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露濃花瘦汗濕衣
秦王府城獨佔長安城內四分之一的地面,府第連綿,宏麗深闊,殿宇樓閣,堂皇華麗,光是書房就不下幾十處,以前秦藩國主將這些書房派上了各種不同的用場,有的用來與王府臣僚們商議大小事務,有的則用來收藏某些書畫,有的則純粹是撫琴奏簫的消遣之地,有的乾脆就是小憩獨處的居靜之所,反正沒有人能確切弄清楚有多少書房。
在雷瑾的暫居之所附近,就有好幾處秦王府的書房,自然這些書房都已被西北幕府『徵用』,或是作為雷瑾接見臣僚、會客議事的場所,或是作為圈閱批覆文牘等公事的場所,又或者作為片刻小憩的散心之地。
幾乎就隔著集議決策的那間大書房一重跨院,皺水軒就是以前秦王府一處小憩散心的書房,雖然習慣上稱作書房,其實並不小,精舍庭院涼亭花圃樣樣俱全的,真真的便宜了平虜侯,白揀似的受用了秦藩幾百年的經營修葺。
琺琅掐絲的紫銅火爐剛添了紅羅炭,火光紅紅,細微的畢剝聲中,淡淡的香味兒裊裊飄動,溫暖如春。
門簾子動處,雷瑾在前,尼法勝、尼淨淵帷帽飄飄的在後,跟了進來。
裡面當值的婢女僕婦們見他們進來,忙捧了剔紅托盤,沏好了茶,點心果子一併送上來擺佈。
香醇的茶味瀰漫,一時寂寂寧靜,雷瑾沉浸在茶香茶味之中,自得其樂。
尼法勝憋了很久,這時顯然是忍不住了,開口問道:「侯爺,你怎麼就這麼篤定?貧尼—呃,」
雷瑾眼中精光閃動,狠狠地睨了尼法勝一眼,尼法勝立時醒悟自己稱呼又錯了,改口道:「奴家見那個郭菩薩、蔡伯貫都快眼睛裡噴火了,侯爺你還好似要有意激怒他們一樣,這卻是個什麼道理?奴家資質駑鈍,想不明白,爺能不能指點下迷津?」
「你資質駑鈍?」雷瑾大笑,「你看,練武技修神通,爺可是拍馬也趕不及你啊。你這叫資質駑鈍的話,天下還有根器聰慧的人嗎?」
「術業有專攻,尺寸有短長嘛,這些權謀兵勢,奴家確實比較笨拙嘛。還有,現在雲南戰局明明危殆得很,侯爺你卻漫不經心的樣,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尼法勝倒是心思純一,並不覺得不懂這些就如何如何丟臉。
雷瑾呵呵一笑,慢慢啜了口茶,說道:
「一步錯,步步錯,當初下了幾步臭棋,所以才埋下今時今日不可挽回的敗局。雲南戰局到底會變成什麼樣,爺現在是完全的無能為力,時不我待啊,至少在二十天內不可能有什麼扭轉雲南戰局的高招,不管爺下什麼軍令給雲南都一樣,就是現從四川、貴州調遣兵馬也是緩不濟急。
所以,爺的要求非常低,只要堅守住曲靖城一些日子,就有反擊的機會,這是爺的最低底限。雲南各路主將都已不是雛兒,自能心領神會,知所應對,而不致於使他們背上包袱,不敢放手周旋。
而長安這邊乃至四川、貴州,可以為雲南方面做的,也不過就是在糧秣軍械供給上下些工夫,在如何出動軍馬策應雲南的戰事上下些工夫,在驛路軍情傳遞的順暢迅速上下些工夫,等等。這些事都用不著爺親力親為,只要注意適時核查就行。如果這些都做不好,爺還委任那麼多的幕僚官吏幹什麼?
再說,更著緊雲南戰局勝負的不是爺,而是彌勒教,雲南的十幾萬前彌勒香軍精兵,那是李大禮的本錢,他們會捨得放棄?彌勒教這次如果不好好的露上兩手,彌勒教的顏面勢將蕩然無存,李大禮也別想輕鬆地在爺這裡過關,哼,不激一激他們,不把他們架在火上烤一烤,他們未必肯下十分的死力嘍。
再看書房中的這些臣僚,除了原先跟著爺的人,不是延綏鎮的降將,就是彌勒教歸附而來的將領,這些人的心性、魄力、能力,優劣長短,經過這麼長的時間觀察下來,爺都已經比較清楚了。
有人說,試玉要燒三日滿,辨材須待七年期,爺雖然等不了七年那麼久,但如果他們能通過這一次的考驗,達到爺的要求,他們就有機會出頭,獨當一面。爺漫不經心,就是給他們機會,這次如果做不好,他們怕是要很久以後才會得到出頭的機會了,甚至在軍府中終老此生也不是不可能。
有的人,他們的心性才具只能用做謀士,卻切不可用作一方統帥;而有的人,他們的心性才具卻使他們有超越謀士境界的可能,這樣的人,用做獨當一面的統帥或者主將也是可以勝任的。這都是人的先天秉賦有所不同的緣故。
在爺這個位置,知人善任是最難的,用人不當,要壞大事。所以除了特殊時期的選官以及一些特例之外,西北幕府的選官任吏都是要經過嚴密的選拔考核以及實務磨練。
這些歸降之將,才能其實都不差,但心性如何,魄力如何,委任他們任什麼軍職才最適合他們,這卻是爺要頭痛的事情兒,這次雲南危殆,爺正好要借此機會考驗一下他們的能力,如果爺說得多了,就不能達到這個意圖了。」
尼淨淵皺皺秀氣的彎眉,道:「那,爺難道真的一點不擔心雲南局勢嗎?」
「擔心又有什麼用?說起來,門氏經營雲南那麼多年,瘦死駱駝比馬大,我們在很多方面都不如門氏,蠻夷部族信服門氏的還是很多,困難遠比我們想像的大。
爺雖然還有一殺手鑭,現下暫時也還用不上。
雲南看來會有一段時間的死捱硬撐了,撐不撐得住,目前不好說,世事無常啊。」雷瑾搖搖頭道。
「什麼殺手鑭?」尼淨淵聽說還有殺手鑭,不禁有些好奇。
「天機不可洩露,說了就不靈了。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呵,不說算了,何苦作踐佛經呢?」尼法勝不滿的說道,雖然已經嫁了雷瑾作側室,但該說什麼還是照直了說,脾氣一點沒變。
其實嬌小玲瓏清秀恬靜的尼法勝,若只論姿色,則在雷瑾的眾多妾室中只能算一般,並不如何出色,但她長年練武坐禪、參修佛法、清心寡慾,武技神通修到了極高境界,這都使得她的氣質風韻迥異於常人,顯得那麼的與眾不同,而她的直言無忌,在讓雷瑾無可奈何的同時,又偏偏覺得有特別的刺激,便總喜歡逗一逗她。
「哈哈。」雷瑾一笑,目光隨即落到尼法勝那清秀恬靜白皙潤澤的嬌靨上。
尼法勝仍然習慣穿著寬大的袍子,不過這袍子可不是她以前常穿的那種松江棉布做的月白色僧袍,又寬又肥,而是月白色的錦袍,裁剪上做工精緻自然是不用說,關鍵是這種錦袍做得比較貼身合體,將圓潤的胸、細細的腰、翹挺的臀等凹凸曲線襯托得若隱若現,充滿誘惑,這自然是雷瑾刻意吩咐的,一方面遷就了尼法勝多年衣飾簡單的習慣,一方面在一點點的改變中讓尼法勝適應還俗的奢華生活,再一方面則是滿足雷瑾自己的欣賞趣味,一個美人兒的美妙曲線全部被寬大僧袍所遮蓋,這是他完全無法忍受和同意的。
「嗯,剛才在書房議事是誰拿『峨眉刺』在背後刺爺來著?是淨淵吧?」雷瑾輕輕的啜了一口茶,笑問道。
「怎麼就一定是淨淵呢?難道就不能是奴家麼?」尼法勝放下茶盅說道。
「爺覺著不像,雖然法勝你在峨眉刺奇功的修為上比淨淵還要高明些,但走的是剛猛沉雄的路子,絕對不是那種飄逸空靈的感覺。怎麼著?淨淵。爺沒有說錯吧?」
尼法勝宛如深潭一般的眸子中眼波流轉,深深的盯了雷瑾一眼,沒有說話。
這夫君大人常常讓她看不懂,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夫君大人的武技肯定又有了某種突破。
尼淨淵瞥了尼法勝一眼,笑道:「侯爺不會是練成了天眼神通吧?」
「怎麼這麼說?爺可是活佛,這佛門神通自來就會,哪裡還用左修右練那麼辛苦?頓悟,頓悟,你們知道嗎?」
對雷瑾的這種說法,尼法勝、尼淨淵不約而同的嗤之以鼻,以示不屑。
隨便就可以頓悟的話,還要日日參禪幹什麼?對她們這兩位精通佛典的還俗尼姑,雷瑾這話就如同神棍騙人的話,一樣的荒謬。
雷瑾哈哈一笑,岔開了話題,道:「前幾天剛到了一批姑蘇孫氏的好繡,趕明兒打發人給你們做幾身衣裳罷。」
尼法勝、尼淨淵臉上微暈,那些精美的繡品在她們倆,實在只能做貼身的衣物,做成外面穿的衣裳,她們暫時還未能習慣穿用,雷瑾本也遷就了她們不尚奢華的習性,這會兒又重新提起,雖然是關係已然不同,還是讓她倆有些羞赧,偏生又發作不得。
雷瑾眼珠一轉,忽然道:「淨淵,到晚上祭灶君還有好幾個時辰嘍,爺記得那天叫人在聽鸝館放了一套才看了一小半的〈幾何原本〉,你去找來,看上幾頁也好消磨這段辰光罷。」
尼淨淵不疑有他,便應了一聲,起身披了斗篷而去。
雷瑾仍然與尼法勝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不知什麼時候,尼法勝被雷瑾強擁了在懷中。
伸手撫過尼法勝的臉頰,摩挲著,雷瑾盯著尼法勝的眼睛道:「法勝,你是不是不情願進本侯的家門?」
「奴家哪有不情願?爺要怎麼樣,奴家都依著爺。爺到底還要奴家怎樣呢?」
「以前你都刻意的不單獨與爺獨處,這難道是情願嗎?」
「哎呀,爺還真是記仇呢。那時候奴家還不是爺的女人呢——羞死了,奴家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了?」
「呵呵,因為你現在是爺的女人啊。」
「這是什麼?」束在腰間的束帶墜落在地毯上,僧袍便敞了開來,裡面繡彩斑斕,雷瑾的魔手早滑了進去,把定豐隆盈握的一團溫玉上那滑滑的絲繡。
「訶子!」尼法勝的聲音小如蚊蚋,這可不是個尼姑應該穿用的褻衣,大家閨秀都羞於穿用這種呢,只有成熟婦人才毫無忌憚地穿用。
尼法勝微微戰慄著,兩人便在寬大的太師椅裡纏綿在了一起,糾纏著,喘息著……
「不要摸頭。」尼法勝憤憤低喊,雷瑾很喜歡在尼法勝的光頭上摩挲,那樣有種特別的刺激,偏偏尼法勝又最討厭雷瑾在她的光頭上撫摸。
她現在還了俗,光頭自是沒有必要保留下去,正在蓄頭髮,因此便已經留有短短的一層發茬,平日裡要是不戴帷帽,便戴個花錦帽擋著,很是不願讓人瞧見她的光頭,就是雷瑾也不行。
這時雷瑾的舌頭霸道地撩撥著還俗尼姑灼燒的**,說不清是殘暴還是溫柔,一點點的傾情毒蠱毒力從唇舌間遊走深入;一隻手則不顧抗議,頑強的在尼法勝的光頭上徜徉……
「不要這樣——被人看見會羞死人的——喔—」
「下人們不經召喚,誰敢進來?」
「淨淵會看見——嗯—她不是一會就回來嗎?」
「那個〈幾何原本〉,在聽鸝館一定是找不到的。」
「爺又使詐——」尼法勝雙眼中水霧迷濛……
幾番糾纏,衣裳零落,尼法勝內裡的褻衣全不齊整了,滑膩雪白的腿兒,豐隆挺拔的玉峰,時時在雷瑾眼下。
嬌喘吁吁,香汗膩體,尼法勝一張臉火燙一般,只顧蜷在雷瑾懷裡,雙手不自覺的摟抱著雷瑾……
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
強硬穿越火熱……
高挺豐乳,雪膩妖媚……
盈盈細腰,堪容一握……
嬌喘聲聲,細若簫管……
尼法勝一點點地動起來,腰身搖擺,細軟如蛇,她自己都不知道,原來她的腰身是這麼的有力……
她輕輕地嚙咬著雷瑾的肌膚……
喉間游逸著含糊的聲音……
膩軟濕潤的舌尖互相糾纏舞動……
**如潮,波翻浪湧之後終於歸於平靜。
「這下遂了爺的心,順了爺的意了吧?」聲音突然變得有點沙啞,尼法勝蜷在雷瑾懷裡幽幽說道,她和雷瑾擠在一張椅子裡纏綿,這難度可也不小,精力消耗得多了點也不奇怪。
「你說呢?」雷瑾邪邪地捧住尼法勝兩瓣豐潤飽滿的**,細細揉按起來。
「你說爺以什麼理由饒你一回呢?」雷瑾低聲笑道。
尼法勝不禁語塞,夫婦人倫天經地義,夫婦間的愛撫,似乎不存在饒與不饒這一說。
「爺憐惜奴家一些兒。」尼法勝被雷瑾的話噎了一小會兒,終於憋出來這麼句。
雷瑾暗自發笑,卻一臉『嚴肅』的說道:「法勝,爺不夠憐惜你嗎?」
「不是,只是——,只是——,奴家都說不清楚,嗯——」尼法勝讓雷瑾話趕話的逼進死角,渾沒半點平時說話簡捷明快的勁。
兩瓣豐潤飽滿的**被雷瑾捧在手裡向上托舉,然後引導向下沉落……
蓮華元陰噴溢而出,雷瑾也再次進入極樂……
雷瑾低低笑著,「真是可愛的傻尼姑呢,爺怎會不憐惜你呢?」
潮起潮落,世事無痕。
八寶琉璃宮燈在前照路,燈光在青磚地面上照出紅色的光影,尼法勝、尼淨淵依舊隨在雷瑾身後,只是尼淨淵的神情,美麗中帶著些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