻忘記了,我們上船後會用短信進行交流的。
我與唯亞都發了消息給白帶光,系統回復我們說他根本不在線,可是,那時根本不在線的白帶光居然就在我身邊。
用腳趾都能想到發生了什麼事,可憐的白帶光被人算計了,而算計他並偽裝成他樣子地人,只有可能是你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小白。」
「既然早就發現了,為什麼不說破?」小白有些嘲諷地問。
狗甕聲甕氣地回答:「上船後不久,我們便與唯亞分開,少了與你勢均力敵的唯亞的威脅,你似乎也沒對我採取什麼行動啊!我不說破的原因,和你不採取行動的原因一樣。」
「怨恨屋果然怨恨十足,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我們的想法還真是一致啊!」小白笑了起來,「這船還在岸邊或者離岸不夠遠的時候,我殺你除了暴露自己身份之外,似乎沒有其他好處,回到復活點地你有很多方法重新回到船上。
而剛才地顛簸是輪船行駛進公海的預兆,進了公海之後,被殺回到復活點地玩家便沒有機會再回到這艘船上,所以,我才決定動手。」
「與你想的一樣,我知道在進入公海之前,你是不可能動手的。與其說破你的真實身份,讓你遠離我們重新隱藏起來,我不如裝著不知道,把你看在身邊。
而且這樣,被你算計的白帶光也有更多時間準備復仇。」狗笑道。
小白微笑地望著狗,慢條斯理地掏出一柄斧頭,斧頭上還微微閃爍著陰森森的綠光,顯然這是把猝毒的武器。
「想殺人滅口?」狗笑望著小白。
小白吹了吹手中的巨斧,道:「我不知道你的話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但我知道現在唯亞已經知道我冒充白帶光了。
雖然唯亞與我勢均力敵,但是你這條只會撒謊的狗,卻始終不是我的對手。現在已經進入公海,敵人殺一個少一個,我看你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狗歎息一聲,道:「我剛才就提醒你了,唯亞動手前,從來不和敵人說那麼多的廢話。
你忘記我的職業了嗎,雖然暗系法師的虛無飄渺施展起來要花費很長時間,但是與你剛才那麼長時間的交談,我已經結完了手印。」
小白臉色一變,正要上前,一團黑色霧氣將狗包裹起來,霧氣消失的瞬間,狗也消失不見。
小白倚靠在船艙的木壁上,望著狗之前站立的地方,嘴角卻洋溢起一抹奇怪的笑。
情況似乎越來越複雜了,蛇似乎有事情要忙,不再發消息給我。
我搖了搖腦袋,也不再想這些煩心事,重新將目光投向依舊在翩翩起舞的愛絲。白帶光剛才說的話似乎有些道理,愛絲與她那位舞伴的服飾的確有些問題。
雖然剛才在甲板上,愛絲只和我說了幾句話,但是從她的談吐中,我可以知道她不是一個喜歡招搖的人,她也不可能故意穿著白色禮服來搶新娘風頭。
除非,她有著非穿不可的理由。
非穿不可!?
在婚禮上,即使是新娘,也未必非要穿白色禮服啊?
難道!?
我有些吃驚地望著愛絲,白色的禮服,紅色的地毯,輕盈的舞步,曼妙的身姿。
難道蛇計劃要誘拐的那個新娘,就是她!
正當我發呆時,一曲終了。愛絲離開了她的舞伴,逕直走向甲板,我連忙跟了上去。
海風溫和地撫摸著我的臉頰,她的禮服也在風中搖曳。
從經過的侍者托盤中,我取下了兩杯安柔桃紅,走到她身邊。
「來一杯!?」我將酒遞給她。
她有些吃驚地望了望我,隨即臉上洋溢起一股溫和的笑容。她接過酒,輕聲說了句:「謝謝!」
我輕飲了了一口紅酒,道:「找到你的故人了?」
愛絲搖了搖頭,道:「沒有。他應該在這艘船上,可我未必能找見他。」
「哦?他還真是個神秘人物啊!」我笑著說。
愛絲的唇輕輕碰了碰酒杯,柔聲說道:「其實,他並不是什麼神秘的人物。只是對於我,他有著比較特殊的意義。」
「怎麼特殊啊?」我的心一顫,強制壓住激動的情緒,問道。
愛絲將目光投向天與海的交接處,如同夢囈般地說道:「曾經,他是我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