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說客（2）
從郭家明輕鬆的找到自己的住處，對馬洛卡的情況這麼瞭解來看，他應該是預謀已久了，不然以亞洲足協技術官員這樣的地位根本沒有必要去關注馬洛卡和自己這樣的球員的。但是自己能夠加入香港足協嗎？香港足球也太弱了，而且而且……總之感情上很難接受。
郭家明看到張凡仍然悶著頭不說話，難道張凡還沒有聽懂自己意思，應該不可能啊，以張凡在球場上表現出來的足球智商和能考上大學來看，他應該能夠明白自己的意圖，不過郭家明作為一個說客，他肯定不能像張凡一樣沉默下去，所以他只能硬著頭皮把話說明。
「這幾次中國國家隊的集訓都沒有照你入隊啊。像你這樣的球員，有什麼理由不被召入。阿根廷國家隊對梅西是什麼態度，用巴西萊的話說，對梅西這樣的球員，我要做的就是把他招進國家隊，任由他發揮就oK了。你的實力絕對不比梅西差，甚至比他還要強，但是在中國卻遭遇了這樣的待遇，難道其中有什麼貓膩？」郭家明咳嗽了一聲道。
郭家明雖然也是標準的黃色人種，也是中國人，但是在足球上，畢竟和中國還是兩個協會，關於足協要錢的問題，在外人面前，張凡現在不想多說，中國足協的那幫人的心眼比針眼還小，說了出去又是一番風波，但是不說又實在有些忍不住。便淡淡的道：「貓膩！其實也就是錢和面子的問題，我出言無狀傷了他們的自尊心，有些人好處得不到心裡難受。」
郭家明嘿嘿了兩聲道：「年輕人哪個不是年輕氣盛，都老氣橫秋的像個老頭子一樣，那還是年輕人嗎？你說的那些話，我都聽說過，有什麼啊，李世民還能容忍一魏征呢，難道現在的民主社會就容不下一個張凡。其實我覺得啊.，張凡…………」
張凡知道郭家明要切入正題了，被郭家明鋪墊了這麼長的時間，他也不由得有點緊張起來。不過張凡還是故作平靜的道：「郭先生，有什麼話，您說。」
郭家明又忍不住咳嗽了幾聲，他已經有很久沒有這麼侷促過了，而且是在一個20露頭的毛孩子面前，「你能不能說一說為什麼選擇留在馬洛卡，我知道當時有很多豪門想招攬你，而且年薪比你在馬洛卡還高。」
其實在這場轉會當中，張凡提出了自己的轉會條件，但是在具體選擇哪一家上，他還是處於被動的，尤其是在馬競、巴薩和馬洛卡的爭奪當中。聽郭家明這樣一問，張凡忍不住思考了一下自己當時的選擇，等郭家明等得幾乎忍不住要問了，他才道：「因為馬洛卡有足夠的誠意，買來的球員也能夠讓球隊更上一層樓，而且我在這裡已經很熟悉了，我不需要為誰而改變，新來的球員只能適應馬洛卡。錢不是最重要的問題，球員的收入也不僅僅來源於工資。」
郭家明道：「嗯，說的好，你對自己的工作有清醒的認識，看來外界傳說的是因為你的經紀人貪錢把你給賣了是謠言，現在你對你在國家隊的前途怎麼看？一個球員不能參加世界盃絕對是一種難以彌補的遺憾，而且想有更高的成就絕對不能少了世界盃這一個賽事。在俱樂部無論有多麼成功，他都是屬於你的私人工作，但是參加世界盃就不同了，那是為國家的榮譽而戰，你的勝利是屬於整個國家和人民的。」
「我知道現在有很多人把國家當成了他們謀私的工具，我也知道即使我進了國家隊，最後的結果也很可能和那次加拿大的世青賽一樣，但是除了中國有些腦殘的傢伙之外，誰不想進國家隊呢，我總不能加入西班牙國家隊吧。明知其不可而為之，雖千萬人吾往矣，你可以稱之為愚蠢，也可以稱之為勇氣。「張凡無奈的苦笑道。
「難道就不能有其他的選擇了嗎？很多的時候，人都是覺得不是對的就是錯的，不是黑的就是白的，難道就不能是都正確，就不能是灰色，在這一點上鄧公就做的很好，他的一國兩制實在是一種創造，我覺得你在國家隊問題上是可以有另外的選擇的，比如加入香港隊。「郭家明說出了加入香港隊這句話之後，他的心情忽然一下輕鬆下來，一直想說而不能說的那個滋味真是難受，郭家明現在真正明白了什麼叫如鯁在喉不吐不快了。
「加入香港隊？」張凡雖然已經非常明白的猜測出了郭家明的意圖，但是當郭家明說出來之後，他還是禁不止反問了一句。然後苦笑道：「香港也太爛了吧，現在世界排名到130了吧？「
郭家明正色道：「其實我知道大陸有很多人對香港的足球和文化都有所偏見，說香港是足球沙漠文化沙漠，但是有哪個作家的影響力比金庸更大，現在哪一屆國家隊在世界的影響力比當年李惠堂時期影響力大，李惠堂號稱亞洲球王，打進過兩千多個進球，當年曾經和球王貝利齊名，「看戲要看梅蘭芳，看球要看李惠堂。」這是三十年代在中國流傳很廣的一句話。現在你張凡恐怕也比不過李惠堂吧。再說了很多人都以為中國國家隊比香港隊強，其實除了11.17那場7：0的假球之外，中國贏香港有幾次超過一個球。現在中國隊在世界排名第103位，香港世界排名第117位，中國亞洲排名第十，香港亞洲排名第十四，中國比香港又強了多少。中國隊比香港大了多少倍，人口多了多少倍。「
張凡無言以對，郭家明身為亞洲足聯的技術官員，這些數據肯定比他掌握的多的多，也準確的多。而他現在在世界足壇的影響力還很小很小，別說跟貝利比，就是很貝殼比也是遠遠不如。
「我認為你加入香港隊比你加入中國國家隊有三大利好，如果你願意聽一個老人的嘮叨，我就給你分析一下。「郭家明摸著下巴道，他的心情很緊張，如果張凡願意聽他的分析，那就說明這事有一點戲，如果張凡連聽都不聽，那麼就什麼也別談了，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
張凡對加入香港隊沒有一點思想準備，不過他很佩服郭家明的犀利的見解，便道：「郭先生請講，就算不加人香港隊我也算長長見識。「
郭家明心下暗喜，立刻變得精神抖擻，道：「oK覺得不對，你就當我在瞎扯淡，我們來說第一條，第一有利是體制上，香港足協和中國足協在體制上完全不同的，中國足協是一個很奇怪的組織，難聽一點的說就是一個怪胎。他介於官方和民間團體之間，說他是官方，但他又不是正式的政府部門，不過奇怪的它的頭頭卻是政府任命的，說它是民間團體，因為它是以民間團體的名義註冊的，但有時它又能發佈行政命令。所以中國足球之所以混亂的根源也就在這裡。而香港足協則不同，它是一個民間團體，他的宗旨就是服務於聯賽普及香港足球，讓更多的人來踢球，而不是中國足協那樣搞政績足球和出線足球。在這樣的體制下踢球，可以不受足協那樣的掣肘和干涉。能夠更好的發揮出應有的水平。對於你來說，能夠得到一個發揮自己真正水平的平台，對於香港足總來說，能夠用你的人氣吸引更多的人關注足球，踢足球。」
張凡頷首不語，郭家明說的是有道理的，中國球迷經歷了這麼多年的風風雨雨，越來越理性化，他們已經由開始的怨球員怨教練，發展到了現在去挖深層次的根源，那就是中國足球的體制問題。作為一個個人，他沒有改造中國足球那麼大的抱負，他想的自己能夠踢好球，能夠賺更多的錢，贏得更大的榮譽。而要想做到這一點，顯然香港足協比中國足協提供的環境更適合自己的發揮。
郭家明看到張凡若有所思的樣子，心下暗喜，繼續道：「第二條，加入香港足協之後，你可以擁有在馬洛卡一樣的核心地位，甚至比在馬洛卡享有的地位更高，而且香港足協完全按照國際足聯的規定，給你足夠的補助，在無關緊要的比賽當中不會召你，讓你能夠安心在歐洲打比賽。雖然香港的球員水平不能與馬洛卡的球員相比，但是香港在亞洲的球隊也不是馬洛卡在西甲的對手那麼強大，所以打敗對手衝進世界盃還是有可能的。而且，香港現在香港有一個優秀人才入境計劃，只要符合優秀人才的條件就可以成為香港的居民，現在內地已經有很多運動員加入了港籍，比如郭晶晶、田亮等。你的加盟可以帶來更多內地的優秀人才的加入，那個時候，香港隊強過中國隊，甚至取代中國隊成為中國球迷最支持的球隊也不是不可能。」
馬洛卡式的核心地位，這簡直是**裸的誘惑啊，香港也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香港隊和中國隊相比類似山東的魯能和青島中能，加入香港隊不需要改國籍，大爺和父母也不會反對。張凡聽到這裡都有點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