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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血腥 第一章 血染天馬園 文 / 金龍魚

    第一章血染天馬園

    馬家堡。

    這個處於寧夏鎮防區的重要堡寨,既是寧夏鎮縱深堡寨防禦體系的重要支撐點,也是回回馬家的根本要地之一,回回馬氏一族許多族人就聚居在此地,馬家堡的居民絕大部分是馬氏一族的回回人,此外就是一小部分外地來此經商或者務工的漢人、吐蕃藏人、鮮卑土人、甚至還有極少的歸化蒙人,還有就是嫁到馬家堡的女子,總的來講,馬家堡是十戶九姓馬的格局,人口繁盛,儼然大市。

    自從回回族長馬如龍遭暗殺後,馬啟智與馬金泉、馬金玉兩兄弟為著回回馬家的族長之位,互不相讓,鬧得不可開交,叔侄內訌幾乎到了兵戎相見的程度,由於叔侄各掌實權,各自在族中擁有一批支持者,勢力相當,僵持不下,無奈只得在隴右總督喬行簡的調停斡旋下,由馬啟智掌握西寧馬戶,駐西寧;由馬氏兩兄弟控制回回鄉兵,駐寧夏鎮馬家堡。回回馬家所屬的農莊、牧場、商舖等產業,也在喬行簡的總督府仲裁下一分為二,叔侄兩方各取一半,井水不犯河水。

    回回馬家經過這樣一分,事實上已經分裂,力量大大分散削弱了,根本無法應對河西雷門在河隴一帶咄咄逼人的擴張勢頭,眼看著河西雷門一天天的興旺起來,回回馬家卻一天天萎縮下去,卻又苦無良策應對,馬金泉、馬金玉兩兄弟在集會議事之時,不免就經常破口大罵馬啟智這個作叔叔的,而且是什麼難聽罵什麼,有時候惡毒到連經堂的阿訇都聽不下去了,出面制止才算完。

    馬氏兩兄弟其實只是心胸狹隘了一點,不能容人,論起能力都還是算比較有才能的,牧場、農莊、商舖什麼的都綜理核算得井井有條,回回鄉兵也訓練得有模有樣,如果連這點才能都沒有,以馬啟智寬厚待人、沉潛能忍的作風,早就把族長之位爭到手;又或者馬氏兩兄弟待人寬厚些,不在一些芝麻小事上橫挑鼻子豎挑眼的話,也說不定憑著其正統地位,早就三下五除二把馬氏族人全爭取到自己一邊,完全沒馬啟智什麼事兒了。可惜馬氏兩兄弟雖然有才有貌,卻年輕氣盛,不知收斂,在做人的品格上差了許多火候,對待族人不免峭刻嚴厲,以至許多族人不願意追隨他們這兩個正牌正宗的族長繼承人,致使多年雄踞西北河隴盟主地位的回回馬家到如今生生分裂成兩半,連族長也無法順利產生的結局。

    隴右總督發動對蒙古右翼的突襲攻勢期間,因為寧夏鎮的兵力抽調太多,回回鄉兵肩負的防禦責任非常繁重,馬家兩兄弟夙興夜寐,衣不解甲,枕戈待旦,應該說守土之功不小,戰後論敘功勞,朝廷也封了馬氏兄弟各一個『功封一等雲騎尉』的爵位,獲賜牛羊牲畜無數,金銀綢緞、蒙古奴隸若干(皆為從蒙古俘獲所得也),平民能夠獲得朝廷封爵和賞賜,也算是光宗耀祖的一份非常榮耀。

    但是只要一想到隨同大軍出塞從征的堂叔馬啟智竟然封為『功封三等輕車都尉』,馬氏兄弟又怏然不樂起來,尤其那個雷三少爺,原本就已經是男爵了,現在朝廷一敘出塞軍功,人都還在塞外不知生死呢,其爵位卻封到了『功封一等子爵兼鎮國將軍又一輔國中尉』,連跳數級,朝中有人好做官,真是人比人,氣死人,馬氏兄弟的心緒之壞無以復加,很多天都緩不過勁來,唯有埋頭公事以發洩鬱悶了,弄得下邊執事人等,個個心驚膽戰,小心翼翼,生怕出個什麼錯或者有什麼紕漏讓馬大少爺、馬二少爺揪住不放,那就完蛋了!

    其實在朝廷來說,世襲爵位是不願意輕易封授予人的,寧願一次性賞賜大量財物也不願輕易封爵,因為一個爵位意味著以長期的祿米俸銀支出。供養著眾多光吃飯不幹活的主兒,對朝廷財政是一個沉重的長期負擔,有爵位的人越多,朝廷負擔越重,所以這次未曾出塞作戰的軍民,獲得朝廷封爵者相對較少,即使在出塞者當中,也多以武職官位、榮譽虛銜和賞賜酬其軍功,能得到實在封爵者也還是相對的少數,即使是喬行簡,其爵位也不過是從侯爵升到『功封二等公爵』而已,而雷瑾能封到子爵,卻是超出常理的,牽涉到朝廷上下複雜的權力鬥爭,其實是喬行簡棄偏師於不顧,逕自班師的後遺症,朝廷不得已下的安撫手段之一,箇中內情也不必一一細表。

    而且在朝廷看來,把繳獲的大量牛羊駱駝等牲畜當作朝廷恩遇,一次性大量賞賜軍伍和地方從征有功之人,是一舉兩得的事兒,朝廷既可在較少動用國庫藏銀的情況下,做到了信賞而不失信於天下;地方百姓的長期生業也可因朝廷賞賜而有所憑資,耕牛馱馬亦可有益農桑之業!所以朝廷吝於封爵,卻在賞賜財物上並不吝惜了!

    馬金泉、馬金玉兄弟雖然是地方豪強,交通地方官府的事兒也沒少干,但是中央朝廷的微妙政治,卻也不是他們兄弟所能想像的,所以同樣是出征凱旋,封授給馬啟智和雷瑾的爵位就不一樣,相差懸殊,當然這也跟雷瑾原本已經是顯貴勳爵有關。

    馬氏兄弟這日又在堡中的公署處理公事到二更天,晚飯也是在公署內草草吃了了事。

    看看天色已晚,兩兄弟總算忙完了公事,又聯袂出行到堡中各處巡視守備情況,直到將近三更天,馬氏兄弟這才在隨從的前後簇擁下,返回坐落在馬家後堡的中心高地上,馬家的花園大宅『天馬園』!

    回回馬家雄踞河隴,一直佔據河隴豪強的盟主地位,資產巨億,馬如龍這一支也是資財雄厚,富比王侯,因此從祖上幾輩起,便在馬家後堡中大起第觀,廣拓園林,深宅大院,連閣臨道,彌亙街路,所造館舍,樓閣相接,丹青素堊,雕刻之飾,精美絕倫,又采土築山,深林絕澗,有若自然,有奇禽馴獸,飛走其間,遂漸成煌煌大觀之『天馬園』。

    園中堂奧,陰陽奧室,連房洞戶,柱壁雕鏤,還加以銅漆裝飾,窗牖皆有綺疏青瑣,多圖以雲龍仙靈。

    曾經有江南儒生名士有幸入天馬園盤桓三月,驚歎不已,揮筆作賦,道是園中「飛梁石蹬,陵跨水道。金玉珠磯,異方珍怪,充積藏室。」,又有「妖童美女,填乎綺室;倡調伎樂,列乎深堂。」等語,可見馬家豪富之一斑。

    在天馬園的正門之前,還有兩座雄偉的石牌坊,分立前後。

    兩座石坊都是仿木結構,以灰白花崗岩建造,四柱三間五樓,單簷廡殿,結構嚴謹,氣勢磅礡,上有精美浮雕,十分精巧,顯現出非常濃郁的漢回雜糅風格,彰顯出回回馬家漢化之深。

    天馬園的正門平日是不開啟的,家中之人皆從正門兩側的角門出入。

    馬家兩兄弟從角門進入天馬園後,便各自返回自己的起居院落。

    馬金泉所居住的內宅庭院,迴廊曲戶,通道幽深,各式門窗複雜曲折,起居臥室更是在庭院深深的堂奧深處,沒有園中人引導,外人貿貿然闖進來,只怕是在重門疊戶中轉上幾天幾夜,轉的暈頭轉向也休想找到正確的位置。

    在西跨院的精緻暖閣中,暖意融融,一架以細木為骨架,細雕花紋,鑲以彩繪玻璃的玻璃宮燈置於妝台之上,明光照徹,四壁皆明;

    另外一盞青綠釉瓷燈,塑作一頭昂首揚尾,四爪踞地,勇猛如生的瓷獅,背承一淺淺燈盤,下連方形燈台,則置於窗前的花梨木圓桌上,明亮柔和的燈光下,一位頭挽一窩絲杭州纘(註:古代女子的一種髮式,『纘』是特製用來罩住髮髻的一種絲網,以杭州出產者最佳,所以這種髮式稱為一窩絲杭州纘),披著半透明的蟬翼紗背子睡袍,凸乳細腰,幾近半裸,花容月貌,明艷嫵媚的青春少婦,正在圓桌旁打橫侍候著馬金泉用茶果點心,這少婦是馬金泉內宅蓄有的眾多美麗姬妾之一。

    馬金泉也已換穿了睡衣褲,正一邊品嚐著美味的點心,一邊慢慢品茗。

    稍時,馬金泉伸個懶腰,道:「歇了吧!」

    這美麗的半裸少婦連忙應喏一聲,裊娜起身,輕移玉步,準備鋪展床褥侍候他就寢。

    就聽轟隆一聲大震,厚重堅固的門窗同時崩碎,室外的凜冽寒風猛地狂湧而入,幾條黑影閃電般從門窗中急搶而入。

    馬金泉也算機警,反應極快,左掌一拂,桌上的獅形燈化作一道暗影橫飛出去,在半空中已爆成無數急速旋飛的鋒利瓷片,猶如驟雨一般封閉阻遏從室門處攻來的黑影;

    同時雙手掌爪齊出,向破窗而入的黑影發動凌厲的搶攻。

    風雷驟發,真元內勁以排山倒海的聲勢,呼嘯潮湧,疾撲來敵。

    罡風狂捲,那驚駭無比的半裸少婦只尖叫了半聲,便被突然狂湧而來的雄渾力道攔腰擊飛,跌出幾步開外,昏死過去;室內所有的桌椅胡床也在龐然怪力中呻吟,發出極其刺耳的吱吱怪響,寬敞的臥室內,狂飆突起,馬金泉內力之雄渾,確實極其可觀,可惜在這起居臥室之中,又是正要就寢的關口,最遺憾是此時此處無有寸鐵,馬金泉不得不以血肉之軀與對手肉搏。

    這些突然發起襲擊的黑影顯然非常熟悉馬金泉的作息規律,選在更衣後將要入睡的那一刻,突然攻破臥室,發動襲擊,沒有稱手武器在手的馬金泉,其反擊的猛烈程度必定大打折扣!

    估計非常精準,馬金泉果然身無寸鐵!

    「咯-咯-咯」

    強力機簧驟然啟動,霎時間五具袖底梅花弩筒大發凶威,二十五枚鋒利沉重,由機簧發射的青鋼袖箭,只一閃,便全部釘在了馬金泉身上!

    力大箭沉的袖箭,洞石穿鐵,中上一箭,神仙也難活命,何況是血肉之軀?

    轟然仆地,鮮血瞬間染紅了一大塊精美的波斯地毯,馬金泉眼見是活不成了!

    臥室正中的天花板上懸掛著一架造型奇特的人形吊燈,燈盤、儲油箱、懸鏈皆具,整架燈的主體為兩個人,似在飛騰,又似在游動,打磨得珵亮無比熠熠生輝的**銅人,栩栩如生,卷髮、深目、高鼻,全身匍匐,昂首,雙手前伸,托住燈盤,盤沿緊貼胸部,極具異域風格!

    富麗奢華的臥室,暖氣氤氳,俏麗可人的巧笑,鮮嫩潤麗如同搖曳綻放的嬌艷花朵兒,倒是和這奢華無比的內室,相得益彰,很是相襯。

    「爺,暖熱香湯已經備妥,要入浴麼?」

    嬌花也似的美妾巧笑,笑吟吟地為馬金玉更衣。

    俊逸儒雅,風流倜儻的馬金玉脫下皮袍,順口道:「嗯,也好!巧笑你陪我同浴,你去叫喜媚來,讓她伺候。」

    這是要男女共浴,所以要另外讓侍女就近伺候著。

    「是!」

    順從應諾,巧笑順手將皮袍掛上衣架,裊裊哪娜正欲去叫外間的侍女喜媚進來服侍。

    闔上虛掩的內間門突然大開。

    馬金玉剛解下腰間革帶,正要脫衣,聞聲回頭。

    「二少爺,真是好興致啊!午夜蘭湯鴛鴦浴,只慕鴛鴦不羨仙!真是神仙般的日子啊!」

    來人輕佻的擊著掌,帶著幾分似嘲諷似挖苦的口吻說道。

    平庸無奇的臉孔,除了一雙銳利有如鷹隼,精芒電閃,炯炯有神的鷹目之外,毫無特殊之處,赫然是在馬如龍被暗殺後,突然就不聲不響,銷聲匿跡,無論如何也察找不到行蹤,神秘失蹤的馬錦,原回回馬家『夜梟秘諜』的首腦,心狠手辣,冷面無情,滿手血腥的『夜梟』又重現人間了!

    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而且是來了也肯定沒好事!

    「哎呀……」

    巧笑尖叫,突然發瘋一般躲入牆角縮成一團,瑟瑟發抖,臥室中湧動著的詭異陰森的氣息,快讓她受不了了,原本溫暖和煦的臥室彷彿被一下子抽換成了滿室凜冽的冰刀霜劍。

    「大膽!放肆!這是內眷所居,也是馬錦你能闖入的嗎?狗奴才,還不給我退下!」

    愣了一會兒的馬金玉被美妾的尖叫驚醒,這才猛然省起,這裡是深宅內院,內眷所居,就是三尺童子也不得擅入。馬錦雖然是父親大人生前的心腹親信,但不過是一個家下人,如何可以進入主人的內院?這成何體統?

    馬金玉頓時怒不可遏,大聲叱罵!

    「嗯,罵得好,罵得痛快,好久沒有聽人罵我狗奴才了!」

    馬錦撫掌微笑,好像很享受被罵的滋味一般,悠悠說道:

    「二少爺,可不可以再多罵幾句呢?馬錦聽得很不過癮呢!二少爺,不若你再多罵幾句,盡情地罵,罵個痛快淋漓!讓馬錦再享受一下被罵的滋味!二少爺,這次你可一定要罵個夠本啊!這次不罵痛快了,二少爺,下次——你可就沒有機會了!」

    「狗——」

    馬金玉衝口而出,正要開罵,突然醒悟過來,硬生生把後面兩個字吞落肚去,這馬錦說的全是反話啊!

    「馬錦,你想幹什麼?」馬金玉大聲喝問。

    「呵呵,」馬錦低笑,「二少爺,我想幹什麼,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你——」

    馬金玉怒吼道:「我父親可待你不薄!」

    馬錦冷笑道:

    「族長是待我不薄,所以我要拿回我應該得到的所有東西!二少爺,你和大少爺一樣,最大的缺點都是不能容人,今生今世你們兄弟倆是絕鬥不過二老爺的,馬家遲早會落到他手裡。與其白白便宜了二老爺,不如由我馬錦來接收好啦!」

    馬金玉冷冷笑道:「你以為殺了我們兄弟,你就能得逞嗎?其它人肯聽你的話?他們是怕你,但是絕對不會聽你話,跟著你幹。你的圖謀是不可能得逞的,回頭是岸,還是做回你夜梟首領的位置吧,我保證事後絕不追究!」

    「呵呵,二少爺你早幹嘛去了?」

    馬錦譏諷道:「二少爺,你這話說得很對!可惜啊,族裡當初沒有選擇站在二老爺一邊的人,現在都在後悔,連腸子都悔青了,他們對兩位少爺都很失望呢!不錯,他們當然會怕我,但也怕二老爺會秋後算帳,這怎麼辦呢?我跟他們說,這好辦啊,你們只要一心一意輔佐兩位少爺,不讓二老爺吞併吃掉你們不就行了?可是他們又說,不行啊,兩位少爺剛愎自用,容不得人有半點小錯,哪裡會聽我們的啊,兩位少爺手裡的這一半產業,不讓二老爺吞併,也會讓雷家人吃掉,那是遲早的事啊!我對他們說,那好啊,你們乾脆合夥投到雷家旗下不就得了?這樣雷家總不好意思再趕盡殺絕,吃掉你們了吧?就這樣,大家都同意了我的看法,但是兩位青春鼎盛的少爺嘛,就不免成了大家走向光明前程的絆腳石,大家又都不願意做這個惡人,怎麼辦呢?當然只好由我馬錦出面做這個惡人了!實在不好意思啊,二少爺,馬錦我這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啊!得罪之處,二少爺你就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了啊。我這做狗奴才的,以往殺人都是粗手重腳的,如果沒有給二少爺你留下全屍,也不要怪我這狗奴才啊,侍侯不周之處,二少爺多擔待!」

    「你,你,」馬金玉鼻子都快氣歪了,「好你個狗才,欲加之罪,何患無詞!真真是顛倒黑白,混淆是非,指鹿為馬!我爹算是瞎了眼,怎麼就沒有看出你是個後腦勺生了反骨的魏延?」

    馬錦冷冷笑道:「成者王侯敗者賊,也許生了反骨的是楊儀也說不定,把個忠臣當成了叛賊辦的事兒,從古到今多了去了,也沒見有多少平反昭雪的!不同樣都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嗎?實在不行,莫須有也算一條確鑿的罪證啊!有沒有反骨,反正魏延都死了,說你有你就有,說沒有就沒有,魏延也不會從墳墓裡爬出來鳴冤叫屈不是?總歸是勝利者才說了算數!你就安安心心地受死吧,我會好好招待你的!到了閻王爺那兒交遞投名狀,可要記得是我馬錦送你上路的!」

    「好狗才!給我死來!」

    目呲欲裂的馬金玉,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怒吼,咆哮著撲向馬錦!

    殺一個夠本啊!

    剛剛從腰上解下來的革帶,在內元真力的催運下,猶如鋼鞭一般,劈頭蓋臉向著馬錦猛砸狂抽,狂風呼嘯,氣勁如山!

    馬錦望著勢若瘋虎一般,火雜雜撲上來的馬金玉,臉上浮現出一縷複雜的表情,似憐憫,似可惜,又似諷刺,似輕蔑,同時也是那麼的森冷無情,決絕冷血。

    就在電光石火的剎那,就在馬金玉的革帶即將抽中馬錦的時候,馬錦眼中精光如鷹隼般閃亮了一下,他整個人突然如大鳥騰空,化作流光,消失在革帶上空。

    「崩-嗡」

    一聲弓弦的狂鳴響徹整個空間!

    轟!

    馬金玉的身軀被一枝硬弩近距離發射的破甲重箭硬生生扯帶橫飛,兇猛的力道將他整個身軀連人帶箭牢牢釘在身後的牆上,以至於身軀撞在牆上時,發出轟隆一聲巨響!

    馬金玉痛苦的呻吟著,怨毒的目光死死盯住重新出現在身前的馬錦。

    馬錦面無表情的看著插在馬金玉身上,劇烈震顫不已的箭桿停止了大幅度的顫動,但輕微的震顫仍然在發出嗡嗡的顫音,這一箭所蘊含力量之強大駭人聽聞!

    一個黑衣人面無表情的緩步走了進來,他也和馬錦一樣,相貌平庸,一點也不惹人注目!

    「送他上路吧,不要讓他過於痛苦!」

    馬錦歎口氣說道。

    寒光從黑衣人的衣袖中飛起,只略閃了一閃,即已收回,馬金玉的喉管已經被利刃快速地割斷了,鮮血噴溢而出,也不知道這黑衣人藏於袖中的是何種利器。

    沉默片刻,馬錦問道:「都解決了?」

    黑衣人平淡無奇的聲音說道:

    「馬氏兩兄弟在天馬園內的死黨,都被夜梟隊徹底清理乾淨了!今晚又是一個血流成河的完美血屠!嗯,馬氏兄弟的其它家人你打算怎麼辦?」

    「呵呵,」馬錦笑道:「這個不勞費心,保證不留後患就是了!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

    黑衣人難得的大笑起來:「咱們倆合作都有十年了吧,你辦事,我有不放心過嗎?」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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