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兒,你說,銀屏兒,你的那些小丫鬟們,當然,還有那位大理寺少卿的夫人,會不會聽見你的叫聲了?你說,她們要是聽見了,一向端莊有威儀的陳府二少奶奶竟然是這般個**法兒,她們會怎麼想?她們一定會羞得滿臉通紅,暗地裡罵你不要臉吧?你聽,她們好像真的聽見了,正在商量著要進來看看呢!她們馬上就會看到你滿臉通紅的小模樣兒了,到時候她們一定會罵你,堂堂的陳府二少奶奶,竟然偷漢子,還在這種地方偷漢子,你還只不知道羞恥?」
酣戰一番之後,二少奶奶或許是飢渴了太久,也或許是戀上了陳羽的味道,她不一會兒就歇過了勁兒來,又磨磨蹭蹭的纏著陳羽想要,陳羽自然也樂得如此,只是看見她那副發春一般的模樣,卻總是仍不住要逗弄她幾句才好。
其實外面哪裡有人聽見了,陳羽清楚地聽著外面銀屏兒正親切的問候起那位大理寺少卿夫人去年剛得的小兒子,據說已經開始學說話了,提到自己的兒子,那位少卿夫人竟而突然表現地非常善談。說起自己兒子的趣事來,簡直是有滔滔不絕之勢。
她們哪裡會聽得見二少奶奶那細弱喉管的呻吟呢,只是陳羽還是這麼說,因為他越是這麼說,便覺得二少***下身越是緊湊,自己便舒爽不已,而且看二少奶奶那渾身顫抖的樣兒,顯然雖是聽得心裡臊的慌。卻也是越發的興奮了。
「好、好……,好人兒,求求你,別,別說了……,羞、羞、羞死了!」二少奶奶無力制止陳羽。又不敢大聲說話,甚至連張開嘴說這幾句話都是費勁了全身的力氣,因為她一張嘴,就會忍不住想要叫出聲來,只是克制住這種原始地反應就已經耗光了她僅剩的所有氣力。
陳羽下身衝擊的速度越發快了起來,二少奶奶甚至不得不把被角塞進嘴裡,用來幫助自己把嘴堵住,因為一旦自己忍不住叫出聲來,估計整個陳府都能聽見。但是惟其如此,她才越來越不克自制。
她不住的對自己說。叫吧,叫出來又能如何?這事兒能怪我麼?誰讓那二爺一年多快兩年都不到我屋裡去一趟的?我也是人。只要是個人,哪裡有不想這個事兒的?什麼克己復禮。什麼存天理滅人欲?都是騙人地鬼話!
但是腦際殘存的一點理智,使得她儘管無數次想要拉開嘴裡塞著的被角,卻還是都忍了下來,於是便只好越加的把全身力氣都集中到腰上,賣力的挺動自己的屁股往後湊送著。
「寶貝兒,咱們去前面吧,我抱著你,咱們一邊美著一邊過去。讓大家都看看,堂堂的二少奶奶發起臊來是一副什麼樣子。好嗎?」陳羽咬著她的耳根說道。
「不……、不要,不要,求求你,千萬不要,你是我的主子好麼,以後……,以後你要我做什麼我都依你,今天,今天,千萬不要!」二少奶奶儘管知道陳羽只是說笑,只是拿這個話兒來**,並不會真的抱著自己走出去,卻還是忍不住要開口央求。她這一開口,便覺得自己真地是不要臉到了極致,可越是這樣想,她卻越是感覺自己興奮得簡直要飛了起來,這個心思當真是古怪的緊,怕也只有陳羽才能明白她地這番心思了。
二少***小手在被子裡緊緊地抓住陳羽的胳膊,那修長的指甲都已經陷進了肉裡,但是兩個人都恍如未覺,陳羽只覺得那裡面越發的滾燙,終於又一次感覺那股壓抑不住的勁兒來了,便頓時又加了力氣。
二少奶奶此時的身子已經是敏感到了極致,哪裡還禁得住陳羽這番衝擊,頓時便死死的把被子咬住,指甲也深深的扣進了肉裡,渾身顫抖了起來。
陳羽只覺得一股熱浪一下子把自己地下身給包圍了,那種溫度,燙得陳羽不由得「啊」地一聲,竟是感覺四肢百骸無不舒坦,萬千毛孔都好像是在那一瞬間張開了一般,陳羽把下身猛地往她身子裡一頂,然後便緊緊地抵住,不動了。
只是陳羽雖在極度的興奮中,卻還是感覺到下身地一絲異樣,二少奶奶那身子裡襲來的潮頭,竟是一波一波的,好似沒有窮盡,便好像是男子噴發一般。他一好奇便要伸手探過去,手臂卻被二少奶奶緊緊的拿住了,掙都掙不脫。牽著她的手一塊兒摸下去,卻發現兩人身體的交接之處,竟是猶如噴泉一般一股一股的往外噴著粘膩膩的漿液。
「潮吹?!」陳羽一旦反應過來,不由得驚喜萬分,要知道擁有這種體質的女子萬中無一,沒想到自己偷人竟然偷了一個,真真是上天的恩賜了。
那噴湧的泉水慢慢停下了,但是二少奶奶還是下意識的身子一聳一聳的,渾身打著顫慄,陳羽知道,潮吹之後的女子,身體敏感之極,便是碰也不能碰一下的,便溫柔的原樣摟住了她,任她自己慢慢平息下來。
過了好大一會兒,二少奶奶長出了一口氣,這可以說是她自出生以來生命的制高點,她剛才甚至想,有了這一回,便是死了,也無悔了。
二少奶奶漸漸的鬆開了緊緊扣住陳羽胳膊的手,順著胳膊往下走,捉住了陳羽的手,便又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指,陳羽見她緩過勁兒來了,這才放心地反過來把她的小手緊緊握住,另一隻手則從她身子底下伸了過去,將那胸前妙地握了個滿把。
激情過後,她的肌膚軟滑柔膩,尤其是胸前的豐滿,入手的感覺更是極佳,誰知二少奶奶卻掙脫了他的手,然後竟是要翻過身來,想要與陳羽面對面。剛才她的手被陳羽反握住之後,她突然想到,雖然說有了這一次,便是死了也不算是白活了,可是
再有一次,再有兩次,再有,許多次,不是更好嗎?
這一瞬間,她突然覺得自己心裡有無數的話想要對陳羽說,因此,即便是要冒著一旦進來人就有可能會被發現的危險,她還是堅決的要翻過身來。
陳羽見狀只好把東西從她身子裡「啵」的一聲抽出來,然後幫著她的身子轉了過來,二少奶奶喘息著看著她的臉,突然哭了,陳羽見狀心裡一動,便要伸手為她擦淚,可是伸出去的手卻被她一把握住了,只聽她說道:「咱們以後,還能有這樣的歡樂嗎?」
陳羽聞言一笑,「傻丫頭,只要咱們都活著,這樣的機會多得是,你擔心個什麼!只是……,呵呵」,陳羽湊過去,把她臉上的淚珠吻去,然後才笑著湊在她耳邊繼續說道:「你剛才的樣子好風騷啊!是不是因為外面有人聽著呢才會這樣啊?」
「你個死人!」二少奶奶聞言頓時羞得不行,狠狠地在陳羽後背上掐了一把,暗地裡責怪剛才的一點溫暖的感覺都被這個死人一句話給攪沒了。
陳羽裝模做樣的在她耳邊「哎呦」了一聲,然後伏在她耳旁求饒,「好靈兒饒命,我只是覺得剛才你一聽見我說有人聽見了,就興奮的不行,連那下面都緊了三分,一說要抱著你出去讓大家都看看你剛才的樣子,你就更是了不得了。都夾得我那下面生疼生疼地,這才問問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嘛!」
「死人,你還說,還說!羞死人了!」二少***粉拳狠狠地捶在陳羽背上,讓陳羽越發地笑著哎呦了起來。
等到她發洩的差不多了,卻依然是羞得不行,根本就不敢看陳羽了,便索性把臉蛋兒深深的埋進陳羽的懷裡。兩手緊緊地抱住他說:「你剛才作賤的人家還不夠麼,現在還要說,莫非,你心裡也認為我是一個下賤的,不要臉的女人?是,是人家說地。淫婦?」
陳羽一聽這話,知道自己的玩笑差一點就開過了,便慌忙補救,「這是哪裡話,你若是淫婦,那我就是姦夫了,咱們正好是一對姦夫淫婦。」
「淫婦,就淫婦吧,人家認了!若說那做一輩子高高在上的貞潔烈婦,卻要獨守一輩子空房。我便寧可做一個**蕩婦,哪怕只得了一夕之歡便要被萬人唾罵至死。我也心甘情願了!」
陳羽聽她這話,便把她緊緊地摟住了。說道:「既然如此,我就陪你被人唾罵,咱們便做一輩子的姦夫淫婦,可好?」
二少奶奶在他懷裡點了點頭,卻又馬上問道:「你就沒想過,沒想過……」
陳羽見她期期艾艾的欲言又止,便問道:「想過什麼?」
二少奶奶咬了咬牙,還是說了出來。「你就沒想過將來要把我弄到身邊去?就想一輩子讓我待在陳府?我雖然知道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兒,我要不要你去做。但是,你至少也要想一想,哪怕只是想一想也好!反正我這身子除了你,別人是再也別想碰了,是二爺先不要地我,他以後便是再想要,也是不可能的了,我便是一頭撞死,也不會叫他如願,好叫人知道,便是**蕩婦,也一樣是貞節烈女!關鍵的是,便是淫蕩,也只是對一個人淫蕩,對你淫蕩,對其他人來說,**蕩婦也一樣的變成了貞節烈女。」
陳羽聽了這話感動不已,便頓時把她抱得更緊了,只是心裡卻忍不住想到,也是二爺沒福氣沒本事,他要是知道自己老婆原來乃是萬中無一的絕世體質的話,只怕就不捨得放手了吧?不過,話又說回來,若是沒有自己的這般本錢,縱是有再好的名器在懷,也如空有寶山一座,卻屢屢空手而回一般,根本不識得此山乃是寶山哪!所以說,二爺倒也不是沒福氣,關鍵是沒本事啊。
想到這些,陳羽不由得又想到了銀屏兒,便隨口說道:「要是能把銀屏兒也拉過來,咱們就躲在二爺的書房裡,二爺在那裡讀書呢,咱們三個就在屏風後面做剛才那事兒,一定要比剛才還有味道,你說是不是?」
二少奶奶聞言頓時怦然心動,但是臉上卻越發的害羞,陳羽甚至都感覺她那貼在自己胸前地臉蛋兒都燙熱的可以烙餅了。二少奶奶在他後背上捶了一拳才說道:「你這個死人,真真地是個不折不扣的淫賊,總是打些這樣地主意,真是羞死人了!」
陳羽呵呵一笑,凝神聽外面好像要起身送客了,便心裡一動,心想待會兒銀屏會不會進來,這時二少奶奶便說道:「我就知道你眼饞著那個小蹄子呢,不過呢,你想要她關鍵可不是我這裡,而是看你了。你也知道,那個小妮子脾性強得很,她也是為咱們考慮才那般做的,所以,你要把她勸到床上去,可不是件容易事兒呢!除非,除非……」
「除非什麼?」陳羽好奇地問道。
「除非就像是那日在攏翠觀裡你對我似的,用強的!我相信,一旦經了你的撻伐,加上她心裡又愛你到極點,到時她縱是有再堅毅的心志,只怕也經不住你招一招手了。」
陳羽聞言頓時陷入沉吟,二少奶奶見他不說話,便從他懷裡探出頭來看了看,見他那深思的模樣,便忍不住說道:「你要是願意,我倒是有一個主意。」
「哦?說說看!」陳羽看著她說道。
二少奶奶往上提了提身子,然後右臂支在床上,身子半探起來,伏在陳羽耳邊小聲的說了一陣,陳羽卻是搖了搖頭,剛想說話,卻清清楚楚地聽見外面的聲音,「二少奶奶也不知睡著了沒有?」
陳羽聽出了這是銀屏兒地聲音,害怕她進來,便要起身離開,二少奶奶雖不捨得他走,當此時卻也只好幫他粗略的把衣服穿好,然後陳羽不等外面腳步響起,便踩著凳子跳出了窗戶去。
到了窗外陳羽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側耳聽裡面銀屏兒果然進去了,二少奶奶一副沒精打采的聲音說道:「不必管我了,你自去前面接待人家就是了,我自己躺著歇會
覺得身子舒服了許多。」
陳羽聽著裡面對話,過了一會兒銀屏兒便出去了,這才四處看看沒人,趕緊揀那不常走人的路回去了。
只是他卻不知道,二少奶奶打發銀屏兒出去之後,卻是一邊把剛才兩人交合時墊在身下溺濕了的汗巾子抽出來,一邊想著剛才陳羽搖頭是什麼意思。想了半天她還是決定,既然他沒有說話,那就按照我說的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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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過去,漸漸的,年關近了,陳羽府上預備過年的事兒自然有杏兒和琥珀操持著,又有老管家宋維長在旁襄助,該買的買,該置辦的置辦。院子裡雖然還有一些地方陳羽是要扒掉舊房子建新的,卻也只能等到年後,而那些該整修的也都已經在那馮思道小妾馮三娘的指揮下修繕一新,加之整個府上忙忙碌碌,熱熱鬧鬧,倒也有了些過年的氣象。
遠在江南的衛老夫子早早的差人送了年禮來,還帶來了一封信,裡面委婉的解釋說剛剛到任,各處支使的都還不太靈便,道路也不太清楚,因此許多事情不便下手,所以孝敬甚少。請陳羽不要見怪。
陳羽看了這信不由得一笑,當即便提筆寫了一封回信給他,然後就命那來人帶回去給他。信上陳羽說,安排他去江南富庶之地,並非是為了要他去「下手」,而是要掌握一方地情況,結交一方的人才,以積攢資歷與儲備。將來才好大用;切不可整日以「孝敬」為念,只要記住兩點便是,盡力拉攏有德有才有聲望的人才,盡力打探江南地面上的銀錢流向,探問出都是哪家生意與朝中哪位大臣有所關係,另外處理好職責之內的事務。不要輕易插手他事,如此則足矣。
安排好這些,送那江南來人走了,陳羽又忙著聽杏兒和琥珀回報說都是誰誰誰到家裡來送禮了,陳羽連帳單都沒看,只說細細的謄寫下來,以備將來使用便罷了,即便是兩女的匯報,陳羽也只是粗略的聽了一聽,全然沒有往心裡去。因為他心裡正在盤算著今晚地事兒呢。
在陳羽那夜被二少奶奶派人擄走的時候,不少人都出力四散搜尋。因此陳羽當時便安排郁巧巧擬了請柬,要在太白樓上請一請眾人。時間定的就是今晚。其他人陳羽倒並不在意,不過是人情理往的答謝罷了,也沒什麼值得特別關注的,唯有一個人,使得陳羽前思後量,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去與他拉攏一下,讓雙方的關係更進一步。
這個人就是左禁衛指揮使戴小樓。
卻說這戴小樓也是個一等一地風流之人,換作了幾年前。陳羽還在陳登府上做著小廝呢,那時的戴小樓卻已經是名滿長安了。一直到現在。也不知道還有多少妙齡少女與深閨怨婦們都在傳頌著他當年的事跡,或者是正在埋怨著這戴小樓沒有把自己收入帳中。
說起這戴小樓的名聲來,倒還真有一樁奇事,說的是,這戴小樓本是揚州府人士,年紀輕輕便已經就任揚州府推官,但是卻因為當年的一位揚州名妓被人贖了送進長安送給人做了妾,這戴小樓便不依了,這揚州府誰不知道她是戴小樓的禁臠,這番被人贖走,豈不失了面子,況且戴小樓是真的喜歡她,手頭上正在湊錢要為她贖身呢。
因此戴小樓竟是辭了官職一路追到長安來,最後因為鬧起的風頭太大,竟然不知怎麼就驚動了當今皇上,皇上聽聞此事非但不怒他擅離職守,反而讚他有情有義,是個難得的真君子,因此便幫他把人要了回來,並且因為那戴小樓一身地好武藝,便把他留在了羽林衛裡做官,說起來這也是樁出奇的緣分了。
那戴小樓人生得斯文俊俏,又是個能說會道地,因此在長安呆了不上一年,便不知揉碎了多少女子的心。不過後來皇上以他忠勇剛直,有理有度,所以一再地加以擢升,到去年已經是升任左禁衛指揮使,而他竟然也漸漸安靜下來,每日裡只是老實的做他的官,再也不去平康裡了。
因為戴小樓雅擅琵琶,喜歡到平康裡便喝酒便彈琵琶,所以有那早幾年就廝混在平康裡的人說起來,平康裡少了戴小樓的一手好琵琶,真真是失色不少。
這戴小樓雖然不去平康裡了,但是那為官剛毅的形象卻是越發的深入民心,他職守的左禁衛,從來沒有出過哪怕一丁點兒地岔子,再加上剛入長安追索美人的時候,那戴小樓沒少吃了許多高官權貴地欺負,便始終不喜歡與任何權貴結交,因此由他來把手左禁衛,皇上那裡實在是放心的緊。
自從皇上當日把自己派到左禁衛任指揮使同知,陳羽就在暗地裡揣摩皇上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所謂天威難測,不到最後還真是不好猜度,因此陳羽這才猶豫了起來,戴小樓這個人,到底該不該結交呢?他可是當今皇上的趙子龍啊,一個結交不慎,說不定會毀了兩個人的前程命運。
不過一想到自己平日裡偶爾去左禁衛轉轉的時候,戴小樓待自己甚好,加之自己出事之後,左禁衛雖然不在職責之內,戴小樓卻還是派出了不少人調查,足見他對自己的關心,因此陳羽心裡便打定了主意,好歹也要試探一下吧。
誰知在送走酒醉的眾人卻把戴小樓留下,陳羽或明或暗的透露了一點意思之後,得到的結果卻順利的出乎了陳羽所料,戴小樓竟是一口應承了下來。
他說,「自我戴小樓到任左禁衛指揮使一年多來,皇上安排了多少人在長安七衛裡掛名?可是除了你陳墨雨之外,卻從來沒有安排任何一個人進我左禁衛,為什麼?皇上認為左禁衛不是讓人掛個名兒玩的地方,左禁衛是皇上護衛軍,那是皇上的最後一道保障。但是皇上卻派了你來,來就來
一來就是左禁衛的指揮同知,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僅陳老弟來掛個名兒的?你我做臣子的,雖然不該妄猜聖意,但是卻也只有明白了皇上的所思所想,才能更好的順應聖命來辦差嘛!現在皇上的意思就是,皇上把你派到左禁衛做指揮同知,就是讓你我兩個勾結的,所以,咱們可是奉旨勾結,光明正大的很呢!」
送走戴小樓之後,陳羽一邊聽著太白樓掌櫃的馮思道的一些消息匯報,一邊想起了戴小樓那擠眉弄眼的笑容,便不由得笑了笑,心說這戴小樓不但是個聰明人,而且還真是個有意思的人呢。
勾結就勾結吧,能多勾結一個,自己將來與陳登撕破臉時,就多了一分力量,又何況,正如戴小樓所說,現在還是奉旨勾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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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你能確定?」
陳府的書房裡,高燒的蠟燭也照不亮陳登那張陰森森的臉,他正緊緊地盯著跪在地上的人,那雙眼睛,就像是帶著毒刺一般,令人不敢逼視。
地上跪著的人,乃是他的情報總管,此時他根本不敢抬頭看自己地主子。這麼些年相處下來,他深深的知道自己這位主子到底是什麼脾氣。若是匯報的是好消息還罷,若是不好的消息,便十有**要遷怒於自己。
但是,多年來正是因為有了主子的照應,自己才能大仇得報,大志得展,因此。他心內雖然不喜,卻也對自己主子的這個脾氣安之若素,反正只要是習慣了,就無所謂了。
「回老爺,小的,小的只是猜測。不敢確定。不過,看二少奶奶最近地神色,絕不是一個空守閨房多日的婦人所應該有的,而二爺被您派去南山別業苦讀,又不在家,再加上近日二少奶奶與那陳羽之間發生的一系列的事兒,小的才敢作此推斷,僅供老爺參考,不可為憑。」他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多年來他熟悉的不止是老爺的脾氣,還有一些習慣。比如,老爺儘管不相信自己做出的一些假設和判斷。但是還是喜歡聽,每次聽到一件事。總是要先問自己的判斷,而幾乎每次,他也都會問一句,「你確定?」
他不知道是因為陳登陳老爺實在是累了,不願意思考了,還是因為他一直以來心裡都在發抖,在打怯,往往在位極人臣的同時。也就是距離伴君如伴虎這句話最近的地方。儘管不知道,他卻也不願意去想。妄自猜測自己主子的心意,可是做情報這一行的大忌,不過,只要老爺需要自己的分析和判斷,自己就一定會說下去,希望可以幫到老爺。
陳登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燭光拉長了他細瘦地身影,他的眉微微蹙著,臉緊緊地繃著,讓他此刻看上去又多了一絲狠辣的意味。
良久,他轉過身來看著地上跪著地自己的情報總管,緩緩的說道:「不管是他們之間到底有沒有事兒,陳羽,都必須要死了!他竟然敢靠近我陳家的兒媳婦,這,這本身就是找死,他這是想報復我?還是想告訴我,他根本就不怕我?」
地上的人不敢作聲,因此陳登又邁起了步子,在燭光裡來回的走著,聲音也跟著縹緲了起來,「不管是因為什麼吧,他的膽子太大了,我留不得他了。你回去就著手準備,要做到只要有一天我一聲令下,馬上就可以讓他離奇的身亡,你能做到嗎?」
「是,請老爺放心,做這等事,小地駕輕就熟!」那人恭敬地答道,絲毫不因為自己奉的是要殺掉一個朝廷大員地命令而感到激動。
「嗯,好,多少年了,我相信你。只是,現在我還不能殺他呀!哪怕是他把我的兒媳婦睡了,我也要留著他,等到何進遠那老匹夫敗下陣來,等到太子之爭的事兒塵埃落定,就是他的死期!」
那人又應了一聲是,便想要告辭出去,卻聽老爺一個人喃喃自語起來,「說起來,是我當日一招失誤啊,實在是沒有想到,我陳家還真是藏龍臥虎呢,竟然藏下了陳羽這麼一個小小的大人物。而他竟然那麼快就和柳隱那個婊子勾搭上了,讓我一時之間沒有察覺到他們的威脅,而現在,雖然說為了自己這個小情人的前途,那個婊子越來越使勁兒的往下拱米賤人了,但是我也不敢輕易的動陳羽這個小兔崽子了,呵呵,還真是一環扣一環啊。」
他說完了這些,長出了口氣轉過身來看地上跪著的那人時,卻發現地上哪裡還有人在了。他不由得先是搖頭一笑,然後才喃喃自語般感慨道:「老馮這個傢伙,可真是越來越精了,精得讓你想抓個把柄都抓不到。唉……,你也太聰明了,太聰明了可不是好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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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時候,陳羽也正待在自己的書房裡,郁巧巧被他支開了,他背著手站在書架前,身後站著一個瘦削的人,那是刁子寒。
「小的撒出去了大批的人手,跟了您三天,再加上其他各個渠道得回來的消息一匯總,便可以知道,那一直跟蹤監視著您的,是一處秘密的機構,具體是誰,是什麼機構,小的一時還推斷不出來,但是小的已經幾乎可以肯定,他們是陳府的人,而所有的消息,最終都是匯總到陳府的書房。」
見陳羽背著手站著,一聲不吭,刁子寒便又繼續說道:「大人命小的監視的太太的那個丫頭雨萱,小的也查清了,有那到府上來送菜蔬鮮肉的,還有一個溜街賣胭脂水粉的,還有其他三個人,他們輪流著兩天來一個人,那雨萱就是
接頭,把消息傳遞了出去,只怕是家裡的一舉一動,一行,陳府的書房裡都在很快得知的。」
這一次陳羽點了點頭,轉過了身來看著刁子寒說道:「她,不足為慮,我想,陳老爺子安排這個一個顯眼兒的探子進府來,只怕就是要明擺著告訴我,他就是要監視我,所以,這不可能是他唯一的眼線,府裡一定還有,你再去仔細排查。」
刁子寒躬身應是,陳羽又說道:「不管查出什麼來,都先不要動他們,他們肯定是陳家花了多年心血培養出來的,輕易的折在了我的手上,怕是陳老爺子要恨死我了。哼,至於那些跟蹤我的人,也讓他們跟蹤去,你只要跟著他們就是了,把那些可疑的線索和人物都給我暗地裡控制住,不要被他們發覺,等到我想除掉他們的時候,務求一擊而全潰!」
「至於所需費用,你不必擔心,要多少只管找郁小姐開口去,我保證她那裡有求必應!另外就是人了,這個要你自己想辦法,不過必須保證能控制的住,要是不小心用了陳府的人,可是要被人家笑話死了!如果有必要,你隨時可以去找孫築孫大人借人,他那裡奇人異士多得是,現在這關口,也顧不得那些條條框框了,放心大膽的去借,我會提前跟他打好招呼。總之一句話,我這裡要什麼給什麼,只要你把那些隱藏在我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蹦出來叮我一口地毒蛇。都給我控制起來,必要的時候,我一聲令下,要見到一地的人頭!」
刁子寒凜然應諾,然後退了出去。陳羽這才放輕鬆了自己在椅子上坐下來,手指輕輕地敲著椅子扶手,喃喃自語地說道:「雨、萱,呵呵。雖然你不過是一個小丫頭罷了,雖然你也不會起到什麼大作用,不過倒是也可以利用一下,畢竟,越是不用擔心的地方出的事情,才會越讓人頭疼。陳老爺子啊。估計你也不會想到,我會去動您老人家光明正大的放在我身邊的棋子吧?呵呵,既然這樣,那麼不但要動,而且還要用這枚棋子在關鍵的時候給您老人家製造一點小麻煩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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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萱是個看上去很機靈,其實很喜歡一個人獨坐,不是長噓就是短歎地女孩。她十一歲上被家裡賣了出來,在陳府裡一直是最下等的丫鬟,那個時候,她最大的夢想就是主子能夠開恩把自己放出去。給自己找一個還不算太差的小子嫁了,然後謀一份安身立命的差事。能過上那平平淡淡但是卻有滋有味的小日子。
但是她就在今年秋天,她突然被府上地管家叫了去。然後被帶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接受了三天的訓練,再然後,她就莫名其妙的成了太太的貼身大丫鬟綺霞姐姐的陪房丫頭,隨著她一道嫁到了這邊的陳府。
要按說,像她這樣出身的女孩子,能熬到一個陪房,也是天大的好事了。若是將來能籠絡住自家的主子,說不定能混個姨奶奶當呢。即便不行,做個銀屏兒姐姐那樣地通房丫頭,也是上得了體面的了,將來便也可見一份好日子等著。
何況,現在自家地老爺陳羽,那是出了名的好人,對誰都是很和善地,長得斯文英俊,人又博學多才,真真的是叫人想想都心動。看看和自己一塊兒嫁過來的陪房丫頭玉藍,不就是整天高興的什麼似的,卯足了力氣的想得到主子青睞呢嘛。
但是,自己卻不行。自己身上壓了可怕的禁咒啊,那位管家老爺說,只要自己不按照他說的辦,那麼就會馬上尋個由頭把自己一家人都丟進大獄,監獄啊,到時候要生要死,還不都是他們一句話了嘛。雖然爹娘把她賣了出來,可那也是因為不賣了她家裡實在是活不下去了,因此她並不記恨家裡。再說了,記恨又能怎樣,那是爹娘啊!
因此,在玉藍興滔滔地憧憬著未來地時候,她卻是一個人暗自神傷。她不敢指望那位管家老爺說的事後獎給自己一百兩銀子地事兒能兌現,只盼著家裡爹娘弟妹們能平安無恙,不受到自己的牽連就好了。
就在這個陳府,原來的綺霞姐姐,現在的太太,待自己可真是好,待每個下人都那麼好,這年節還沒到呢,年賞已經發下來了,琥珀姐姐親手發的,自己的那一份沉甸甸的,怕不有二十幾個銀窠子,不過說實話,掂在手裡自己都覺得燒手,便只好趕緊的托人送到家裡去,給弟妹置辦兩身新衣裳,再把自己穿不著了的幾件衣裳也一併送去,那可是家裡有錢也不捨得買的東西,就當過年時的新衣裳給妹妹們吧。
今天是該著玉藍值夜,她在那裡服侍著太太睡下了,便吹熄了燈出來了。只是,剛回到自己房裡沒多長時間,她正坐在床上胡思亂想著呢,門卻突然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