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壓死駱駝的那根稻草（2）
「這麼說你對中國隊已經絕望了？」張有金凝視著溝渠裡的水緩緩流進辣椒裡，不動聲色的問。
「我已經等候了他們很久了，米盧在位的時候，他可以從招納17歲的劉成進國家隊，雖然劉成一生就進過那一次，但是卻給所有有能力的球員一個信號，國家隊選的是精英，只要你的水平高，不論你的年齡大小，出身高低，也不問你在足協有沒有關係。但是我在中甲的時候的表現那麼搶眼，無論國青隊還是國家隊都沒有對我高看一眼，直到加拿大世青賽的時候有球員受傷我才有機會頂了上去，不過那次也讓我對教練的無能、足協的昏庸和球員腦殘有了最直接的認識，如果讓我從第一場就開始上場的話，中青隊絕對不會被淘汰，但是等我第二場比賽上場的時候，我們已經0：5落後了，15分鐘，少一個人，面對西班牙，我就算是上帝也沒有辦法完成逆轉，然後我在巴塞羅那一直坐冷板凳，其實我的實力並不差，只是不適應球隊的打法，而且我得到的機會太少了，如果國家隊這個時候能夠把我招進國家隊，只要我在國家隊有出色的發揮，那麼我的替補命運也許就會被改寫，但是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國家隊和足協沒有向我伸出援助之手……。」張凡滔滔不絕的道，對一向沉默寡言的他來說，也許這是他有生以來說的最長的一段話，他似乎想把憋在自己的心裡這幾年的怨氣惡氣都發洩出來……
「命運要靠自己的努力和實力去改變，而不是靠別人的憐憫和幫助！」張有金忽然冷冷的插言道。
「我知道，我們乞求他們的幫助，我是覺得我的實力應該能夠在國家隊佔有一席之地，後來我租借到馬洛卡之後，越打越好，國家隊終於無法把我排除在國家隊之外了，沒有辦法才召我入隊，但是我又因為在商業比賽當中打傷***球員，國家隊不能再召我，這個我無話可說，但是足協在這個時候居然對自己本國球員落井下石討好***人，如果不是單姐和安純的外公的幫助，也許我會被全球禁賽一年。大爺，在這種情況下，我仍然多次拒絕西班牙主席維拉的邀請，但是足協又做了什麼呢？他們眼紅我賺的錢多，依據幾十年前的體育法向我要錢，按照那個體育法，我就淪落成了足協的賺錢機器了，現在不要錢了，又要我向他們道歉，我為什麼要道歉，他們有什麼資格要我道歉，如果說幾句過頭的實話氣話就要道歉，那麼足協早就該千刀萬剮了，他們對中國球迷犯下的罪行幾乎罄竹難書。」張凡越說越激動，一拳把溝壟上的紅磚打得四分五裂。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還來問幹什麼？」張有金淡淡的道。張凡說的這些情況他早已聽自己的弟弟侄女說過好多次了。
張凡微微一愣，道：「我沒有決定啊？」
張有金道：「你心裡有這麼多的怨氣，能夠理智的選擇嗎？」
這麼多的怨氣能夠理智的選擇嗎？張凡真的愣了下來，是啊，自己對足協一肚子的怨氣能夠理智的去分析加入香港足協和中國足協的利弊嗎？
「一輩子的大事不能一分鐘就決定，冷靜一下心態，把自己當做一個局外人來想想吧，假設你不是張凡，而是一個球迷、一個普通的中國人，然後再從自己的本身的特點和目標來選擇。」張有金道。
張凡陷入了沉思當中，他中國足協和香港足協，他選擇哪一個呢？
中國隊雖然實力強一點，但是在重大比賽中從來沒有發揮出來過，在左有足協和教練掣肘，右有媒體和球迷搗亂，前有聰明有錢的對手，後有愚蠢自私的隊友的包圍當中，自己能夠幫助中國隊打出好成績，甚至打進世界盃嗎？
郭家明和梁孔德雖然許諾了自己不可動搖的核心地位，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換了一屆足協官員之後會怎麼樣，誰又能知道，而且香港球員的水平如何，還是個神秘的問題，萬一比國足還粗糙，自己道理裡去喊冤。更重要的是自己加入香港足協之後，國人會有什麼反應呢？自己現在的身份地位可不比原來，自己是敢稱中國第二球星沒有人敢說自己是第一。如果自己加入香港隊，在中國引起的轟動也許不會比5.19差多少。中國球迷把中國隊作為中國的代表，他們對香港隊沒有太多的認同感，就像在山東，山東球迷很自然的把魯能隊看成山東的省隊，而中能只是代表著青島市一樣。
張凡在內地鄉下的一個大棚裡思考著自己的前程的時候，香港的何文田佛光街的香港足總會所裡，郭家明正在和香港足總的主席梁孔德激烈的討論著關於招納他就加入香港足協的事。
「梁公，現在已經到了關鍵時刻，你可不能猶豫了。」郭家明表情既著急又嚴肅，他沒有想到原本和他商量好的把張凡挖到香港來，現在梁孔德居然又猶豫了。
「家明，由於亞洲杯預選賽已經到了關鍵時刻，我把引進張凡的事和足總的幹事透露了一下，但是他們一致反對，你知道現在足總最重大的任務是爭取在明年參加大陸的中超聯賽，沒有一個有競爭力的足球環境是香港足球一直無法提高的瓶頸，這也是我上台之後向香港球迷承諾的三件事的第一件，幹事們認為如果咱們挖了中國足協的牆角的話，中國足協肯定不會同意咱們參加中超聯賽。他們認為最好還是等咱們參加中超之後再把張凡挖過來。」梁孔德有點無奈的道。
「一舉兩得固然是好事，但是現在是時間緊迫啊，亞洲杯明年就打響，中國足協撐不了多久，一旦他們把張凡招進國家隊，只要打了一場國際A級賽事，張凡就無法為其他足協效力了，而中超聯賽的事，即使我們挖了內地的牆角，也仍然有商討的餘地，畢竟這是關係到香港發展的大事。」郭家明急得站了起來，「梁公，現在是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就像當年的5.19.」
「家明，你是不是有點誇張了，參加中超是關係香港足球發展的大事，難道竟然不如一個張凡重要嗎？」梁孔德仍然難以抉擇，這事換了誰也不好決定。
郭家明砰有坐下了，道：「梁公，中超已經開展快十個年頭了，但是也沒有見中國足球的水平高到哪裡去，甚至還不如原來了。也就是說這個中超對提高中國足球所起到的作用沒有咱們想像的那麼大。但是張凡就不同了，張凡前途無量，他的發展方向直奔著馬拉多納和貝利而去，在我看來他超越貝利和馬拉多納的可能都很大，我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一個球員，就是當年的馬拉多納也沒有他給我衝擊和震撼更大，這不是因為他是中國人，想想馬拉多納、貝利和喬丹這樣的人多少年出一次吧。想想在香港出一個球王是什麼影響，香港的大陸的球迷都會以張凡為驕傲。全世界球迷都會張凡而瘋狂的。就算是魚與熊掌不可得兼，現在我們也只能捨棄中超這條魚了。」
「球王？！巨星都有點誇張了。」梁孔德快要暈了過去，是被郭家明吹暈的，他認為郭家明是在替張凡吹噓，如果不是和郭家明交往多年，他真懷疑張凡是郭家明的私生子。
「梁公，你堅決不能做袁紹啊，這個時候是決定香港足球能否崛起的的關鍵時刻，必須下狠心，不惜一切代價把張凡挖到香港。」郭家明一激動又站了起來。又要拿張凡的比賽集錦給梁孔德看。
梁孔德連忙阻止道：「別放了，你都讓我看好幾遍了。不過即使我同意，這個張凡能不能通過優才計劃的打分還很難說啊。「
郭家明道：「不是還有一個成就計分制嗎，張凡獲得過歐洲聯盟杯冠軍，現在又獲得了歐洲小金球獎，直接獲得165分的滿分應該沒有問題。」
「成就計分制是專門針對具有「超凡才能或技術，並擁有傑出成就的個別人士」，如獲傑出成就獎，包括奧運獎牌、諾貝爾獎、國家（國際）獎項，或其工作獲得同業肯定、對界別有重大貢獻，如獲業內終身成就獎等。家明，你看張凡合適嗎？」梁孔德很耐心的分析著各個環節。
但是郭家明卻認為梁孔德在搪塞，道：「我覺得合適，英國還有一個天才條款呢，香港怎麼就不能對一個超級天才破破例，如果霍英東先生健在的話，一定毫不猶豫的贊同我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