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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卷 第四章 女皇之盟 文 / 金龍魚

    第四章女皇之盟

    風靡。

    雷動。

    殺意瀰漫,令人窒息。

    天黑地黑,雲沉風惡,混沌妖異,深淵無底,四方八極,萬物入彀。

    地勢坤陰,厚德載物,后土地母,含衍無窮。雷瑾暗忖,眼前所見,必定是取法於地母絕域的天威殺勢,窮山惡水,牢籠形勢,泥沼澤國,流沙陷地,此等天威,變化難測,守中寓攻,更是高人一籌,難以破解!

    雷瑾目睹對方氣勢妖異,心中念動,這等成就了天威殺勢的大神通法門似曾相識,與前番驚鴻一現的『魔師』札太師頗有幾分相似,莫非此人與札太師有些兒淵源不成?

    又是一位超級強者,頂尖高手,這是撞了哪門子邪?出塞以來,這些以武技晉身天道層次的超級強者,已經接二連三的遭遇。

    心中苦笑的雷瑾,不再竭力隱瞞修為,也釋放出自己獨有的天威殺勢。

    正所謂,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武技強者在層次進入先天秘境之後,就會在戰鬥意識、靈識妙應、精神念力、六識直覺、心境、力量、速度、技巧等各方面有個質的整體飛躍,譬如形成獨有的意境、念域、魂府、識海等等,可以外放於肉身之外,以溝通天地之氣,掌控陰陽法則,操縱大衍之力,具現森羅天象,愚昧之輩,不能辨識其中甚深奧秘,鹹謂之呼風喚雨、操縱雷電之仙妖鬼神之力,實則大謬也。萬法同源,百川歸海,無論何等技藝,臻於天道極致,便是溝通天地,天人合一,而後臻於道而合於自然。強者修行,臻於天道層次,雖然已經脫胎換骨,不同凡類,但若還要向前邁步超越,謀求不斷地突破本體極限,就需要探究天地運行的究極奧秘,並掌控其中的規則,謀求無時無刻都能確切掌控某一種天人合一乃至於道的法則。此類超越人力極限,操縱天地陰陽之力的法則,世間各宗各派的稱謂都不相同,道門謂之乾坤借法,巫門謂之天地巫力,佛門謂之大神通,儒家謂之浩然之氣,在雷門世家則謂之天威殺勢。傳說中所謂龍蛇起伏,所謂天地翻覆,所謂移星換鬥,所謂地火,所謂海嘯,所謂冰封,皆不外乎是天威殺勢之外象,能掌握這種人力無法抗拒的天地法則、自然神威,人世之間只有極少極少的超級強者可以一窺究竟,偷師天地至深奧秘,掌控少許陰陽法則,雖然不能與真正的天地偉力相抗衡,但在人世之間,已然足以橫行天下,這等神通法力也不算是天道之巔的修為,畢竟人力有時而窮,不能天荒地老長生久視,強者再強也還是人,又怎能與真正的天威大勢抗衡?除非,不是人!

    譬如『獅王谷』俄日特夫的『沙塵暴』、『魔師』札太師的『黑暗深淵』,都是他們對某種天地法則的操縱和借用,而且達到了完全掌控層次,不過終究還是人世的強者,並非完全不可抗衡的強大存在。

    「轟!」

    混沌深淵中一道刺目的亮紫電光,劈開了昏暗的天地,霹靂雷霆,轟隆列缺。

    電光乍亮即逝,一道森然的刀光,以開天闢地之威君臨。

    風雷暴動,霹靂電光,混沌深淵,雷音震盪。

    狂風暴雷充塞混沌深淵,風嘯雷鳴壓倒鬼哭神號,雪原重現眼前,雙方血腥而慘烈的戰鬥仍在繼續。

    剛才只不過是流光剎那!

    黑暗中浮現出來的人影變得清晰,比只看到一雙妖異而嫵媚的眼睛要清晰。

    這是一個籠罩在海龍皮昭君套中的女人,白狐皮風帽更是完全掩住了她的面容,但是雷瑾敢打包票,這是一個女人,年輕女人。

    女人身上的香薰,怎麼瞞得過雷瑾這浪蕩公子的靈敏嗅覺?對各種各樣微弱氣味的精細分辨,那是許多處於風口浪尖的雷門子弟,想要保住自家小命必需要掌握的知識和能力。

    那雙妖異無比的如水明眸中,閃動著難以相信的神情,顯然她是無法相信自己的天威殺勢,竟然被雷瑾的一刀就給抑制了威勢殺力。

    瞬間回復,黑眚絲倏然收起,那人朝雷瑾奔來。

    此時,胯下坐騎向前再奔行了一個馬身的距離,雷瑾忽然騰空躍起,厚實的灰鼠披風在空中倏然舒展開來,旋轉著朝前飛捲,從腳下疾撲,如鷹隼攫食,其勢凌厲。

    急旋的黑色披風,倏爾轉左,劃出一道黑影虛弧,蘊藏著無堅不摧的破壞力量,倏忽又已轉向,一剎那間多次變向,取勢刁鑽凌厲,令人不知如何抵擋。

    這披風之內又非同一般,而是在內襯裡鑲編了鋼絲網甲,本是精銳騎兵當作備用盾牌護體所用,在雷瑾手裡卻成了殺人利器。這一著,最厲害的是借助戰馬衝勢,化勢為力,貫注旋轉氣機,以這飛旋披風封殺對方的進攻路線,可謂是用盡手段,而這策馬衝陣的形勢和優長更是被他用得淋漓盡致。

    這不是雷瑾自悟的玄機,而是從生死智慧書中得來的前輩經驗烙印。只要他緊追而去,隨在披風之後,硬攻狂擊,定當佔盡先機。

    雷瑾的出手時機,絕對吻合玄妙靈應的詭秘天機,披風旋飛,騰空搏擊,宛如羚羊掛角,香象度河,天成地就,絕無一絲勉強。

    披風旋斬,殷雷烈烈,倏忽之間,上天下地,雷音振鳴,**相應,聲聲和鳴,天地之間,漣漪不絕,奔雷逐電一般旋斬呼嘯的披風,其威力驟然激增。

    沉沉深淵,厚重后土,忽然間萬物衍生,風吹草低現牛羊,當然這是一種錯覺,卻偏是如此之實在。儘管眼前發生的事,如此的不合常理,卻也很容易被人接受,認為是理所當然的現實。

    竟然如此詭異!

    宛如夢幻!

    雷瑾騰空,已到最高處!

    就在此刻,披風化作飛旋疾轉的黑雲,完全封住對方視線,劈頭蓋臉力罩下來。

    對方仍是好整以暇。

    令雷瑾意想不到的事在這一剎那發生了。

    轟!

    刀光臨世!

    殷雷狂震!

    這一剎那,雷瑾渾身有若電殛,寒毛倒豎,頭髮直立,乍然看去,倒有幾分怒髮衝冠的味道,一股沒法形容的可怕炙流,透經入脈,剎那間瀰漫全身,直衝泥丸,幽電藍光,火繞蛇竄,一派非人的妖異。

    混沌深淵,剎那之間,頓失天威殺勢,浩然之力猶如退潮一般急速退卻。

    雷瑾的九天殷雷卻也迅速瘖啞,歸於無功。

    這也是,天雷臨世,霹靂列缺,橫絕四海,萬物為之辟易,但又有誰見過雷劫轟地,可以摧毀地母,破開九地之下的無盡之藏?也許會地陷,也許會陸沉,也許滄海桑田,也許泥石狂流,然而九天之上的雷霆可以劫化萬物,獨不能破滅這默然深沉涵容萬物的后土大地!

    九地后土是守之究極,九天雷霆是攻之極致,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這利矛與堅盾的極端對撞,功深者勝,力大者勝,然而都不過是曇花一現,其實從長遠來看,誰也奈何不了對方。

    雷瑾此時由最高處,如鷹隼搏擊,從天空撲下,以雷霆萬鈞之勢,凌厲攻擊。

    猶如黑雲罩頂的披風,衣角貫滿氣勁,鋒銳無匹,如刀封喉,風嘯雷動,氣勁逼人,那海龍皮昭君套罩得結結實實的女人全身一顫,稍顯踉蹌,衝口噴出一道血箭,嘯聲淒厲如鬼,去勢靈動刁詭,斜取雷瑾胸前要穴。

    同時,一口詭異的西域刺劍朝前斜劃、再挑,銳利幼細的劍尖在披風邊緣摩擦,發出鬼泣一般的刮損之聲。

    她的勁道,運用得非常巧妙,四兩撥千斤,借力使力,或沾或卸的奧妙手法得心應手,披風應劍改變方向,忽然到了她的身後,倏然已在上空飛旋,怪嘯震耳,貫穿雪原。

    雷瑾冷哼一聲,虛空挪移,倏然轉個方向,直撲猛攫,風雷俱作。

    西域刺劍化為數道虛影,叮叮急響,有如雨打殘荷之聲,瞬間音嘯便已經霍霍密集,如潮水漲落。

    「鏗!」

    刺劍回鞘。

    「打夠了沒有?我的大侯爺?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那女子退後一步,一腔的嬌嗔怨恨,忽又噗嗤嬌笑,其聲清亮軟媚,點點滴滴彷彿蜜糖慢慢沁入,其甜其膩,無以言之,其軟其媚,蕩魂惑心,霎時間,令人心酥意暢。

    只這聲音,膩澀軟糯,纏綿宛轉,**蕩魄,狐媚入骨,竟然連濃重的殺氣也在瞬間淡了許多。

    雷瑾身後的戰馬這時接二連三地轟然倒斃,近衛騎士們雖然身手矯健,騎術精湛,也被這突然的一出,鬧得有點兒手忙腳亂。

    剛剛那一剎那,兩強之間的天威殺勢對陣沙場,不是一般生靈可以承受得起的。

    雷瑾足踏實地,目光鎖緊那女子,微微笑道:「別來無恙?」

    說著話的功夫,雷瑾舉起左手,握拳做了一個明顯的手勢,雷瑾身邊的一個近衛陡然發出一聲尖銳悠長的呼哨,其聲響徹雲霄,遠傳遙播。

    嗚——嗚——

    後方平虜軍陣營後方號角聲動,這是暫時撤出戰鬥,脫離與敵接觸,重整編製,待命衝擊的意思。

    眨眼之間,糾纏在一起的敵對雙方,各自撤出戰鬥,很快形成兩個涇渭分明的陣營。哥薩克人仍然在平虜軍各軍團的包圍圈中。

    纖纖玉手掀開頭上的昭君套,白狐風帽也解開來,明眸如水,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的斜睨著雷瑾,卻是冶艷靈動,勾魂攝魄。

    這一剎,人比花嬌,昏暗天地為之明艷生光。

    她是久違的妖宗門下弟子——蘇倫,或者蘇倫高娃,或者妖魅仙子。

    「為什麼每次見面,都要先打上一架呢?」雷瑾微微玩味,「難道——嗯?」

    蘇倫嫣然一笑,臉色少許蒼白,「打上一架不好嗎?」

    「如果吐血的話,」雷瑾倒是把剛才蘇倫吐血的事記著,但完全沒有道歉的自覺,「美女會顯得花容憔悴。嗯——本侯想知道,這些哥薩克人,為什麼會在這裡?本侯的正室夫人,為什麼會在這裡?你,又為什麼會在這裡?」

    「奴家想著,侯爺該先見見你的兩個手下人再說,好不好?」蘇倫嫣然微笑。

    這點面子,雷瑾自然不能不給,點頭允可。

    蘇倫已非昔日之蘇倫,剛剛的強強對話,令雷瑾心驚,想不到蘇倫也成就了妖宗的『天妖極界』。

    畢竟這天下之大,運用天地偉力並非只有一法。

    事實上雷瑾的天威殺勢僅僅是雛形初成,表面上貌似由雷門世家『九天殷雷訣』衍生出來的天威殺勢,其實卻是有著很大差別。雷瑾依著自身天賦演變出來,成就的天威殺勢,與雷氏門中的有數高手所衍變的天威殺勢,卻是有大大的不同,只不過雷瑾習慣性的加以偽裝,一般的天道高手,也很難看出這種偽裝。某些雷氏家族的世仇勁敵,若是體察不慎,只憑著舊有的老經驗對敵,一旦碰上他這變異的天威殺勢,說不得要吃大虧。

    戰事休止。

    雙方的主事人都沒有關注這場戰事的傷亡,對上位者和一個團體來說,有時候局部犧牲是必需的。

    兵法中有李代桃僵之計,就是以局部的犧牲,換取全局的勝利,以較小的局部代價獲取最大的整體利益。一個狠不下心腸,不想或者不願意犧牲己方任何一個手下的上位者,他除了失敗,也就只能收穫失敗。

    肉食者鄙,這『鄙』實非那『鄙』,這『鄙』是卑鄙之鄙,而非鄙陋之鄙。

    率獸而食人,肉食者鄙,斯為本質!

    不願犧牲局部,失去的便是全局。在上位者的視野中,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是棋盤上的子,謀的是大勢,而不是為著某個小棋子的個體生存操心。當然,任何一個棋子,當他足夠重要,擁有了不被捨棄的資本,他是不會被捨棄的。所有的棋子,都有其交換的價值,只要能夠交換到足夠多的利益,沒有什麼棋子是不可以捨棄的。所以,楊玉環在馬嵬坡,被故唐玄宗捨棄,是因為利益;所以,趙匡胤在陳橋,被黃袍加身,也是因為利益……

    雷瑾當然明白,無論是蘇倫,還是哥薩克人,都不會無緣無故的來到漠北草原。為了弄明白事情變化的始末,他下令休戰,給老朋友一個面子。

    現在,他需要一個明確的解釋,至於士兵傷亡,這種消耗總是可以承受和消化的,只要解釋能令他滿意,只要利益足夠的大。

    大帳內,只有雷瑾、蘇倫,以及兩名軍府秘諜,是雷瑾在大婚前派出去追殺陸贄的兩名秘諜。

    「參見侯爺。」

    兩名男子恭恭敬敬的向雷瑾行了參拜大禮,這兩人雖然名聲不彰,卻是很早就在雷瑾手下做事,是『青銅王』手下的秘密眼線,當然知道雷瑾的陰狠手段,不敢有什麼輕慢舉動。

    雷瑾看了看自己『很久以前』派出的兩名軍府秘諜,微微笑道:「交待你們的事情都辦妥了?」

    「是,侯爺。」

    對兩名秘諜的回答,雷瑾當然知道怎麼回事,也不多問,轉而說道:

    「嗯,說說吧,你們怎麼又與蘇倫,與哥薩克人攪和到一起?」雷瑾瞄了蘇倫一眼,蘇倫倒是笑吟吟的看著,只不說話。

    兩名秘諜便躬身稟報,其中一個便說道:「屬下奉命出塞行事……」

    原來,這兩名秘諜在完成追殺任務之後,是可以自由行事的。他倆個,遠去極北苦寒之地,自然不想空手而還,便一路去了薩皇阿羅斯的京都——摩斯柯。在那裡,兩人好吃好喝好玩,還順路做了把強盜,搶劫了一個金礦,得了兩大箱金磚,又在皮貨商那裡低價採購了不少珍稀上等裘皮皮貨,譬如什麼海龍皮、白熊皮、虎皮、雪狼皮、雪狐皮、貂皮,另外有一些少見的皮張、藥材、金剛石,以及馬匹、駱駝等,收穫頗豐。

    誰知樂極生悲,就在兩人採購了大量商貨,準備返回之時,摩斯柯暴發了兵變——蓄謀已久的妖宗,早已經控制了摩斯柯附近的哥薩克騎兵,終於在初秋的一天夜裡,衝進摩斯柯,圍城屠殺十日,幾乎將摩斯柯附近的活人屠殺一空,將風雨飄搖之中的薩皇朝廷埋葬,然後扶植阿羅斯貴族,妖宗弟子葉蓮娜女皇登位,成立了女皇阿羅斯。

    在這次兵變中,運氣不好的兩名秘諜在破城之時,本想從郊外的棲身莊園逃之夭夭,但卻沒有辦法從妖宗重兵圍困的羅網中逃脫,幸好蘇倫還認得他倆的西北幕府腰牌,倒也沒有大礙,只是女皇阿羅斯王國新立,內外交困,百廢待舉,他兩人也只能暫時滯留於摩斯柯。

    妖宗勢力能在阿羅斯乘勢而起,奪取薩皇之位,其實與阿羅斯的內外形勢密切相關。

    話說當初,『雷帝』伊萬四世,誤殺太子,悲傷而死。費多爾薩皇即位,卻是甚為懦弱,很快病死。因為費多爾並無子嗣,統治阿羅斯公國七百多年的留裡克家族嫡系竟然至此絕後。費多爾薩皇一死,他的大舅子,掌握實權的韃靼人戈東諾夫被推舉為薩皇。此人頗有才幹,可惜命運不濟,即位不久,阿羅斯全國大災荒,糧價飛漲,餓殍遍野,三分之一的居民餓死,各地農奴暴動不斷,薩皇戈東諾夫也突然遇刺身亡。

    接下來,皇位爭奪激烈,農奴起義的烽火燃遍整個王國,阿羅斯形勢極度混亂,貴族爭權、政變頻繁、農奴暴動、**天災,動盪不安,頗蘭—李陶宛王國、瑞丁王國等紛紛利用政局動盪之機,扶植阿羅斯反對薩皇的勢力,乘機發兵入侵,內憂外患,禍不單行。

    妖宗策動摩斯柯兵變,恰好是阿羅斯王**在與頗蘭王**隊的會戰中,因為『盟友』瑞丁王**的倒戈而大敗虧輸,頗蘭王**攻佔斯摩寧斯克,瑞丁王國佔領諾夫哥羅德,阿羅斯面臨亡國危險之際,摩斯柯的貴族們發動政變推翻上任薩皇,政權轉歸七個阿羅斯大貴族統治,妖宗就在此時趁機再次發動兵變,調遣他們所控制的哥薩克騎兵在一夜之間血洗摩斯柯,將七大貴族屠光,並扶植了新一任阿羅斯女皇葉蓮娜即位。

    女皇新立,面臨阿羅斯國內此起彼伏的農奴暴動和外敵入侵,習慣於秘密行事的妖宗這才發覺,治民理政並不是那麼容易。

    在『立國』這一階段,尋找一個強大的盟友,無疑是剛剛登上王國皇位的女皇葉蓮娜很需要的助力。無論是暫時失敗時,有一個撤退棲身之所;還是糧秣軍械的必要供給,找到一個穩定的交易門路,對支持起長期戰爭的重要性;又或者向盟友借調軍隊,借力打力;向盟友借款借糧,度過難關,等等。不管怎麼說,一個君王的權威,總是需要一些盟友幫襯,一個好漢三個幫,一個籬笆三個樁,並不止是街頭毆鬥才迫切需要打黑拳拉偏架的同夥。

    而且,妖宗高層,通過自己的諜探眼線,以及蘇倫在西北期間,對中土帝國以及西北幕府的瞭解,也知道,阿羅斯與西北幕府之間,雙方還是有很多共同利益可圖,可談。

    自然,有著血統和文化上的淵源,並早就有著合作關係的西北幕府,這是新進女皇的幕後靠山「妖宗」在選擇盟友時,比較合理的選擇之一了。

    這兩名秘諜也就與阿羅斯的女皇使節一起歸國,卻又因平虜軍以秋獵的名義,整建制的出塞搶掠破擊,草原上戰亂不休,又一次被迫滯留在漠北。

    「結盟?」

    秘諜話裡話外明顯的暗示,誰都能聽出來其中是什麼意思,阿羅斯就是來結盟的。而阿羅斯女皇的使節,不遠萬里,就算有一萬騎剽悍善戰的哥薩克騎兵護衛也說得過去,問題是他們為什麼要與平虜軍交鋒?是有人想掂量一下平虜軍夠不夠份量嗎?雷瑾心念轉動,瞄向了蘇倫,「那麼本侯的正室夫人怎麼出現在這裡?」

    「這個,是奴家師伯的小女兒瑪麗雅穿越草原時正好碰上,順便帶回來的。」蘇倫輕描淡寫道。

    「是嗎?」雷瑾的表情,明顯是不信竟有那麼巧的事情,但是不想追問蘇倫,便轉而問道:「這個瑪麗雅是你師伯的女兒?」

    妖宗派來的人,又是為了結盟,大約不會派毫無作用和本事的人來吧?這個什麼師伯的小女兒能夠在戰亂期間橫穿草原,沒點能耐就算不死於戰亂或者落到草原馬賊手裡,也得餵了草原餓狼,看來是個人物。

    「瑪麗雅公主是宗主的女兒,葉蓮娜女皇的嫡親妹妹。」

    聽蘇倫這麼一說,雷瑾眼中精芒閃了一閃,這裡面很些有說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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