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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卷 林花謝了春紅 第四章 春之醉(1) 文 / 金龍魚

    第四章春之醉(1)

    二十年花彫固然香醇,但酒力後勁也足。

    雷瑾趁著酒興,越發興致高昂,雖然雷瑾叫著與紫綃一起喝幾杯,但紫綃忙著替雷瑾燙酒、斟酒,卻是只喝了寥寥數杯而已,兩大壇花彫基本都落了雷瑾的肚。

    雷瑾早已趁著酒勁兒,將棲雲凝清、翠玄涵秋都攆回下處去歇息了,翠玄涵秋的負氣讓雷瑾甚不放心,這絕對是隨身護衛圈的致命破綻,以雷瑾如今洞察幽微猶如髮絲般的細心,他雖然是喝得有點兒醺醺然了,但並不代表他的心思糊塗。

    猛虎與薔薇,雷瑾常常以此自惕。所以一旦縝密的心,洞察到破綻的存在,又是在這危機隨時可能迫近的時刻,雷瑾即刻拿出了當機立斷的猛虎手段,將破綻消弭於無形。雷瑾的手段極其『直接簡單』,那就是立刻將『破綻』換走!

    於是,這麼長久以來,雷瑾身邊第一次破天荒的沒有了貼身護衛。

    望著紫綃擔憂的眼神,雷瑾只說了一句:「紫綃,今兒你跟著爺左右!」

    青梅竹馬,紫綃的忠心,無可置疑。更重要的是,這一兩年,紫綃已經奇跡一般無聲無息地突破了兩次武技修行上的瓶頸,不但得以晉窺『花間聽禪』的堂奧之境,悟得玄機秘奧,而且漸能自出機杼,隱隱顯露出宗師風範,今兒重為馮婦,再做一回雷瑾的貼身護衛當是綽綽有餘。

    說到這裡,不得不說到紫綃在武技上的超常進境,早就大大刺激了侯府中其他天資卓絕的美女。平虜侯府內宅競爭的一個方面,就體現為相當一部分美女在武技修行進境上激烈比拚,你追我趕,彼此較勁。

    當然這種競爭不是內宅的每一位美女都有資格參與的,只局限在那些得以修習過上乘武技心法,本身天賦極好的女子之間。

    譬如綠痕;

    譬如雷瑾從江南帶到西北的幾個丫頭;

    譬如棲雲凝清等峨眉門人;

    譬如伯顏察兒送與雷瑾的胡姬錦兒、挹雪;

    譬如雷瑾收伏的彌勒教一幫女天師、佛母,像玉靈姑、馮燭幽等;

    再譬如回回馬家內訌之後,由馬錦牽頭獻與雷瑾的美女中也有相當不少武技高明的美人兒,這些美女來路特殊,其中一部分是馬如龍、馬金泉、馬金玉父子死後遺下的嬌妾美婢。在馬氏父子的眾多妾婢中,有一些美人兒的武技天賦是相當不錯的,而馬氏父子曾將其回回馬家的不傳心法,分別私相傳授給了這些有天賦的嬌妾美婢;另外一些則是來自牽連到馬家內訌中,因為與馬金泉、馬金玉兄弟走得近而遭到馬錦無情殘滅的家族,這些被殘滅家族的不少年輕美麗女人也作為『戰利品』被獻與了雷瑾,這其中就有一些女子因為天賦、機緣得以修習了上乘的武技心法。

    要知道,西北民風強悍,女子擅長弓馬騎射者多有,連漢人女子精擅騎射者也很多,這是對蒙古人不斷入侵搶掠的痛苦適應,但是女子還能有機緣修習到上乘武技心法,機會就很難得了。西北不像帝國其他地區,真正源遠流長的武學源流之地,就是崆峒、終南、華山三脈而已,這是道家源流,而河隴的什麼祁連、蘭皋、賀蘭、雪山都顯得有些底蘊不足,至於神乎其神的崑崙一脈,雖然還殘留了一些遠古道脈的烙印,但崑崙久在吐蕃安多地區,受密教影響甚深,其武技早就與中原武學大異其趣,相當接近於密教白教心法,雖然威力驚人,但還算不算中原武學一脈,是個值得推敲的問題。西北真正稱得上『上乘』的武技心法並不多,而這些個女子能有機緣習得某種上乘武技心法,也是一種天緣。

    修習了上乘的高明武技,又是以屈辱的『戰利品』身份被勝利者獻俘於權勢者,充當權勢者肉慾玩物的美麗女子,其實對權勢者的自身安危是個巨大威脅,一般的權勢者多半會以藥物等手段禁錮這些女子的真元內息,以逞其欲,但這並不能百分之百的免除權勢者的殺身之禍,因為如果僅僅是殺人的話,在很多時候都不需要武技,需要的只是縝密的頭腦、細緻的謀劃、合適的時機而已。

    雷瑾當年也是覺得比較新鮮刺激,又出於安撫馬氏各支的考慮,馬錦等人獻給他的女人,他是來者不拒,照單全收。即以雷瑾現在的後院內宅而論,至少半數的美女曾與馬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

    對於當時的雷瑾來說,權勢者的矛盾也同樣在他身上存在,那些修習了高明武技的女子明顯是暫作忍氣吞聲,伺機反擊或者圖謀刺殺,禁錮不禁錮她們的真元內息呢,這就是一個矛盾,雖然雷瑾並不懼怕那些身懷高明武技的女子突襲,但放任不理,終究是大麻煩,日防夜防,還能千日防不成?人是有惰性的。

    雷瑾選擇了『攻心』,這是一勞永逸的法門。對人性、人情、人心微妙的揣摩體會,讓他有相當的信心去降伏和拯救那些心藏怨毒,美麗而危險的女人,那些自以為還有一身武技可以仗恃的危險美女。

    雷瑾從來不是什麼正人君子,雖然選擇了攻心之策,但雷瑾也下定了決心,對某些實在冥頑不靈的女子,他也絕不會吝於鐵腕,立斷了結絕不手軟,憐香惜玉也是要分對象的。

    怨毒郁心,極端的嗔念會讓美麗變得醜陋,所以雷某人降伏她們就是在拯救美麗,當時雷瑾理直氣壯地告訴自己。或許,這就是雷瑾人性中的虛偽一面,他需要一些比較正面的藉口來支持自己的行為。人性的虛偽,就在於讓人們習慣在某些情境發生的時候——自欺和欺人!

    無論如何,雷瑾最後是攻心戰術大獲全勝,內宅中所收納的最不穩定也最危險的一群美女首先被雷瑾降伏,收了心。雷瑾把這叫做『攻敵之最強』。

    雷瑾讓她們明白,武技當然是重要的,但是不可恃。在集群衝殺、弓弩攢射、無所不用其極的團隊攻擊下,個人的高明武技除了有利於增加個人的逃命機會以外,不會再有其他作用,什麼防身保命、一擊必殺統統歸於無用,最多多拉得幾個墊背的而已。即以這些美女自己的親身經歷而言,空有一身高明武技,不也在他人的縝密設計下一一遭擒,成為『戰利品』了麼?單人匹馬的匹夫之勇,是不可能與千軍萬馬的嚴整軍伍相抗衡的!

    時間是最好的傷藥,這些身懷高明武技,經歷了慘痛之變的美女,慢慢的在歲月的流逝中,一點點地淡忘了傷痛,一點點地安心於現狀,一點點融入雷瑾的內宅,一點點融入到雷瑾的生活,一點點的把自己完全視為雷瑾的女人,自然對於侯府內宅的所有競爭,她們也理所當然的當仁不讓,譬如由紫綃所引發的無形武技競爭就是其一,她們已經由滿懷敵意的仇視者變成了雷瑾生活的熱情參與者和互相競爭者,都渴望著吸引雷瑾的目光在她們身上多停留一會。

    雷瑾對內宅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兒心知肚明,卻從不輕易插手,能裝糊塗就裝糊塗,這女人間的內部紛爭,就是傳說中的如來佛也斷不了,還是女人們自己內部解決的好,雷瑾就是插手也是不著痕跡,絕不留下什麼手尾。

    內宅各色人等,包括雷瑾在內,都各有『家規』管著,衣食住行各項行事都有章程法度,不是隨便可以逾越的。雷瑾雖然有一點『逾越』的特權,那也只是在某幾條『家規』上有一點變通的特權而已。所以雷瑾對女人們的競爭也樂得裝糊塗,反正有『家規』在,鬧翻天他也不用管,左右雷瑾不會吃虧就是了。

    「呃,紫綃,斟酒。」在耳房中,雷瑾兀自醉眼朦朧,嚷著要酒。

    「爺,三壇花彫都喝光了,這酒也該喝夠了吧?爺,你聽,外面的人都散了,現在很晚了,都快到三更了,該歇著了!」

    雷瑾這時真有點酩酊醉意了,花彫的後勁,不容小覷,何況是二十年陳花彫?雷瑾這麼一點點的喝光了三罈子,花彫酒力雖不如燒酒,後勁攢起來相當可觀,一般人是頂不住的。

    雷瑾起身來,腳步踉蹌,竟然有些虛浮,腳下發力,拿起功架,這才站穩,畢竟這每日不輟的早晚功課不是白練的。

    揉揉太陽穴,雷瑾道:「今兒喝酒高興,晚課還沒有做呢。紫綃你扶爺走一段,散散酒氣。」

    「今兒晚課就免了吧,都醉成這樣了。」紫綃攙著雷瑾出了耳房,有點擔心。

    「晚課一定要做完。」雷瑾說話有點吐字不清。

    紫綃一跺腳,板著一張可人的俏臉,冰冰的,狠狠說道:「好!好!紫綃這就陪爺去練功房。起!」

    就那麼攙著雷瑾,扶搖直上,如同比翼雙飛的同命鳥,消失在深沉的夜色中。

    「爺,練功房到了。啊—嗯—爺你幹什麼?一嘴的酒氣,臭烘烘的,往人家臉上湊。討厭!」

    偷襲得手的雷瑾哈哈笑道:「難得一見紫綃生氣呢,實在太美了,怎能不香一個?紫綃,你還是吩咐人準備熱水和更換的衣服罷。」

    紫綃噗嗤一笑,「像爺這麼賴皮的,紫綃還能有什麼辦法?只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了。」

    雷瑾一邊走,一邊說,「你隨便說,爺沒聽見。」

    推開練功房沉重的石門,雷瑾降階而下,這練功房實際上是個半地下的寬闊軒敞的穹頂大廳,地上是厚實的水磨青磚,整個練功房實際上空蕩蕩的,什麼東西也沒有,不要說什麼掛圖、銅人、木樁之類,刀也無一口,槍也無一桿,完全就是一個空,不過通風良好,乾爽而沒有風沙,實在難得。

    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脫下扔在石階上,一步步往下走去,當雷瑾踏足穹頂大廳時,身上只剩下了一條犢鼻褲。

    雷瑾先打了一路『醉八仙』,再走了一路『長拳』,都是江湖上爛俗到不能再爛俗的大路拳法,但凡走江湖賣藝的都能練上個十招八式,賺上幾文銅錢作盤纏。

    不過,若是內行,就會看出來,雷瑾這兩趟拳法絕對不是花架子,功架紮實沉凝,如山力道斂而不發,沒有一點虛華好看的花招,每一拳每一掌都勁貫末梢,這樣一來,雖是大路拳法,卻是得了真傳的真拳法,且在這兩趟拳法上的修為功力已臻化境,開碑裂石不過小事爾,任何人憑了這兩趟拳法都已足可以在江湖上揚名立萬,通吃一方了。

    當然,憑雷瑾現在的武技境界,任何爛俗的大路拳法到了雷瑾手上都會成為威力驚人的真拳法。

    雷瑾的半隻腳已經踏上了天道修行的門檻,但是另外一隻腳還在後天修行的泥沼裡苦苦跋涉。

    雷瑾能有半隻腳踏上天道門檻,完全是因為聽梵,因為那鬼使神差的神交一剎共享了聽梵所有的天道心得、修行經驗以及悟道烙印。若不是因為這,雷瑾再練五百年也摸不著天道修行的邊。

    倒不是雷瑾的天賦資質太爛,他的天賦資質雖然算不上好,但也絕算不上太差,問題是雷瑾的路走錯了,他的天賦資質只是不太適合修行雷門世家的「九天殷雷」訣而已,未必就沒有最適合他的其他心法。

    但當年雷瑾為了應付元老院的催迫,很功利地走上了一條最艱辛的修行之路,各種上乘的武技心法都練,每一種都還練到相當不錯的地步,但是都很難再達到大成的境界了。這在雷門世家簡直就是『廢柴』,令人哭笑不得。但是雷瑾卻奇跡般通過了元老院的十道通關考核,滑出了元老院的五指山。眾目睽睽之下,元老院沒有因為雷瑾是大宗長的嫡親血脈而有絲毫的放水,但雷瑾『居然』就順利過關了(元老院某元老事後用了『居然』這個詞,因為元老院本來是全體看死了雷瑾過不了關的),創造了『廢柴』通『十關』的奇跡。雷瑾能夠讓所有的元老院元老全體看走眼而大丟臉面,許多飽受元老『折磨』的雷門子弟也因此覺得雷瑾替自己出了一口惡氣(雖然他們以後會感激元老對他們的殘酷『折磨』),因而對雷瑾總是特別高看一眼,禮讓三先,畢竟雷瑾這傢伙創造了奇跡,誰知道他以後還會創造什麼奇跡呢?這樣的人還是交好為好,不可交惡。

    雖然如此,但雷瑾本也與天道修行絕了緣,此生無望的了。誰知道峰迴路轉,竟然又與天道修行結上了緣。雷瑾自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何況還有聽梵臨行之際的數語指點,勝過雷瑾二十年苦功摸索,在這個春天,正是雷瑾突破武技瓶頸,晉身先天之境的關鍵時期,突破也許就在下一刻,誰知道呢?天道、先天之境本來就是玄奧難測的。

    打完兩趟拳,雷瑾身上已經熱汗騰騰。

    雷瑾這時右手虛握,彷彿手中真有一口長刀,順手比了一個功架,隨即步法變換,或是單手虛握,或是雙手虛握,一個一個功架相繼演練,這時候演練的刀**架,是雷瑾從未在人前展現過的奇妙刀法,隨著每一『刀』的劈斬,殷雷陣陣,直撼心神,氣機縱橫,殺意彌天,忽而寒潮席捲,忽而熱浪洶湧,忽然又有無聲無息的暗勁斜刺殺出,簡直令人防不勝防。

    到最後雷瑾已經不依著功架演『刀』,完全的天馬行空,隨意揮『刀』,刀勢更是如行雲流水,純運自然,隱隱然有沛然莫能御之的威力。

    『刀』法演練倏然而止,照雷瑾這樣練刀,確實不需要在練功房準備什麼刀槍之物。

    槍!矛!刀盾!棍!劍!

    索!匕首!斧!軟鞭!鉤!……

    接下去,雷瑾對每一樣『兵刃』,或是演練二三十個功架,或是演練兩三個功架,幾乎是把十八般兵器練了個遍,但他所演練的功架式子都是前所未見的,或凶毒,或凌厲,或狂野,或剛猛,或奇詭,或陰柔,每個功架落到內行人眼裡,那都是要欣喜若狂了,這些都是靈智凝結的武技絕學啊,想也想不到的。

    只是雷瑾把這些都渾不當一回事,倒是演練到現在,一身的酒都化了汗水了,人已然完全清醒了。

    收功的是十二路彈腿,蹦彈踢蹴,如斧如錘,腿影如山,風雷轟隆,雷瑾把這十二路彈腿演練得狂野恣肆,凌厲兇猛,也算是一絕了。

    十二路彈腿不太容易練,一般人不下幾年紮實苦功根本練不成,這也讓它避免了成為爛俗拳腳的命運,雖然江湖上練它的武師不少,但至少跑江湖賣藝的在沒有練到象模像樣之前,是不太敢拿『十二路彈腿』獻醜的,否則一個不好閃了小腰,折了脊骨,那就獻醜獻大了,還至少賠上自家的大半條命,有錢難找接骨郎中呢。

    練功之道,一動一靜。

    踢完十二路彈腿,雷瑾開始沿著練功大廳勻速繞圈,這是動行煉氣,調勻氣血,也是順便收汗,為最後的靜功作準備。

    當雷瑾從趺坐入定中『醒轉』,滿臉都是驚疑不定,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要走火入魔了。

    長久一段時間以來已經老老實實的『亢陽真火』、『六欲傾情蠱』又隱隱有不穩的跡象,躁動不已,這讓雷瑾大惑不解,至於那山海訣真氣,反而因雷瑾已經知悉了山海訣的奧秘,已經將其徹底化入本身內息,不能為害了。

    「傻瓜!瑾郎,這是你的契機到了,把握住機會吧!陰陽相濟,水火共運,才是正理,而你現在出現了陰陽失衡,這正是突破前的徵兆。千載一時,瑾郎,你可要抓住機會啊。」一個嬌軟脆亮的聲音在雷瑾心中突然響起。

    「聽梵,你還好嗎?你在哪裡?」雷瑾驚喜的在心中喊道。

    「瑾郎,心語相傳還不是你現在的心力能夠長時間承受的,你要仔細聽我說。瑾郎,你現在迫切需要一個外力的相助。我知道你精擅雙修采戰,現在你要找到一位處子,她必須是修習過上乘武技心法,修為功力越高越好,元陰厚凝,真陽活潑。這樣一位處子我相信你能找得到。」

    雷瑾心裡微笑:「幸好我還能忍。這樣的處子,多了沒有,七八位隨便就找出來了。聽梵,你不覺得你是在教唆我幹壞事嗎?」

    「瑾郎,你幹的壞事還少嗎?多這一件又何妨?」聽梵在雷瑾心中笑罵,「在你的侯府裡居然還有保持著處子之身的美女,聽了好像不太可能哦,浪蕩子也會有慈悲心嗎?」

    「佛說;眾生皆有佛性,浪蕩子如何沒有慈悲心?你說吧,我該怎麼做?」

    「天啦,怎麼做?你不會是忘記怎麼幹壞事了吧?你得採了她的處子紅丸,盡納其處子元陰,滋養你的躁陽,使陰陽相濟。待到你元陽中的一點真陰與她元陰中的一點真陽相激,就可以順勢突破你目前的瓶頸,初窺先天之境了。如果能達到神交的境界,對你更有益處,但那要看你的機緣如何了。你的雙修法門還不完善,不能隨時進入陰陽神交之境,時靈時不靈,這對你是個損失。」

    雷瑾忽覺一陣眩暈,心語中斷,心中一陣的惋惜,這聽梵可算是自己命中的貴人,竟然讓自己鬼使神差得遇貴人,有了貴人扶持,一切都順利了許多,可惜不能多說一會兒。

    雷瑾一邊調勻氣血,一邊將自己侯府中還是處子之身的幾位女子過了一遍:

    阿蠻?她倒是絕對符合聽梵對處子的要求,而且只要自己說一聲,阿蠻對獻出自己的處子紅丸必定是千肯萬肯。但是堂堂一個男人能出爾反爾嗎?既然允諾了在她突破『七寶蓮花』的『紅蓮境界』之前,絕不取其處子紅丸,就該言而有信。

    雷瑾將阿蠻排除在外,再想想從江東家裡帶出來的那幾個小丫頭,現在也漸漸長成了,修為功力的增長也能符合聽梵所提的要求,但想想還是罷了手。

    似乎只有棲雲凝清、翠玄涵秋可供選擇了,這兩位峨眉高手也是絕對符合聽梵對處子的要求,而且與阿蠻一樣,是處子中的極品。

    雷瑾雖與這兩位峨眉美人年前就成了婚,但雷瑾一則是前一陣軍政外務煩心,一則是正與這兩位峨眉美人暗暗較勁,鬥法『挑情』,鬥得不亦樂乎、大有情趣,以至雷瑾竟然將採取這兩位美人兒處子紅丸的大事兒一延再延,棲雲凝清、翠玄涵秋到現在也還是處子之身,雷瑾也算是錯有錯著了,好運氣在這個春天仍然站在了他這一邊。

    但是她們兩位,我該選誰呢?

    有得選擇,也令人苦惱,雷瑾這下,是連好運氣也幫不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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