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吸引
你還不是隨便的人,我看世上沒有比你更隨便的人了。春蘭嗔怪地白了他一眼,眼波流轉,吃吃笑道:「寧公子,那剛才是誰摸奴家的腰來著?」
寧采臣老臉一紅,日,摸你的腰而已,又不是摸胸,難道還要追究我的法律責任告我非禮不成。乾脆眉毛一揚,笑道:「要不,你也摸我的腰好了,我很大方的,絕對不會介意。」
春蘭聽了,側身過來,整個身子都快鑽到寧采臣懷裡,她檀口輕啟,輕輕朝寧采臣耳朵吹了口氣,柔聲道:「既然寧公子不介意,那奴家就真的來摸了。」說著就伸出小手,往他腰間摸去。
日,這他娘的到底是這麼一回事?這個春蘭莫非是發春了?平白無故調戲我,本公子雖然一向很有吸引力,好像也沒到這種地步啊?
香風入鼻,摟著春蘭噴香酥軟的身體,他身子不由一僵,心臟怦怦亂跳,熱血上湧,被春蘭對著耳朵輕輕一吹,胯下立時有了反應。
對面何縣令趴在桌子上睡得正跟死豬一樣。寧采臣心裡狂呼,我靠,這比坐過山車還刺激,當著何縣令的面與他的妞打情罵俏不說,還摸摸抓抓。
可是,我真的是無辜的啊,正所謂君子愛淫,取之有道,淫之有度,取之無道,那啥爛掉,蒼天作證,從頭到尾我除了摸了兩把,沒有主動勾引過啊。
就在這時一陣風吹來,把春蘭的一縷頭髮吹到他眼裡,他一側頭,伸手想要拂開那幾絲頭髮,卻不小心一瞥看見春蘭半閉著的眼睛露出一絲詭異的紅色。
日,她的眼睛怎麼變色了?他心裡一驚,慾念頓消,立時伸腳在桌底下把何縣令的腳狠狠一踩,何縣令吃痛下,哼了一聲,眼看就要醒來。
寧采臣一把推開春蘭,見她那眼睛已經恢復了成黑色,正面帶不解之色望著他,寧采臣指了指何縣令,春蘭這才白了他一眼,悄悄坐回去。
何縣令努力睜開眼,開口道:「剛才是誰——」
寧采臣趕緊遞了杯酒過去,道:「何縣令,來來來,再乾一杯!」
何縣令現在腦子還昏沉沉的,一看見酒忙連連搖手,道:「不用了不用了。」他抬頭一見那高高昇起的太陽,想起小冊子還在寧采臣手裡,酒醒了一大半,道:「寧公子,咱們酒也喝了,菜也吃了,時辰也不早了,你看——」言下之意自然就是寧采臣該把小冊子交給他了。
寧采臣看了看日頭,拍了下頭道:「對對對,你看我太高興,一喝酒就忘記了,何縣令,你看我們是不是——」他朝何縣令偷偷使了個眼神。
何縣令也是心思玲瓏之人,忙轉頭道:「春蘭,你先下去吧。」
「是,老爺。」春蘭站起身,別有深意看了寧采臣一眼,這才一步一搖下去。
見四下無人,何縣令才低聲道:「寧公子,你看那小冊子?」
寧采臣還在想剛才春蘭走時看他的那一眼,那是一種充滿了**和飢渴的眼神。日,我全身一百來斤,除了比她少兩塊肉,也都一樣啊,再說老子也不是唐僧肉,吃了能長生不老,為何她那種眼神?
「寧公子?」何縣令見他不答應,又問道。
「哦,那個小冊子,何縣令,你放心,我馬上就去拿回來,就地焚燒。」寧采臣信誓旦旦道。
何縣令瘦臉笑了下,道:「那最好。不過我想親自陪公子走一趟,如何?」
寧采臣脖子一揚道:「怎麼?何縣令,你是信不過我?」
何縣令忙道:「沒有沒有,寧公子什麼話,我怎麼會信不過呢,只是我正好有空,想認識一下你這位朋友。」
日,當是我傻子。認識了你好殺人滅口?再說,老子現在還在煩惱去哪裡搗鼓出這麼一個子虛烏有的人出來呢。
「何縣令,明人面前不說暗話,那冊子,就算你拿到也沒用。它記在我這裡面。」寧采臣指了指腦袋道,「你若是信得過我呢,我們做個朋友,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互不相干,不然,恐怕你就得把我和我朋友都殺了才能放心。」
何縣令想不到寧采臣來這麼一招,面色變了幾下,氣呼呼道:「寧公子,你這是故意消遣本官!」
寧采臣淡然道:「何縣令,你是一方縣令,而我只是個小小的窮書生,你若是我,你會把保命的東西的交出來嗎?一旦交出來,恐怕何縣令就會殺人滅口吧?」
何縣令心裡還真是這麼想的,被寧采臣說了個正著,他又要開口,寧采臣卻搶先道:「我既沒有興趣赴京告狀,也沒有興趣何縣令的財物和妻妾,何縣令又何必一定要趕盡殺絕?如果真的要拚個魚死網破,那我就算死,也會拉個墊背的,何縣令,你捨得這花花世界嗎?我可是無所謂,反正我本來就一無所有。」
寧采臣說完,端起一杯酒,抿了口,慢條斯理品嚐起來。手心裡卻滿是汗水,他心知如果不能說服何縣令的話,恐怕他今天就得永遠留在這裡了。
何縣令緊緊盯著寧采臣的臉,好半晌才歎了口氣道:「那你的朋友呢?你能保證他不亂說一句話出去?」
寧采臣心裡一鬆,日,老子又撿回一條小命。他淡淡一笑道:「他根本不知道那小冊子寫的什麼,你放心好了。」
何縣令點頭道:「好,那我就信寧公子一次!希望寧公子是個說話算話的人。」他也沒辦法,一看寧采臣就不是好欺的主。
寧采臣哈哈一笑,道:「何縣令,我雖然算不上什麼君子,但說話卻比那些偽君子還要算話一些。有句話叫什麼來著,寧**不失信,說的就是我這種人了。」
何縣令也笑了一下道:「寧公子快言快語,當然不是偽君子了,好一個寧**不失信,我姑且信你。」
靠,你是不得不信,除此之外,沒有其他選擇。寧采臣暗想。他仰頭喝下那杯酒,道:「何縣令,既然如此,那我們也算是相識了,以後還請多多照顧小生。」
何縣令混跡官場多年,最需要的本事就是識人和見風使舵了,他見寧采臣面對衙役面不改色,娓娓而談,早就看出有些不尋常,現在既然兩人談到一塊,寧采臣又服軟,至少表面上是,當然也就見好就收了,當下笑道:「寧公子嚴重了,我看寧公子胸有大才,想來日後定然能光耀門楣。」
寧采臣停住酒杯,笑道:「哦?真的?你怎麼看出來的?其實我也這麼認為。」
何縣令無語,媽的,老子在官場這麼多年,以為自己臉皮已經算厚的,想不到這小子比我還厲害。
「對了,何縣令,我看你面色發青,好像身體不大好啊,是不是煩於公事,太操——勞過度啊?」寧采臣見他面色青白精神有些不佳,想起剛才春蘭的詭異變化,似乎有了點頭緒,便開口問道。
何縣令搖頭道:「哪有,我身體好得很。」
日,好得很,我看你一隻腳都踏進棺材了。寧采臣暗想,又道:「何縣令,大家都是男人嘛,老實說,你是不是太沉迷於閨房之樂了?」
聽到閨房之樂幾個字,何縣令精神一振,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道:「寧公子,你還是童子吧?若是你體驗過那種樂趣,就知道個中美妙滋味了?」
童子?我靠,老子十三歲的時候就不是了。
寧采臣見了他眼露淫光,嘴唇發黑骨瘦如柴的樣子,忍不住搖了搖頭,唉,媽的,你這傢伙,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