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伏兵羅網
蘇倫舉手挽攏頭髮,她的髮髻是高聳而略向後傾的流蘇髻,與帝國現時流行的芙蓉髻、荷花髻、挑心髻、一窩絲杭州纘等大不相同,據雷瑾所知,流蘇髻當是故宋帝國時中土貴婦人流行的高髻之一,由此可以想像『妖蝶』楚青黛所說妖宗在數百年前遷徙西域並非虛言,其門人至今還殘留著些許中土帝國的遺跡。
粟色秀髮如雲堆積,高聳秀拔,其上除外珠翠首飾等,還簪著晚上剛進的鮮花,人面花光交相映,也不知道是人比花嬌,還是花襯人艷,總之蘇倫挽攏頭髮的姿勢柔媚動人,說不出的萬種風情,令人心醉。
大袖羅衫便隨著蘇倫挽攏頭髮的姿勢,如輕雲一般突然從圓潤的香肩上飄然滑落,猶如鮮花綻放般嬌挺誘人的身體便再無一絲遮掩,乍然呈現,半掩半露間那種幽魅柔媚到了極至的魔力轟然席捲,摧枯拉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重新佔據了雷瑾的心神!
剛剛才收復失地的雷瑾頓時又落在下風,「妖魅仙子」的名號果然不是浪得虛名!
一不做二不休,雷瑾順勢撲將上去,這事兒,誰怕誰啊?
只片刻間,蘇倫已經眉鬢散亂,髮亂釵橫,媚眼如絲,玉靨暈染,那大袖羅衫半掩半褪,露出肩胸腰腹一大段冰肌玉膚,那情景的確是妙不可言,而雷瑾的衣襟也零亂不堪,大半敞開,露出了壯實的胸膛。
正當兩人之間的私密狎褻即將白熱化,要劍及履及進入實質之時,一個柔和的聲音突然在內室中響起:「爺,奴婢有重要事項稟報!」
這個半途殺出的程咬金,功力適足驚人,聲音在穿透厚厚的牆壁之後,依然清晰如在耳邊低語。
雷瑾聞聲坐起,哈哈一笑,俯身下去,又重重地在蘇倫艷艷欲滴的誘人紅唇上啄了一下,道:「看來今宵好事難諧,只能期以異日了!」
說罷,也不待蘇倫有甚反應,雷瑾逕自跳下小榻,整整衣袍,出門而去。
聽著門扉開合的聲音,以及漸行漸遠的足音,蘇倫突然吃吃低笑起來,猶如花枝亂顫一般,渾身雪浪玉濤,春光盛媚,魅惑誘人之極!
「這場戰才剛開始呢,我倒要看看孫猴子怎麼翻出如來佛的手掌心去!」
雷瑾一路走,一路笑道:「紫綃,你可是壞了少爺我的好事兒,知道不知道?你說該罰不該罰?」
紫綃一邊走一邊隨手替雷瑾整理著零亂的衣袍,又一邊微笑著回道:「爺說罰就罰唄,可不許胡鬧哦。」
雷瑾笑道:「其時,剛才我應該感謝你才對,不過罰也是要罰的!就罰——不如就罰你今晚陪我好了!」
「少爺——」紫綃不由紅暈滿頰,狠狠地捏起小拳頭,輕輕地捶了雷瑾一記。
得意的笑著,摟住紫綃圓潤纖細,活力澎湃的小腰,雷瑾將方纔被蘇倫挑起的邪火,不容抗拒地完全發洩在紫綃清透誘人的動人紅唇之上,頓時有如天雷勾動地火,兩人便在抄手遊廊之上,咿唔連聲,擁吻作了一處。
唇舌交纏良久,熱吻中的兩人才一分為二。
「紫綃,你有什麼重要的事兒,非得今晚說不可?」雷瑾這才省起,還有事呢!
「是這樣,最近兩天,諜報司安插在馬家堡的線人回報說,天馬園中有些可疑動向,出入天馬園的現在都是些從未見過的陌生面孔,由於天馬園對外封鎖了消息,線人也無法和安插在天馬園內的眼線聯繫上,無法知道天馬園內發生了什麼事兒,不過從天馬園最近一些時日,採購的米糧蔬果牛羊肉等物品清單上看來,天馬園中進駐了一大批外來人員,想來那些陌生面孔就是這批人中間的一部分!」
「哦,」雷瑾略想了想,道:「一定是天馬園內發生了一些不測事變,否則不至於如此神神秘秘,但到底是什麼呢?馬氏兄弟倆有沒有露面?」
「馬氏兄弟倆前幾天一直沒有露面,只是前天傍晚時分,才在馬家堡的公署中匆匆露了一面,又馬上回到了天馬園。」
「我還以為是馬氏兄弟倆被人刺殺暴斃了,又或者兄弟倆手足相殘,所以天馬園才這樣神秘兮兮!但是既然馬氏兄弟倆沒有被人刺殺,又有什麼原因需要這樣子遮遮掩掩呢?」雷瑾信口猜測。
「爺,從種種跡象來看,天馬園一定發生了大事!我們在靜觀其變的同時,也必須作好隨時應變的準備!而且——而且我懷疑,那匆匆露面的馬氏兄弟倆是替身!」
雷瑾惕然而驚,道:「紫綃,照你這麼一說,少爺我的信口胡猜,反倒還歪打正著,切中肯綮?馬氏兄弟倆真的被人刺殺,一命嗚呼了?」
「目前還不能肯定,但從種種跡象,是可以最大膽的假設有這種情形存在,只是我們也暫時無法求證而已!」
紫綃天性柔順緘默,長於分析事理,任何蛛絲馬跡,在她抽絲剝繭的分析下,都難以遁形,紫綃在審慎分析上,得出的評估,往往非常合乎事實的真相,其正確和契合的程度無與倫比,基於對紫綃這種能力的認可,雷瑾當然知道紫綃雖然強調這只是假設和推論,但必定有很多證據支持她作出這樣的假設,因此並不敢掉以輕心。
「假如你的假設成立,那麼天馬園內一定發生了血流成河的血案,是什麼人下的手呢?我們現在還沒有動馬氏兄弟倆的打算,當然不會是我們!是馬啟智嗎?像馬啟智這麼精明,又這麼能忍的人,絕對不會給自己找麻煩,那又是誰呢?難道是籠裡雞作反,原先跟隨馬氏兄弟倆的馬氏族人拋棄了他們兄弟倆?不過,懂得用替身瞞天過海,掩人耳目,恐怕不會是臨時起意,而是周密策劃,長期準備的圖謀,現在我們能看到的只是這圖謀中的一部分,否則,陰謀殺害兩位朝廷剛封爵的雲騎尉,這爵位雖然是不高,罪名可是不輕!策劃這事的人,不但狠毒,而且膽子也不小!不錯!是個人才!」
「你還說呢,你看這事兒怎麼處吧?」
雷瑾笑道:「若依著你,這事兒該怎麼著呢?」
紫綃臉色一正,道:「以靜制動,隨時應變,密切監視馬家堡的一切動向!」
「好。明兒就照你說的辦理。不過——現在還是辦咱們的事兒要緊——」
「你壞透了你——」嬌嗲的聲音逐漸消失在暗夜籠罩的庭院裡!
**一刻值千金!
在帝國任何一座稍微有點規模的城鎮、商埠的偏僻角落裡,都可以找到改鑄金銀、私鑄銅錢的秘密融鑄工場。
未得官府允准私自採礦所得的金錠銀錠銅錠,其它一切來路不明的藏銀,自然是需要改鑄,以切斷一切可供追查的線索;
來往各地的客商如果攜帶和使用現銀結算交易,由於帝國各地的銀子,其成色質量都不盡相同,在各商埠使用現銀交易,就得按照當地銀子的成色質量進行改鑄;
而在平常交易中,一些商家平常收兌上來,成色不足的散碎銀兩,也要改鑄成整錠的銀子,提高成色後增加其價值;
民間私鑄銅錢,則可以通過減輕錢重的方法來達到「高產」「多產」,正常情況能鑄一百個銅錢的銅料,可以鑄出一百五十個銅錢,甚至更多,以此來牟取其中的差價厚利,這還是算有一點良心的私鑄銅錢;
更有甚者是所謂的「夾錫錢」,那實際上是基本不用錫的私鑄錢,減銅加鉛、減少用錫,使重量和尺寸與官鑄銅錢保持大體一致,因為錫是銅錢硬度、強度及耐蝕性能的保證,私鑄錢不用錫或很少用錫,而以鉛代之,所以鑄出的錢質量自然很差,私鑄者借此而獲取暴利;
總之,因為種種現實需要,以及暴利驅使,所以便有了遍佈帝國各地,屢禁不止的私鑄工場,改鑄金銀,私鑄制錢,便是他們牟取厚利的手段。
官府也有融鑄場,錢莊業者也有自己的融鑄場,但是那都是合法的,非法的秘密融鑄工場絕對比合法的融鑄工場多一萬倍也不止。
本來這類秘密融鑄工場往往都擁有比較強大的警衛能力,而且一般都會派出精明的哨探,遠離工場數里之外警戒,他們倒是不怕官府抓捕,而是怕不明來路的人結伙硬搶。
私鑄工場有等待改鑄和改鑄後尚未及運走的金山銀山,搶私鑄工場絕對可以發大財!但如果搶劫不成,毫無疑問會葬送掉自己的性命,那些私鑄工場的人沒有一個是善男信女,對於膽敢把主意打到他們頭上的人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不過,最近一段時日,陝西地面連續有不少的私鑄工場被搶,金銀損失非常慘重,而且查不到什麼線索,江湖傳言甚囂塵上,搞得陝西地面上的江湖龍蛇、地方豪霸互相猜忌,仇殺不斷,情勢亂成了一鍋粥。
這條偏僻的山溝,處在遠離帝國驛道的地方,平日少人經過,一個秘密的私鑄工場就棲身於此,附近米脂、綏德、甚至遠至延安府都有金銀秘密送到這裡進行改鑄。
在工場四周,明顯可見的警衛壯漢就不少於十個,暗藏的警衛暗哨自然更多,最近傳言甚多,私鑄工場不得不增加警衛人手,以策安全。
私鑄工場內爐火正旺,二十多名只穿犢鼻褲的大漢,正在揮汗如雨,全力以赴改鑄大批金銀與造假制錢。
在工場一隅,層層疊壘著二三十隻木箱,最上面的兩個箱子,箱蓋掀開,金光澄澄,十兩一錠的私鑄馬蹄金整齊碼放在箱內,箱子形制明顯是自製的,應該可盛放百錠金銀左右,銀號錢莊盛金銀的箱子一般只能盛四十到五十錠。
一百錠金銀體積雖然不大,但是足有六七十斤,一般人提起來相當費力。
在這些裝盛金銀的箱子周圍或坐或站,十幾個孔武有力,緊握刀槍的守衛,正看守著這批數額巨大的金銀,等著分批押解起運。現時一錢銀子大約等於一百文足值正錢,像皇宮裡太監穿的靴子,最高檔的才三錢銀子(三百文)一雙,大街上一個燒餅就只兩文錢,一般百姓日常交易很少有用到白銀的時候,這二三十箱金銀足足有幾萬兩,當然得眼睛也不帶眨一下的看緊了。
就在這時,遠遠的一聲慘叫傳來,工場內的人頓時緊張起來,其中一個大約是監工的壯漢大喝:「都停下來,操傢伙!」
話音未落,私鑄工場緊閉著的大門,轟然倒塌,旋風一般衝進來三十幾個蒙面大漢,手裡彎彎的蒙古彎刀、斬馬刀、戰斧、短矛、鋼鉤、銅錘等兵器猶如電耀霆擊,從守衛大漢們中間席捲而過,勢若狂飆,一時間筋斷骨折,頭飛腰折,鮮血四處噴濺,還沒有等守衛和工場內的工人回過神來,一聲尖利的呼哨過後,這幾十個蒙面大漢已經轟隆一聲撞破工場另外一邊的牆壁,揚長而去,這時工場管事也火速帶著其它警衛,有上百人衝進工場,但只是瞬息之間,工場內所有盛放金銀的箱子都已經鴻飛冥冥,現場守衛的大漢全部在一瞬間斃命!
好一場雷霆萬鈞的強攻血屠!
在問了現場那些根本沒來得及反應的工人幾句之後,工場管事倒抽一口涼氣,那些金銀箱連箱子帶金銀就有好幾十斤,這些人一人挾一個沉重的箱子,還來去如風,都是什麼人啊?
可想而知,根本不用追,追不上,就是追上了也是送死!
這些蒙面人根本就沒有驚動工場外圍的暗哨,而是在潛入到非常靠近工場的地方,直接就發動了強攻,從發動強攻到裹挾著金銀呼嘯而去,簡直是迅雷不及掩耳,快打快撤,私鑄工場根本無法及時反擊,而且以這些人凶神惡煞一般的狠辣手段,就算工場的一百多警衛及時堵住這些人的去路,也恐怕不夠這些人砍的!
沿著山溝,搶劫成功的三十多條壯漢疾行如飛,向南而去。
渭南。
關中的商旅行客若要東去京師,一般出長安,過臨潼,在東出潼關之前,須從渭南過境。
在塞外逍遙近年的白玉虎、魔高兩人,自從領受了幕府和內記室的秘密指令後,為了完成上頭交付的任務,便分別在自己的部曲中挑選精銳,其中又大半以「白虎」、「蒼狼」的秘密狙殺隊成員為骨幹,分批秘密越過邊牆潛入陝西。
現在白玉虎、魔高統領的這兩個馬賊團伙早已經歷練得人強馬壯,富得流油,漸漸在塞外馬賊伙中後來居上,拔尖稱雄,「白虎」、「蒼狼」的秘密狙殺隊在塞外已經具有了令人膽寒的名聲!
這次,他們所鎖定的目標,據可靠內線秘報,將會攜帶大批金珠寶物,東出潼關,返回京師,而渭南應是目標必經的一站。
藏身於渭南後,白玉虎和魔高經過協商,決定伏兵於帝國驛道,分段負責把守渭南境內通往潼關而去的這段道路,至於誰先得手就要看誰的運氣了!
照道理來說,魔高所部把守西段道路,靠近臨潼,應該比把守東段道路,靠近潼關的白玉虎所部機會要大,因為會先接觸到目標。
而這次伏兵以待,大張羅網,準備下手洗劫的目標是——陝西百姓切齒詛咒的「梁剝皮」梁永,荼毒陝西的皇帝家奴之一!
皇家內廷所遣出鎮各地的礦監、稅使、鎮守中官等,大多殘民以肆,荼毒百姓,譬如先皇帝時的尚膳監監丞高淮,搜括士民,取金至數十百萬,又招納亡命降人橫行不法,罪惡萬端,不可名狀。
更有甚者,有一年夏天,高淮自率家丁數百,大張飛虎旗幟,金鼓震天,聲言欲入大內進謁皇帝,駐於京師廣渠門外。吏部尚書李戴,刑部尚書蕭大亨,御史袁九皋、劉四科、孔貞一,給事中梁有年等朝廷大臣,群起上疏,競先彈劾高淮,先皇帝皆置而不理,百般回護。
此後,高淮更加驕橫,大募死士,時時出塞射獵,又發黃票龍旗,到朝鮮國索取冠珠、貂馬,數與邊將爭功,山海關內外鹹被其荼毒。後因扣除軍士月糧,激起遼東軍民噪變,先皇帝不得已才召回高淮,代以他人。
而被白玉虎、魔高盯上的梁永,則是御馬監監丞,先皇帝時即領皇命駐陝西地方徵收名馬貨物,梁永私自畜養戰馬數百匹,招致四方亡命之徒,由千戶樂綱統領,時常出入邊塞,肆意淫掠陝西地方。
富平知縣王正志上疏彈劾之,先皇帝下詔逮捕王正志,後死於詔獄;
渭南知縣徐鬥牛,梁永向其索取賂獻,以至箠斃縣吏卒,徐鬥牛憤恨自縊而死;
梁永後來又兼鎮守職銜,率兵巡花馬池、慶陽等地鹽池,徵其稅課;
再其後,更是變本加厲,梁永率其屬下亡命之徒,大張旗鼓,巡行陝地,發掘歷代陵寢,搜刮金玉財寶,大肆劫掠,所至之處,邑令皆逃,先後杖死朝廷命官鄭思顏、劉應聘,諸生李洪遠等人。
梁永又在國家正稅之外,增『火耗』數倍,陝境藍田等七處稅關一年就增收稅銀十萬。
到當今皇帝登基,裁革天下多處礦監、稅使,梁永地位仍然穩如泰山。
前年,梁永曾經向咸陽知縣宋時際索取冰片五十斤、羊毛一萬斤、麝香二十斤,宋時際嚴詞拒絕,勿予。不久之後,咸寧有人遇盜,知縣滿朝薦捕得之,則梁永屬下的稅使差役也。梁永於是上奏誣陷宋時際、滿朝薦劫奪稅銀,皇帝即命逮捕宋時際,而以滿朝薦到任未久之故,罷其官。
陝西巡撫顧其志怒而上奏,盡發其奸,且言秦民萬眾,共圖殺永。大學士沈鯉、朱賡等請囚禁梁永,以安眾心,皇帝亦悉置不理,而僅下令勿逮宋時際,復滿朝薦官作罷。
對這些出任礦監稅使的皇帝家奴,無論是先皇帝,還是當今皇帝,實際上都過於縱容,所以一個個貪殘肆虐,民心憤怨,禍亂時有。
在陝西搜刮多年,陝西人稱之為「梁剝皮」,恨之入骨的梁永,富可敵國,卻僅將其搜刮所得二三成財物金珠進獻皇室內廷,以供皇室內廷靡費,其餘全部納入其私囊。
梁永每年都要派遣其私下豢養的兵丁爪牙,向內廷進獻兩到三次,同時也順便押解其中飽私囊的巨額金珠一同上京,這一路上,每每有江湖龍蛇、四方豪傑風雲際會,圖謀在途中劫奪其金珠寶物,過往也有不少成功劫奪金珠而去的例子。
所以河西幕府在窘迫的財政壓力下,也下決心參與到群雄逐鹿,劫奪所謂上供金珠的行列,這是來錢最快,也最血腥的途徑。
天下群雄會秦晉,要想成功劫奪,獲鹿而去,這可是一個火中取粟般,頗有難度的任務,幕府交給了白玉虎、魔高,也包含有要考核他們倆近一年來,在塞外發展壯大勢力的成績這樣一個意思!
內記室控制的諜報眼線負責供給、傳報相關消息,白玉虎和魔高則負責調配兵力,佈置羅網,適時出擊,劫奪金珠。
根據眼線所獲得的相關消息,梁永此次遣人上供,其中一部分人因為要解送上供內廷的馬匹,所以將利用帝國郵驛遞解,先行上路,這一路由樂綱親自押送;
而後另遣王九功、石君章等攜帶梁永私人的金珠重寶,也詐稱上供,持劍戟弓弩,結陣以行,押送上京。
白玉虎、魔高怕人手不夠,為了以防萬一,還臨時再次從塞外抽調不少馬賊精銳,變裝潛入,向渭南集結。
在渭南藏身的半個多月,白玉虎、魔高兩人除了詳細勘察地形,擬訂好各種情形下進退路線,藏身、集結地點以外,為了不容有失,還派人把聚集潛伏在渭南的江湖龍蛇,那些可能對己方劫奪金珠構成威脅的一些勢力,辣手無情的加以清除,只留下一些無關緊要的人物混淆視聽,故佈疑陣。
渭南,已經張開了一張羅網,伏兵以待!
白玉虎、魔高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