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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2章 峰迴路轉 柳暗花明 文 / 宦海孤燈

    第142章峰迴路轉柳暗花明

    (「聰明反被聰明誤」這是比喻某些自作聰明人的成語;「壞事變好事」

    恰是大智若愚人的邏輯。正因對手處心積慮對謝媛採訪調查的干擾破壞,反讓她收穫了予想不到的調查採訪成果——)時間已進入當日夜間。鎮郊野地秋蟲嘶鳴,鎮內街道夜市繁榮。這裡那裡商販叫賣你呼我應。為處理「圍攻記者,妨礙公務,集眾鬧事,干擾治安」案件,太平鎮派出所裡,幾大場合已經開燈;縣鎮領導公安幹警,正不顧疲勞忘記飢餓,在各屋連續作戰——在機關餐廳,亦然電燈光通明。謝媛陪著李所長,和一位女幹警擔任記錄員;正在問詢男女兩個「聚眾鬧事,圍攻記者,干擾公務」事件的「脅從」。

    「喂,半下午在向陽村圍攻謝記者時,你們不是挺囂張的嗎?好像你倆一呼一應,同馬元那貨配合的挺默契的嗎?怎麼這會兒到了這裡,卻似剛被霜打的地瓜秧,一下子搭拉下脖子啦?」李所長譏諷地說。「既然已經膽怯害怕,許還有點後悔吧?那應該瞭解我們辦案,『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立功贖罪,立大功受獎』的一貫政策。既到了這裡,我想你們也不會再頑抗了。」

    「李所長,您再借給我們每人兩膽,我們也不敢再頑抗了。其實當在向陽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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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被驅趕著上了你們派出所的大卡車時走在路上,我們就早已後悔了。」燙髮頭中年女人邊哀哀說著,邊既給年輕男子使眼色,邊暗拉對方,兩人突兀間,向審問桌後的「主審」李所長當庭一跪地祈求說。「所長呀,您是知道的,我和俺這侄子小喜,都是太平鎮街上人都知道的好人膽小人。我們那敢操縱群眾集眾鬧事,圍攻記者,干擾公務,破壞社會治安秩序呀,我們純脆是上別有用心人當了;對,就是上了那個從縣城來的馬元的當了。說老實話,我們嬸侄倆也是受蒙蔽的;也該像那幾十個人一樣,讓徐指導員教育批判一頓放我們走吧。俺可不想進你們派出所那養滿老鼠跳蚤的拘留室。」

    「那好啊,不想住那有跳蚤老鼠的拘留室?那也容易嘛。那就竹筒倒豆子,痛痛快快說出,誰是操縱你們這次『集眾鬧事,圍攻記者,干擾公務,擾亂社會治安』的背後主謀?」李所長乾脆利落地為對方提示說。「這要看你們反戈一擊的誠實態度,及揭發幕後操縱支使你們鬧事人的程度,才能決定放寬對你們處罰的尺度。說吧,我們記錄員還立等著記錄哩。」

    「好俺的大所長呀,你們剛才教育批評後就放走的那幾十個人,都沒要求搞什麼揭發幕後操縱支使人嘛!」燙髮頭女人繼續討價還價地要求說。「都是不明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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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受蒙蔽群眾兩種處理辦法可不恰當吧?」

    「嘿,嘿——你說你嬸侄倆,也是『不明真相受蒙蔽群眾』?」李所長不禁輕蔑地譏笑說。「那才真是滑天下的大稽!朗朗晴日下,人們都在大睜兩眼看著哩,你說這話誰會相信?」說至此突兀一拍桌子嚴肅地:「我看你嬸侄倆是不到西天不識佛;不見棺材不落淚,誠心同我們打游擊啊?要不將剛離開這兒的受蒙蔽群眾,再找幾個回來加以當面證實?或把當時謝記者的現場錄音錄相再重放放?」邊說邊欲找謝媛拿相機。

    「謝記者好妹子,您面慈心軟是好人,快幫俺在李所長那兒說說情。」卷髮女怕真相曝光,被擠牆角沒迴旋餘地;腦一靈醒趕緊爬過來轉向謝媛祈求說。「俺知道俺嬸侄倆對不起您。千不該萬不該同馬元那夥絞在一起,鼓動在街頭急找工作的那些受蒙蔽群眾,去鄉下圍攻污辱您,還干擾您公務——」

    「都是你,俺好糊塗的嬸子呀!」原一直不發言,卻思想鬥爭激烈的侄子,終強忍不住指責他嬸娘說。「謝記者既是當事人又是受害者,身在現場知根捉底,您咋有臉讓人家幫說情哩?」一聽侄子小喜埋怨嬸母,謝媛頓覺事情有轉機;於是便給李所長遞個眼神,並湊對方耳邊悄聲說:「咱應兵分兩路各個擊破。我將她侄子小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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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出單獨做做工作;說不定會有重大收穫。」

    與此同時,在派出所的大會議室。外表溫文敦厚,骨子裡足智多謀的指導員蘆豐,正在集中攻開,「在下午鬧事中,受領頭的馬元等三人慫恿鼓動,曾對女記者調戲污辱的張甲王乙李丙趙丁等四無賴」的頑固堡壘——早一會兒在機關院裡,經過他一番既動之以情,又曉之理,訓教得幾十個受蒙蔽群眾,一個個心服口服;不僅主動交出了從縣裡來的某人,為雇他們「下鄉圍攻記者干擾公務」,從而發給每人現金一百元;同時當即寫下了「證言材料」——遣散走了參與鬧事受蒙蔽群眾後,蘆豐便闊步來到燈光明亮的會議室,看到四無賴有躺桌子,有踩排椅,東倒西歪正玩著撲克派「斗地主」遊戲,倒沒一點悔過自新表示;不由一陣火起;進屋後便當即怒吼一聲說:「都給我統統站起,坐到各自位置上去!」聽到怒吼聲,原吊兒郎當毫不在乎的四無賴,亦當即被鎮住,分頭老老實實在位上坐直了身子——此刻在一間會客室。於良主任正同馬元單獨會面交談。

    「馬元,我看你也是聰明人。」兩人剛對面坐下,於良便單刀直入地說。「你知道我把你叫出來,在這屋單獨會你是什麼意思嗎?」

    「呵嗨,這誰還不清楚?我知道您老是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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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委辦公室主任手中有權,想同俺單獨做筆『生意』:用什麼代價,換回在俺背後操縱支使,圍攻記者干擾公務鬧事的人?」馬元仍持滿不在乎態度,放蕩不稽地說。「那您砍著沒有截住快,先說吧,到底願付出個多大代價?」

    「馬元,放聰明點,別不看門面高低不識抬舉。你以為公家會同你個人談生意做交易?」於良清楚:要想讓對方服氣,乖乖聽自己的,老實交待出幕後主使,就必須以威嚴氣勢,挖出其病根,以壓倒對方;故而當即威嚴地反譏說。「剛才在餐廳你說『針沒兩頭快,丟了這頭有那頭』,一句話漏了自己底,我們已錄音在案,別想反悔。足說明背後有操縱支使你的人;只是當徐警督警告你『若想獨自承擔罪責,硬抗下去的話,就要做好『上法庭受審判被判刑蹲監獄』的思想準備時,你那一瞬間的遲疑和猶豫,又暴露出你一個最大心病,看樣子在背後操縱支使你的人,給你的僅是口頭承諾,你們間並無文字協議;你為他背黑鍋蹲監獄,他卻得漁人之利;你認真權衡一下,究竟值不值?」

    這時在派出所會客室,謝媛同燙髮女侄子,小喜的單獨談話仍在繼續——「謝記者,我同俺嬸都深感對不起您;讓您在鄉下遭圍攻受那麼大傷害。我想好了,要想認真彌補我們過錯,唯一辦法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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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話實說;幫助您記者和政府,徹底挖出藏在陰暗處,圖謀破壞安定團結和社會治安的蛀蟲。」小喜表現出痛心疾首地說。「其實當初身為水文測量員,關鍵時卻對洪水漲勢測報不力;後自因工作失職而被辭工,按說這完全是我們咎由自取;原本將功補過還有復職希望,偏是我嬸一再偏信縣裡來那人的野雞叫。他說什麼『縣委內兩強相鬥必有一傷』,『姓鍾的干板硬正不好依靠,還是背靠政府的那棵大樹好乘涼』。正因我們犯錯後沒認真檢查和消極對抗;最終被單位開除丟了工作。到這時縣裡那人還火上加油,說『原在咱縣調查採訪,報上發文章,終使你們丟工作的那記者,最近又來了;說不定再採訪發文讓你們雪上加霜;只要你們前去圍攻要脅她寫篇翻案文章,周縣復出你們復工才有希望』;就這樣我們再次糊里糊塗上了他當——」

    而此時,思想防線已被於良攻跨的頑固分子馬元,亦表態要向黨和政府徹底坦白——於是,於良又領他重回會議室。馬元認真坦白,記錄員祥細記;於良和徐警督不時插話詢問——這時刻在大會議室,蘆豐指導員也已將「四無賴」拿下——幾人痛哭流涕要求政府和公安寬大處理——止晚9時,所有參與當日下午,在太平鎮邵沖村部大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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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聚眾鬧事,破壞社會治安與公共秩序,圍攻記者,干擾公務」事件,在當晚經過於良謝媛、鎮黨委、派出所領導幹警,連續作戰,終獲破案,收效頗豐;更暴露出個驚天秘密:勞改釋放分子方士元,勾結垮台縣長周正元王濤劉鳴等,為阻止記者調查採訪,徹底暴露「津水縣領導班子內,兩條路線鬥爭內幕」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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