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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28章 乘虛而入的投機者 文 / 宦海孤燈

    第028章乘虛而入的投機者

    (蚌鶴相爭漁翁得利。從小養成的投機心理,讓他在夾逢裡看到希翼;

    於是,他運動投其所好的伎倆手段,終俘獲純情女的芳心;但小人的投機作為,又終使他得而復失。)這是發生酒店待客主賓雙方都喝醉,分別被救和自走的次天上午。原本六位科員的信訪科辦公室裡,此刻只先到了兩位:之前上班並不積極的副科長侯燁,和年輕同事華建平。而一向積極的老科員陳姐和新科員葉藍,今天卻姍姍來遲。陳姐既往一貫上班早下班遲,當然亦並非出自自願表現積極,而是因她自身所擔職務使然。她是分工擔負接收下邊鄉鎮學校上報信訪材料,且反饋處理意見的;而下邊前來辦事人又不定時,總是不是早便是遲;從而帶累經辦人亦不能定時。而那身為科室頭頭的方士元,也總得做做樣子,故每天總得上班早來一會兒,下班遲走一會兒亦理所當然。葉藍做為新進人員表現積極,每天按時上下班則更其自然。

    「侯副科,咱信訪科今天是否發生了什麼事?」既往因相互瞧不上,故除了工作上有事彼此搭句話外,兩人間是極少對話,更不可能湊一起談心了。也可能今天感覺意外,抑或為改善相互間關係,華建平這才湊對方辦公桌前搭訕地問。「為啥向來積極守時的幾個人

    今兒個卻都跚跚來遲?」

    「誰知道呢?也可能那幾位,今天都趕巧有啥特殊事,所以就不約而同上班來遲吧?」侯副科亦邊翻看手中報紙邊微帶譏諷說。「咱只管自己遵規守紀,沒拿那麼多薪水,又何必多管閒事?」

    碰了個軟釘子,華建平自感沒趣地離開對方,怏怏地重回自己座位上。但在心裡不由罵道:「老傢伙裝什裝?俺問你是抬舉你。其實各自心照不宣,都知原本一向積極,從來按時上下班遵規守時的幾個人,今天卻突然來遲,實是事出有因。」

    其實,儘管他三人為了各自不便言明原因,對本人行動再三保密,但聰明如管知識分子教師的教育局幹部們來說,一個比一個猴精猴能,能不僅從察顏觀色中便猜個**不離十?

    「你知道嗎吳姐?昨晚咱機關出了大事呢!」在院牆一角的女廁所內,初得消息正蹲便的女職員邵娉,先抑後揚故弄懸虛的對剛進來的同事吳捷說。「就是信訪科的那個方,竟還想吃窩邊草呢!昨晚將他科新調進那漂亮女研究生,誆到酒店還開了雅間;卻在對方喝的紅酒中下了蒙汗藥將其藥昏,差一點就把女下屬**。幸好他們科的那位『關』大姐陳某,從門衛哪兒得信息及時趕到,才中止了那**一宗犯罪行動;自然亦挽回了清純女孩兒的貞操之身。真是罪過

    呀罪過。吾佛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上蒼咋不狠狠懲罰那些貪污**分子哩?」

    「俺也從酒店老鄉那兒知道了。」吳捷警惕地伸頭向外瞅瞅,還盡力壓低聲音說。「事關幾個人的清譽,弄不好會引發官司的;此類事還是左耳進右耳出,權當沒聽見,還是少傳播為好。免得打官司時被強制去出庭作證,丟人打傢伙還兩頭不落好。」

    但儘管傳話者信佛虔誠,聽話者謹慎小心;滿以為女廁所中就你我兩人,只要兩人口緊,嚴守秘密,再不傳給第三人;至於他人從何渠道聽說,就於我二人無涉;來個甩手不沾泥,管你吃三千打五驢!但她們那能料到竟然隔牆有耳?當時亦正在對面男廁所中,蹲大便的那人一字不落的聽了去。若他是其他科室人亦就罷了,偏偏他就是同二女職員剛才議到的,三個當事人的本科同事華建平!他頗嫌辦公室僅二人對坐甚覺無聊,這才沒屎推尿剛剛去趟廁所,沒料卻無意中聽到個事關本科室相關三人的驚天消息。為想進一步證實一下消息的準確性,這才硬著頭皮,湊向原本話不投機的侯科桌前試探打聽;沒料卻招對方個沒趣。回到自己座位繼續自我思慮著剛才的信息。

    話說信訪科這最年輕幹部華建平,原本是縣城內一工人子弟;其父母原均是一家工廠普通工人;兩年前

    該廠改制,被縣城另家同行業民營企業所吞併。新老闆下手夠狠,讓原廠內無特常技術50歲以上工人統作離崗處理;原廠財務從轉制收回資金中,僅發每人每月兩百元生活費。

    兩父母一猛裡斷了固定收入,全家包括爺奶妹妹六口人,從此後只能僅靠四百元生活費勉強度日。而他同妹妹一高中一初中,兩學生學習費用便無著落。為貼補家用和提供倆子女學費,尚還壯年但卻有病的父親,勉力去建築工地打工;母親除操持家務外,還加空給一皮鞋廠粘糊鞋盒。家庭政治經濟形勢的突變,使16歲的高中生華建平,對改革開放政策有了新的看法;亦讓其對權力和人生有了全新理解。

    他親眼看到班和年級裡,不少官宦子弟除自己盡情享樂外,還總那樣頤指氣使,連校領導和老師也總向著人家說話。自己雖然學習成績不差,又想積極為班集體辦點事,乃因普通工人(其父母還是下崗的)家庭不能給學校和老師辦什麼公私事,沒用!所以連個學習小組長也爭不到手中;因高考時「優干」可加分;所以班主任就將學生幹部有條件分別「贈送」;農民和普同工人子弟便想也別想。正因高中這一級不平等的暗箱操作,日益加劇了中學生華建平,很早就培養起的「謀官」思想。

    亦正因他「官本位」意識嚴重,不

    僅自當初大學畢業後,拒絕了包括省城內幾家公私企業高薪聘請,下決心要考公務員,從而打進國家行政機關後,進而一步步謀官;同時還發誓:不僅自己要當公務員謀官;且還一定要找個國家公務員的妻子,立志從自己這一代開始,也正式確立「官宦世家」根基。這計劃不能不算宏偉遠大。

    為實現此一宏偉計劃,雖已畢業上班兩年,且年齡已界二十六、七,也真不算小了;與他同時生人,凡做工務農者,早是小學生的爸爸;即便大學同窗學友,亦多數談婚論嫁;父母為他多次辭婚發愁,他卻堅持:不找到門當戶對公務員,今生寧可抱獨身主義。但其他縣直部門不熟,本機關異性卻又高不成低不就。本機關年齡合適異性,不是早已結婚做了媽媽;便是「以工(教)代干」缺少公務員身份——為此不能不使華建平大傷腦筋,暗怨上蒼對己不公;亦怨那些隨便找個普通工人或教師嫁了的女公務員沒有眼光,見識短淺,太不珍惜來之不易的公務員地位——正當此時,那天上午剛上班,科長方士元興沖沖進來,向大家報告說:「向大家報告一大好消息:據人事科白科長透露:有一應屆畢業女研究生,新近又通過了公務員考試,填報就業志願單位,不僅首選縣教育局,且還是我們信訪科。就這,機關內

    某些人還瞧不上我們信訪科哩,真是坐井觀天眼光狹隘短淺嘛。爾今連研究生,且還是個年輕未婚女生,都看中我們信訪科了。這說明我們科大有發展遠景。同志們好好幹吧,『無限風光在信訪』呢。」

    記得當時方科長剛報告罷消息,那年紀偏大思想保守的副科長侯燁,卻當即不屑地輕聲咕噥說:「哼,不就是要分來個剛畢業的女學生嗎?有什麼可高興激動的?好像比財務上給你們劃撥來幾萬塊信訪經費還高興哩。也不知你們到底是咋想的?難道信訪科是劇團,是電視劇組,憑年輕和漂亮臉蛋就能將信訪任務順利完成?錯。教育信訪是一項既複雜又缺乏可操作性的特殊工程。它憑的是信訪工作者,成熟老練的工作經驗,在長期的信訪工作實踐中所摸索和掌握的工作規律。這些都不是年輕人,僅憑在大學裡所學的那點理論和書本知識所能替代的。學歷再高又有何用?所以你們就不要單純迷信那本科生還是研究生了。」

    侯科此篇宏論似乎專有所指;表面聽起來似乎在批評方科:只重學歷理論而輕實踐經驗;實際上是在打著騾子讓馬聽,話指即將分來的葉藍,實是在輕視俺華建平;因為就信訪科當前幾個人中,唯自己學歷高年輕卻資歷淺,缺少信訪工作經驗實踐。原想當場就與其駁辯,卻考慮到對方畢竟年

    長又系副科長領導;作為年輕後輩豈能同他計較?但卻總是如鯁在喉頗不舒服。亦可能就從哪兒之後,兩人間便亦存矛盾和隔膜。但很快便被即將調進的女研究生的喜訊所取代。

    自葉藍調進信訪科後,其他人暫不說,只這華建平就首先神清氣爽得多。於是,他在驚喜激動之餘,便欲精力充沛地全面開展對新女同事的感情進攻——可是正當此時,他卻既意外又懊喪地突兀發現:原來自己一向既感佩又有所依仗的頂頭上司科長,亦正在窮追不捨地常尋機會接觸對方;這發現既讓他懊喪失望;亦讓他猶豫彷徨;這使他猛然間想起一古文警句:大丈夫何患無妻?只要今後緊緊靠著方科這個後台,先副科正科爾後副局——有了官位權勢,又何況沒有美妻?但若與對方同爭一個女人,那最終無疑兩敗俱傷。於是,他便決定退避——可又正當此時,卻在沒屎推尿在男廁所裡,無意間又聽到了令自己興奮不已大好消息:原來方科追求人家卻是單戀的「撂田地烤火一邊熱」——他熱人家不熱。很顯然他儘管耍盡卑劣手段卻已遭拒。這就是說,生活並未虧待自己,它又提供自己重新追求女研究生葉藍同事機會。

    於是乎,「蚌鶴相爭漁翁得利」。依靠從小養成的投機心理,讓他在夾逢中看到希翼;

    於是,他便運動投其所好的伎倆手段,終獲純情女芳心。但小人的投機作為,終又使他得而復失。此為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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