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鸞鳳和鳴數語香艷間彌勒
紅燭昏羅帳,雲滯雨猶行。
馮燭幽蜷縮在胡床一角,身上只虛搭著一方軟煙羅紗巾,紗籠霧罩兮,欲蓋而彌彰,**的嬌軀玉凝冰琢一般,艷光照人,如同飽沾雨露後,悄然在清晨怒綻的花骨朵兒,豐潤而飽滿。
燭影搖紅,雲滋雨潤之後,嬌慵無力,星眼朦朧,雲鬢半散的『佛母』散發著驚心動魄的魅惑,粉頸、桃腮、纖腰、酥乳、粉彎、雪股,諸般妙處,甚至比往日如花嬌艷之上再增了水靈鮮艷三分,妖媚之極。
在胡床的中央,**的男女糾纏在了一處,喘息正急,嬌吟如歌。
修長的**中分,緊緊勾纏在雷瑾腰上,親呢無比,玉靈姑暈生如霞的俏臉在朦朧燭光中,閃著綽約無雙的容光。一雙眸子似開似閉,迷迷濛濛,涵養著一彎碧水,十分動情。一頭光滑潤澤的青絲零亂地散落在枕上肩頭,越發襯得肌膚勝雪,玉質冰姿,粉雕玉琢的身子便如暗夜裡那一現而絕美的玉白曇花,盡情地釋放花意清歡。
馳騁豐腴,為誰跋扈為誰雄?
唇舌交纏,激情似火,玉靈姑心神已然迷亂,身子火熱,臉頰耳垂乃至脖項上都暈染著嬌艷的陀紅,白藕也似的一雙胳膊緊緊摟著雷瑾,纖長秀氣的指爪無意識的在雷瑾傷痕纍纍的後背上狠命抓撓,留下一條條暗紅色的抓痕,顯然是情動已極。
椒乳高聳,那兩團雪膩的雞頭肉在廝磨糾纏間乍分乍合,血脈賁張,心跳如鹿,時而洩出膩人的嬌吟,令人魂兒也酥……
春意,潮起潮落……
近在咫尺的馮燭幽雖然癱軟如泥,其實對這紅羅帳中發生的點點滴滴無不瞭然,抵死纏綿胡天胡地的場景盡收於眼底,心頭卻是淡淡的悲哀、幽怨、酸楚百感交集,混揉著各種極其複雜的情緒,以至心潮起伏。
她自然知道在雷瑾『雙修采戰』的秘術撫弄催情之下,玉靈姑終是免不了再一次的陰元不守,傾洩真陽,亦將被雷瑾收盡吞納一空,以滋養壯大他的元陽真陰,就如她剛剛也經歷過的那一幕一樣,欲仙欲死之際,陰元潰決,一瀉千里,癱軟如泥,半響才能由枯轉榮復元歸竅。
落在雷瑾手上的彌勒教諸女,原本就是彌勒教精心選拔多年栽培,用以實施美人計的『色媒』,姿色上自然個個都是紅塵佳色,或是嬌艷,或是妖媚,或是清麗,或是嫵媚,春蘭秋菊,各擅勝場,若說差距上下,亦只在伯仲之間,或許勉強比較,亦只能在氣質風情上稍稍見個高下而已,但也不過是智者樂山,仁者愛水,各有所偏,各有所好罷了。
認真說起來,馮燭幽、玉靈姑的姿色,並不是被雷瑾軟禁扣押的彌勒諸女中最最頂兒尖最最奢遮出色的兩位。若論姿色、風情、氣質等,總論相齊比較上下,則她們當中最為拔尖者,一位是『**師』燕霜衣,一位是『仙姬』柳依依,這兩位才是她們當中最為美麗出色者。
但若論修煉武技、神通、道法的天賦資質,則除了惑心媚術以外,燕霜衣和柳依依卻是不如馮燭幽、玉靈姑,要稍稍遜色那麼一些了。
所以,精完神足,內元渾厚,元陰旺盛,真陽凝煉的馮燭幽、玉靈姑反而才是雷瑾眼下陰陽雙修首選的理想鼎爐。
雷瑾放浪形骸,好色貪花的風流浪蕩名聲,紈褲子弟驕奢淫逸的習氣天下皆知,然而他一肚子的歪門邪道,五花八門的雜學可不是白學了來,混充擺設裝飾門面的,而是頗有不少讓人求生不能,欲死不得的陰詭可用之學。
譬如道家丹鼎之道最講究結丹成胎,修成大道,因而衍變而生,化生天地人三元,即有外丹、內丹、龍虎金丹、泥水丹法、房中術等諸般各異之修法,入道修真之流各師各法,路向便有不同,而修法不同者之間不免互有攻訐之詞。即如道家陰陽雙修之道,又分雙修雙成之道,益己而不損人之術,損人而利己之法等等途徑,自居正道者每謂雙修之道中僅『陰陽交感』斯為唯一上乘的真道,其餘皆斥為邪魔外道。其實『雖小道亦有可觀者焉』,房中術、泥水丹道等雖被自居正道者目為邪異,其實也自有深研細辨而足堪取法之處,並無深究其中三味而動輒以道德之名義加以批判,殊非為學求真之學人正道焉。
雷瑾在秦夫子等文武師傅的教導之下,既不似那等自居正道者動輒以道德評判各種事物,也不像那多數的道、釋宗門的修行者那樣,既偏執於己之一道,又每每有門戶之見,而是只以實用之態度,撮取其要,為己所用,管他什麼陰陽交感,管他什麼損人利己呢,黑貓白貓,得鼠者雄,何論其它哉?
雷瑾以馮燭幽、玉靈姑等彌勒教諸女為鼎爐,施行的房中玄素雙修采戰之法,初則盡奪鼎爐之陰元,使鼎爐癱軟如死,近似損人利己霸道殘酷的『奪元採補之術』(乃是春風一度盡噬元精,於玄素采戰之際,致人於死地的陰損惡毒之法);次則繼之以逆轉枯榮之法,春風再度,潤澤無形,則又類似雙修雙成,陰陽交感的所謂雙修正道,乃是雷瑾無師自通,另闢蹊徑,自行融會的獨門雙修**。
雷瑾當年在江東有『風流浪蕩』『驕奢淫逸』的名聲,固然與他深受風行一時的王門心學,尤其是泰州一派異端儒學的影響有關,以至為人行事,放浪形骸,我行我素,所行所為,皆從己欲,崇尚性靈,毫不虛飾,任人笑罵,我自昂然,為此都也沒少挨其父雷懋的訓斥(雖然雷瑾對泰州之學,對以泰州之學為宗的何心隱、李卓吾等人佯狂瘋顛的舉動並不深以為然,不是完全的認同。),但究其實,這『風流浪蕩』之名未始不是跟雷瑾另闢蹊徑自行融會的獨門雙修**頗有些關係。雷三公子當年不過十四五的年紀,就馴服了偌多驕傲矜持難得正眼看人的花魁名妓,春風十里揚州路,贏得青樓薄倖名,大是令人嫉妒,自然就不免被人安上『風流浪蕩』『驕奢淫逸』之名。而雷瑾除了拿著一肚子的雜學糊弄人之外,與他這雙修**也有那麼點關係,否則也就不會因為雷瑾的『橫刀奪愛』之舉而讓許多人妒恨如狂了。
只是這獨門雙修之法雖然自有神妙,但對於馮燭幽、玉靈姑而言,從高高在上淪落成為被雙修采戰的鼎爐,無由以自主,隨人而俯仰,豈能無悲乎?豈能無怨乎?然而大勢如此,非一兩人之力可救拔自身也,故馮燭幽目睹玉靈姑情不自禁之狀,大生兔死而狐悲之慨!
在這顛鸞倒鳳的放縱時刻,雷瑾已然忘卻了一切,忘卻了雙修,忘卻了采戰,忘卻了養傷,也忘卻了這帷幕之中還有另外一人在咫尺之外旁觀,除了當下的男歡女愛之外。
雷瑾的識神願力正與玉靈姑的心靈習習相通,通天貫地之間翩然而『舞』,雷瑾現在即便不借助『風水大勢九龍圖』也能引動天地精氣貫注肉身,補益經脈。
天人合一,天心默言。
心神融合在玄妙的節律中,心靈感受著,聆聽著天心無言的妙諦。
微妙化轉,深遂難測。
玉靈姑無以抗拒,就像她已經經歷過的歷次歡愛一樣,曼妙無倫。
旁邊偷窺的馮燭幽倏然窺見雷瑾幽深如淵的黑瞳,竟然轉成亮紫之色,無比的詭異,無窮的魅惑,這是雙修采戰運轉到極至,將自紫芝峰上採擷月華之前兆。
馮燭幽先覺自己小腹發熱,丹田氣海滾燙如焚,熱流迅速擴展向全身。
一個個無形的璉漪以雷瑾為中心向四周蕩漾,頃刻間,橋接天地,天地間的無形精氣自上而貫,自下來注,天地人三元合一,無分彼我。
瞬間,紅羅帳下的三人同時呻吟起來,欣喜莫名,醉人如酒,個中美妙滋味,難以言詮。
月華泉湧。
雷瑾愜意地享受著貼體廝磨的醉人感覺,沛然渾厚的精元不斷湧入體內,溫潤著渾身經脈,十分的意暢神舒。
雷瑾亦是慾火焚身,然而心境卻空靈通透,透體而入的月華真陽與玄陽真陰交纏,添入已然粹煉精純的天地精氣作薪炭,燃起三味真火,進陽火而退陰符,陰陽和合之氣便在金鼎火符之中,煉作了有質無形的金液還丹一粒,搬運周天,孕化生機。
似緩實快,斯須之間,金液還丹便融入體內,雖內視亦不可得見矣。
玉靈姑月華盡洩,只覺週身若虛,空谷幽幽,仍然源源湧來的天地精氣,那些平素按通常的行氣路徑無法吸納轉化的天地精氣在奇異力場的牽引下歡呼雀躍湧入極虛,滲入肌膚經脈,循著奇怪的流轉路徑,或順或逆,或正或反,最終匯流回丹田氣海,再發散到體外,這樣完成一次循環,就沖刷拓展了一遍週身經脈,大大有利於以後內元的調息滋養和運行的順暢,並且還有一小部分天地精氣順勢轉化為同質的精元真氣,被截留下來,雖然微弱,卻可以補充其體內損失殆盡的精元,這就是逆轉枯榮的奧秘。
雷瑾猛烈的馳騁動作著,流暢自如地順勢變換著不同的手法,針對不同的脈穴,以輕重不同,性質各異的真氣刺激玉靈姑身體各處的脈穴,引導著天地精氣沖刷拓展著每一條經脈,這些經脈都已經變得空蕩蕩的,沒有一絲兒真氣,天地精氣在這些經脈內奔湧,不會有任何的阻力,如入無人之境般洶湧澎湃,這時候金針鎖脈制經術暫時失效,但是等她的內元重新恢復到一定水準時,又會重新生效,禁錮住她的經脈。
暴風驟雨的狂野席捲而去,狂潮不再,漣漪卻仍然激情蕩漾。
雷瑾伸手替玉靈姑掠理了一下汗濕散亂的鬢髮。玉靈姑扭轉嬌軀,四目相對,柔軟若蛇,粉如雪藕般的手臂纏上了雷瑾的脖項,兩片紅唇主動印在了他的嘴上。
香唇灼熱,秀眸半閉,雷瑾自是清楚她仍然欲焰燃燒,亢奮而飢渴,只是已經恢復了靈台應有的清明而已。修煉過媚術的女人,這點靈明自持還是有的,若是達到靈肉分離的境界,即使享受著曼妙滋味之時,魂搖魄蕩之際,也仍能理性而快速的思維,何況她還是彌勒教的玉天師,不是一般人也。
雷瑾的嘴唇離開火炙紅唇,在面頰、脖頸之間搜尋著粉嫩白皙。
熱烈的糾纏,雷瑾的逆轉枯榮手法,全都自然而然,靈巧自如的融合在催情愛撫技巧之中。
玉靈姑不能自制地喘息和呻吟,身子不住地擠纏扭動,那種春心蕩漾,溫柔馴服的誘人風情,誰不心醉魂消?
豐乳挺立,巍巍高聳,妖媚之極,雷瑾俯首將那的嫣紅乳蒂噙在嘴裡,右手則不住在另外一團豐膩凸起上流連,動作不免稍微大了些,敏感的玉靈姑不由嬌呼一聲。
雷瑾嘻嘻一笑,停了手,抬頭俯身在玉靈姑耳邊低笑,道:「玉天師今後作何打算?是從此待在本爵身邊,做本爵的親親美靈姑,任由本爵恣意玩弄呢?還是回到你們龍虎大天師的身邊再做馮婦,繼續攻城掠地,縱橫天下的生涯?」
一旁的馮燭幽猛然聽到雷瑾問出這樣的話來,身子一顫,忙豎起小耳朵聽取下文。
玉靈姑心中大恨,挑逗起熊熊情火,在自己極渴求愛撫的時候,偏來這手!
不由嬌嗔道:「奴家現在如肉在俎上,任由刀斧宰割,爵爺究竟想人家怎麼樣呢?」
雷瑾笑嘻嘻的在那豐盈挺拔的乳峰上捏摸了一把,『嚶嚀』一聲嬌吟,玉靈姑狠狠白了雷瑾風情無限的一眼,嫵媚至極。
雷瑾看她春意撩人,媚眼如絲,艷絕無倫,嫵媚無比,又心猿意馬起來,嘴舌齊上,一邊挑逗她的春情,一邊說道:「俗話常說,寧為雞首,莫為牛後。以靈姑、燭幽的本事,又何必為他人作嫁衣裳,白白便宜了他人,你們就不想開創屬於自己的一番局面嗎?李大禮父祖數代,自立彌勒教門戶,你們幾位難道不能自立?何必奉李氏為主呢?」
早已心旌搖蕩,綺念滿腔的玉靈姑不堪雷瑾加諸在她身上的刺激,反應更趨熱烈,秀眸中充滿了**蝕骨的熾烈情火。
「李氏父祖數代,臥薪嘗膽,披荊斬棘,潛力深厚,奴家等如何有力量抗衡?除非——」
雷瑾摟著這香滑溫軟的美女,笑道:「除非什麼?快說出來。」
「除非爵爺肯做奴等的靠山,或許有得商量。」
玉靈姑心知肚明這是一場賭博,投靠雷瑾也不過是換個主家而已,雷瑾這樣說,自然有他的用意,自然啦,雷瑾這雄霸西北的土皇帝所能給出的利益和權勢,必然是要比在彌勒教大,而且定能讓人怦然心動,但是這仍然需要權衡這其中的利害得失。
她尚存一絲疑心,知雷瑾此時正以種種說辭手段,徹底摧毀自己的猶豫,使自己等人變成完全受他操縱的工具。
不過這時的她也根本無力抗拒,從階下囚變身為座上客,怎麼說都是個好事,再說在雷瑾這兒獨當一面總比在彌勒教強上那麼一些兒,玉靈姑其實心裡已經有**分准了。
雷瑾這時順手在馮燭幽豐腴圓潤的雪臀上輕拍了一記,笑道:「偷聽夠了吧?不要裝睡啦,現在這事兒可關係你們的身家性命呢。」
馮燭幽嬌吟一聲,翻身坐起,整個雪玉一般的身子便貼到了雷瑾身邊,嬌柔嫵媚的動人神態,我見猶憐,嬌艷無以復加。
馮燭幽卻不太放心,緊追著問:「如果龍虎大天師萬一也歸順了爵爺,那爵爺會怎麼辦呢?」
雷瑾埋頭愛撫,一邊笑道:「親親,豈不聞覆水難收?破鏡難圓?本爵既然讓你們破出門牆,自立門戶,就沒有打算讓你們再歸李氏彌勒一門。」
「現在西北大軍被阻於合州、瀘州,盡日攻城,似無進展,爵爺就一點也不擔心?」玉靈姑嬌吟著問。
雷瑾的一雙手熟練地在玉靈姑身上大肆游移,全面侵入,點按捏推關竅穴脈,不時調節手法的輕重緩急,玉靈姑不禁陶醉傾倒,反應熱烈。
「擔心可以解決問題的話,本爵一定每天擔心萬萬次。你們見過蠍子捕獵食物的場景嗎?」
玉靈姑、馮燭幽齊齊搖頭。
雷瑾笑道:「蠍子每遇到戰力僅在伯仲之間的對手,就會猛烈的揮舞前面的一雙大鉗,與對手形成對峙之勢,再小心翼翼的等著對方犯錯誤,當它的對手哪怕是犯了一點小錯誤,稍有閃失,蠍子蓄勢已久的尾鉤即會閃電一般狠狠的給對手蜇上一記,實在防不勝防。兵法雲,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狄爵帥用的就是這蠍子的戰法,逼迫你們的龍虎大天師犯錯誤。錯誤不在大小,關鍵是能否予我方以可乘之機,只要出現這樣的錯誤,那戰機便到了,決勝的一擊往往是迅雷不及掩耳的!」
「蠍子戰法?」
「沒錯,就看誰頂不住先犯錯誤。先犯錯誤的一方,即便前面應對的招兒都正確無誤,也會為山九仞,功虧一簣。軍爭殺伐從來只爭最後的那一個結果,要想凱旋而歸,就要少犯錯誤。所以軍爭之善者,務使己方立於不敗之地。『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不可勝在己,可勝在敵。故善戰者,能為不可勝,不能使敵之可勝。故曰:勝可知而不可為。』此征戰之至要也。」
雷瑾答道。
「那麼,」玉靈姑媚眼一轉,嬌聲問道:「爵爺的尾鉤是不是已經蓄勢待發了?」卻是一語雙關,地位已漸趨明朗,玉靈姑也有了開玩笑的心情。
再赴巫山布**,襄王無夢到陽台。
親密的接觸,勃發無限生機,充滿灼熱和甜蜜。
歡好熾烈,**蝕骨。
緊密結合,靈慾銷融。
喘息纏綿,歡愉洶湧。
雷瑾的精神念力破開了馮燭幽、玉靈姑的心靈城防,三人的靈神相接,比翼翱翔,在這一剎那,雷瑾發現了佛門『他心通』的另外一宗用途——類似攝心術的功效。
保持在男女最親密的接觸裡,馮燭幽、玉靈姑俏臉上泛著風雨後的滿足和安詳沉沉睡去。
又有誰人知道,在這香艷的紅羅帳中,在顛鸞倒鳳的纏綿中,一段男女間的房閨秘語,已經決定了不少人的命運將因此而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