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壓死駱駝的那根稻草（3）
「我問一下入境處的陳顧問。看看張凡這樣的球員有沒有可能通過成就計分，如果能，讓張凡提一個申請，咱們就挖大陸這個牆角。」梁孔德被郭家明提到霍英東刺激了一下，終於果斷的道。
「不用問了，我已經問過陳顧問嗎？關於優才入境的條款裡居然沒有球員獲得聯盟杯和小金球這樣的規定。也許覺得不可能有這樣的球員來加入香港，不過我又詢問了一下關處長，關處長認為足球領域的情況比較特殊，死按條款，一百年也無法從內地引進一個球員，所以張凡的小金球和聯盟杯完全能夠通過成就計分的。」郭家明胸有成竹的答道。
「哦，原來你早就做好的準備。」梁孔德心裡微微有絲不快，雖然兩個人是老朋友，雖然郭家明是亞足聯的技術官員，但在香港，他是足總的主席，而郭家明是他的下屬。
「家有千口，主事一人，一切還都得等你拍板，現在還有一項重要的環節需要你和曾公協商。」郭家明一句話就化解了梁孔德的不快。
「哪個環節需要和曾公協商？」梁孔德問道。
「就是面試審批發證這個環節，正常情況下需要很久，但是張凡這件事拖不得，久必生變，如果讓內地足協反省過來，就不知道結果如何了，我們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搞定張凡，把席亞龍他們蒙在鼓裡。」郭家明說完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梁孔德這時也充分表現出了一個香港人的精明和幹練，馬上拍板道：「好，家明，咱們就玩一次聖誕挖角行動。我去找曾公，只要張凡申請，就把這事特事特批了，張凡那邊的事就交給你了。」
兩個精明的香港人在暗地裡秘密的策劃著要挖角中國足球史上最有天賦的球星，其實這時候中國足協也有所耳聞了，正所謂沒有不透風的牆，郭家明和梁孔德做得再隱秘也不可能不露出一點蛛絲馬跡，他們在咨詢優才計劃事宜的時候就被相關人員洩露了出去，然後又被香港的小報記者發在了報紙上，不過由於香港的明星八卦享譽全球，而足協正忙著鎮壓中超俱樂部的起義事件，沒有精力考慮這個極似八卦的消息。
當時比較穩重的過度期主教練殷鐵蛋曾經向龍王提出張凡現在還只是代表著國青隊打過比賽，那還不是國際A級賽事，現在很難保證沒有哪個國家不對張凡產生覬覦之心，雖然張凡拒絕過西班牙足協許多次，不過不能一再的指望張凡去抵抗誘惑。真金也怕火煉。
但是鐵蛋的未雨綢繆卻遭到了龍王的恥笑，他笑話殷鐵蛋當年之所以一直不能帶領擁有很強實力的山東隊奪冠，卻讓桑特拉奇撿了個便宜，就是因為太保守太穩重了，張凡連西班牙都拒絕了，他還會選擇香港隊嗎？香港可是比中國隊更差的球隊，現在足協的當務之急是鎮壓企圖建立中國職業聯盟，而不是召張凡進國家隊。
聖誕節前一天，在郭星的調解下，張凡和安純終於和解了，現在安純處於實習階段，不需要上課，張凡開車把安純接過來一起去棗市看望鄧建飛。
雖然原則上規定必須直系親屬才能探監，但是現在是經濟社會了，條件放的比較寬鬆，只要不是非常嚴重的犯罪，朋友去探監，一般也沒有太大問題。
棗市的監獄被老百姓稱作月樓，名字很優雅，關押的卻都是作惡多端之輩，張凡來探監讓月樓的工作人員著實興奮了一下，甚至有罪犯讓鄧建飛找張凡要簽名，這種黑色幽默讓安純、郭星、張凡都有些哭笑不得。
幾個月的監獄生活，鄧建飛依然滿面紅光，似乎在裡面混得不錯，真是沒心沒肺的傢伙，果然一問之下，鄧建飛樂呵呵道：「媽的，除了行動不自由，其他的比在外面還舒服，老子就是黑獄災星，剛進去的時候，居然還有人敢在我的面前充老大，想給我一個下馬威，結果很快他們就認清誰是老大了，老子現在活得跟皇帝似的，放我出去都不想出去了。」
張凡等三個人都盯著鄧建飛看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鄧建飛尷尬的笑道：「其實放我出去，我還是想出去的。」
安純道：「就是不知道阿飛出去之後還能不能踢職業聯賽？」
鄧建飛看安純親熱的摟著張凡的肩頭，道：「你們別在這裡親熱好不好，這裡面可都是餓了不知道多久的狼，現在我看著一頭母豬都覺得比貂蟬還俊。」
安純鬆開了手，道：「阿飛你作死啊，監獄的大熔爐怎麼就沒有把你改造好。」
郭星沒有笑，他很遺憾的道：「阿飛沒有機會踢職業聯賽了，中國足協已經把他終身禁賽了。」
「啊！」安純很驚訝，向張凡道：「真的嗎？」
張凡點了點頭，這事他也聽說了，也深為鄧建飛感到不幸，鄧建飛為了職業聯賽中途退學，結果現在聯賽又不能踢了，真是造化弄人。
鄧建飛臉上露出一股凶悍之色，冷哼了一聲，道：「中國足協就是一群豬，國家隊就他媽的黑社會團伙，小凡，你加入西班牙足協算了，不然你也得跟我一樣進來。中國的垃圾聯賽求我踢，我也不踢了，老子去混社會照樣吃香的喝辣的過著滋潤的小日子。」
張凡歎了口氣，沒有說話，這些天他正為這個事煩惱呢。他問過安純的意見，安純並不在意他去哪裡踢球，優才計劃推出之後，現在去香港工作定居的人很多，像李寧、劉璇、湯唯這樣的人都已經去了香港了。安純的意思是只要不是去國外，她的家人就不會有太大意見。不過張凡還是沒有拿定主意。不過今天早見到鄧建飛的一瞬間張凡決定了不趟國足這個渾水，他去香港開闢一個新天地，讓外國人明白中國人也能踢足球，讓中國人明白中國人踢不好足球的原因不是體質不是天賦而是足協和體制。
從月樓回來之後，聖誕節的當天中國足壇發生了一件令人震驚世界的大事，由於中超和中甲的十三家俱樂部提議建立中國足球職業聯盟不成，其中三個俱樂部的後台老闆相繼宣佈賽季末退出足球圈，X漢俱樂部更是直接在聯賽的中途就宣佈退出，中超聯賽陷入了崩潰的邊緣。
聖誕節的第三天，就在中國足球風雨飄搖的時候，亞足聯的技術官員，香港足協的技術幹事郭家明秘密得來到了山東南部一個並不發達的小城棗滕區鄉下一個叫馬灣的小村莊。
張凡在郭家明來之前就接到了他的電話，為了逃避記者和球迷跟蹤和騷擾，張凡搬到了馬灣去住。在這裡，張凡和郭家明第三次見面，也是兩個人最重要的一次見面。
張有金寬敞的院落，鬱鬱蔥蔥的樹木，讓在大城市高樓大廈擁擠慣了的郭家明感到非常的新鮮，他向張凡道：「這個地方可真是幽靜，是你買下的嗎？」
張凡微笑著把郭家明向堂屋讓，道：「這是我大爺住的地方，喏，那就是我大爺，大爺這是香港的郭家明先生，亞足聯的官員。」
張有金坐在太師椅上正翻著一本泛黃的線狀書，他抬起頭對郭家明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郭家明也微微頷首致意，但是心裡大為不滿，覺得這個鄉下老頭有些無禮，郭家明不是一個很注重身份的人，即使這個老頭不知道亞足聯是什麼，自己遠路而來，也該站起來啊，特首曾公見了自己也不會是這個態度。
張凡知道大爺的脾氣，就是市長省長來了，估計張有金也不會翻一下眼皮的，他只好在一旁道：「郭先生，我大爺性格有些怪癖，不喜與陌生人說話。」
郭家明強笑道：「老人家端坐如山，目光有神，頗有世外高人的風範啊。」
這是郭家明的恭維之語，不過這次他還真蒙對了。
張凡看大爺不答話，便插開話題道：「我大爺就是一菜農，郭先生什麼話都可以在這裡說，我大爺不是外人。」
郭家明開門見山的道：「嗯，現在亞洲杯預選賽已經到了最後關頭，中國隊已經提前出線，但是香港隊還沒有，梁孔德主席希望你能夠早做決定，幫助香港鎖定明年亞洲杯的決賽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