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亂世圖存(3)
「是啊。」
綠痕嬌慵地偎依在雷瑾身上,一頭黑亮的秀髮散亂披垂在雷瑾肩膀、胸膛,輕聲附和著紫綃。
「是嗎?」雷瑾伸手捏了捏紫綃嫩滑豐潤的香肩,扭頭輕輕在她鮮潤的紅唇上啄了一下,笑道:「那為什麼爺又將蒙長史的條陳折子擱置了那麼久?而且不著一字,原樣發還給他?」
「可是,蒙長史重新呈上的條陳折子,爺後來還不是又准了嗎?」紫綃嫵媚動人的翦水明眸忽閃著,帶著幾分狡猾的媚意,嬌聲答著話兒。
「那怎麼一樣嘍?」綠痕說道,「爺擱置蒙長史的條陳折子,一則是爺自己還沒有考慮成熟,還需要集思廣益,聽取各方意見,權衡利弊得失,最終才能慎重決策;再者也逼著使蒙長史他更深入更細緻更全面地完善他自己提出的動議。」
雷瑾有些心不在焉的聽著綠痕、紫綃的對白,綠痕的身子散發著一股淡淡幽香,少婦的香馥芬芳更是誘人,他摟著綠痕的手,不自覺地滑到了她纖細圓潤的腰間。
「那又有什麼不一樣?」雷瑾在綠痕身子上毛手毛腳的舉動,全部落在紫綃眼裡,但她一點也不在意,隨口反駁綠痕的話道。
半響,綠痕微微喘息,蜷伏緊貼在雷瑾懷裡,含羞求饒道:「饒了奴婢吧,再不行了,爺,奴的爺——」
雷瑾嘿然作罷,暫時放過綠痕,心下亦知雨打梨花深閉門,小樓一夜忒癡狂,綠痕這會亦已不堪撻伐矣。
那又有什麼不一樣?紫綃方才反駁綠痕的話,雷瑾一字字都聽在耳中,他心裡清楚,並不是紫綃不明白「擱置蒙遜的條陳折子」其中的關竅緣由,而是她與綠痕的性子不同,志趣更是有異。
紫綃不像綠痕那樣一門心思以雷瑾的『大業』為己任,一心一意在幕後輔弼雷瑾打天下;她也不是綠痕那樣心機細密,胸有城府,能決斷,又能籠絡人心的人。
紫綃的性情也不像綠痕那樣溫婉靜默,相對的要直爽開朗些兒,她的志趣原本不在諜報機要上面,只想做個養富尊榮的甜蜜小女人,要不是雷瑾發掘了她潛在的天分——眼光獨到,對彙集而來的種種諜報有天生的獨特敏感;思慮縝密,專長於對諜報抽絲剝繭條分縷析,從種種蛛絲馬跡著手,及時撥開迷霧窺見真相,得出比較符合事實的判斷——不由分說就派了她綜理諜報的機要重任,她或者還在打理雷瑾身邊的瑣碎庶務,平平淡淡的過著悠閒富貴的日子。
或許是修習『花間聽禪』,悟了幾分禪機的緣故,又或許是諜報機要本身就要求詭秘和保密的緣故,紫綃雖然身膺重任,但除了諜報機要上的本職事務,從不輕易對本職以外的事務多言一句,妄置一詞。
這似乎有明哲保身安分守拙的嫌疑,但恰恰是這樣,雷瑾相當之滿意,常讚她聰慧靈秀,人所難及,天生就適合綜理諜報擘畫機要。
很顯然,紫綃是不願意對她諜報本職以外的事務,明白清晰的表明自己的態度,以免一言不慎,干擾雷瑾決策。所以,她選擇盡量迴避;而雷瑾也相當默契地從不逼問於她。
但是紫綃可以迴避比較實質的問題,同樣身為內記室內尚書的綠痕因為自身的職掌卻不容迴避,她必須在許多事項上清楚闡明自己的認知和見解,技巧地表達出贊同或者反對的態度。軍政之事多變而複雜,牽涉又廣,光靠彼此間的默契是遠遠不成的,很多事她必須擺在明處,面對面地把事情說開來,說透了,才能與雷瑾達成彼此良好的溝通,保持步調一致,否則的話,產生分歧、發生誤會都是有可能的,而這些卻都可能影響到最終的事業成敗。
天資聰敏的綠痕一直致力於此,努力避免這樣的錯誤,因此她在**稍稍平靜,神智恢復一點清醒之後,重提方纔的話題:
「爺先是擱置蒙了長史條陳鑄造金幣銀圓的折子,爾後又原樣發還,很是考驗了蒙長史一回嘍。」
紫綃深心亦是了然雷瑾對蒙遜的條陳折子如此處置,到底是何心思——蒙遜的條陳雖然是提議鑄造金幣銀圓,但起初不過是人有我有絕不能落於人後的本能反應,並非深思熟慮而得出的方略,所以雷瑾才會在考慮成熟之前予以擱置,爾後更是將那個折子原樣發還蒙遜。
但這並不是說蒙遜的折子就形同廢紙,事實上這個條陳折子反而特別彰顯出蒙遜極之敏銳的政治嗅覺,非常敏銳地瞄準了帝國各地『鑄幣』的小潮流。這一點不是誰都可以做到的,尤其是西北邊陲遠離帝國中樞地區,某些並不明顯的動向,西北的秘諜眼線並不會特別加以注意,忽略也在情理,換了較遲鈍的當政者或許現在仍然懵懂不知,但蒙遜就能從蛛絲馬跡中嗅出特別的東西,從而上呈手折提出動議,這才引起雷瑾的關注。雷瑾雖是暫時擱置了蒙遜的條陳折子,卻專門指示內記室以及秘諜部下力氣搜集整理各地與『鑄幣』相關的諜情,以資決策。可以說,蒙遜的動議雖不完善,卻很關鍵很重要,亦算立了一大功。
在雷瑾擱置他的條陳折子,爾後更是原樣發還,暫不接受他的策議之後,蒙遜第二次仍然呈遞折子,條陳相同的事項。雖然他這第二次上呈的條陳,內容比起上一次已有了很大擴充,添加了許多經過深思熟慮,得以完善的策議,但不能不說,他很有勇氣,也很自信。換了他人,在主上不接受自己的策議,遭受挫折的壓力下,即使敢再次呈稟,大概也會猶豫再三,不能自信地下定決心。這完全是對蒙遜的一次煎熬和考驗,雷瑾的處置硬是逼著他放眼全局,深入思考,反覆權衡,對他自己的條陳策議下死力氣的錘煉完善,第二次呈稟終於以策議說服雷瑾,獲得首肯,可謂不易。
綠痕說這是『考驗』,不是說蒙遜的策議如何,而在於他不計個人得失實心用事的態度,態度決定一切,蒙遜不但順利過關,獲得首肯,而且使得雷瑾越發信任他了。
紫綃偷偷瞟了雷瑾一眼,見雷瑾並無任何不悅的表示,暗忖:夫君大人這時怕是有幾分稱量綠痕眼光見識的意思,自己切不可搶了綠痕的風頭,便嫣然笑道:
「真金不怕火煉嘛,不過蒙長史這次經受考驗,擘畫立功,論功爺也有一份呢,綠痕你說是不?」
在雷瑾懷裡微微抬頭,綠痕說道:「蒙長史在長史府召集官僚,集思廣益,再次呈遞的條陳折子,洋洋十萬言,不再僅僅局限於鑄造金幣銀圓一事,而是放開眼界,通攬全局,確實一改舊貌,是非常重要的策議。這應該說是被爺逼上梁山,背水一戰的結果。爺的功勞嘛,就是逼迫有功嘍!」
冷哼一聲,被綠痕小小戲謔一下的雷瑾,並不著惱,說道:「功勞還不都是你們的?爺現在還用得著論功評爵麼?有事說事,少說那些有的沒有的。」
「是啊,是啊,爺是最大了哦,土皇帝嘛,好霸道。」紫綃咭的一聲笑翻,「奴婢好怕也!」
雷瑾伸出一隻臂膊在紫綃腰間一摟,微微用些氣力,只覺著手處暖滑細膩,紫綃身子雖然豐潤腴滑,卻是纖腰如柳,的是惹火誘人,「爺方才定然是太少用力了,你這小蹄子還這般的精力十足!看爺等會怎麼收拾你,哼哼,霸道?呆會兒,爺讓你知道什麼才是霸道!」
「嗚……不要……」枕著雷瑾的一隻臂膊的紫綃嬌慵地哼了一聲,緊貼到雷瑾身上,似乎雷瑾這麼摟一下就讓她耗盡了全身的氣力。
「這次呈稟的策議,」雷瑾接著方才中斷的話題,說道:「蒙長史將銀錢流通作一通盤考慮,高屋建瓴,如水流下,嗯,這次才是真正做事的大氣象,大格局。總是小打小鬧,不疼不癢,怎麼能掃清積弊,成就大事?」
「對,不能頭痛了醫頭,腳痛了醫腳,做大事非得有全局眼光長遠打算不可。」綠痕非常贊同,「蒙長史擘畫先行對銀錢業作一番大整飭,設置專門官署,調配官吏,配合頒布全新的律例法令,強化對銀錢流通的監督管控,這才是大處著眼的上策,事關西北西南大局穩定,確實很有必要。
蒙長史歸納眾議,擬議若干條款,譬如專設銀錢總署監督管控銀錢流通;鑄幣之權、發鈔之權統一收歸銀錢總署所有;銀錢總署須相應設置專門的金銀庫藏,充足黃金白銀等為儲備,另外須設置銀錢總署專用紙廠、印鈔廠和若干鑄幣廠;銀錢業或商號發行的金銀會票、錢票等私票必須有充足金銀庫藏準備,且其所用紙張必須由銀錢總署專用紙廠統一製造,必須由銀錢總署印鈔廠統一印製,發行私票的商家必須提前計劃統一向銀錢總署申領,亦統一由銀錢總署嚴加監管;鈔票、金幣、銀元、銅錢、銅元等通貨,錢票、銀票、會票等私票,形制必須強制統一,方便黎庶辯識使用;有限開放發鈔和鑄幣特權,允許具備實力的商家『競投撲買』發鈔、鑄幣特權,但投中發鈔特權的商家也須庫藏發鈔準備金或『鈔本』,長史府將向擁有鑄幣、發鈔特權的商家徵收鑄幣稅和發鈔稅;訂立章程,設立官民聯合儲備金庫和聯合儲備銀庫,以存放各商家的發鈔準備金、鈔本等等。總而言之,就是集權和監管兩事而已。
奴家以為,銀錢流通我們絕對不能放任自流,但也不宜管治過於嚴苛,尚須在以後實施當中因時因勢適時調整。而蒙長史所擬各條,目前來說,俱屬可行。否則,爺也不會同意蒙長史的策議,是不是?」
雷瑾微微頷首,道:「綠痕你既然認為俱屬可行,爺倒要考考你了。嗯,現在規定凡銀錢業者、商號發行金銀會票、錢票等私票必須要有充足金銀庫藏準備,如其不然,最輕的處罰也要將商號所填寫發行的私票予以取締抄沒並處巨額罰銀,這是為何?」
「市面上私票流通,如金銀會票、錢票、銀票等,均系銀錢業中錢莊、銀號、當鋪、典押、印局、帳局、爐房、銀樓或其他商號私自發行,以各家之信譽保證兌現而流通。這些私票大多不會有充足的發行準備金或其他物資準備。通常一兩現銀準備卻發行數兩私票,如此一來,帝國之內,各種私票已經與白銀、銅錢鼎足而立,大量流通。」綠痕顯然事先瞭解甚深,根本不怵雷瑾考問,侃侃而談:
「但各地錢莊、銀號常因信譽不實,時有倒閉,或者因其私票濫發大大超過其準備金額度,遭到擠兌而倒閉,這不僅危及銀錢業本身,也會給其他工商業者經營帶來災難,造成全面恐慌。一旦錢莊銀號倒閉成風,其所發行的私票變成廢紙,受害最深者必是家業羸薄的黎庶平民,亦令工商業者恐懼虧蝕,裹足不前,影響的卻是長遠的工商貿易繁榮,乃至帝國皇朝安危。為了避免黎庶恐慌,工商動盪,維繫大好安定局面,因而必須強制規定私票發行要有相當充足的金銀或等價物資準備,並且準備金都必須存放在專設的官民聯合儲備金庫或者聯合儲備銀庫之中,這是加強對銀錢流通監督管控非常重要的舉措之一。
奴家以為,當政者無力控制通貨發行,不得已而發行產量有限的金、銀鑄幣流通市面,是基於人們普遍認可金銀本身當然的具備相當價值的共識。銀票錢票等私票的行使,則因為錢莊銀號以其信譽保證兌現金銀而得以流通;同樣道理,規定獲得發鈔特權的商號必須以等值的準備金或價值較高的庫藏物資作為鈔本,存入官民聯合儲備金庫等機構作保,這亦是基於『當然價值』的共識,金銀、庫藏物資即是當然具備價值的東西。」
帝國各地的錢莊銀號當鋪等大大小小的銀錢業商家都自己發行私票(金銀會票、銀票、錢票等),一般是以皮紙或高麗紙印製的藍墨水印空白票紙,填上一定的票面數字、密押、印鑒等,比如客商存一百兩銀子,錢莊便給開一張百兩銀票,可在當地使用,也可到有聯號的外地使用,還可憑這張銀票到其本店或其它聯號以及來往的字號中兌現銀子。(實際上私票性質並不等同於現代鈔票,而類似現在銀行開出的本票)。
這種銀票流通兌現全靠錢莊商號的信譽。若是在錢莊銀號當鋪等商號中存入銀子,開出銀票;或銀錢來往,收受他人的銀票,都必須注意開具銀票的錢莊當鋪字號是否靠得住,不然就會上當受騙,大折錢財。由於錢莊銀號時有倒閉,所以存銀開票,無論錢莊銀號等商家字號開在大街還是小巷,也無論其門面大小、字號新舊,都必須事先切實打聽清楚錢莊字號的虛實,不然錢莊今日開票,明日關張,那它所開出的私票便是廢紙了。另外假銀子、假銀票由於官府疏於監管,在市面上也屢見不鮮,危害不淺。
正是有鑒於此,宣稱以黃老之道為治術的長史府才積極準備介入,強制規定西北幕府治下的商家字號若要發行私票必須有充足金銀或物資準備以作保證,與此同時還計劃在銀錢流通的各個方面實施全面的監管。
「嗯,爺再問你,」綠痕的回答,雷瑾雖然滿意,但仍要進一步考問,「鑄造金幣銀元或者銅錢銅元,就不怕人們熔融鑄幣將金、銀、銅挪作他用,比如以之製造金銀器皿、金箔、金泥或者佛像嗎?帝國不是時有將制錢熔化製作銅器的事麼,現在就不會有熔化鑄幣這樣的情形麼?」
「西洋傳教士們曾在『經筵講學』上說,在歐羅巴洲的許多國王,都下令對送交鑄幣廠製造金、銀鑄幣的金銀課徵鑄幣稅。」綠痕輕輕回答道,「文官學院的祭酒博士、教授們曾經為此熱烈爭論,最後他們認為,如果對鑄造金銀幣課徵小額的鑄幣稅,鑄幣中金銀的價值就比同等重量的條塊中的金銀的價值更高。這樣鑄造,就會按照稅額的大小增加所鑄金銀的價值,就像製造金銀器皿時會依據製造工價的大小而增加器皿的價值一樣。
同樣的道理,即使鑄幣免費,但在將金銀塊送到鑄幣廠以後,要等上相當長的時間才能鑄造成金銀幣,在等待鑄造成金銀幣的這段時間內,金銀塊其他用途的最大收益也可以看作是被課徵了的無形鑄幣稅。
無論如何,不管是看得見的還是無形的鑄幣稅,都是要最終加到鑄造出來的金銀幣的價值中去的。
金銀鑄幣的價值高於條塊狀金銀,這就會阻止人們將鑄幣熔化的企圖,並抑制金銀鑄幣外流出境。因為在境外,金銀鑄幣只能按它的條塊重量交易流通,在境內它卻能按照條塊重量加上鑄幣稅的總價值而買到更多的東西,當鑄幣留在境內有利可圖時,人們就不會熔融鑄幣。
因此,不會出現熔化鑄幣的風潮,也就不會因此影響金銀鑄幣在市面的流通,出現鑄幣短缺、流通窒息、幣貴物賤的情形,此外還可以通過加強查禁的方法相輔助,以抑制熔化貨幣挪作他用的情形大量出現。因此,反而要擔心的是在特定時期,不法商人囤積鑄幣以牟利的企圖。
仍然是相同的道理,南直隸西江總督顧劍辰伯爵在去歲年末,允准由資財雄厚信譽良好的帝國五大錢莊聯合發行在南直隸西江市面上流通的『皇朝大統聯合寶鈔』票和鑄造金銀幣,但要對五大錢莊發鈔課徵鈔課稅,鑄幣課徵鑄幣稅,作為允許五大錢莊擁有鈔幣發行特權的交換。
奴家認為,無論金銀,還是銅,都不宜在市面上直接作為通貨流通,歷代以來錢荒屢屢出現,向來不絕於書,即是明證。近一百幾十年來,白銀作為通貨已成主流,但其弊端也早已暴露無遺,貽害無窮,實在需要加以革新幣制,清除積弊。帝國銀產有限,依賴西洋番銀流入實不足取法,一旦番銀來源完全斷絕或者白銀外流過甚,勢成銀貴物賤之局,帝國黎庶為之恐慌,事態將一發不可收拾,那時白銀窖藏猛增,市面流通更形窒息,以至生產凋蔽,工商萎縮,動亂危機不止,甚至可能引來外敵入侵,大好局面亦將葬送。本來發鈔是相對較好的選擇,但國朝寶鈔不備鈔本,不能兌現,又無限濫發,自壞幣信,以致幣值狂落,斯為前車之鑒,現在若驟然廢除白銀銅錢改行鈔票為主,恐怕一時之間還無法取信於民,只能徐徐行之,因此一來則金銀鑄幣尚可稍稍廓清目前銀錢流通的一些弊病,與鈔票並行流通,也不失為當前權宜之選,但奴家認為,這鑄幣也只能是比條塊白銀稍勝一籌而已,金銀鑄幣終究亦是過渡,熔融與否並不是最重要的問題。奴家大膽度之,將來的某日,黃金白銀也許再不會直接作為通貨流通使用,而是作為發鈔準備金,庫藏儲備於金庫之中。」
題外話:任何歷史都是當代史,太陽底下無新事。當今中國能否在國際貨幣戰爭中,站穩腳跟,保衛好人民的錢袋子呢?在金融領域,中國的金融資本力量相對於世界金融資本豪強的力量,是孱弱的;而孱弱的金融管理部門,掛著『專家』『教授』頭銜的洋買辦橫行,現在的金融管理水準也許並不比義和團的水平高明多少,金融管理領域的大刀長矛和『刀槍不入』神功,能夠對抗國際金融資本的洋槍洋炮嗎?雖不至於讓我們過分悲觀,但也難令人樂觀。金融危機,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亞洲暴發,亞洲新興市場國家不警惕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