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壓死駱駝的那根稻草（1）
回到家的張凡關掉了手機，推掉了所有的採訪，迴避了全部的球迷，除了為數不多的一些親朋，張凡基本上等同於隱居了。單閔和俱樂部要找他的話都可以打另外一個手機，為了防住被人騷擾張凡早就買了兩個手機。
現在張凡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來考慮人生當中的另外一次重大抉擇。如果說選擇哪家俱樂部是關係到張凡事業的話，那麼這次加入哪個足協就是關係到張凡一生的選擇，甚至關係到張凡的家人的一生。這也是張凡為什麼要回家來跟父母商量的原因。
當張凡把郭家明邀請他加入香港足協之後，張凡的母親王雲疑惑的道：「加入香港足協？為什麼不加入山東足協呢，老鄉多，好照顧。」
「去去去，老娘們瞎扯個什麼，香港足協能和山東足協一回事嗎？「張有銀眉頭緊鎖斥道，他是個球迷，香港足協和山東足協的區別他還是很清楚的，中國隊一直不召張凡入隊他也知道，對此他的怨氣也不少，在媒體採訪他的時候，他還曾經說過中國足協有眼不識泰山的大話，但是他從沒有想過張凡為其他的國家踢球。
在張凡的家裡，男人的地位還是很高的，王雲聽了丈夫的話沒有說什麼，打開電視看電視去了，不過她的耳朵還是留心聽著這爺兒倆的談話。
「額，小凡，你說你想就加入香港足協？」
「不是我想加入香港足協，是郭家明先生邀請我參加香港隊，現在我還沒有考慮好呢？」張凡道。
「考慮？小凡，香港足協和中國足協是怎麼回事，我知道，不過中國人不是隨便就能夠加入香港足協的吧？」張有銀問道。
「嗯，要加入港籍才行。」張凡道，這段時間他也留心了一下關於香港的情況。
「加入香港籍是不是也就成外國人了？可不能做漢奸啊，小凡，前段時間，演皇阿瑪的那個成了英國人，被你二嬸子她們罵，現在連他演的電視都不看了。」王雲忍不住插言道。
「看看你媽，香港都回歸十幾年了，她還把香港當外國呢，你覺得咱們小凡能和張鐵林一樣，七李八張十二王，張鐵林跟咱不是一個張。別說小凡不會加入港籍，就算咱們小凡加入港籍也是中國人。」張有銀不屑的道。
「媽，香港是中國的一個特區，屬於中國，香港人也就是中國人。你看電視了嗎，章子怡劉璇他們都加入港籍了，但他們都還是中國人。」張凡前段時間也聽說過張鐵林的事，網絡上還拿著張鐵林惡搞了一番，說張鐵林是到英國做臥底去了，不過張凡在國外生活久了，對此並沒有什麼惡感，只是像他的父母這樣的人在國內封閉久了，又沒有什麼文化，對外國人有一種天然的排斥感。
「哦，屬於中國就好。」王雲放心的看電視去了。
「那個。小凡，你都這麼大的人了，我和你媽也都是大老粗，你自己拿主意吧，我沒有看過香港隊的比賽，香港隊好像很差，中國隊雖然也爛，好歹還是亞洲二流，香港估計不入流了吧。」張有銀點著了一根將軍煙，張凡給他買過蘇煙、玉溪和中華，但是張有銀還是習慣買將軍抽，他還戲稱支持本區經濟。
「我知道，香港隊比國足差，但是我現在和足協矛盾很大。」張凡道。
「矛盾大？足協那幫人顧著面子在死撐著呢，你想加入國家隊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我看你是對足協和國家隊沒有信心吧。」知子者莫若父，張有銀一下就說出了張凡心底隱藏的想法。
聽了張有銀的話，張凡不做聲了，張有銀說的不錯，張凡確實對加入中國隊懷有隱憂，自從張凡參加職業聯賽以來受到的挫折不少，但是最讓張凡寒心的還是加拿大世青賽，那也是張凡唯一一次代表中國隊參加國際大賽，那次比賽卻給了張凡一次失敗經歷，尤其是隊友、教練的表現更讓張凡心寒不已。
張有銀看張凡默不作聲，也坐在沙發上抽煙，連續抽了好幾支後，張凡道：「爸，別抽了，抽太多對你身體不好。」
張有銀把煙掐了道：「嗯，你跟安純那孩子商量了嗎？不徵求她的意見不好吧，你都帶家來了。」
「爸，我還沒決定呢。」
「決定就晚了，哦，你大爺那兒也問問吧。」張有銀道。
王雲聽到安純兩個字馬上轉過身來，很熱切的道：「小凡啊，上次你說要跟安純去她家，到底結果怎麼樣，也沒有聽你說，就去西班牙了，人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咱們小凡那麼好的孩子，肯定一眼就看中。」
王雲哪壺不開提哪壺，這段時間張凡和安純正鬧著彆扭呢，聽了母親的話，臉一下沉了下來，悶聲道：「沒去。」
「為…」王雲還想再問，張有銀咳嗽了一聲：「該去做飯了，別光顧著看電視，什麼時候不能看。」
王雲看到了丈夫制止的眼神，忙道：「呦，這麼快12多了，我去做飯了。」
吃完午飯，張凡去了馬灣，回國這麼多天，張凡還沒有來得及去看望張有金。
張有金依然把大多數的時間都用在了他的大棚裡，因為他的菜不用任何農藥，活比較多。據王雲和張曄說，現在他們兩家吃的都是張有金大棚裡種的菜，乾淨安全。
這次來到張有金的大棚，張凡忽然有了新的發現，原來他只感覺到大棚裡比較空曠，這次他發現大棚裡一畦一畦的菜竟然暗含著某種規律。
張有金看張凡呆呆出神的看著菜，道：「能夠看出這些菜是按照先天易數種植的，說明你的洗髓經又進了一步，六識比原來更靈敏。」
張凡恍然大悟，原來種菜也是在練功夫。
「只要你的心中始終有練功這個念頭，那麼萬事萬物都有助於你練功。」張有金彷彿看透了張凡心中所想。
「大爺，現在已經沒有人能是你的對手了吧，你還這麼用功幹什麼？」張凡道。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中國五千年文明，蘊育了無數的奇人異士，妄自尊大的結果是自取其辱，再說了我這是養生，不是為了打架殺人的，那個時代對我來說已經過去了，朋友仇人死的死走的走，也剩不下幾人了。」張有金的神情先是嚴肅然後又變得落寞起來。
「大爺，你過去的生活一定很精彩吧？是不是象傳說中的那些江湖俠客一樣。」張凡很興奮的道。所有的中國人對仗劍遊俠快意恩仇的江湖都有一種夢想，張凡也不例外。
張有金沒有回答張凡的問題，反而很鄭重的道：「小凡，如果你要是遇到了能夠認出你的十三太保橫練功夫的人，你不要隨意的逞強和他動手，能避過去就避過去。「
「難道還有人會這門功夫？」張凡奇怪的道。
「我只是說如果，沒有人會不表示沒有人能夠認出來，像你現在這樣大的名氣想掩蓋自己的功夫只怕很難，嗯，你知道就行，現在能夠認出這兩門功夫的人也如同鳳毛麟角了。「張有金依然平靜的道。
「哦。「張凡蹲下來給菜逮蟲子，吞吞吐吐的道：「大爺你說我是為中國國家隊效力好呢，還是為香港隊效力好呢？」
「中國國家隊和香港隊有什麼區別？」張有金雖然經常看球賽，但是他不是球迷，甚至連一些足球的基本常識都不懂，如何能區分清中國國家隊香港隊這個複雜的問題。
張凡解釋道：「香港和中國都有足協，在體育上是一個同級別的單位，都能夠參加亞洲杯、世界盃等賽事，只是香港足球比大陸的要差一些。」
張有金道：「中國足球很強大嗎？為什麼要分成兩個。和在一起不是能更好一點。「
張凡苦笑一聲，何止兩個，還有澳門台灣呢，不是中國大陸不想和在一起，而是不能和在一起，不過這些給張有金講起來很麻煩，他只好簡單的道：「這是歷史原因造成的，現在還不能和在一起，不過這些年香港和內地在體育文化等各個方面都加深了交往，也許不久之後，大陸、香港、澳門三處的足協能夠合到一起去，也許合到一起去的那天連我都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