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非分
見何縣令心急不安的樣子,寧采臣暗自好笑,媽的,讓你貪,讓你濫用酷刑,碰到老子,你算倒霉透頂了,不好好「招待」你一番,實在有負本公子正義無人敵,一夜七次郎的名頭。
寧采臣側著頭,驚訝道:「哎呀,何縣令,這大堂甚是陰森,不若咱哥倆找個山清水秀陽光明媚空氣清鮮的地方如何?」
何縣令心裡大罵,卻又無可奈何,只得強笑道:「哦,寧公子說得對,我家的後花園還不錯,咱們就近?」
後花園啊,不是後門就好。寧采臣皺了皺眉,半晌才道:「也罷,咱們一切從簡,一切從簡。」
何縣令嘴角抖了抖,笑道:「對對對,一切從簡,寧公子請。」那小冊子如鯁在喉,一刻在寧采臣手上,一刻他都不能安寧。
何縣令在前,寧采臣在後,兩人走過幾間走廊,穿過幾道門,片刻過後,便來到一扇月亮門前。
跨過那門,寧采臣頓時眼前一亮,四周望去,滿眼都是蔥鬱綠色。
此時正是陽春三月,花園裡曲徑通幽,奼紫嫣紅,鳥鳴啾啾,小橋流水,柳樹依依,花草雖多,卻是佈置得別有匠心。
寧采臣跟在何縣令身後,沿著彎彎曲曲的小路,一邊走,感歎不已,這他娘的比前世那幾千萬的豪華別墅好多了。雖然他前世見得多的是車水馬龍,對什麼園林藝術沒有專門研究,但好歹也去一些蘇州園林旅遊過,那點眼光和見識還是有的。
他娘的,打死老子都不信前面這個只會糟蹋女人的豬頭能設計出這麼有水準的花園出來。
他加快腳步跟上何縣令,問道:「何縣令,我看你這花園設計得甚是巧妙,想來定是出自名家之手啊。」
何縣令聽了,得意一笑道:「看不出寧公子倒有眼光,不過你一定想不到這花園是誰設計的。」
日,我才來到這個幾天,哪知道是誰有這麼大本事。寧采臣鬱悶地想。
「那我還真得請教何縣令了。」寧采臣道。
何縣令搖頭晃腦道:「這花園,說出來誰都不信,竟然出自一個女子之手。」
寧采臣聽了反而不覺得驚訝,他寧願相信這花園出自女子之手,也不願它出自眼前這豬頭之手,他又不像現在的男人一樣認為女子無才便是德。
不過,好像老子這幾日認識的女子都不是普通人啊,慕晚晴醫術過人,謝小環擅琴,喬秋容喜舞,就連小雨也燒得一手好菜,哎,就本人好像不學無術了,我勒個去,若是能將這幾個都泡上手,那不就說明自己更牛叉了?這貨又開始幻想起來。
「哦?是哪個女子?」寧采臣對這女子倒有些興趣了。
何縣令這時卻手一指道:「寧公子,我們到了,前面那個小亭如何?」
他手指的方向正有一個小湖,湖邊三兩棵柳樹旁立著一座六角琉璃小亭。
兩人在小亭凳子上坐下來,自有侍女上茶來。待到侍女退下後,寧采臣見何縣令又要開口,忙道:「何縣令,有好茶而無好酒,實在是浪費這燦爛春光啊。」
何縣令臉皮皺了皺,心裡恨死了眼前這狂生,卻又無可奈何,只得吩咐女侍女上酒菜。
寧采臣喝了口酒,閉上眼搖頭晃腦道:「這可是三十年的竹葉青啊,不過,何縣令,好酒好菜好天氣,沒有美女相陪的話,豈不是大煞風景?」
何縣令眉心直跳,臉色一變,張開就要發飆,寧采臣裝作沒看見,突然捂頭哎呀一聲道:「哎,頭暈頭暈,我這人喝酒沒有美女相陪呢就會頭暈,一頭暈,什麼就不記得了。」
媽的,這是**裸的威脅!桌底下何縣令的手抖了幾下,一下握成拳頭一會又張開,他深呼吸幾口氣,好不容易才把胸口那口氣給壓下去,皮笑肉不笑道:「寧公子才思敏捷風流倜儻放蕩不羈,美女自然是有的,你稍等。」
日,看不出來你還挺瞭解我的。這句話你只說對一半,我的確是風流倜儻放蕩不羈,但才思嘛,若是會背幾首淫詩也算的話,那我倒勉強夠格。寧采臣暗道。
何縣令拍了拍手,不多時,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娉娉婷婷慈從花叢間走上前來,看到何縣令與寧采臣相對而坐,都不由詫異地看了眼寧采臣,見他英俊瀟灑器宇軒昂,愣了一下,彎腰躬身,嬌滴滴道:「老爺。」
何縣令微微一點頭,淡淡道:「給寧公子上酒。」
立時環珮叮噹香風繚繞,那女子蓮步輕移坐在寧采臣旁邊。
日,太小氣了吧,好歹也要叫上十個八個美女才可以啊,一個怎麼夠?寧采臣鬱悶不已。
酒到乾杯,一飲而盡,他前世就是個喜歡喝酒的人,來到這個世界還沒盡興喝過一場,現在有機會喝這何縣令搜刮的美酒,要是不大喝特喝,那就實在太虧待自己了,不像自己的作風啊。
「來來來,何縣令,乾杯。」寧采臣面紅耳赤舉起一杯酒道。
何縣令也笑著端起一杯酒,不過那表情看起來像便秘一樣,要多鬱悶就有多鬱悶。
寧采臣一眼脖子,一杯酒倒下去,見何縣令才喝一小口,立時眼一瞪大聲道:「何縣令,你瞧不起我是不是?」
何縣令真想開口說老子就是瞧不起你,不過一想起那小冊子,他就軟下來,忙道:「沒有,怎麼會呢,我干我干。」說完也是一口喝完,還倒轉杯底給寧采臣看看,寧采臣這才眉開眼笑。
「何縣令,這樣喝實在沒趣,不若我們來行個酒令如何?」寧采臣見何縣令才喝一杯,又道。
「什麼酒令?」何縣令面色發白,皺著眉頭道。
寧采臣心裡好笑,一看你就是縱慾過度的貨,今天就灌死你。
「很簡單,來來來,人在江湖漂啊,哪能不挨刀啊,人在江湖走啊,哪能不喝酒啊。」寧采臣一邊喝一邊揮著手叫,逗得旁邊那個女子捂著嘴咯咯只笑。
何縣令苦著臉硬著頭皮陪他喝,喝少了還不行,行酒令,他哪會是寧采臣的對手,幾杯下肚,就已經開始眼神迷茫昏昏欲睡起來。
老子不但要喝你的美酒,還要泡你的美妞,不然怎麼對得起杜平挨的那幾十大板。
「這位美女,這麼稱呼啊?」他轉頭對左手邊的女子道,手已經不知不覺摟上別人的細腰。
那女子柳眉小嘴,皮膚白嫩,看起來也甚是水靈。媽的,好女都讓狗糟蹋了。不過這何縣令眼光倒是不錯,不知是從哪裡搶來的良家女子。寧采臣心裡暗罵。
「奴家叫春蘭。」那女子吃吃笑道。
「哦?春蘭?是不是還有個夏竹秋香冬梅?」春蘭?我還空調呢,寧采臣隨口問道。
「咦?寧公子,你認識她們?」春蘭奇道。
「靠,不是真的吧?」寧采臣下巴都快掉下來,老子隨口一問,竟然還真有秋香啊。
「春蘭空調,哦,不,春蘭,那你聽說過唐伯虎沒?」寧采臣手在春蘭腰上一邊熟練地撫摸一邊道。
春天只覺得身子在那雙似乎帶有魔力的大手撫摸下酥軟如泥,她星眸半睜,嬌喘道:「唐伯虎?奴家沒有聽說過。寧公子,你的手——」
寧采臣縮回手訕訕笑道:「不好意思,習慣了,嘿嘿。春蘭,這園子是誰設計的,你可知道?」
春蘭喘了口氣,搖頭道:「我只聽說是魯王府的人設計,具體是誰卻是不知。」
寧采臣恍然大悟,媽的,怪不得何縣令不想說呢,估計和那什麼魯王有一腿,不然也不會這樣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卻安然無事,不過既然上頭有人,為什麼他會甘心當這個小小縣令這麼多年呢?
春蘭見他皺著眉頭沉默不語,偷眼看了下何縣令,見他還趴在桌子上酣睡,便輕輕拉了拉寧采臣的袖子,柔聲道:「寧公子寧公子。」
寧采臣一驚,道:「啊,春蘭,你這是做什麼?你不會對我有什麼非分之想吧,我可不是隨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