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春之醉(3)
渾身骨節連珠兒微微爆響,雷瑾一口長氣貫走全身,通流百脈,肌膚下光華欲流,映著繡帳外的紅艷燭光,雄猛中帶著無盡的旖旎曖昧。
「小青兒,爺來了!」
雷瑾低叫一聲,輕輕一擺,猶如魚兒入水,水波不驚地滑入錦被之下。
轉瞬之間,錦被劇烈動盪起來,其勢如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又如怒潮山立,銀浪萬馬馳。也不知錦被之下雷瑾與棲雲凝清如何的貼身『肉搏』,才能有這般被翻千重浪,蝶戀花蕊叢的氣勢。
半響,棲雲凝清忽然如一頭受驚的小鹿兒,奮力從錦被下竄躍而出,渾然不顧什麼矜持,渾然不顧身無片縷,攤開四肢,大口大口的喘息,好像離水太久的魚。
嬌慵不勝,魅惑更烈!
雷瑾倒是慢條斯理的從被下鑽出,然後順手將那錦被掀出帳外,這玩意兒礙事。
雷瑾也是第一次將棲雲凝清不著片縷的美妙身子盡收眼底,平時棲雲凝清可是將身子收藏得密實得緊呢。
棲雲凝清身材頎長苗條,與雷瑾雄武高壯的身材互相輝映,一陰柔,一陽剛,倒是相得益彰。
一貫以淡雅恬靜的氣質風韻出現在人前的棲雲凝清,這時暈紅滿臉,容光照人,淡雅雖猶在,恬靜已不存,卻新添了讓雷瑾血脈賁張的入骨媚艷,劇烈張翕的紅潤小嘴,不停扇動的晶瑩鼻翼,更是充滿異樣的魅惑。
修長白皙的粉頸玉項,宛如天鵝般的驕傲,以優雅美麗的曲線滑過精緻細長的鎖骨之間,越過那小小的凹陷,直落在堆玉隆雪而成的皙滑溝壑裡,這溝壑也是令男人們神魂顛倒的甚深魅惑之境。
細腰如柳,香臍如渦……
胯臀無瑕,長腿絕美……
雷瑾極有耐心,有意等著棲雲凝清喘息稍定。就在這短短的等候一刻,除了肆無忌憚地以目光『侵犯』棲雲凝清的每一寸美妙肌膚之外,雷瑾已壞壞的構思了無數個『折騰』棲雲凝清的主意。這雙修采戰之法、玉房玄素之道,本就是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的『旁門左道』,正與內媚採補之術,不留後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決絕異曲同工。
喘息稍定,棲雲凝清已稍稍恢復了一點理智,正奇怪雷瑾怎麼沒有後續的動作,媚眼兒微睜,恰好見雷瑾一臉迷醉之色的在她**的身子上游移著目光,慌忙閉上眼,甚至雙手也捂上了燒得發燙的俏臉,但心裡也有一絲甜蜜和驕傲湧出。
忽然間,棲雲凝清感覺到雷瑾輕輕抬起了她的臀部,在她的腰臀之下迅速塞進了兩個高高的枕頭,把她的臀部向上抬得高高的,不由一陣兒心慌,心中暗叫:這-這-這-不但跟那些春宮冊頁上的圖畫不盡相同,就是與修習內媚術時連帶傳授的什麼洞玄子三十六勢、玄女八法、**九訣等也不盡相同,爺想幹什麼?
不知道雷瑾要幹嘛的棲雲凝清這下更是死命的閉緊了眼睛,聽天由命。
以棲雲凝清現在的狀態,當以她內媚之術上的豐富『見識』,也無法幫助她預判雷瑾下一步的後續動作,她不知道將會有什麼事兒發生在自己身上時,會感覺心慌慌倒是極正常的。
一雙長腿被雷瑾的大手慢慢托高,棲雲凝清雖然閉著眼,也馬上知道自己一雙腿兒架到了雷瑾的雙肩之上,心頭又是一陣紛亂如麻的念頭:天啦,爺不是要用**九訣的『龜騰』吧?
想到雷瑾那雄武高壯的身子,想像著自己的腿兒被彎到胸前,雷瑾那沉重壯碩的身子全部壓在自己身上、腿上,棲雲凝清就渾身微微戰慄,心中不免有些怨懟,爺啊,你也太不體恤奴家了,人家還是第一次,怎麼能承受得了你這樣的撻伐?真是大壞蛋!
雷瑾這時暫時無暇理會棲雲凝清的胡思亂想,棲雲凝清這一雙在雷瑾看來可遇而不可求的絕美長腿已經足夠他忙活一小會了。
象棲雲凝清這樣的絕美長腿,雷瑾訖今也不過擁有兩雙而已,另外一雙絕美長腿的主人是雷瑾內宅的一位美妾解雲兒。雷瑾對美腿鑒賞的要求非常之高,即使是深受雷瑾寵愛舞藝超群的胡姬錦兒、挹雪,她們倆那白嫩光滑誘人犯罪的修長美腿,在雷瑾看來也不是全無瑕疵的絕美,美到極致的長腿只能是可遇而不可求。
在雷瑾的內宅,知道雷瑾體內寄宿著『六欲傾情蠱』、『亢陽真火』的妾婦並不算少,譬如綠痕、紫綃、阿蠻,甚至棲雲凝清、倪法勝等四位妾室兼貼身護衛都是知道的。但是,雷瑾對自己一直在秘密探索和秘密試驗『六欲傾情蠱』、『亢陽真火』的種種運用之法,一向秘而不宣。因此,包括綠痕、紫綃在內,都不知道雷瑾對『六欲傾情蠱』、『亢陽真火』的探索已經極為深入,晉身至入微的化境了,譬如雷瑾早已發現,不僅『六欲傾情蠱』對男女都有效,其實『亢陽真火』也同樣對男女都有效,而並不像雷瑾最初以為的『亢陽真火』僅對男人有效。
實際上,雷瑾早就開始運用雙修采戰法門的一些訣竅了,精擅內媚的棲雲凝清卻還懵然不知。
平時連自己都不敢多看的一雙長腿兒,被雷瑾架在雙肩上如此肆意輕薄,棲雲凝清只覺又羞又喜,自己的夫君迷醉喜歡自己的身子當然心兒喜,但女兒家的本能又讓她羞赧不已。
但是棲雲凝清忘記了,雷瑾一定還有更多讓她更羞不可抑的花樣在等著她。
緊閉著眼睛的棲雲凝清身子微顫,暗自嗚咽:爺他真的要用『龜騰』一訣!
要知道,雷瑾能先將倪法勝、倪淨淵這兩位同樣修習過『內媚』之術的峨眉高手收入房闈,可以說純粹是運氣好。倪法勝是為了救雷瑾,被那燃燒了多個死士的全部生命元力『血祭』,凶威正盛的『六欲傾情蠱』的蠱毒貫體,結果被雷瑾輕鬆地動搖其『內媚』根底,『降伏』了心身;倪淨淵則是首先對雷瑾動了情,又恰好當時雷瑾正摸索『六欲傾情蠱』蠱毒的種種用法,便習慣性地偷偷在倪淨淵身上試驗,卻完全不知輕重,以至巨量的蠱毒誤打誤撞地貫入不疑有他的倪淨淵體內,完全無備的倪淨淵幾乎是與倪法勝同出一輒的被雷瑾『降伏』了心身。這『內媚』也是講弱肉強食的,內媚一旦被破,動了情動了欲動了心,只要其中有一樣守不住,就會自然成為擊破其內媚根底的那個人的『女奴』,然而這樣的招兒是不能一用再用的,巧合、誤用還有得說,如果有意識的完全依賴『六欲傾情蠱』,這對雷瑾在雙修采戰法門上的信心將是極其沉重的打擊。
雷瑾自不會為了眼前一點小挫折一直沮喪下去,那點沮喪的感覺幾乎就是一閃而逝。
做非常之事,用非常之手段,看來非出其不意,不能成事了。
棲雲凝清緊閉著眼睛,以雙股張開的羞人姿勢,靜候著雷瑾向她『壓』過來,然後……
雷瑾『遲遲』不動(其實不過是比棲雲凝清的估計遲了頂多頂多十息而已),棲雲凝清奇怪之餘,略一靜心就敏銳的感知到雷瑾,然後她就感知到雷瑾的目光正落在她的胯下雙股之間。
棲雲凝清的雙腿還在雷瑾的雙手掌控下,自是不能擺脫當下這種羞人之事,只能不依的顫聲抗議:「爺,求你,不要再看奴家那兒,羞死奴家了。」
不過,在雷瑾的眼中,棲雲凝清的嬌羞不勝對自己相當有利,因為他已經看到那一線細縫又擴張了少許,也就是說雷瑾還有很多機會可以利用。
然而棲雲凝清嬌羞未已,讓她不知如何是好的事兒已如閃電般襲上了身。
本來,雷瑾一開始就用枕頭墊高棲雲凝清的腰臀,只是故弄玄虛,讓棲雲凝清猜不透自己下一步要做什麼,完全取的是隨機應變見機而作的心思。
對峨眉的內媚之術,雷瑾預先已做足了功課,是有備而來。得到了倪法勝、倪淨淵兩位峨眉女尼的身心,雷瑾同樣也對峨眉『內媚』有甚深的認識,那些個峨眉長老們在這『旁門左道』上投注的熱情,令雷瑾歎為觀止。峨眉『內媚術』在惑心**上的成就已堪稱驚世駭俗,而『內媚術』的另一個部分『內媚採補』和『內媚奪陽』,霸道而決絕,那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決絕,幾乎讓雷瑾錯覺,峨眉派已把『峨眉刺』功法也化入了內媚術,當然這是不可能的,再是萬法皆通,也不能到這地步。不過,雷瑾相信最初奠定『內媚採補』和『內媚奪陽』雛形的人,一定是一位把『峨眉刺』功法練到了登峰造極境界的峨眉高手,所以『峨眉刺』功法霸道而決絕的秉性也無意中融入到『內媚採補』和『內媚奪陽』之中。
雷瑾已經找到了新的受用,棲雲凝清胸前那兩團酥膩,在掌指的揉按捻轉下,越發的盈碩豐腴,完全不是平時豐盈嬌挺的模樣,這令棲雲凝清疑惑而羞澀,毫無實踐的她不知道別的女人會不會也這樣,這讓她有些不自信。
膩人嬌吟,呢喃不斷,眸子煙波迷濛,魅惑動人。
青絲散亂,落在枕上肩頭,肌膚勝雪,秀髮亮滑,益顯黑者更黑,白者更白。
雷瑾已經說了很多次棲雲凝清是天生媚骨的尤物,但從沒想到棲雲凝清的『媚骨』居然在這裡。
雷瑾清楚,這是先天和後天合力所成,缺一不可。
棲雲凝清首先得有那方面的天賦,而又恰好練了內媚或者玉女鎖陰一類秘術,才會有這種情形出現。
峨眉派應該是不知道棲雲凝清有這方面的天賦,峨眉的長老們雖然不斷在探討深研『內媚』,但她們的出發點是出於保護行道江湖的門人,尤其是花費了門戶大量人力物力財力精心栽培的「利刃」菁英,與邪門歪道的出發點完全不同。所以她們可能比較忽視了修習『內媚』也是要講天賦的。反正「利刃」菁英人人都要修習這種被峨眉稱為『巫媚之術』的功法,至於有沒有修『內媚』的天賦不予考慮。
江湖上所謂的名門大派只要有女弟子或者女俗家弟子,對女弟子行道江湖都是會有所訓練的,尤其是姿色美麗的女弟子,這門戶的臉面不能丟啊。因為江湖上不僅『淫賊』、『採花賊』眾多,那些地方豪霸也有很多不是好鳥,一旦見色起意,什麼下三濫的陰招都能使出來,老江湖尚且可能陰溝翻船,何況是少不更事的年輕門人呢。名門大派財力物力的雄厚自然不是小門戶可比,他們門戶中的女弟子,尤其是姿色美麗的女弟子自然有些自保之道。不過,其他中原江南的名門大派都不像峨眉這麼邪,連『內媚』也敢拿來傳授弟子,但是從峨眉的觀點來看,『內媚』才是女弟子自保的最佳功法,而最好的自保之法則是清醒冷靜的頭腦。那些名門大派傳授給女弟子的最無奈的自保手段也不過就是『玉女鎖陰』而已,但這『玉女鎖陰』碰上高手仍然是可以破解的,而『玉女鎖陰』在『內媚術』中不過是彫蟲小技,既然如此,為什麼不直接以『內媚術』傳授弟子?峨眉自有峨眉的道理,而且峨眉一向在西南自成天地,少入中原,峨眉玩點邪乎的倒也少有人說三道四。
峨眉玩邪乎,倒是便宜了雷瑾,譬如倪法勝身材嬌小,倪淨淵生性恬靜,要說兩人的姿色在侯府中並不算太過出色,只能說還合乎侯府美人標準而已,但雷瑾常常讓倪法勝、倪淨淵侍寢,有時甚至比綠痕、紫綃等侍寢的時候還多。無他,倪法勝、倪淨淵修習的『內媚』和『妙法蓮華』比較能讓雷瑾盡興撻伐而已。
不過,在棲雲凝清身上的新奇發現讓雷瑾如獲至寶,他甚至在猜想在翠玄涵秋身上是不是也會有新的發現,在上有天賦的人,那純粹是可遇不可求,也只有風流浪蕩子才會注意這些。
雷瑾使出了渾身解數,總的來說,僅僅是內媚術的本能反應就已讓他知道,棲雲凝清的『內媚』,正是雙修采戰法門的勁敵。
雷瑾不得不主動進攻,因為棲雲凝清的元陰厚凝是厚凝,就是太厚凝了,到現在雷瑾也沒調動起棲雲凝清多少元陰外洩。
連元陰都催不動,更不用說後面的真陰、真陽相激,貫通天地之橋了。
所以,雷瑾還得用盡一切催情手法,一次次把棲雲凝清送上極樂顛峰,還得竭力精鎖精關,不使洩漏。
原以為是軟柿子,誰知道卻是硬茬,雷瑾這時方知錯,但是騎虎難下也得騎,不騎還不行。
然而,元陰不動,不要說采元陰以養躁陽,就是三峰大藥的『月華』雷瑾也休想採出一縷來。
雷瑾也發了狠,仗著自己對『峨眉刺』有幾分瞭解,決心用自己獨創的『金針制脈術』模擬偽裝成『峨眉刺』的運行氣息,對棲雲凝清多次登上極樂顛峰後,而一點點從全身厚凝於小腹脈穴的元陰,出其不意的給它一『刺』。厚凝不過是不通,本侯就給你通上一通。
雷瑾知道,當下只有一處能夠讓棲雲凝清不能產生警覺,(刪),那一『刺』必須從這裡刺出!
以『亢陽真火』束成極細的一束,包裹上模擬的『峨眉刺』特徵的氣息,就在不斷的旋轉磨動,前後chou送中,又一次把棲雲凝清送登極樂。
這是雷瑾的預謀,他深知棲雲凝清在極樂中會短暫失去一切神智,但是這個時間一般只有一到二息,最多時也不過三四息而已。
(註:本書所有的『息』,指的是一次平靜呼吸的時間,實際應以十六到二十息比較準確,但為簡便起見一般取一分鐘為二十息,一息約為三秒。)
雷瑾甚至不需要一息的時間,一剎那已經足夠。
這一刺,準確地將厚凝於小腹脈穴中的元陰來了一個大貫通,在棲雲凝清癱軟如死的那一息,雷瑾完成了許多「事」!
棲雲凝清雙眼流出了清淚,元陰狂洩將盡,(刪),這不是情動的徵象,這是氣不守經燈盡油枯的徵兆。
雷瑾這時心裡也有些急噪,如果再找不到藏在元陰中那一點真陽,他就不得不施展逆枯轉榮的心法了,他還不想失去棲雲凝清這樣一位尤物和貼身護衛呢。
凝神內照,雷瑾倒運元陽中那一點真陰,貫入兩人的交接處,穿入棲雲凝清小腹內的脈穴,以吸引深藏在元陰中某處棲雲凝清的那一點真陽。
雷瑾也有了經驗,像棲雲凝清這樣將功力深藏密隱的人,那一點真陽必定也是藏得極隱秘。
找,急切間是絕找不到的。
但是元陽中的一點真陰,卻是吸引元陰狂洩後無所憑依的那點真陽最好的誘餌,陰陽相吸,乃是至理。
果然不出所料!
卻又大出意料!
真陰果然誘出真陽,兩者相激,激發出強大無比的生命元力,甚至已經不需要雷瑾替棲雲凝清『逆枯轉榮』。
生命元力瞬息間貫滿了兩人全身。
雷瑾長久以來,堅持不懈的後天苦修果然沒有白費,天地之橋就在那一瞬間貫通,強大絕倫的天地元氣無比狂暴地貫頂而入,衝入十二正經,奇經八脈,經外奇穴,只要氣血能到之處,無所不屆,沖刷掃蕩,一切不能被天地元氣所容之物全部被摧化。
經脈膨脹欲裂,不斷的膨脹,幸好雷瑾連經脈寸斷,重新接駁回來的事都已經經歷過了,死過翻生的人了,還怕得誰來?只靜靜的忍受,雷瑾甚至明悟,也許這個過程自己感覺很『漫長』,但實際上只不過是一剎那,守住自己的『心』就行了!
生死竅倏現已隱,後天凝煉的渾厚真元內息全部轉元化質,瞬間昇華,所有的上乘心法一一從心頭流過。
雷瑾明悟,自己的武技瓶頸終於突破了,從此進入先天之境,武技有了質的飛躍。
這結果來得多艱難又多短暫,一剎那,已是百年身,然而這瓶頸又純粹是自己自作自受!
雷瑾愣了半天,這峨眉派的命脈也讓本侯掌握了?
「爺!」這嬌軟的聲音好像非常遙遠,雷瑾一凝神,卻仍在繡帳之中,身下的棲雲凝清有些擔心的望著他。
「你沒事吧?」
這個事兒有點怪。
花樣竟然是陡然多了一倍不止,雷瑾心知,棲雲凝清被送登極樂不知多少次,『內媚』之術一經實踐,立時已融會貫通大半心訣,這時的『內媚』威力何止倍增?但對初晉天道的雷瑾來說,這尚不足為懼,只適足增添些交歡情趣而已。
燭影搖紅,纏綿無盡,醉入溫柔,宛轉承歡……
在棲雲居的第二重院子裡,丫頭嬤嬤們徹夜未眠,抹骨牌、打馬吊,吃酒,賭博,但沒人去歇息。
侯爺和凝清夫人兩位主兒**戰猶酣,她們哪裡敢隨便歇?尤其是院子裡值夜的那些嬤嬤丫頭,更不敢歇了,主兒還沒『歇』呢,僕傭奴婢難道比主兒還金貴?
雖然是隔著一重院子,又隔了不知多少重的厚磚牆,但第三重院子起居精舍裡的殘雲零雨之聲仍然偶爾有順風傳到第二重院子裡的。
每當這個時候,那些嬤嬤就意味深長的一笑,而小丫頭們則臉色紅紅。
「你輸了。拿銀子來吧。現在兒內宅的卯也點過了,卯正也過了,這會兒辰初一刻了,該認帳了吧?
說你還不信?侯爺是什麼人?天上星宿下凡!每夜非御數十女不能寐!就凝清夫人一人侍寢,沒幾個時辰下來,怕也不會叫人叫熱水?怎麼樣?服了吧?」
「得,你別拿什麼說書先生的套詞兒說事,給你銀子就是。你也別得意,老身只是沒想到主兒這麼能耐罷了,侯爺神勇,府裡誰不知道?各院主兒的貼身丫頭,被侯爺收了房的,哪個不是又怕又喜?可沒有能一個人侍侯下侯爺的。
真是想不到。難怪侯爺看重主兒,什麼都盡揀著好的給呢。」
「主兒本來就是侯爺大禮迎進門的,當然與別人不同些。」
「你們倆個是不是老糊塗了,還是吃了酒?拿什麼賭博不行,骨牌、葉子戲,儘夠你倆賭了。這會倒拿著主兒來下賭了,侮慢主兒,有你倆受的。你倆以後別犯錯,犯了錯若有人翻你倆侮慢主兒的舊帳,別說薛婆婆我沒提醒過。趕快閉上你倆招事的臭嘴。兒孫都是黑旗軍團裡有頭有臉的人了,要是惱了侯爺攆出府去,你倆有臉沒臉?咳咳!該幹嘛就幹嘛去,還在這幹嘛?一陣不敲打就犯毛病。」
立時滿院寂然,丫頭嬤嬤們都趕快去忙自己份內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