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同意試鏡
「我考慮一下。」楚凡思索了一下後才說道。他現在有些猶豫，既不好直接拒絕艾瑛的要求，也不能一口答應下來。他平時都是在盡量避免成為別人的關注焦點，現在居然讓他去面對鏡頭演戲給其他人看，這不能不說有點強他所難了。
艾瑛淡淡地笑了笑，不再說什麼。她沒有像很多女人那樣，仗著自己手上有點籌碼，就要挾別人。她自己就不是一個喜歡被人勉強的人，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同時想到上次自己拒絕出演時楚凡的態度，她也不認為自己現在應該給他施加什麼壓力。
之後他們也不再繼續談這件事，宋舒苑又和艾瑛聊起別的來。而楚凡一直就沒再說話，只是靜靜地坐著，心裡考慮著艾瑛讓他演男主角這件事。
五點半左右的時候，楚凡給劉兆辰打了個電話，約他晚上一起到外面吃飯，同時用眼神詢問艾瑛一起去是否有問題。
艾瑛看著宋舒苑期待的眼神，輕輕點了一下頭，表示沒有問題。
楚凡這才在電話裡告訴劉兆辰，艾瑛也一起來。劉兆辰聽到這個消息，萬分激動，遂連忙表示自己馬上去全聚德訂位子，讓他們到時候直接來全聚德就行了。
這次楚凡沒有再攔他，因為再攔的話，就不是劉兆辰太客氣，而是自己太見外了。況且他對b市也不熟，也不知道哪裡適合一起吃飯。
晚上七點半左右的時候，楚凡和宋舒苑、艾瑛三人出現在了劉兆辰所說的那家全聚德裡面。在給劉兆辰打了個電話後，他們終於在一個不是特別顯眼的位置找到了劉兆辰和夏佳的身影。
劉兆辰見艾瑛果然跟著他們一起來了，連忙起身相迎，同時嘴裡半開玩笑半當真地說：「楚凡，你可真有本事啊！居然能請來我們電影學院全體男生的夢中情人，這消息要是傳出去，我保證你立刻成為電影學院的全民公敵。」
「貌似這頓是你請的吧？」楚凡笑了笑，抓著「請」這個字眼，把話題岔開。
可誰知夏佳又笑著朝宋舒苑說道：「舒苑，你家楚凡這麼有魅力，你就不擔心啊？」
楚凡聞言，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他知道夏佳這是開玩笑，但這樣的玩笑很明顯不適合當著艾瑛的面開。他瞟了一眼艾瑛，卻發現她臉上還是掛著一絲若有若無，讓人捉摸不透的笑。
宋舒苑聽到夏佳的話，也是一愣，隨後看了一眼楚凡，笑著說：「他哪有什麼魅力啊。瑛瑛是被我叫來的，她現在是我姐姐了。」她這話有意無意地既撇清了楚凡了艾瑛的關係，同時又表明了自己現在和艾瑛的關係親密。
「姐姐？」劉兆辰對宋舒苑說艾瑛是她姐姐顯然很疑惑。
「嗯，我和瑛瑛今天下午已經結拜了。」宋舒苑高興地說。
「啊？結拜？！」劉兆辰怎麼也想不到只是見了一面，宋舒苑居然就會和艾瑛建立起如此親密的關係。這還是自己印象中那個拒人於無形的艾瑛嗎？他不可置信地看了艾瑛一眼，卻發現她神色平靜，顯然是默認了宋舒苑的話。「這、這可真是太強大了。」他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來表達自己的震驚。
「好啦，你還是別大驚小怪了，先叫東西吃吧。」夏佳白了他一眼，說道。
劉兆辰訕訕地笑了下，這才開始點東西。
席間，他很自然地問起了關於艾瑛出演電影女主角的事情。他想既然艾瑛都認了宋舒苑做妹妹，而且現在又一起來吃飯了，那估計楚凡已經和她談妥了。
宋舒苑一聽他問起這個問題，則戲謔地看了看楚凡，然後指著他，笑嘻嘻地向劉兆辰問道：「劉導演，你覺得他演男主角怎麼樣啊？」
「楚凡？他演男主角？」劉兆辰看了楚凡一眼，發現他神色有些不自然。
「是啊，你覺得我家笨笨有沒有演電影的天賦啊？」宋舒苑還是一臉的笑意。她覺得艾瑛提出讓楚凡演男主角的要求，實在是太有趣了。
「這……」劉兆辰有些為難，頓了一下才說，「上次楚凡自己不是都說了他沒什麼鏡頭感嗎？」說完他又看了楚凡一眼，見他並沒有表現出不高興的神色，反而看起來似乎還比剛才顯得要輕鬆一點了。
楚凡聽了他的話，確實要輕鬆些了。他本來就不想去演這個男主角，只是又怕自己拒絕會讓艾瑛不舒服，遂希望借劉兆辰這個導演的口來表達自己的意思。
「不過有人說我家笨笨很適合演這部電影的男主角噢。」宋舒苑對這件事的興趣讓她是不會如此輕易「罷休」的。既可以吊劉兆辰胃口，又可以逗楚凡，這麼好玩的事，她怎麼可能會放棄。
「誰啊？」劉兆辰果然順著她的話問道。
「你猜呢？」宋舒苑笑著，神秘兮兮地說。
「我猜？」劉兆辰知道宋舒苑的性子古靈精怪的，一時也不知道她的意圖。
「猜錯了可是會失去女主角的噢——」宋舒苑提醒他說。
劉兆辰一聽，頓時明白她說的誰了，脫口而出道：「艾瑛？！」
「嘻嘻，恭喜你答對了。正是瑛瑛。」宋舒苑嬌笑著說。
劉兆辰再一次感到不可思議。心裡尋思：他們今天下午見面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事哦？怎麼晚上來了，匪夷所思的事一件接一件的。
他先轉過頭看了看楚凡，發現也正一臉無奈地朝自己苦笑。然後才又轉過頭去向艾瑛問道：「艾瑛，你提議讓楚凡演男主角？」
「嗯，是的。」艾瑛淡淡地說，似乎覺得這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為什麼啊？」劉兆辰疑惑地問道。
「因為我覺得楚凡和男主角很像，只有他能演出男主角乘公車時的感覺。」艾瑛平靜地又把她下午給楚凡說的理由說了一遍。
「可楚凡不會演電影啊？」劉兆辰又提出了自己的疑問。說完他又看了楚凡一眼，見他眼中竟有鼓勵之色。
「最好的表演就是沒有表演。」艾瑛說道。
劉兆辰當然明白她這句話的意思，但這只是一種理論，或者說是一種理想的情況，事實上有幾個演員能做到在鏡頭前真正的本色表演呢？別說楚凡根本就沒接觸過電影拍攝，就算是那些已經出道的不少明星，面對鏡頭的時候也很不容易做到收放自如。
於是他又說道：「艾瑛，你的話很有道理，但是你可能還不瞭解楚凡。他有……鏡頭不適症。」
楚凡一聽，心裡頓時覺得劉兆辰實在是太有才了，居然還給自己杜撰了這麼一個「鏡頭不適症」出來。
噗哧！宋舒苑聽了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老劉，你又何必說得這麼委婉嘛，直接說我家笨笨一面對鏡頭就像外星人不就行了啊。咯咯。」說完她就朝著楚凡一陣嬌笑。
楚凡被她笑得一陣臉紅，好不尷尬。
「艾瑛，我真的不適合演電影，我的鏡頭感很差，連照相都照不好。」他覺得時機差不多了，這才向艾瑛說道。
「那如果你不知道有鏡頭的存在呢？」艾瑛問道。
「呃……」楚凡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如果不知道鏡頭的存在，當然就不存在鏡頭感的問題了，但自己如果真的去演電影了，又怎麼可能做到忽略鏡頭啊。
「你可以把這當作是有人在偷拍，而你並不知道。」艾瑛又說。
「這好像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啊。」楚凡覺得自己根本不可能做到艾瑛說的那樣。
艾瑛朝他笑了下，沒再和他繼續爭辯，轉而向劉兆辰問道：「如果忽略他鏡頭感這個問題，你覺得他是否是最適合演這個男主角的人呢？」
劉兆辰聞言，開始認真思索起這個問題來。拋開楚凡不會演戲這點來看，他的的確確是一個很不錯的男主角選擇。首先這個劇本就是他自己寫的，那他對男主角的心態肯定是最為瞭解的，而且他本身的性格確實也和男主角很像，都是一樣的內斂含蓄，不善於表達，喜歡把事情藏在心裡。從這點來說艾瑛的感覺確實沒有錯，楚凡正是最適合出演這個角色的人選。可惜……
「楚凡也許是和男主角最接近的人，但他沒有辦法把這種接近呈現在鏡頭前也沒用啊。」劉兆辰說道。
「感覺是天生的，演戲可以培養。用一塊未經雕琢的玉石，和一堆可塑性很強的泥來塑玉像，你覺得哪個更好，更真實呢？」艾瑛徐徐說道。
「這……」劉兆辰有些語塞。他看了看艾瑛認真的表情，終於說道：「要不先讓楚凡試試鏡吧，看他這塊璞玉究竟能不能雕琢出來。」
艾瑛笑了笑，算是認可劉兆辰的這個折中的辦法。
「楚凡，你的意思呢？」
既然劉兆辰都這樣說了，楚凡還能說什麼呢？如果自己連這個要求都拒絕的話，那自己又如何去要求艾瑛來出演電影呢。於是他只好無奈地點了下頭說道：「那好吧。」
同時他心裡卻想，反正自己沒鏡頭感，試鏡的時候肯定也演不好，到時候艾瑛也無話可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