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武俠修真 > 驚雷逐鹿

第五十四卷 第一章 閒說齋名是止戈 文 / 金龍魚

    第一章閒說齋名是止戈

    雷愚樵翻身下馬的時候,恰好看到回回馬家、回回楊家、回回白家、回回阿家、姑蘇孫家名下各商號的幾個大掌櫃有說有笑,互相寒暄著走進平虜堡的鍛鐵大門。

    雷愚樵笑了一笑,這些在生意場上叱吒風雲的大人物,還未夠資格直接駕乘車馬進入平虜堡,須得入堡之後,再乘坐平虜堡為客人準備的代步車馬,到達他們要去的地點。

    甩了一下手中的皮鞭,不用雷愚樵吩咐,一個長隨已經牽了幾人的坐騎往車馬轎場而去,順便將隨身攜帶的弓刀馬包之類的行囊也帶過去辦理存放手續。這些都須要繳納一定費用,但收費還比較合理,所以到平虜堡辦理公私事務的官吏商賈都沒有多少怨言,就是有怨言也不敢說就是了。

    平虜堡的車馬轎場都包給了西北最大的兩家車馬行商號『河西會』和『白馬盟』經營,收費是很自然的事情,但車馬行除了有免費茶水供應之外,還附帶為客人遞送信件包裹、幫客人捎帶東西買賣貨物、臨時存放行囊物品等等,習慣了這些的人們也就習慣的給銀子走人。

    平虜堡裡裡外外,張燈結綵,一派喜慶。

    堡門之前,很多人進出,人頭湧湧,顯得非常忙碌。

    雷愚樵已經打聽清楚,平虜侯府這次邀請與會的多是一些小人物,譬如此次出塞觀摩作戰的入選士,其中佼佼者即在邀請之列;再一個就是許多因傷殘而退役的老兵,這些人因為戰功的原因,退役時最低都是『銳士』一級軍功爵,在地方上因為得到軍府和長史府明裡暗裡的支持,已經逐漸成為一個新的實力階層。

    還有部分則是經過專門挑選和培訓的軍士,這些人奉命退役之後,或是進入巡捕營、鋤奸營、鐵血營、稅務巡檢、度支司監察科、銀錢總署巡查科等暴力衙署效力,又或者是加入到商社、商行、會社等團體,並或多或少得到過軍府以及內務安全署等官署的資助,得以成家立業。當然,這消息屬於比較深的內幕,亦只有接近核心權力圈的消息靈通者可以知曉,一般的官吏和商人是不明白其中內幕的。

    雷愚樵是因為他雷氏族人的身份,才輾轉打聽到這個內幕消息。在他看來,這部分人其實就是平虜侯府的眼線和暗刃,也許在某一天,這些人會在平虜侯的徵召之下,露出原本銳利的隱藏獠牙。

    還有一部分人也在邀請之列,這些人則是近年西北幕府陸續封授的部分民爵士,各行業的菁華人物。

    至於各家商號的當家、掌櫃或者東主,大多並不在侯府的邀請之列。他們事實上是通過樂捐銀錢的方式得到出席這次聚會的資格。

    對於商家來說,能有機會在一些重要人物也會蒞臨的聚會上列席,這既是一種權勢地位的象徵,也是搏取某些利益,及時獲取某些官方動向、內幕消息的可靠渠道。

    以前,官方的聚會,不管公事還是私事,商賈們不大可能有機會公然參與。他們可以在酒樓,可以在青樓,或者在某人的什麼別業與官吏們達成暗中的秘密交易,但是在明裡,官方的大部分活動不大可能向商賈開放,當然因為賑濟救災舉辦文教等事情向商賈們開口要錢的時候以及官商私下交易的時候除外。現在,凡是有西北幕府高官出席的官方宴會,只要沒有特別限制,商人是可以通過樂捐銀錢的方式,公開取得出席資格的。

    雷愚樵雖然是雷氏族人,但也是通過通過樂捐銀錢的方式取得與會的席位。

    他現在已經是西北有數的礦場主,除了在寧夏府、延安府、綏德府、河套府多處石炭場、鹽礦場、鐵礦場擁有銀股之外,他在金州還獨佔幾處小的金礦場和銅礦場,在四川也獨自擁有一處鹽井,在雲南的元亨銅礦、元亨銀礦、元亨錫礦等官方礦場中也擁有一定銀股,並且成功得到元亨利貞銀莊的一股銀股,又成為官民聯合儲備金庫的丙類股東,塞外秋獵他還得到一處相當大的牧場,並在飛鷹城擁有相當權利,可以參與飛鷹城的政務。

    開礦足以令雷愚樵擁有極高的銀錢收益,入股西北第一號大銀莊,並成為銀錢總署下轄的實際擁有鑄幣、發鈔特權的官民聯合儲備金庫股東,這足以令他身份地位上升一大截,成為西北商界一方豪雄。雖然他的財力還不能與西北幾大財勢雄厚的商團匹敵,但在西北雷氏宗族當中,也是名列前五的強支了。

    雷愚樵這一分支,與雷懋一系的血緣已經離得比較遠,在西北各宗支中也不是最強的,至少他這一支中的族人,人丁不旺,在軍政兩界的勢力都不算很強,軍隊中並沒有太多較高的將領職位,長史府和審理院中也沒有多少較高的官職實權,他雷愚樵無法借助宗族太多的資源和力量,而雷氏宗族的關照和維護,在西北也顯然不可能有多的著落在他所屬的這一支上,畢竟,西北雷氏各旁系強支已經佔據了最大最多的份額,他必須也只能主要靠自己的努力去奮發向上。

    因此,這一次的官方聚會,雷愚樵在公在私都必須要出席,必須要與某些重要人物建立良好關係,這對他今後的經營發展很重要。

    對於平虜侯府邀請那些明顯處於中下層的『小人物』聚會,雷愚樵是下了不少工夫打聽和分析思考的。

    雷愚樵認為,只要不出意外,這種聚會,西北幕府和平虜侯府將會每年舉辦下去。這其中除了商家樂捐銀錢的直接好處之外,還可以借類似的聚會,在小範圍內放出一些『機密』消息,從而操縱著對西北幕府而言有利的局勢,牽著西北各方勢力的鼻子,向著平虜侯府希望的方向去發展衍變。

    而那些被邀請的『小人物』,包括雷愚樵自己在內,都不過是大勢中的一枚小棋子。

    平虜侯府的目的,就是通過扶植起依附於平虜侯府的非血緣力量而制約其他勢力嗎?

    就是通過分化、瓦解、削弱、安插等手段制約和平衡現有勢力格局嗎?

    這一個新生階層,有共同利益、有共同的淵源的群體,這樣一個打破了血緣和地域聯繫的群體,以某種鬆散形式團結在一起,就是平虜侯府希望擁有的制衡宗族影響的力量之一嗎?

    平虜侯府是有意控制、籠絡這一支系出軍伍的民間勢力嗎?

    平虜侯有意弱化宗族元老院和執政堂對西北的直接影響力嗎?平虜侯想在某些方面強化西北雷氏旁系分支的勢力嗎?

    是,也不是!

    雷愚樵在肯定否定的反覆分析中,認為有的結論可能是符合事實的,有的則未必。不過,講古不必為古人操心,太監不必為皇帝著急,他雷愚樵是什麼人啦?不就是有兩個錢的雷氏小商人嘛!平虜侯府謀士如雲,幕僚沒有三千也有八百,哪一個不是見多識廣智慧精明的主?他們這麼多諸葛孔明想出來的陰謀詭計,又豈是自己一個小商人可以置喙的?

    聽說侯爺還在休沐期間,尚未回到平虜堡,這宴會該怎麼開呢?

    雷愚樵帶著隨從進了鍛鐵大門,心底暗自思想著。

    雷愚樵在平虜堡內的『涼州老店』分店安頓下來以後,迅速帶上隨從,展開他此來的主要目的,一一拜會他認為重要的人物,不論是官吏還是各商社的掌櫃、股東。

    一個優秀的商人,在平時就要建立起適當而熱絡的人脈關係,而且要不時與重要人物走動來往。走動交往時,最好不要在一開始就攙雜太多功利性的東西,如果可以,應該只談交情,盡量不涉功利。

    商人最忌諱的行為就是臨時抱佛腳,且不說這佛腳能不能抱上,就算臨了能抱上,代價之高昂也是顯而易見的,遠不如平時細水長流,保持密切交往,一旦有事,很快就能將有關的人脈關係緊急動員起來,為自己所用。雷愚樵一向認為,一個長袖善舞的商人,應該是未雨綢繆,預先布線,就應像蜘蛛一樣,在需要的時候,啟動無形的大網,捕獲心儀的獵物。這次聚會,實際上也給予了商人們互相親近和交往的機會,雷愚樵又怎麼會錯過?

    平虜堡內只設有兩家客棧,店名都很老土,毫無特色。一家就是雷氏本族的『涼州老店』分店,一家則是『武威大客棧』分店,這家客棧的後台是『夜未央』,『夜未央』的後台是誰,全西北的人都知道,也不用多說。

    這兩家客棧雖然名字不怎麼樣,但卻是西北地面一流的客棧,吃喝玩樂,一應俱全,宿費那叫一個高昂,一般人根本住不起。本來設在平虜堡內,就是作為迎賓館的補充。西北各族的酋領每年都要到平虜堡拜見上貢和辦理一應公私事務,首領多半住進正式的迎賓館,而他們的部分隨從就只能安頓在這兩家客棧中;再則西北幕府治下的官僚述職,西北、西南的商賈到平虜堡辦事,他們不能住迎賓館,那就只能住在這兩家客棧中了。

    這次邀請而來的與會人員,侯府出於各種考慮,並沒有將這些人安頓在迎賓館和兩家客棧,而是專門在侯府中騰空了若干客房,又在堡外田莊安排了許多住宿的地方安頓各方來客。

    雷愚樵這時才發現,平虜侯府邀請的客人甚至有不少是帶著家人一起赴會的,前兩天一些路途比較遠的客人甚至有鐵血營的士兵護送,當時的場面還真是不小,那份榮耀,連不少見多識廣的商人都嫉妒了,他們先期抵達,因而有幸見到那個場面。

    雷愚樵與幾個平素相熟的商人,就在客棧前院一樓的寬敞大廳裡要酒要菜,湊在一起,邊吃邊談,這一通生意經還沒談完,暮色四合,約莫到了晚上開飯的辰光,便聽外面一陣兒喧嘩。

    「呵呵,還真準時,『河西會』的車馬又來拉飯菜酒水了。」一個早兩天就到了平虜堡的綢緞商嘟囔了一句。

    「哦?河西會有那麼多人在平虜堡做工嗎?他們自己的伙夫都不夠用嗎?怎麼還要在外面訂席包餐,買飯菜帶回去?」雷愚樵不禁有些奇怪,據他所知,車馬行一般有自備伙食的伙夫,一般不在外面下館子或者訂酒席包餐的。

    其他幾個商賈聽雷愚樵這麼一說,都笑了,「不是那樣的。」

    另外一個做茶葉生意的商人解釋道:「河西會也是被僱傭的。他們負責幫平虜侯府把包餐的飯菜食盒拉到客房去。侯府這次請到的客人,飯菜酒水由涼州老店和武威大客棧兩家客棧包下來了,除了客棧廚房裡,還在堡外野地裡搭了棚子,埋鍋做飯,一字兒排開,怕不有三百多口灶啦。」

    「我都去灶上看了看,」另外一個糧食商人道:「伙食不算頂好。除了小麥面,雜糧磨的大麥面、高粱面、莜麥面、玉米面以及黍米面都有;飯也有,米飯、麥飯、小米飯、高粱飯。米飯,其中一種攙雜了高粱、小米之類的雜糧,一種攙雜蕃薯、玉米、大豆。麥飯有的粗碾了一下,就直接上甑子蒸了,糙得很,這一般人哪裡吃得了這個?」

    「話不是這麼說的。」先前做茶葉生意的商人出來替平虜侯府打抱不平,「侯府這次請的人,有一多半以前都是軍伍中人,戰場上有的吃就不錯了,哪裡去挑三揀四?

    依著在下看來,這次侯府安排的伙食,大有用意。其實在下也去廚房邊上瞅了瞅,飯菜也不能算差,兩家大客棧做出來的菜,就算是學徒掌勺,做出來的飯菜,大概也比你家黃臉婆的手藝要好吧?

    你看,單說麵食,就有麵條、蒸饅頭、蒸餅、蒸餃、炒麵、囊餅、烙餅、鍋魁、烤餅、餡餅、花糕,還有西域的烤麵包,太多了,說不完。

    就說做麵條,涼州老店的夥計可是說了,一個月不讓那些客人吃一頓重樣面,配上各種各樣的葷素澆頭,調以陳醋,花樣翻新。還有那做的餅食,就有上百種花樣,燒、烤、煎、烙、蒸、貼、焐,樣樣皆有。

    就是那最簡單的炒麵,製作簡單,便於攜帶了吧?你看,都是以玉米、黍米、黃豆、大棗做原料,先炒後磨,加上小麥面。還有一種,加柿子,是有甜味的柿子炒麵。這都完全是富人家的做法,擱在你家,還不定做得出來罷?

    除了米飯,還有炒米、米粥、奶豆腐,這都不錯了。

    除了大魚大肉、醬鹵之外,還有鹹肉、肉乾、燻肉、熏魚、干魚、臘肉、肉腸等乾貨,還有各種蔬、果、豆腐,各種湯水。常見的醬瓜、醬菜、豆腐乳、糖蒜,四川的泡菜、鹽菜,都有齊備。小門小戶還吃不著這麼多樣的飯菜。

    聽做南貨的趙大福說,還有果醬、蜂蜜、黃油、黃砂糖、鹽、茶磚、乾果、臘肉之類年貨都準備著,是客人走的時候捎帶走的禮品,人手一份。不說這禮重不重,單是這份真心實意的實惠,這些已經成家立業的客人就得領侯爺的這份大人情。

    你以為侯爺手下那些幕僚是吃飽了沒事幹啊?」

    「得得,小弟忘了大哥你也在軍隊裡幹過,大哥,做弟兄的,這裡給你賠個不是了。兄弟我錯了還不行?大哥你就大人大量原諒小弟一回。」

    先前說話的糧食商人拱手賠罪,又自罰一大杯酒,算是揭過這一遭冒失。

    雷愚樵仔細一想,確實,這些客人是什麼人?原本大多都是不識幾個字的士兵,粗魯不文,性情爽直。讓他們吃山珍海味,他們大概也就當豬肉白菜一樣,不知珍貴吧?反而這些不算太好,但足夠豐盛的飯菜才是真正的實惠暖人吧?

    而禮品的話,賞給金子銀子,他們當然高興,但怕是不能深深領會那層重重的心意,未必那麼看重賞賜了;若賞給這些年貨,雖然一樣是要花銀子錢,但給的卻是實惠,比起直接給金子銀子更能打動這些直腸直肚的人吧。說的還真是有那麼點道理啊。

    「喝酒,喝酒,不值得為這閒生氣。」另外一個商人笑道,「哎,雷兄這趟帶了什麼貨給平虜侯府?兄弟可是聽說,雷兄的帳房先生早兩天就到了,與侯府辦的什麼貨物交割?」

    一般商人都忌憚交淺言深,不肯輕易觸及各人經營的內情,比較忌諱洩密。這位商人因與雷愚樵素識,且不是做同行生意,所以才這麼直截了當的當面問起。

    雷愚樵也不隱瞞,說道:「兄弟就是幫著收了幾把緬邦撣人的刀劍,還有戶撒人的刀,羅羅夷的刀也蠻鋒利,兄弟也弄了一口帶在身邊把玩。呵呵,各位有沒有興趣?下次兄弟去雲南,也給幾位捎帶幾口刀,怎樣?

    這次兄弟還順帶替人從雲南捎回來幾塊翡翠,幾匹稀奇少見的蠟染布匹,還有木棉布、火草布。幾件精美錫器、銅器、銀器,幾大包上品香料,像那種上品的砂仁,嗯,還有做藥材用的雲南烏頭,還有幾匹大理好馬罷了。其實,雲南大理馬跑山路還行,在咱們北邊,算不得什麼,就是品相還不錯罷了,好看不好用,畢竟咱們這裡沒有什麼山嘛。

    各位兄弟要是有意,什麼稀奇貨物,兄弟都給幾位捎回來,就是熊掌、虎骨、虎鞭、麝香、犀牛角、象牙都有,藍孔雀兄弟也可以弄到。」

    「哦,」那個糧食商人恍然大悟,說道:「雷兄應該是替侯爺收的刀劍吧?聽說侯爺的武庫叫止戈齋是吧?」

    「是啊,侯爺喜歡收藏刀劍。不過,侯爺收藏的刀劍,很多都是拿來賞賜和送人的。若能得到侯爺賞賜的藏刀,軍中將士都視為無上光榮。不過,除了親近侍從,就只有立下赫赫戰功的將士,侯爺又看他順眼,這才有這可能得蒙侯爺賜刀酬功。否則,想也沒用。」雷愚樵低聲笑道,「想與侯爺攀上交情,美酒、駿馬、寶刀、猛犬、名鷹,有一樣特出就可以了。不過,兄弟建議各位不必去攀侯爺的交情。侯爺貴人事忙,咱們做商人的,要是只想在生意場上混飯吃的話,與徐揚總理,與雷坤元總理攀上交情就行了。要是幾位確實心眼子大,生意也想做得更大,去攀攀侯爺的交情也無不可,不過啦,最好事先問問自己,你想與侯爺做的生意是不是真的夠大,那些不大的生意是不用到侯爺面前去現眼的。呵呵。」

    這些商人其實都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真正生意人,身家都算豐厚殷實,心思上也都是八面玲瓏。雷愚樵這麼一說,各人都在心裡嘀咕,娘的,你和侯爺是一家人,連你都不太肯做的事,我們傻呀,去做幹嘛?沒有金剛鑽,咱們攬不了那個瓷器活啊,侯爺是什麼人啊,圖謀天下翻雲覆雨的大人物,咱們小老百姓只為混碗兒飯吃,就不用往前湊那個熱鬧吧?

    「呀,不是說侯爺有六好,其中一好是好色嗎?怎麼?現在沒有人送美女的嗎?」

    一個不怎麼說話的商人,這時突然語出驚人。

    「兄弟,還真是蔫了半天不吭聲,一吭聲就放炮啊!」茶葉商人斜睨了一眼,「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現在侯爺一舉一動都有人看著啦,身份地位不夠層次的人,想送美女都沒有資格了。現在有人敢送美女嗎?不怕被唾沫淹死的話,儘管去啊!不怕被侯府夫人們記恨的話,儘管去啊!就算侯爺不怕四方物議,不怕後院起火,他手下的幕僚也怕,愛惜令名的幕僚會怕天下人說他們未盡臣僚盡忠之義,不是諍諫耿介之人,怕人說他們是諂媚阿諛的奸臣啊!侯爺閱盡天下美色,還能有多少脂粉佳麗能入侯爺之眼?這也是不再有人敢去獻醜的一個原因。」

    「各位,莫談國事!」一個在鄰座收拾桌面的店小二在旁邊小聲提醒道。

    「呵呵,」雷愚樵笑道,「不打緊,不打緊!咱們西北,公開說這些,也沒有什麼大礙,不過難免被鋤奸營盯盯梢。各位兄弟還是談生意經的好。呵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